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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王盟毕竟是个普通人,即使在陪着吴邪练武时偷学了那么几招,相对而言,他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人。所以以他的身手,是无法和江湖中名扬的“江南莫邪”抗衡的,很快,他就又被吴邪那当胸的一脚踹翻在地上,一只有千斤之力的脚,踩着他的脊背,让他动弹不得。
“少爷我是王盟啊!”
回答他的,只是被有力双手挥起的,即将刺入脖颈中的微凉。
79。
“少爷!”惊恐呐喊,语气中的悲凉似乎早已不对这样的吴邪抱有任何希望,王盟闭紧了眼睛,只盼望吴邪心中还念着一丝旧情,呵呵,不求逃生,只愿那把曾经让无数恶人胆寒的莫邪宝剑落下时能够利落一些,也好让自己死的痛快一点。
我王盟虽然偷懒,但平心而论,却也尽心尽力伺候少爷这么多年,结果……结果竟会死在吴邪手下,看来苍天真的和我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
认命地安静下来,苦笑一声,自眼角落下一滴泪珠,似乎人在濒死时的感觉都敏锐的要命,毫无内功基础的王盟,竟然感觉得到耳根处那逼近的剑风。
“哐当”
金属落地声传来,贴着脸颊的剑风消失不见。王盟刚睁开眼睛,便看到吴邪像一滩烂泥般软倒在地,而他身后的人脸上有一条狭长的刀疤,五官硬朗坚毅,棱角分明,浓密的眉须,蹙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潘……潘哥!”
自死到生,转变如此之快,大悲后的大喜让王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红着眼眶,敬仰地看着面前严肃的男人。
“小邪!小邪!”
几声急促的呼喊,快步赶来的吴二白一把将侄子抄进怀里,摸着那张苍白而瘦削的脸,心痛万分。“小邪这是怎么回事!”怒目而视,除去那些苛刻到极点的要求,吴二白心里其实还是非常宝贝这个一手带大的侄子的,当他还是一个临安府的地方官的时候,他和三弟经常带着吴邪骑马踏青,只是……一切,改变自那个狂妄菲薄的老三占山为王之后……
“二爷,潘子说句逾越身份的话,您这样的限制和苛求,对少爷而言是一种折磨。也许三爷说的对,这天下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天下,不管它姓李还是姓张,只要政治清明,百姓安乐,这天下,就是一个太平盛世。少爷本就是草原上的一匹烈马,您又何必非要求他像您一般成为别人胯下的坐骑呢?”
无非辩驳,被儒家固化的“忠君爱国”已经在儒生吴二白的脑中根深蒂固,当潘子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辞之后,奇怪的是吴二白并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小心的将吴邪抱起,然后稳了稳重心,慢慢向房中走去。
“也许……也许二爷有他的理由吧!”
看着那同样瘦削的身形,王盟小声嘀咕了一句,吴家是临安的大家族,到了吴邪爷爷吴老狗那一代已经达到了顶峰,三个儿子不能说都大有所成,但即使最不济的老三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一方豪杰,只是……到了吴邪这一代,却人丁兴旺的可怜,也许吴二白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吴邪和吴家,而最有效力的保护,便是爬上权力的最顶峰。
“理由?呵……”听闻此言,潘子只是嘲讽地笑了一声,“有什么理由,能够充足到问心无愧地害死自己亲侄子?”
