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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呢!”站岗的差官看着渐渐走近的两位披着黑色斗篷的神秘来客,呵诉,“这里是大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哼!”
走在后面身材稍显瘦小的人不屑哼了一声,黑色的斗篷里,伸出一只莲藕般白玉的手,纤细如同葱段的玉指上,套着三枚价值连城的玉扳指,看那质地,价值连城,必定是宫里的东西,那是一双女人的手,因为被细心修剪过的指甲上,还描绘着斑驳的色彩。
“奴才!”
女人臭骂了一声,惹恼了看门的差官,“嘿你……”
“大胆!”
尖细又有些沙哑的嗓音之后,前面的人一把拉下了穿在身上的斗篷,吓的那个差官立刻跪倒在地上,斗篷之下的人穿着锦缎的衣服,右手还捏着一柄拂尘,差官认的这身衣服,那是宫里太监穿着的服装,虽然他不知道面前的是哪位宫中的哪位总管,但刚刚的一番嘲弄,确实让他后悔至极,若是真的是内侍宫中的总管,那他身后的女子……这身份……
“门打开,放我们进去!”
那位公公说道。
“可是这……不合规矩啊!”
“规矩?呵呵……那你看看这个……够不够‘规矩’?”
纤若葱段的手指捏着一条金黄色的丝线,那丝线垂了下来,尽头的穗子让差官觉得鼻子痒痒的,他下意识抬头,映入眼中的,是一块无暇的玉佩,白色的质地,精湛的雕工,只是他没工夫仔细欣赏,因为看到那雕着的镂空的花纹,他就已经觉得心脏停止了跳动。镂空的玉佩上,一只盘绕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
“还愣着干嘛?开门啊!”
公公催促着,踢了一脚跪着的差官,他心想这外面的草民果然不懂得什么规矩,要不是娘娘执意要来,他可真不愿意跑这趟差使,他也挺不明白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囚犯,能够值得自家娘娘亲自跑这一趟。
“嘎拉!”
沉重的锁打开,神秘的客人向着他们从未涉及的世界迈开了沉重的第一步……
“雪……好大的雪……好冷……冷……救我……救我……”
一扇裘皮制的皮帘,将风雪寒冷和臭气熏天挡在了外面,红彤彤的炭火烧的正旺,随着火焰的燃烧,架在火上的罐子里便缓缓飘出一缕酒香。
抽着鼻子贪婪地吸收酒味,常公公现在可没空享受这一切,他只能站在墙边看着,专注地盯着那些平时嚣张的差官忙里忙完。
“张起灵……张起灵……张起灵……”
裘毛垫着的床榻上,发烧发的稀里糊涂的人还在哭号,而身旁的艳丽女子无奈看着床上的清秀男子,慢慢叹了一口气,呼号了这么久,他,必定是被噩梦魇住了。
“小邪!小邪!醒醒!快醒醒!小邪!小邪……”
脸颊被拍打的很痛,苍白的世界消失不见,吴邪慢慢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看到了一位女子艳丽的面容。
“你是……”
“小混蛋,你清醒了没啊,才几年不见就不认得我啦?我是表姑姑,看清楚了没?我是表姑姑啊!”
眼前的影像渐渐清晰,兴许是因为高烧的缘故,吴邪愣了很久才想起来这女子是谁,解家和吴家本就沾着亲,解家前几年时,有一位姑娘被选入了宫中为妃,因为路途遥远他在十六岁时也只见过那女人一面,按照辈分,也确实应当尊一声“表姑姑。”
“表姑姑我……”
“行行行,别起来,小花那个小混蛋不放心,托我来看看你。”女人将吴邪按在了床上,侧身从篮子里拿出菜肴美酒排在了桌子上,“你呀,也真不省心,辛亏表姑姑来看,要不,岂不是会被这里的死奴才们弄死了。”如同小花般魅惑的眸子一挑,斜了一眼一边站着的差官,她的亲戚也敢折腾,这群吃皇粮的看来真的是不想活了。
“这个……嘿嘿,误会,误会,贵妃娘娘海涵,我们确实不知道这位小哥是您侄子,要是知道,要是知道借我们个脑袋也不敢啊……”赔笑着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差官觉得自己真的倒了八辈子霉,好死不死,折腾个囚犯还有个贵妃身份的表姑姑。
“你们几个,给我好好伺候着,吴公子少了一根汗毛,我让你们不得好死!”满意地看着那群奴才点头哈腰,女人用她描绘着斑驳色彩的指甲整理了一下头发,穿起黑色斗篷,“小邪你好好休息,表姑姑会再来看你的。”
吴邪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身份不凡的女子离开,然后看了一眼案桌上的饭菜,躺了下来,他的头很痛,刚刚做的那个诡异的梦太真实,他需要休息一下好好理一理,究竟发生了什么。
91。
殿外飞散的雪花让李隆基陷入了迷茫,看着张起灵呈上的血书,他不知道一时间,究竟该做些什么。
叛变来的如此突然,突然到让他无法接受,他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平时乖巧的“义子”,会突然起兵造他的反?前些时候,安禄山入京时,不还赞美他“治世清明,千古一帝”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昏庸无能,重用奸佞”?更可悲的是,大唐的几十万铁骑,竟然没有拦住突厥人,拿到手中的这份血书密报时,势如破竹的突厥重兵,竟然已经压到了长安边境。
“殿下?”
