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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说的是事实。
换而言之……他是要骗过整个世界。
“我说,”艾斯睁开了眼睛,声音轻微而坚定,“图坦卡蒙是个活生生的人,正站在我的面前。”
一道刺目的光辉冲天而起,整座山谷开始了嗡嗡的震动。仿佛刹那间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反应,墓室正中卷起了一道漩涡,如鲸吸水般吞噬着周围的魔法元素。动荡的元素顷刻间便被挤压消失,眨眼间又吸引了更多的元素过来补充……仅仅片刻之间,数千米内的元素便被吸纳一空,空气稀薄得几乎令人窒息!
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危险,艾斯下意识地就要向后退。然而那光中逐渐凝聚成形的身体却又令他止住了脚步。他咬了咬牙,决定做一次冒险,艰涩地道:“我说……埃及的魔力,将汇聚在埃及之主的身上!”
这一句的声音几乎无法由口腔到达耳廓,因为空气已经稀薄到了一种恐怖的境地。然而就在尾音落下的那一刻,时间仿佛瞬间停止,紧接着荷鲁斯之眼开始疯狂地汲取艾斯身上的魔力与精神力,一幕幕场景如走马观花般出现在艾斯眼前,顷刻间又有一片浩瀚的魔法元素狂涌而至,全数汇聚在了这片墓室里!
不知什么原因开始发疯的荷鲁斯之眼将一团完整的记忆硬生生塞进了艾斯的脑海里,偏偏又抽走了艾斯所有的精神力,让他无暇分神去处理这团记忆。艾斯头痛欲裂,却还留着清晰的意识,死死咬住牙齿,不顾地面的脏污坐了下去。既然没有办法处理,那就干脆扔到一边不去管它!他把意识沉浸在了空荡荡的精神海中,沉心静气,开始了冥想!
朝阳初升,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光系元素忽然比之前活跃了数倍,全数涌进了这座小小的墓室当中。它们一部分被卷入了当中的光柱之中,大部分却化作一道洪流,强行被艾斯吸入体内。衣衫早已化作尘埃,血液奔涌的两条脉搏却如饥似渴地吸纳着那些来自外界的元素。金色的光芒逐渐在血液中汇聚,经过心脏的跳动运输,逐渐将所有红色染成了金色。血脉装载不下后,那些光元素甚至一点点没入了肌肉骨骼,天生的吸引让它们彼此密不可分地结合在了一起,以一种几近掠夺的速度缴获着随着太阳升起而活跃的每一点光元素,直到连精神海都被渲染成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被汲取得涓滴不剩的精神力也终于重新凝聚起来,一点点充满了精神海。金色的光元素让无色的精神力看起来都像是在发光……
艾斯觉得自己仿佛是睡了一觉。这一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浑身上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一种既温和、却又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温暖的奇特气息包裹了全身上下,偏偏他还能清楚地意识到,只要自己愿意,这股能量便能爆发出不下于禁咒的杀伤力。甚至还有一种奇特的悲悯总在心间萦绕着,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圣经》。
几百万个单词从眼前掠过,最后定格在了《创|世纪》上。艾斯迷茫地看着那熟悉的篇章,下意识地要念出来:“神说……”
神说……神说!?
不……应该是我说!