潘子的一记手刀,让吴邪昏睡了整整六个时辰,当吴邪有了转醒的迹象时,满屋子守候的人都戒备地看向了他,而潘子则一直站在床榻边,一手捏着吴邪的后颈,打算有什么异常便随时给他一记手刀。
“哎呦……头……头疼死了。”蹙了蹙俊眉,清亮的猫儿眼眨了眨,不解地看了看满屋子守候的人,“二叔你……糟了,《孝经》还有最后一遍没看!”蓦然回神,就穿着贴身的里衣匆匆下了床榻奔向外堂,在踏出内厅的一刹却被一双手拎着衣领揪了回来。“二叔你……”
“诺,陈家少爷请你喝酒,说是要在考前为你和他谋个彩头。”薄薄的一封书信,夹在吴二爷的两根指间,亲和地笑了笑,出了今日晌午的那一幕,吴二爷觉得最好还是让眼前的小子出去散散心。
“哼,依潘子之见小三爷还是别去了,上次那一顿暴打,咱至今还憋着一口气,今天又来邀请你喝酒,谁知道是什么居心。”粗犷的眉宇间,怒气加着怨气让本就面目有些过于严肃的潘子显得有些可怖,再配上面上的那条刀疤,更是狰狞到可怕。
“上次是一场误会嘛,这信写的文采飞扬的,又是明日殿试的同窗,人家诚挚相邀,我们岂有不赴之礼,更何况,这酒,哼,咱可得喝回些本来。”猫儿眼轻眯,看吴邪那架势,似乎是打算此次喝光陈家酒铺中的佳酿。
“可是小三爷你……”
“得了得了,大不了我这次带着莫邪去,上次是没有防备,这一次……我‘江南莫邪’也不是浪得虚名之徒。”安抚地一笑,正常的吴邪身上总有一股吸引人的沉静感,那种纯粹、清新的感觉让他周围的人总会觉得很舒服,也许,这就是吴公子天生的魅力。
“去吧,只是敢喝多了酒,二叔就打断你的腿。”
得到吴二白这句话,就好像得到了免死金牌,吴邪吐了吐舌头,嬉笑着穿上了外衣奔出府门,他今天确实是去蹭酒的,只不过他会有分寸,因为明天,不为了他自己,也为了二叔,为了吴家。
80。
次日清晨,玄武门外鞭炮轰隆,不知是哪位大学士出的馊主意,圣上钦点的十位主考七位英才必须乘着红顶大轿从玄武门入殿面圣。所以一大清早,几乎全城的百囘姓都集聚在玄武门,以瞻仰瞻仰英才们的风采,顺便为自己明年后年或也许今后的某一天的试考蹭点福气,有了前几年的教训,今年,玄宗皇帝也放得聪明了点,调动了整整三千御林军维持秩序。
九九八十一位郎官开道,之后是十匹大宛骏马载着十位考官带着轿子穿过人群,沿着宽阔的官道进宫,绕着雄伟的宫墙整整九圈入殿,在殿外一字排开等待视察。
“圣上亲喻,有拖沓未到者,视辜负圣恩,取消殿试资格,终生不入乡台,钦此……”
不知道是不是被“净身”的原因,宫中所有的公公都有一副尖细而略带清亮的嗓音,当玄宗的这一亲喻被一位小公公以“吼”的方式喊出来时,正好有太阳穿过薄雾,为这庄严的一天撒下第一抹阳光。
“陈新”
“王少元”
“白箫以”
……
听着例行的点阅,殿内的张起灵罕见地打了一个哈欠,换来龙座之上的那人意味深长的一笑,而站在他身旁挤眉弄眼的太白大学士,则是慷慨地递上酒壶,一股清冽的酒香便瞬时飘散到大殿的每一处。
“呵……名震中原的张将军也会累啊?”
低声调笑一句,引得龙座上的玄宗轻轻咳嗽了一声,不意外看到那人岿然不动。
“喝口竹叶青清囘醒一下呗?”
张起灵扫了一眼陈旧的酒壶,依然岿然不动,只是龙座之上,又传来一声轻咳。
“将军?”
“张将军?”
“张兄弟!”
多管闲事的诗人似乎兵不死心,说来也是,被人不当回事的时候,心情总会莫名的失落,更何况被不当回事的那人,还是当今圣上捧着护着的大唐第一诗人。
“啊……咳咳!”
龙座上的玄宗无奈地瞟向窃窃私囘语的二位爱将,郁闷之情溢于言表,这两个人也太过分了,这么庄严的时刻也能为了一壶酒争执起来,不过看那情形,确实与冷淡的张将军无多大干系,负担绝大部分责任的,应当是那不能苛责的太白真人。
“吴邪!”
听到这个名字,李白清楚地看到一直不知道神游何方的那人睁开了眼睛。
“吴邪!”
依旧是这个名字,李白又看到那沉默的人蹙紧了俊眉。
“吴邪!”
叫了第三声,李白确信自己在张起灵眼中看到了名为担忧的情绪。
殿外的小公公又清点了一次,确信自己没有看到吴邪的轿子,便急忙奔进殿内禀告,龙座上的玄宗听着小公公的叙述,本就严肃的脸更加阴暗,渐渐由红囘润变黑,李白担忧地看了一眼殿外,还是没有吴府马车轿子的消息,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友,办个事情,怎么这么出格?
“太白先生……”拖延的声调,玄宗皇帝正以这种任性的方式在发囘泄自己的不满。这普天之下,哪个学子寒窗多年还不是为了一朝殿试,殿试当天,又有哪一位学子斗胆让他威义天下的玄宗久等?这个吴邪,不是大胆,而是胆大包天!
