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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一定要等小邪回来。”严厉归严厉,但吴邪,到底是吴二白的亲侄子,吴二白心里,还是很宠溺自己的这个独苗侄子的。
“哎……”潘子知道劝说无望,也只能看向巷子口,期待下一刻就能看到吴公子骑着他那匹白马趾高气昂地出现在那里,笑着向这群人挥手,只是,他的希望,再一次落空。
“答答”,“答答”,“答答”。
由远而近的马蹄,当一缕雪白的鬃毛飘扬在巷子口时,众人都欣喜万分,那俊朗的马,不是吴邪的“飞雪踏”还是什么?
只是当那马彻底从漆黑的巷子里走出时,马鞍上,却没有了趾高气昂的吴公子。
“小邪呢?小邪呢?我的小邪去哪了?”从希望变成失望,吴二白有些失魂落魄,只是抚摸着空荡荡的马鞍询问众人吴邪的去向。“小邪出事了,小邪出事了,小邪怎么会出事的?”神色茫然,吴邪的无故失踪让吴二白焦急万分,这位年仅五十的老人,在焦急之下,竟然靠着白马昏了过去。
“二爷,二爷。”此时的家丁更是一团糟,没了主心骨,焦急却也手足无措。
“都他娘给老子别慌。”作为首匪吴三省的得力部将,潘子的领导才能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充分发挥,他一边指挥人将吴二爷搀扶进了吴府,一边选了一组身强体壮的家丁抄着家伙骑着马,带着“飞雪踏”出了府门,这“飞雪踏”既然有灵性知道回家,那么让它带着去找吴邪,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希望这小公子别走的太远,希望自己赶到的时候,他……还能平安。
小三爷,潘子来救你了,撑住啊……
细碎的马蹄踏在青石板铺的路面上,踩踏着潘子的心,这一夜的长安城,怕是又不得安宁。
【今天这么给力,大拇指顶一下啊喂……】
76。
当潘子带着一帮怒气冲冲杀气腾腾的壮汉将陈家的酒肆重重包围起来时,陈新很庆幸自己还没有对吴邪下杀手,所以在潘子亮出吴府的腰牌时,陈新抱歉地笑了笑,摆了摆手,吊着的吴邪便被小心翼翼地放了下来。
“小三爷,小三爷……”潘子焦急地拍打着吴邪有些苍白的脸,这要是出事,如何向长安的二爷,临安的三爷、大爷和老太太交代。
“嗯……”吴邪哼了一声,还是没有苏醒的痕迹,看来刚刚那一阵毒打,再加上喝了那么多酒,想让这倒霉的吴小公子醒来,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要是小三爷有事,别说是你们陈府,就是皇宫大院,潘爷爷也一把火给他烧个干净!”看着吴邪被下人抬上了马车,坐在马上的潘子牵着“飞雪踏”的缰绳叫嚣,他本就是土匪,来到这长安循规蹈矩也只是避免给官场上的二爷惹麻烦,但要是小三爷受伤,什么狗屁规矩都给他滚蛋到一边去。
“潘爷息怒,误会一场,误会一场。”陈新的一个手下陪着笑,将一沓银票塞进潘子怀里,这场面上的事,其实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大家都是走走过场演演戏,为的,还不是手里头那点琐碎的银子。
“陈老板出手还真是阔气啊……”潘子冷笑一声,翻了翻手上的银票。
“嘿嘿,误会一场,害的潘爷这么晚奔劳,这点孝敬,应该的,应该的!”陈新会心一笑,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吴二白是太子最器重的太傅,他潘子是个屁!
“只可惜……银钱虽好,怕是潘某人……无福消受啊!”大手一扬,一沓银票从空中飘落,“这点银子,与我家公子相比……就是个屁!”
冷光闪过,陈新的脖子上架了一把散发杀气的九环刀。
“潘爷警告你,别再找我家公子的麻烦,不然……潘爷手里的刀,可不是吃素的。”收刀回鞘,潘子笑了笑,策马带着一众壮丁奔向吴府。
“哦?杀我?”眉一挑,陈新看着远方扬起的尘土,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本来还以为今年的殿试无聊的厉害,从现在看来……有了这个吴家公子的参与,一切……也挺有趣的不是吗?