高力士在玄宗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唤回了玄宗皇帝不知飘飞到何处的思绪。
“什么?”
“依老臣遇见,陛下还是尽快带宫中大小,退出长安。”
“事态真的这么严重了吗?”退出长安不是小事,长安是大唐都城,放弃,相当于将这万里江山拱手相送,更甚者,他李隆基的名字就要在青史上浓重地划那么一笔,不是万古流芳,而是遗臭万年。
“安禄山的叛军,昨日已抵达潼关,殿下还是退出长安,早做打算。”
浓眉皱紧,李隆基不知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怎么这辈子好不容易当个皇帝,都要碰上一堆烂事,还好死不死,一件都推托不得。“退出长安,去哪啊……”,迷茫,前途是无尽的迷茫,迷茫中,年老的玄宗皇帝看不到任何希望。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蜀道自古艰险,汉末刘备以此为本,终至三国鼎立,瓜分天下,殿下何不效仿刘关张三人,委屈一时,择日东山再起,恢复我大唐河山?”
抚须思虑,不得不说这一番话的确有些道理,只是看着那些虎视眈眈的武将,玄宗知道,想退,也是不怎么容易的。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他不是想退,而是深知这长安城,守得了一时,却守不了一世。“可……可这长安,乃我大唐之都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圣上是我大唐的希望,去往蜀中避难情有可原,至于这国都长安,我盛世天朝,有列为虎将镇守,自有天佑!”那文官倒是一副好口才,一番说辞,引得满朝文武一起附和,这仗还没打,退路便已经想得周周到到的了,更有蜀中官员自荐,愿为玄宗勒马指路安排寝宫。
“嘶……这个……张将军怎么看?”今日早朝,那嗜酒如命的李太白没有出现,估摸着又是喝醉了酒,自己耳根也清净了许多,要是那位大诗人在场,听得自己未战先跑,必定又是连讽带嘲的一番说辞,只余下这冷淡几乎已经不食人间烟火的张起灵,好摆平的很,好摆平的很!
“你走吧,我留下。”冷淡的扫了玄宗一眼,张起灵答道。
这么干脆?
玄宗疑惑地瞪大了眼,下一刻,又极快地恢复了平常庄重的姿态,也是,要是不干脆,婆婆妈妈的倒也不是他“大唐战神”的风格。
“嗯!骁勇如张将军者,实乃朕之幸,长安之幸,大唐之幸啊!”一番感慨,危难时刻,方才能见到如此英豪!
“条件。”其实,张起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快答应,除去心中那股无法解释的责任感,其实,他自己也有所打算,他觉得,这是一个拯救吴邪的,不可多得的机会。
“什么?”
“条件,我的军中,缺个军师。”
“哦……”玄宗恍然大悟,想起那日殿试上的情景,自然知道这面前冷酷的家伙在想些什么,呵呵一笑,说道:“也是,这……军中有勇者,自然要有智者,智勇相承,方能百战不殆。这样,今年殿试的文状元陈新,朕赐给张将军,留他在你飞云骑中做个小官,如何?”
听闻此言,陈新面若桃花,他本就有此打算,正巧玄宗这样一说,也算是顺水推舟,“微臣愿听张将军……”
“慢!”修长的手一横,拦住正要谢恩的陈新,乌黑的眸子半眯,一道冷光便直直刺向龙座上的玄宗皇帝,“我的军师,非吴邪不可!”
