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胖子立马抱着旁边的柱子就蹭蹭蹭往上爬,地板上的波涛几乎是擦着他的脚尖涌过去的。
“奶奶的,这他妈是个啥玩意儿?!”
解语花一个手电光打过去,发现那团涌动的波浪般的东西竟是一个蛇群!
这些蛇不知从地上哪里冒出来的,长得跟刚才咬胖子的那条差不多大小,但数量起码要数以十万计,密密麻麻的,一条卷着一条,直连成一片浪潮。
它们移动得很快,就像涨潮般迅猛地涌上来,每次涌动都堪堪挨着胖子的脚底,惊险异常。
最后终于还是赶上了胖子爬柱子的速度,有许多小蛇爬到他裤腿上,死咬着不松口。
胖子被咬的龇牙咧嘴的,甩又甩不掉,用手去扯又抓不住柱子,差点没直接掉进蛇堆里,他只得不去管,拼命往上爬的同时大声吼道:“你们别光看着,想办法救我出去啊!”
吴邪大声回他:“先撑着!我们在想!”
而后转过头来,问:“怎么办?”
这么多蛇,杀是杀不完的,就算用炸药也炸不完,难道用火?
可这是个封闭的墓室,火一烧起来,把氧气都耗尽了,他们一群人都得死在这里。
那就只能想办法把胖子拉过来了,吴邪看向小花,刚才攀岩走壁拉黑瞎子的那招似乎很不错……
解语花皱眉道:“别看我,这王胖子比瞎子重百八十斤还不止,我两只手可能能把他拽过来,可现在只有一只手,要是中途失手让他掉进蛇堆里就玩完了。”
“也是,早叫他减肥了他不减,非说那是护体神膘,这下可真是护体了,”吴邪叹气道,“还能延长下他被啃光的时间。”
“等等,”黑瞎子突然注意到一点,“这些蛇为什么只攻击他一个?他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对!”吴邪脑袋上的灯泡叮的一亮,瞬间如醍醐灌顶,“现在这一群蛇是在胖子放了个屁后才出现的,刚才那条小蛇也是咬他屁股……”
“你是说……臭味?”解语花神色诡异,“这群蛇的口味可真重。”
“所以与此相对,应该用香气就能把它们驱走。”吴邪总结道,但随即又苦了脸,“可谁会下斗还带着香水这种玩意儿啊?”
黑瞎子笑了笑:“我倒是有能提供香味的东西。”
解语花诧异地看他一眼,毫不掩饰神色间的鄙夷。
黑瞎子:“……是香蜡,和你们会和前为了驱赶鹯鹰装在包里的。”
他打开背包取出一个金属小盒,刚一点燃,一股奇异的香气便弥散开来,黑瞎子拿着那蜡往蛇群的方向走了几步,又赶紧回来。
——没用。
“难道是猜测的方向错了?”吴邪道,“还是说味道的类型不对?”
“可我们也没有别的味道的香蜡了,”解语花揉揉眉心,“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铃丫头突然开口道:“有的。”
“嗯?”
“我的血。”
解语花一笑:“这倒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胖子的吼声打断了:“我说你们想好办法没有啊?再拖下去胖爷我就被咬得只剩骨头了!”
铃丫头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焦急,也顾不上说别的了,抬手就往手腕上割了一刀,由于用力过度,刀尖几乎已经磕到了骨头。
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跟不要钱一般四处淌开,那种噩梦一般淡淡的香气渐渐在空气中浓郁起来。
她就像没有神经不知道疼似的,眉头都没皱一下,抬脚就往胖子的方向跑去,也不怕万一没用被咬死在蛇堆里。
还好她是赌对了。
那香味一过去,那群蛇就仿佛见了天敌一般四处散开,上万只蛇,竟是瞬间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地上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石砖。
……和一个鲜血淋漓的胖子。
众人连忙跑过去给他止血上药。
铃丫头站在一旁,草草地给自己包扎了下,抿唇看着地上的血迹,那些渐渐挥发消失在空气中的是她的,那些仍留在地面上的腥红的液体则是胖子的。
她和他,和他们,都不一样,铃丫头像是才认识到这一点似的,心里不知是悲是喜,抬起头来往胖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家伙重伤之余兴致依旧不减,还在吹嘘着“幸亏胖爷我机智,一手护着蛋蛋,不然咱的一世英名可就给毁了……”之类的话。
铃丫头居然莫名觉得有点高兴,她扬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
·
吴邪看着那群蛇离开的方向,琢磨了半晌,突然开了窍:“我就说什么地方不对,果然!”