星辰满天,怕是明晨,又是一日灿烂的深秋。
吴二白望着满庭盛开的金菊,凝眉,轻叹出一口寒气。
“张起灵……张起灵……张起灵……”
一根银丝,随着床榻之上的那人颤抖,悬丝诊脉的老郎中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床侧边侍候的王盟压制住了昏迷的男子。
强健有力,却高烧不止,若是仅仅怪罪于那周身的伤痛,那他这个郎中当的,未免有些肤浅。看那人面色苍白,体虚盗汗,即使昏迷还这么念念有词,怕是心病难愈,心劫难历。
“张起灵……你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为什么……”
床榻上的那人还在念着,只是从刚刚虚弱的呻吟,变成了如今的号啕大哭。
“这……这……先生!”看到吴邪双目紧闭,泪流不止,王盟焦急地大叫,拍打着自家公子的脸想要让他苏醒。可那位郎中仍旧端坐在梨花木椅上,抚着须,一双花白的眉皱的很紧。
“先生为何不施救?”吴邪的哭声不意外地引来了吴家二爷,他怒目圆睁地瞪着淡定的郎中,看那情势,像是要把郎中五马分尸。笑话,他吴二爷花重金请他来,可不是喝茶看热闹的。
“二爷……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是想让公子病除,还是要让公子好转?”良久,那郎中才开口,官场是非多,他一身逍遥,若是在此事上栽了跟头,那可是得不偿失。
“先生说这话……何解?”吴二白看着病重的吴邪,疑问道。
“心病尚需心药医。病除者,请那公子口中念的人便可,若不然,好转,不才动动手,刺他几处穴道,灌他几服汤药,不消七日,定还太傅一个身强体壮的侄子。”当然,只是身强体壮。
“那后者吧!”吴二白答道,默默回身扣上了房门。吴邪是吴家独苗,宁可伤心欲绝,绝不能沾惹上麻烦。而这冷漠清淡的张起灵张将军,沉浮官场却不知如何做官,无疑,以后会成为吴邪乃至吴家的麻烦!更可况从他出生到现在,除了那个无赖的奇葩太白先生,貌似接近他的人,最终都落下个死于非命的下场。所以……大侄子,二叔……只能委屈你了。
“身强体壮,仅仅只是这样么?”
屋内,花白眉宇的郎中捏着手中的金针,刺进了吴邪胸中的某处穴位。
“张起灵!”
昏迷的吴邪突然坐起身,猫儿眼一怔,喷出一大口鲜血。他做了个梦,这个梦,很不好。
77。
明天就是立冬殿试,吴二白坐在鱼池旁的青石凳上,板着一张脸,瞅着一池萧瑟的碧水发呆。
北方的冬,残酷至极,没有了南方的温柔和滋润,又干又冷,当十一月刚刚踏入长安时,青碧的池水,早已结上了薄薄的冰层,而那曾经欢悦追逐的几十尾锦鲤,也不得不被这寒冬逼着,潜伏进水池中看不见的地方过冬。
“哎,还是江南好啊!至少……还可以在寒冬腊月看到生机盎然。”吴二白叹了一声,眼神,从萧瑟的池水移到了池对岸,花木丛生掩映的地方。
从那次伤愈醒了之后,吴邪变了很多,每天都闷在房间里,细读那一本本曾经他痛恨至极的经史,就连那枯燥的《孝经》也被他背的烂熟。按道理说,这样的吴邪应该很是令吴二白高兴,可偏偏,吴二爷看到吴邪这个样子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似乎这样的大侄子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他一直不太明白大侄子身上少了什么,只是今天看到这一池锦鲤,他才突然意识到,吴邪身上少了的,是那一丝生气。
生气?蹙眉而思,这问题……难不成出在那老郎中身上?
“二爷……容我说句不中听的话,您是想让公子病除,还是要让公子好转?”
耳边,似乎又听到那日那人的那句有些莫名的话语。
“心病尚需心药医。病除者,请那公子口中念的人便可,若不然,好转,不才动动手,刺他几处穴道,灌他几服汤药,不消七日,定还太傅一个身强体壮的侄子。”
心病?这张起灵……会是吴邪的“心病”?
吴二爷垂下头思索,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大侄子出身名门世家,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病,妄自己饱读诗书,竟然以这样的妄测去揣度自家侄子,这样龌龊的想法,真是玷污了尊崇的孔儒之道,只是……这样死气沉沉的吴邪,真是自己想要见到的吗?
“二爷,潘子可觉得这北方的冬,有些意味。”
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的粗犷嗓音,吴二白笑了笑,自己府中多了个练武之人,走路无声无息的跟只大猫一样,突然之间,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有这么忠义的人跟在吴邪身边,老三啊老三,你还算做了件好事。
“潘子,难道这老家临安的风景,比不过这大都长安吗?”
