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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敏略微拱了拱手,明明是如同盗贼般肮脏之事,从他口中,却好像是天经地义,有理有据。
“呸!姬帮主你还真是个人物,这等下作的勾当也让您说的如同舍生取义般光彩,晚生佩服,佩服!”
动作极快飞起一脚,踹翻最近的一个大汉,一掌劈在他脑门,满意地看着那大汉没有了知觉,吴邪拍了拍手,不以为然地笑道:“以为你们马帮都是一些身手了得的豪杰,原来啊……全是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呢。”
姬敏显然已经怒极攻心,一声令下,手执长剑的大汉便向吴家公子扑了过去。
“吴邪,小心!”
姬敏右手握着的那把匕龘首削铁如泥,不是那把“鱼肠”还能是何物?(鱼肠剑,也称鱼藏剑,据传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制成了五口剑,分别是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和巨阙。)刀锋墨绿,这蛇毒,又粹了几层?
皱着的俊眉锁的更紧,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因此停滞。到底是名震四方的“大唐战神”,心有别念,手无寸铁,却也和关中杀手“罗刹书生”战成平局。
“你打不到我,你打不到我,你还是打不到我……”
蹦蹦跳跳地躲开杀手们挥来的刀剑,步法轻灵地穿梭于杀手群中的瞎子抚了抚鼻梁上的墨镜,甩了甩有些油腻的束发。
“你特么玩够了没?玩够了就快点解决你那边的,过来帮胖爷我。”
喘着粗气,狠狠捏着一个家伙的脖子,“咔嚓”一声脆响,将已经没有生气的身体抛进杀手群里,砸翻了五六个杀手,胖子化身飞天“肥侠”,一个飞扑,一屁股坐在2个家伙的背上,只压得两个倒霉的家伙肋骨断裂,胸腔塌陷。p胖子抡了抡酸痛的膀子,长出一口气。
“特么的这些龟孙子,累死胖爷了。”
“啧啧,胖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
黑瞎子扁了扁嘴,一脚踢向冲过来的一个家伙的下体。
“嗷呜……”
那家伙捂着下体倒地抽搐,只留下一声痛叫,哀绝宛转,响彻天际,痛苦的呼号,竟是生生震落了掠过的一只无辜飞燕。
“到底是谁比较残忍?”
胖子小声说道,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下体,喉结一动,一滴冷汗自额角流了下来。
23。
“素闻‘大唐战神’名震四方,今日有幸得见,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书生摸样的男子从怀中摸出一方丝绢,细致地擦了擦剑身,阳光下可以看到他手中的软剑很薄,像是一张透亮的纸,窄长的剑身,随着微风抖动,如同一条柔软的长蛇。
“‘战神’,我的剑怎么样?”
书生自信地轻笑,问道。
“不错,难得一见。”
剑身上折射的寒光让张起灵不适地眯起眼,墨黑的瞳仁,望着高台上陷入苦战的贵公子愈加深沉,隐藏其中的杀意,割破了淡然的伪装,渐渐显露出锋芒。
“能得到‘战神’的盛赞,也不妄我‘罗刹书生’踏遍天涯,寻到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灵蛇铁刃’。宝剑配英雄,我不是英雄,却可以考虑让你死在我的剑下。”
手中的剑施展开来,飘逸轻灵,书生于半空中挥手斩下,剑尖贴着张起灵的鬓角划过,明明还有一指的距离,凌厉的剑气,却在张将军的脸颊划过一道血痕。
“素闻张将军武功过人,今日看来,却也不过如此,坊间的传言,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状似失望地摇了摇头,书生收了攻势,吹掉剑身沾着的迎春花瓣,又掏出丝帕抹了抹剑身,一张白皙的脸上竟有嫌弃之色。
张起灵疑惑地看着面前举止诡异的书生,望着左手处的一棵盛开的迎春树,俊眉轻蹙,计上心来。
台下张起灵已经想好了退敌之策,台上的吴家公子却陷入了苦战,虽说至今武林中都不曾听过“吴邪”这个名字,但江湖中人,谁能不知“江南莫邪”的大号。赤手空拳,以一敌众,没了莫邪剑的吴公子只能看着围上来得又一拨大汉无奈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嫂子小心!”
“什么?”
