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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要回巴黎。接着又到了马赛,人不生地不熟的,因为孤身出门,行李也没带,只好拿着钱去购置行李箱还有服装日用品。
以前道林出门,埃里克都会如影随形。这回失去了庇护,他纯真无辜的脸庞看上去就像写着“我很有钱,也很柔弱”,没多时,他这个金灿灿的肥羊立即就被当地游手好闲的混混给盯上了,虎视眈眈地跟踪着他,决心要敲诈一笔。
当道林被一个十三四岁的红发小男孩邀请说要作他向导时,他马上拒绝,但对方寸步不让,道林发现周围隐隐要围上来的一群地痞无赖,心中暗道棘手。
“这样吧,兄弟们,感谢你们的好意,我愿意请你们去那边的酒馆吃喝一顿,怎么样?”
道林以为到了这样的公共场合能够脱身,不过很显然,酒馆老板不准备招惹是非,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道林正烦恼着要怎么脱身的时候。
一个刚才在旁边徘徊的男人走过来,不敢相信的问,“勋爵?是你吗?”
道林激动地站起来,不管是不是喊他,先借机会摆脱麻烦才是!“是!”虽然他并叫不出来这两个人的名字,似乎有点眼熟。
围着道林的人哄堂大笑,“哈!还勋爵?别逗人发笑了,一个勋爵会两手空空的出行,没有马车,身边也没半个仆人,这样落魄不体面吗?”
道林讪讪,因为出门的时候太着急了嘛。
那个呼喊道林的男人大步大步走过来,目光炯炯的看着道林,认真说:“不,我没认错。他就是勋爵。杰瑞米,我劝你最好不要找他的麻烦。”
带头的地痞嘴角浮起一丝斜而不屑的笑,“怎么?他是多么有来头的人吗?如果我给他麻烦的话,以后会遭到可怕的报复。”
男人嗤笑一声,“勋爵可能不认识我,但我绝不会忘记他的!你知道我是在哪认识他的吗?在意大利的战场上!他知道我刚从战地上回来?他就是那位有名的做善事的贵族老爷!孤儿院,济贫院,工人学校,几个月前,他去意大利做义工,日以继夜地给士兵包扎伤口,累的站都站不稳,他还握着我的手鼓励我,那时我差点就要死了!我就是这样认识他的,这样的好人你也要欺负的话,真是猪狗不如了!”
酒馆的其他人也安静下来,纷纷注视着道林,那简直是肃然起敬了,看的道林十分不好意思。
地痞们沉默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把刚才从道林那讹诈来却觉得不够的钱给掏了出来,金币丁零当啷的堆在道林的面前。
道林跟着帮他解围的士兵离开,士兵热心的说,“勋爵,我就是马赛人,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安全的住处吗?”
道林想了想,婉拒了他的好意,经过这一次,他决定还是去政府机关问问,或者投宿本地的贵族家,他是带了贵族身份的证明的。
分别的时候,道林由衷地感激,“谢谢你的帮助。我也很高兴看到你恢复的这么好。”
士兵憨憨的笑了一下,“是的,我本来就身体好。其实您不用这样害怕的,我昨天在西边那个酒馆,哦,我们开了一个聚会,参加的都是从战场回来的士兵,法国的,还有意大利的,谈起来的时候,不少人都认识您,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认出您来的,不会让人欺侮你的。”
或许道林是出于举目无亲的缘由,或许也只是因为无聊,道林整理了一番,找去了那个士兵聚会的酒吧,希望能遇见几个认识的人,或许还可以雇个士兵作男仆保护自己的安全,感觉可靠一些。
聚会已然开始,一堆五大三粗不讲究的男人挤在一起,气味相当不好闻。人们欢笑着歌唱着,台上有穿着鲜红舞裙跳康康舞的女人,把裙摆踢的老高,露出结实雪白的大腿,道林经过时收到一片媚眼秋波。
“嗨!勋爵!你真的来了!”
“是勋爵!天呐,你小子真的不是在骗人!”