被那如刀的目光一扫,玄宗的身体不着痕迹地颤抖了一下,将哆哆嗦嗦的手藏进袖中,本是玩笑,却没想到惹怒了这冷淡的张大将军,“呵呵……那……那朕就赦免吴邪,留在你飞云骑中,戴罪立功。”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张起灵走出殿中,望了一眼灰色天空里飘舞的飞雪。
吴邪,你有救了。
92。
第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长安战火何时休?
吴邪出狱的那一天,热闹非凡的场面成了站前的长安城里热论的话题。看守大牢的差官无法理解,为何一个年轻的囚犯出狱会惊动皇城里这么多的大人物,他更无法理解的是,为何看到牢门前站着的黑衣高个男人,名为吴邪的年轻囚犯为何那么大的火气。
“砰砰砰”
一连串火光在牢门口炸响,看着那一身戎装的身材臃肿的副将兴高采烈手舞足蹈,隐藏在人群中的解九爷皱了皱清秀的眉头。自从“花满楼”被烧毁之后,官府以“元凶以死,此案已结”草草结案,懊恼的解家少当家便被家族长辈的一封书信唤回了家里,说是休养,不如说是软禁,解家的老一辈和吴家的二爷一样,骨子里都有一种无法化解的酸腐。被折磨了个把月,到处差人打听自家发小的消息,得知那人冲撞圣上遇难入狱,解雨臣可是操了很久的心。好不容易偷了个空溜出府门,快马加鞭入宫见到自己那位了不得的贵妃姑姑,千般恳求万般游说,才请的那位挪步牢中,救了发小一命,好不容易挨到出狱,准备了好酒美食意欲与其把酒言欢,怎么刚来,就看到了这般光景?
爆竹、火盆、披红挂彩的黑白骏马,再加上那鲜红到刺眼的锦缎马车,这位救了自家发小一命的张将军,究竟是在迎接军师还是娶亲入门?再看看那周围一脸看上去一脸严肃实际憋笑憋的快要死掉的军士将领,解雨臣只觉得一肚子火没处发泄,这张将军究竟是何居心,圣上允诺吴邪入军营戴罪立功,可没说是要跨火盆上马车以身相许啊!
“解老板清秀脱俗,何必这么大火气?”
有人拨开人群挤过来搭讪,鼻梁之上的藩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位兄台你是……”解雨臣轻轻一笑,捏紧食篮的手指瞬间松弛了下来,他不是记性不好,只是喜欢选择性的记住一些亲近的人,像这种无关紧要的陌路者,还是忘掉的好,谁知又会引来什么麻烦
“解老板倒是贵人多忘事,只是寒了我这痴心小卒的心啊……”装模作样地苦笑一下,黑瞎子将藩镜卸下,隐藏在藩镜之下的,是一双漂亮的眼,三分邪气中,又充斥着四分煞气三分正义,毫不相干的三种特质竟在这人身上融汇的完美无缺,那双眼睛所散发的魅力,让解雨臣一时竟挪不开眼,脑中空白一片,将自家发小忘了个干干净净……
“你是……”盯着那藩镜看了许久,终是在脑中闪现出些许记忆碎片,流光总是无情,带走时间,带走一切,于是往日的惊心动魄成了记忆深处平平淡淡的一页,翻过去,只留下一缕淡淡的墨香。
“想起来了?找地方……咱们叙叙旧呗?你的发小,可是有事要忙啊!”轻易搭上那粉色长袍男人的肩膀,半拽半拖着那男人远去,黑瞎子回头对着远处的张起灵眨了眨眼,得到那人微微的一个颔首。
哑巴,“麻烦”我带走,“包袱”可得你一人搞定。
“他娘的谁这么折腾?小爷我不出狱!”牢门刚打开,看到牢门外熊熊燃烧的火盆和一脸无辜的张起灵,吴邪怒喝。出狱本是一件喜事,可谁知劫后重生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以及那人带来的,所有丢人丢到家的东西。
俊眉一跳,乌黑如夜的眸子轻眯,一道寒光直逼一旁一身铠甲的胖副将,张起灵有点后悔听从了这个鬼主意颇多的副将的话,谁说这样做吴邪会和自己修好的,谁来告诉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噗……”
人群前御辇上的人偷笑了一声,玄宗承认自己来这里只是因为好奇张起灵和这吴邪举子之间微妙的关系,却没成想,看到了“张起灵吃瘪”的这奇特的一幕。
张起灵吃瘪了!
张起灵吃瘪了!
那个强势无情到连他玄宗也不敢招惹的张起灵竟然吃瘪了!
如果不是自己此刻正被团团官员围在中央,如果不是自己此刻正一身龙袍,如果不是自己此刻正坐在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