他的意识在最后关头将自己拉了回来,没有彻底迷醉在《圣经》的字句中。然而转眼间他又踏入了一片记忆的海洋,体验了一个名叫孟咖的人短暂生命的最后几个片段、以及名为图坦卡蒙的长老自出生到死亡的所有场景。
他仿佛化身为图坦卡蒙本身,经历着他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却又仿佛完全置身事外,只是一个冷静的看客。在这个过程中,他好像进入了一个玄妙的境界,复杂到不能言语、却又简单纯粹到令人落泪……
他也的确落泪了,冰冷的泪水从脸颊滑落,让他从这种境界中脱离出来。他本该不知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却又莫名地明白他方才究竟处在了哪个境界——如果以三位一体来比喻的话,他方才经历了圣子的境界。
我即为神;我又即万事万物。我乃神的本身,我又乃神的化身。我是完美,世间一切将由我总和;我却又并非完美,因为我既是神,又不是神。
“存在”的法则又重新浮现心头,艾斯似乎有了一种明悟——既“存在”、却又“不存在”的,是他;“绝对”地存在、却又“绝对”不存在的,才是神。
而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才发觉到了自己体内的变化。进阶魔导师的关卡不知何时被冲开,魔力充盈得甚至无限接近了法圣,只要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凭借他已经拥有的法则领域,就能一跃跨过法圣的境界、甚至成为法神也不是难题。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残余的情感终于从圣子的境界中脱出,摆脱了那种无喜无悲、却又大喜大悲的情境。回归本我以后,他忽然又感觉啼笑皆非,神色古怪起来——光明教廷的那群神棍终生追求的“近神”境界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地达到了……而他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达到的!假如能保持这种势头下去的话,别说是在这个世界了,就算是回到玛瑞斯大陆……没准也可以弄个教皇来做做。
意识回归以后,他忽然感觉到有人正在掰自己的眼皮,便顺势睁开了眼睛。正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掰着艾斯眼皮的图坦卡蒙被吓得手一抖,险些一指头戳进艾斯的眼睛里:“卧|槽!”
艾斯扯了扯僵硬的唇角,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嗯?”
“啊哈哈你醒了啊……”图坦卡蒙干笑着向后退去,表现得对艾斯十分忌惮,“那个我……我刚刚想看看你醒了没来着……绝对不是想掰开你的眼睛把荷鲁斯之眼给挖出来!”
艾斯:“……”
图坦卡蒙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懊恼地摸了下光秃秃的脑袋,负气般地道:“反正荷鲁斯之眼本来就是我的东西……而且从我醒来开始,你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活像是死了一样,我想把它要回来,似乎也没错吧……”
得到身体之后,图坦卡蒙似乎比之前还要跳脱许多,完全不像是一个擅长权谋的埃及法老,反倒同艾斯记忆里的那个“孟咖”更加相似。他盯着图坦卡蒙看了两秒,决定将这件事情扔到一边,淡淡地问道:“你想要荷鲁斯之眼?”
图坦卡蒙犹豫了一会儿,摆出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势点了点头。
“把荷鲁斯之眼给你不是不可以。”艾斯站了起来,发现衣服都已经化为齑粉落在了地上,便面不改色地从空间裂缝里取出了一片披风,随手披在了身上。
裹着基本已经快成碎布的陪葬品遮羞的图坦卡蒙:“……披风还有么,给我一块。”
艾斯瞥了他一眼,斟酌了一下言辞:“……你似乎只需要口罩就够了。”
图坦卡蒙:“……”卧|槽这日子不能过了谁也不能阻挡他和艾斯拼命!!!!
他忍气吞声地一扭头,决定眼不见心不烦,暂时把这个话题抛在一边:“……你刚才说,可以把荷鲁斯之眼给我?有什么条件么?”
“总算比之前聪明了许多。”艾斯丝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之意,说出来的话却险些又让图坦卡蒙炸毛,“不过,在你身上投注太多希望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也没打算让你做什么太困难的事。乖,继续去盗墓吧。”
图坦卡蒙瞪着艾斯:“……我以为你会决定让我帮那群流浪汉夺回埃及……”
“怎么夺?把奥斯曼帝国的高官大员们一个个骗进你的墓穴,然后再光明正大地去咒杀他们么?”艾斯终于活动完了脸上僵硬的肌肉,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会产生这种想法……难道是你本来就如此天真?”
“我只是在将心比心地为你们考虑一条最简单的方法而已。”图坦卡蒙针锋相对地道:“我做过法老,管理过这个庞大的帝国,领导过军队发起过战争,我对这一套比你们要熟悉得多……喂!你笑什么!?”
艾斯止住笑声,揶揄道:“庞大的帝国?”
图坦卡蒙迷惑起来:“……有什么问题吗?除了遥远东方的那个国度以外,我的帝国可是最古老最强盛的国家之一!”
艾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发觉他的确是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的,不禁又是一阵好笑,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有机会的话,或许能带你见识一下我的家乡。”
图坦卡蒙大吃一惊,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张俊美的脸上忽然泛起了一阵红晕,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带我去你的家乡?”