解语花回头:“什么不对?”
“这统共有十一口棺材,除去一开始那只抽肠粽子,还剩十只,可黑眼镜和小花对付五只,外带一个具五刑粽子,一共六只,胖子他们对付三只,这分明少了一个才是。”
“也就是说,还剩了一个家伙没有起尸?”
“我明白了,”蒋老道,“剩下那个就是刚才那群蛇,对吧?”
吴邪点了点头。
“这是……虿盆?”黑瞎子疑道,“可也不对啊,虿盆是把人丢进毒蛇堆里,可刚才那群小玩意儿分明就没毒。”
“管那么多做什么,”解语花道,“现在该想的是该怎么离开这鬼地方。”
黑瞎子从墨镜缝里瞟他,贱兮兮道:“可惜没出口,想回去也没法。”
“就你废话多,”解语花压根不想理他,转身对其他人道,“大家各自散开,找找有没有可以出去的机关。”
众人正准备行动,吴邪忽然有了个想法,道:“话说刚才那么多蛇,那一口棺材装不下吧,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出口在某个棺材里面?”解语花想了想,“有道理,我去看看。”
果不其然,有一个棺材下面并非是实心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暗幽深的甬道。
解语花用手电照了照,里面深不见底,光照进去就像被磁铁给吸去了似的,没几米就消失了,只见得一片茫茫的黑色,浓雾一般弥散开来,显得阴森而诡异。
黑瞎子一边往自己手上缠登山绳,一边道:“我下去看看。”
解语花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有问题就扯两下绳子,别逞强。”
“放心吧您呐,咱死不了。”黑瞎子笑着道,顺便送了个飞吻给他。
解语花踹他一脚:“快滚你丫的吧。”
·
黑瞎子一手拉着绳子慢慢往下降,一手拿着把枪,漫不经心地转着,就着腰间手电筒的光打量起四周来。
他已经下降了二三十米,约莫有个八九层楼的高度了,可这个甬道丝毫没有到头的迹象,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越往下空气越潮湿,像是一口古井。
黑瞎子从旁边石壁上抠了一小块丢下去。
滴答。滴答。滴答。
落水的细小声音传来,在这狭窄逼仄的甬道间不断回荡,如同钟摆的倒计时般,透着晦暗而诡谲的味道。
黑瞎子向上吼道:“这下面是口井,我去看看水有没有连着别的地方,你们先别下来。”
“一口井?”吴邪疑道,“那些蛇还是两栖的?”
“不知道,”解语花一脚搭在棺材边沿,一副随时准备跳下去的模样,“反正斗里总归是不太平的,管那乱七八糟的不诚心给自己找堵吗?”
他们这正说着,下面突然就传来几声枪响。
作者有话要说: 开学真是忙成狗……
☆、第八十六章
那枪声似乎隔了很远才传来,几乎要听不清,可这上下一条直道的,哪来那么远的距离?