“在潘子眼中,各有风景。”
“哦?你倒是说说,这两者,谁更胜一筹?”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本身就说的很好。”潘子有些欣赏地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笑容中,是无法掩饰的豪迈气概,“二爷,江南的相,北方的将,若没有江南的温柔,也无法养成江南才子那一身的书香气,而同样的,若没有北方的肃杀,也无法养出坚毅顽强的护国者。将定天下,相守国邦,没有谁比谁更高一筹,二者较之……也不过是,互补长短罢了。”
吴二白略带欣赏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高挺的那人,看来,文人的某些疑惑,也需要莽夫的点通,这样的豪杰,若是丢到战场上去杀敌,怕是会有万夫莫敌之勇,只是怎么世事难测,让他无法无天的三弟捡了个这么大的便宜?
“潘子来这,怕是有事要说吧?”起身转首,一个温和的笑容,“如果是小邪的事,但说无妨。”
“二爷……”提到“小三爷”,那豪气凌云的眉峰像是斗败了的公鸡般垂了下来。“小三爷他……有些不正常。”
潘子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吴邪的异常,只是今早看着那奋笔疾书的背影,莫名的有些心酸。贵为吴家唯一的继承者,吴邪从小到大没有委屈过,近日吃的也不少,只是为何身体却日渐消瘦。
“你不用说了。”吴二白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小邪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了,只是你得告诉我,在他来到吴府之前,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虽然从小九爷那里,吴二白得到了不少消息,但若是要证实他的妄测,恐怕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行。毕竟解雨臣也只是在长安城中与吴邪偶遇,而这潘子,是一路暗中追随,但愿这一次……二叔能帮到你吧……大侄子。
78。
“少爷……少爷……少爷,陈少爷给您的信,陈少爷给您的信,陈少爷……哎呦”
越来越近的叫嚣让吴邪皱紧了眉头,合上了书,这王盟怎么这么讨厌,偏偏在他读书时喧嚷不休,明天就是殿试了,要是因为这个输了殿试,看他二叔不扒了这小子的皮。
“王盟你他娘……”打开门栓正想劈头盖脸一阵臭骂,门外,却是空空如也,王盟那臭小子滚去哪里了?不是说有信函交给他吗?怎么连人影也不见了。“嗯?”猫儿眼一怔,有**感慢慢移动到脚面,并沿着脚腕上移……然后,一双手拉住了他的衣衫下摆,隔着衣衫,他甚至感觉到了那双手上沾着的,粘稠的液体……
“少爷……”哀怨中还有三分愤懑,像是死了多年的怨灵,大白天难不成见鬼了?吴邪胆寒地慢慢垂下头,一张血流满面的脸,映入清亮的猫儿眼中……
“鬼?”先是疑惑的一声,然后便是一声犀利的叫喊:“鬼啊……”下意识一把拽过被捉着的衣衫,对着那半人半鬼的怪物就是当胸一脚。
“彭”
一声闷响,满意地看着那半人半鬼的怪物撞碎了庭院中的花盆,转身走回屋中拎着自己的莫邪把剑出鞘,他娘的世风日下光天化日见鬼,他吴邪这次非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不可。
猫儿眼半眯,盯着那意识不清的怪物阴狠地笑了笑,抬手,莫邪精钢制的剑身在阳光的映射下寒光闪闪。
“咳咳……”突然的撞击让王盟摸不着头脑,他挣扎地站了起来,头晕目眩,周围是一地的花盆碎片。而逼近的人一袭白袍,手执一把缀着青色穗子的剑杀气腾腾,那人是……少爷?
“管你是人是鬼,看本少爷替天行道,斩妖除魔。”
“少……少爷!”王盟惊恐地叫了一声,却看到吴邪并没有停止动作,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只不过是在门前摔了一跤,撞破了头,他服侍多年的少爷,怎么就看不出他是王盟?
剑风划过,王盟下意识地用手臂去挡,一阵刺痛后,他的右手多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我是王盟啊!”顾不得还在淌血的手,王盟打了个滚,躲开吴邪挥来的第二剑,然后飞快地穿梭在花木间,想要逃避身后紧追不舍的吴邪,不,他不是吴邪,一身杀气,眼中充血,这样的嗜杀者怎么会是太白山上葬花救人的那个心善的少爷?
只是王盟毕竟是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