他这幅样子实在是太好玩,艾斯不禁起了逗弄的心思,轻飘飘地吹了口气:“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奴隶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图坦卡蒙不禁又愤愤起来。刚开始他同意把荷鲁斯之眼交给艾斯,是因为他觉得反正人类就那么长的寿命、使用荷鲁斯之眼又需要用到灵魂,恐怕过不了多久艾斯就会死翘翘了;结果艾斯不但拥有着他前所未见的力量,还根据祭祀的话找出了替代灵魂的办法……前不久更是用永生和新身体来诱|惑他,让他签下了那条万恶的契约,答应做他一万年的奴隶。现在他复活成功,新身体更是比之前那具强大不知多少倍,契约在法则的见证下自动成立,就算想反悔也没有办法了。
他又扭过了头,生怕自己再看艾斯一眼,就会忍不住扑到那张可恶的脸上把属于自己的眼睛挖出来,愤愤地道:“现在呢?我们要回巴黎吗?”
艾斯笑了起来,伸手在他光溜溜的脑壳上摸了一把,转身就走:“你就留在这里继续盗祖先的墓吧,等到了时间,我会带你走的!”
图坦卡蒙:“……”卧|槽不知道男人的脑袋不能随便摸吗!摸了长不高怎么办!!
他在墓室里跳脚了半晌,看着艾斯的身影在目光中消失,忽然间肚子一响,不禁又呆住了。
等……等一下!如果把他独自一人留在这里的话,穿的问题还好解决,吃饭的问题怎么办!?
目光扫过箱子里那些早已变质的精美食物,曾经的法老王又欲哭无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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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首先去了那个绿洲寻找巴希尔,顺便在清泉之中洗了个澡。巴希尔早已从隔壁的城市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生怕错过和艾斯的约定,这两天每天都要到这里来看一看。
他到的时候艾斯正泡在那一汪清泉之中,享受着泉水的轻柔浮动。落日的余晖下,艾斯的身影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与泉水仿佛融为一体,和谐得让人不忍打扰。
艾斯却早已发现了他的到来,头也不回地道:“巴希尔,你行李里有换洗的衣服么?”
巴希尔怔了怔,连忙跑了回去,从牧民的帐篷里把自己的包裹提了出来。他跪在泉边,恭恭敬敬地把一身新做的衣服捧在艾斯手边。艾斯瞥了他一眼,微微叹气,跨出了泉水,慢条斯理地换起了衣服。
他毕竟不是空间魔法师,玛瑞斯大陆上又有专门的空间戒指一类,对空间裂缝这种魔法掌握十分有限,能储存的东西并不是很多。那条披风也是偶然间放进去的,才让他免于一时的尴尬。
巴希尔的目光却定格在那片披风上看了又看。如果没猜错的话,艾斯刚刚来到这里时身上是只有这片披风裹身的……这片披风又是谁的?
满怀不知名情愫的巴希尔听到了艾斯的问话:“决定好了么,巴希尔?是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回去?”
巴希尔掩下心底的情绪,坚定地回答道:“我决定留在这里。”
艾斯声音莫测:“哦?为什么?”
“这几天我尝试联络了很多人。”巴希尔低下头,平静地道,“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并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很多贵族还留有着自己的领地,也有很多人已经沦为了平民甚至奴隶。他们当中有人对我表示了支持,却有更多的人劝说我奥斯曼帝国太过强大、凭借我们的力量无法推翻。但是……我不甘心。”
他握着双拳,低声道:“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接受命运。而刚好在两天以前,埃及发生了变化,几乎一夜间,花卉一夜间枯萎、纸莎草失去了绿色,埃及就在一夜间进入了寒冬,却又很快恢复了原本的天气。那些原本拒绝了我的人又重新找上门来,表示愿意向我提供帮助,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那是真主的怒火,真主为了一个理由而震怒……而刚巧奥斯曼帝国的皇帝传达过来了一个昏庸的旨意!”
他唇边泛起冷笑,缓缓地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那些残存在埃及的贵族们,下令让他们不得再享受贵族的待遇,而要全部贬为奴隶!不但如此,他还下令从他们之间选出最美丽的少女,进奉到帝国的王宫之中!”
“艾斯,让我留下!或许我不会成功,或许作为你十三使徒之一的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