解语花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没啥,”黑瞎子几乎立即便回答了,“有几个偷袭的小玩意,被我秒了。”
奇怪的是,他的声音却是很清晰,就跟响在耳边似的。
而话音刚落,负责扯着登山绳的胖子便一个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奇道:“咦,绳子断了。”
再向井里吼话,人声透过狭长的甬道来回波荡,显出阵阵回音,那头却再没了回答。
“我就知道。”解语花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也没扯绳子,纵身便跳了进去。
自由落体的时间很长,长得解语花几乎失去了耐性,风从耳边呼呼地刮过,沾染上古井的水汽,有种彻骨的凉。
飞速下落之间,他感受着周围环境的微小变化,随后猛地抽出匕首插在一旁的石壁上,金属与石块间在剧烈的摩擦中几近撞出火花来,滑了两三米后,终于卡在了一处,让他的坠落停了下来,脚尖堪堪挨着水面。
解语花一手把住匕首,一手还绑着夹板,只能用嘴叼着手电往下面照。
那水面平静得跟玻璃一般,不起一丝波澜,手电的光照过去,明明都亮的要反光了,却仍旧给人一种非常昏暗的感觉。
就像地狱里的黄泉水般,透着百鬼怨灵的哀叹与诅咒,死气层层绕绕,沉重得像是有人扯着你的心肝脾肺肾往下拉一样,直直要把人给压到地底里去。
解语花眉毛都没皱一下,肺里深吸一口气,拔了匕首便往跳进水里。
那水冷的刺骨,解语花刚进去不由打个哆嗦,咬了咬牙,向更深处游去。
视野里一片空明,幽深的漆黑被手电光破出一片来,像凝结的雾气聚在四周,如同蹲伏在那里捕食的野兽,随时准备着扑上来撕咬一番。
解语花水性并不很好,他潜了一段距离什么也没碰上,估摸着憋气也就能维持到他往回游了,便打算回去换个气再下来。
可刚转过身,便被一股大力扯着卷进了更深的水域。
这个平静得像是死去般的地方,竟是还藏着漩涡!
解语花觉得自己像是被丢进了滚筒洗衣机里,无数的水流强拉着他转圈,速度极快,上下左右东南西北不停地倒着个儿,五脏六腑似乎都转成了一团。
解语花找不到着力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方向,只能强憋着气,任那水流卷着他乱窜,心里把这后稷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个遍。
可这漩涡竟像是没有尽头似的,只顾拉着他不停地转,老半天也没见把他甩到什么地方去,解语花苦中作乐地想,你丫还上瘾了不成。
他觉得自己一口气几乎要憋不住了,吐了几个气泡,肺里便再没存货,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胸口如同被剜去一大块,闷闷地疼。
大脑由于缺氧而有些昏沉,解语花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清醒起来,在全身细胞神经都无力瘫倒的情况下,愣是逼着自己要想出个办法来。
他不能死在这里。
绝对不能。
但一分钟过后,那点顽强的意识也像根绷得太紧的头发丝,轻飘飘地断掉了,不发一丝声响。
解语花不甘地昏了过去,任水流把他冲向未知的地方。
生存还是毁灭,活着还是死,这个永恒的哲学命题显然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绝大多数时候,这都不是我们自己能够选择的。
死亡,往往说着说着,就来了。
·
不过上帝显是待他不薄的,这么可着劲儿折腾,竟也没让人死——当然,也或许是老天看着他罪孽深重,还想让他在尘世再受些罪,然后再下地狱去。
解语花这样模模糊糊地想着,吐出最后一口水,终于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环顾下四周,背后是个水潭,他现下正躺在这水潭边的沙地上,被黑瞎子揽着肩膀,那人正笑着看他:“醒啦?”
解语花嗯了一声,想问他这是哪儿,忽然反应过来问了也是白问,于是便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
在这小小的漆黑的洞穴里,一时只闻得两人清浅的呼吸声。
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了他们两个人似的。
也不知谁先开的头,他们轻轻地接起吻来,不带一丝情欲的,只为了确定自己还活着,对方还活着,他们都活着。
黑瞎子细细吻过他的眉心,眼角,鼻尖,最后是嘴唇,解语花搂住他的脖子,安静地回应。
他们感受着彼此的存在,那被刺骨的井水浸泡过的身体冷得发颤,可两人相拥相触的地方却是炽热得令人心惊。
这便是爱了。
他们不知经历过多少次生死,将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险境,可只要活着一天,便能把这相守继续下去。
谁也分不开。
解雨臣一瞬间都有些动摇了,心想去他娘的家族,命都没了还家个毛线,他得活着,得不顾一切地活着。
要下了地狱,可就再碰不上这样一个人了。
·
若是时间再稍微长点,也许真能使解雨臣定下这样的念头,可老天总是爱跟人开玩笑的,仿佛这些两条胳膊一个头的家伙们只稍微过得好点,便要折了它的寿。
随着哗啦哗啦几声水响,四个大家伙被冲上了岸,正是胖子一行。
黑瞎子走过去一人给了一脚,美其名曰是为了让人把呛进去的水给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