“呵呵……圣上。”李白知道这一次自己这个举荐贤才的人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索性嘻嘻一笑,豪放地从殿门走进殿中,在百官前泄气跪下,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你不许笑!”玄宗恼怒地瞪着殿中跪着的那没有个正经的大诗人,一双眼睛跳动着怒火,“这样不守法囘度的莽夫,就是诗人给朕推荐的,贤,才?”
“额……这个……吴小友他……不是莽夫!”李白辩解。
“可是他目无法囘度,不守规矩,这样的人,不是莽夫是什么?”怒目而视,玄宗的怒火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吴小友出身官宦世家,二叔吴二白又是太子太傅,怎么说也是书香世家。”李白据理力争。
“哼!吴家出了个霸王吴三省,再出个吴邪,也不算罕见。”李白那一句话,即作了辩解,却也触动了玄宗的另一个隐痛,他可还记得,临安的吴山至今还在吴三省手中,算来算去,差不多已有二囘十囘年。
“你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吴二白吴大学士,你那该死的侄囘子,是怎么回事?”论伶牙俐齿,玄宗看到李白知难而退,可论这牵连之罪,只要他玄宗想,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辞呢?
“启奏圣上,吴学士也未到来,不知是不是家中有事。”
回答的官囘员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猜想,一时之间,朝野轰动,议论纷纷,自除了“花满楼”案后,人心惶惶,京囘城重地出现的所有恶性案囘件都会被怀疑是突厥人所为,这一次的吴家叔侄失踪,议论的焦点已经从吴邪的不守规矩转移到了突厥人绑囘架谋杀之上,害的那双本就黑郁的眼眸阴郁寒冷,大殿之上,温度骤降,冷若冰雪消融。
“都别吵了,朕的头痛死了。”玄宗揉囘着太阳穴抱怨,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大了的关系,他每次听到这么嘈杂的声音都觉得脑袋似是要裂开,只是这一次,仍旧讨论的官囘员们似乎已经忘了这里是议论家国大事的朝堂重地,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的没完没了。“哎……”玄宗看此情景,知道劝阻无望,正要命令高力士召唤御林军维持秩序,殿外熟悉的嗓音传来,一切归于沉静。
“吴学士,吴邪到殿……”
期盼已久的英才,终于来了……
【亲们:祝你们中秋快乐……(ps:好想开新坑)】
81。
“小邪啊……小邪,咱们不考了,不考了,跟二叔回家。”
庄严的大殿之外,不知撞上了什么热闹,侍卫捂嘴,太监偷笑,而那素日严谨的吴二白吴大学士,听那语气,已经慌乱到了崩溃的边缘。
“李隆基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清亮的嗓音一声轻喝,下一秒,一人一身素白步入殿中。清露芬芳,看那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朗月桂香,被那璀璨的猫儿眼一瞪,庄严的大殿中似是多了几丝生气,恍恍惚,入坠仙境,兰草菲菲,清溪潺潺,淡雅宁静,所处斐然。
呵呵,除去那话语中的不敬,这人……的确是个英才。
玄宗心想,吴家公子的这一举动,已经成功勾起了玄宗的好奇心。看来,若是这吴邪言语再谨慎那么一点,这人的官运前途,不可限量啊!
“自高祖开世,这天下就姓了李,后玄武门之变,太宗弑兄夺位,虽说不义,后却重用贤能,政治清明。高宗愚昧,被武氏蒙蔽圣听,河山姓武,贞观遗风尚存……后当今圣上平乱继承大统,有先帝遗风,但论任人之能……嗤……看那杨玉环杨国忠兄弟,实乃笑谈,笑谈!”
临阶而坐,俊脸微红,无视掉满殿文武嗔怪的眼神,高谈阔论起当今圣上的治国之道,罚不抵功,不拘的吴公子虽说平日里就有些放浪,但行为举止,却还有一个度可寻……只是今日,这言谈不敬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论罪当诛,论罪当诛!”
“此种乱臣贼子竟然被奉为英才,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
俊眉侧额角处的青筋略微跳动了一下,看着那围着吴邪喧闹的大臣,张起灵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个吴家公子,怎么总是会有这么许多的麻烦,而更可气的是,不知何时,他名震天下的张将军竟成了专为这人收拾烂摊子的佣仆,玄宗任用杨国忠是笑谈?那他这般冷淡孤僻的人成天围着这个天真的小公子又喜又悲,他是什么?**麽?
“圣上,圣上……”穿着官服一脸狼狈还顶着黑眼圈的吴二白冲入殿中,看着那蹒跚的步态,竟然比他抽风的大侄子还要疯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