从台下传来的一声粗犷的呐喊让酣战中的吴公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正郁闷时,有什么东西贴着自己的耳边飞了过去,所到之处,散发着熏人的脚臭味。
“呕……”
身后打算偷袭的大汉脸色铁青,甩掉了脸上的靴子,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一把沉重的铁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砍断了绑缚“飞雪踏”的铁链,也将一块青石砖砸成两半。
“嫂子,我们来救你。”
捏着鼻子刚准备咆哮谁这么不讲卫生,乱扔臭鞋,暴躁的吴家公子却在听到这一声呐喊后生生闭了嘴,挥出的拳头,力道也减了半分。
嫂子?什么嫂子?自己没有兄长,哪来的嫂子?越想越不对劲,看着台下还在一边大喊“嫂子顶住,我们来救你。”一边往台上爬的胖大汉,本来就很烦躁的吴邪下了猛力,一脚踢过去,一个马帮的家伙倒了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刚好砸在了台下胖大汉的身上,只听得一阵痛彻心扉的呼号,嘲杂的高台,竟是突然没了动静。
“瞎子,瞎子,老兄弟你怎么了?”
看着平趴在地上的黑瞎子,胖子悲痛地抹了抹眼睛,面色沉重。
“瞎子,你忠肝义胆,为救嫂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胖爷我一定禀报将军,追封你……放心,你的俸禄,胖爷我会帮你领的,还有逢年过节,胖爷一定多给你烧几株香……”
胖手正准备将黑瞎子鼻梁上已经破裂的眼镜摘下来,却被一双手握住了手腕。
“诈尸……”
未说完的话被捂在嘴里,在看到黑瞎子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后,喉结一动,咽进腹中。
“喊什么喊,黑爷没事。”
看着胖子惊异的眼光,黑瞎子扶正了眼镜,依旧是笑嘻嘻地看着胖子。
“喂,我说,胖子,我有一件事求你。”
“都是兄弟,但说无妨。”
“减肥吧!再有下一次,我可撑不住你。”
“哈?瞎子你说什么?”
“黑爷说,你要减肥……”
唇角咧了咧,阳光下闪着寒光的虎牙咄咄逼人,衬着上方黑乎乎的镜片,诡异非常,胖子看着对面的男人,喉结一动,又是一滴冷汗,自额角流了下来。
“这年头,都是爷,都惹不起。”胖子心里想。
24。
“‘战神’,你到现在都不出手,究竟何意?难不成我名震关中的‘罗刹书生’,不配和你动手不成?”
张起灵的淡漠让书生十分愤怒,一改刚刚不紧不慢的优雅之风,一把软剑施展开来,仍然是那条柔软的蛇,却张开了口,吐着血红的信子,露出一口闪着夺命光芒的齿。
招招致命,张起灵一个侧身闪过挥来的剑身,一拳击在书生的胸膛,书生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袭击,抚着疼痛的胸前,一时却也慌了阵脚。
“‘战神’想好好玩了吗?”
明明是吃了大亏,书生却轻轻笑了笑,稳了稳步子,将软剑当在胸前。
“这才想话,这一拳,才没有辱没‘战神’这个称呼。‘战神’你想认真玩,那我书生就放开手,让你玩的痛快点。”
又见锋芒,却一次比一次杀意更浓,书生手中的那柄软剑仿佛有了灵魂,柔软中,竟见坚韧。
张起灵侧身轻避,想像刚才那样借机在偷袭一次,却发现此时的书生对他有所防备,那柄软剑,竟是在极快的攻击之后立即撤回,剑气在周围汇聚成圆,借此护住心脉。
“‘战神’,你太小看我了。”
看到束手无策的张起灵,书生好不得意,手中的剑,紧紧跟着张起灵的动作,一点也不放松。
“我不是小看你,而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书生瞬间有些惊诧,抬头看到盛开的迎春花心中大叫不好,自己习惯性的一个动作,竟会被张起灵查探到自己的弱点,眼前的男人,真的不应该小看。心慌意乱,回身要走,却被当胸的一脚踢飞出去,身体重重砸在树上,撼落了一树的淡黄。
“咳咳……咳咳……”
迎春的淡香竟然让书生面色难看,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右手握着的软剑,把持不住力道,一个脱力“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不适合当杀手。”
张起灵面无表情地捡起地上的软剑,右手两指夹住,猛地一个用力,用精钢打制的剑身断成两截,而张起灵的右手,连一道血痕都没有。
“你……你的手……”
掏出丝帕掩住口鼻,书生一边咳嗽着一边指向张起灵完好无损的手指,这才发现面前男人的右手和常人不同,食指中指颀长,这要多久,才能练成这双手。
“我不杀你,走吧。”
张起灵转身向高台处走去,只留下日暮下一个凌厉的背影。
“你等等……”
书生艰难地出口叫道。可那如同黑夜般冷漠的男人只是身体僵硬了一下,继续向高台处走去。张起灵不能停下,他的心是冷的,何况吴家公子身陷困境,他又哪里还有心思,去怜悯别人?
“像我们这种人,即使你不杀我,任务失败,也没法活下去……”
张起灵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书生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挫败地叹气。
“喂……真的不想知道……是什么人加害你?”
“没兴趣。”
冷冽的语调,如同张起灵的心,沉郁而静默。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复杂,活着已经不易,又何必挖空心思,去揣测他人的阴谋?
“是吗……到底是‘战神’啊……呵呵,原来即使我再勤奋练武,某些修为,也无法达到你的高度……”
书生放下了丝绢,任凭迎春花粉飘进鼻腔,出任务前吞服的“暗夜销魂”,正好在花粉的激发下起了药效,书生眼中的生气被一点一点吞噬,最后慢慢垂下了头,自唇角中溢出的血,染黑了淡黄的迎春花瓣……
25。
张起灵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措手不及的一天。距离高台还有一丈,隐藏在手下身后一直未出手的马帮帮主姬敏突然甩出了那把粹过毒的“鱼肠”,锋利的匕首直指吴邪后心,而吴家公子正背对着应付执刀的大汉,根本就没有察觉。张起灵莫名地有些焦急,运足了劲道,脚下腾空而起,胖子费力都没有成功爬上的高台,在张将军脚下竟是如履平地。
轻轻落地,可匕首已距离吴邪不远,此时去救,纵然自己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暗骂一声“可恶”,张起灵看着越来越近的匕首,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吴邪,小心!”
吴家公子正好摆平一个挥刀的大汉,听到清冷而熟悉的声音猛然转头,正好看到那把催命般的匕首。
“阎王叫你三更死,怎会留你到五更,吴少爷,认命吧。”
远方的马帮帮主在笑。
两侧夹攻之下,吴邪只能后撤,望着越来越近的匕首闭上那双清澈的眼。要死了吗?这还真是个笑话,明明救人一命,却要以死收场。
背抵着一个微凉的怀抱,耳边一声悠长的马嘶,预料中的痛楚没有到来。睁开眼才看到那把“鱼肠”掉落在脚边,而清凉的风,吹拂着身前的白色鬃毛,像是飞舞的雪。
“飞雪踏”轻轻打了一个响鼻,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两人,如同黑豆般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光彩,及膝的鬃毛,在清凉的风中飘舞,像是三月的雪。
“小哥,这……”
“吴邪,‘飞雪踏’是你的。”
吴家公子轻轻眨了眨眼,似乎一时半会还没明白张起灵这话中的深意,呆呆地靠在张将军怀中,望着身前的白马出神,飞舞的迎春花瓣中,一黑一白相拥在一起,原本对立的颜色,竟然在刹那间有一种协调感。
白马盯着身后呆住的吴家公子,似乎对他的反应十分不满,一只前蹄刨了刨地,转身过去用嘴拉着吴家公子的衣袖拽了拽。
“帮主,这马患了癔症吗?”
一个大汉咽了口唾沫,问道。入帮7年,见惯了“飞雪踏”的残暴,他还真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姬敏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吴邪安然无恙地骑在“飞雪踏”的背上,绕着高台转了一圈。
铿锵的步子,俊逸的白马,清秀的公子,也许是顾忌“飞雪踏”的狠戾,所到之处的大汉都慌张地放下了刀,退开了三丈。
“小哥,这马有点意思,要不你也上来玩玩,你说呢?乖马儿?”
吴邪拍了拍白马的脖颈,明明是对着张起灵讲话,一双清秀的眼却盯着姬敏所在的地方,带着半分得意,半分取笑。
张起灵没有说话,只是轻盈上马,将吴家公子锁在怀里,俊眸半眯,不知为何原本冰冷的俊脸染上了些许暖色。
“小哥你……”
清秀的脸被两人暧昧的姿势窘的微红,稍稍往前挪了一点,想逃离那舒适的怀抱,毕竟自己是个大男人,这样被护着,颜面何存?
吴家公子的小心思被身后的男人看在眼里,墨色的眼眸亮了亮,沉默的男人偷偷踢了一脚胯下的白马,白马吃痛,前蹄扬起,吴家公子一个不稳,又跌回男子怀中。
“吴邪,坐稳。”
不着痕迹地收拢了手臂,看着怀中惊诧的小猫,张起灵心情很好,策马自高台上跳下,“飞雪踏”载着背上的两人,潇洒地远去。
“姬大帮主,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