不停地有士兵向道林敬礼,十分尊重道林,这让道林很是得意。
意大利来的士兵则用意大利语和道林致意,道林也用意大利语回答过去。
道林起初有点放不开手脚,不过没多久他也加入了玩耍的行列——开玩笑!难道因为离开了埃里克他就要一直闷闷不乐的了吗?他一个人照样能够找乐子。
道林是个惯会吃喝玩乐的,赌博也是一把好手,上了赌桌就没输过,不过就图个乐子,他赢了一会儿,把钱都拿去请士兵了喝酒,趁机下了赌桌,不然继续赢下去,得让这些傻瓜把裤子都输了。
他点了一杯啤酒,用一根软树枝在酒液里涮,驱除涩味。
英俊青年从天而降似的在他身边翩翩入座,“还记得我吗?勋爵。”
道林端详了他一下,记了起来,“你是……意大利士兵?西西里,那不勒斯那个士兵,朱利安,对,我记得你叫朱利安,是不是?”
朱利安微笑,“是的,我是朱利安,很荣幸你还记得我。”
道林随口恭维:“你这样英俊的人,我也很难忘记啊。”
朱利安点头,“谢谢夸奖。不过总是和你在一起的,你的那位朋友在哪呢,戴面具的医生。”
提到埃里克,道林的嘴角就僵住了,他灌一口酒,“哦,他啊,他不在这。”
“是吗?”朱利安气定神闲地凝视着他,像是看穿了道林的秘密,“我还以为你们是恋人关系,不会分离呢。”
道林还没来得及咽下的一口酒就喷了出去。
第54章 Act。54
act。54
于是道林有了一位英俊的意大利朋友,结伴去了西西里,在首府巴勒莫各自离开。
道林不喜欢这个朱利安,在一小段相处的旅程中,朱利安微笑着彬彬有礼地,却说出一些让自己难以回答的话来——
“没想到你的赌博技术那样好。”
“姑娘们很喜欢你,不回应一下她们的热情吗?你的骑士又不在身边,何必这样保守呢?”
“我听说有人称你作圣·道林,这个名字和你的脸很相称。”
“可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不算是个肤浅的圣人,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求回报地做好事。”
“果然,你对那些糟糕的手段也很熟悉,我很高兴知道你的本质没那样纯良。”
“庆祝我们的相遇,我的朋友。”
道林怵得慌,他觉得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睛看穿了自己皮囊下的灵魂,他的圣人名声下面吃喝嫖赌无一不精的灵魂,这种感觉太让人不舒服了。
所以当站在轮船的甲班上的道林,看到从地平线后面跃出的庞大巍峨的城市轮廓时,想要登陆的迫不及待的心情几乎是炸裂般膨胀开来。
“这片土地很美,不是吗?”朱利安说。
道林看过去,这个意大利男人望着前方的土地,仿佛看着深爱的情人,道林愣了下,敷衍地附和,“是很美。”
朱利安迎着微咸和煦的海风,轻声温柔地说:“一千多年前,来自中东的阿拉伯穆斯林教徒占领了这片土地,撒克逊人被统役了两百多年,终于杀回来,把仇人送进了地狱,当时还有一种刑具用来惩罚俘虏,叫做卡塞塔的盛满滚烫开水的铁盒子,然后把男人的生‘殖‘器塞进去。”
道林:“……”
刚一抵达港口,道林就带着两个临时雇佣的仆人赶紧下了船。
岸边停了一辆货车,朱利安的同伴搬运一个个箱子,鱼贯塞上车里,看上去沉甸甸的。
道林和他道别,“再见。”
朱利安则回答,“再见,祝你在这里享受到一段愉快的时光。”
道林去拜访了两次来意大利结识的贵族友人,对方很和善热情地接待了他,道林包了一件房子,在友人的带领下去到处参观游玩。
对!就该这样!道林狠狠地赞同,我应该好好玩一回!这些年被埃里克禁锢的几乎是寸步不离的,我早该痛痛快快地放开来找乐子了!
每日搜寻美食,毫不节制地大吃大喝,就算醒的早,也必要赖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一掷千金地买礼物,别提有多畅快淋漓了!
也有不长眼的想搭讪道林,道林看几眼,嘴上风度翩翩,在心里毫不客气地讥讽:长得这么丑也敢来勾搭我!
念头一冒出来,立即想起来,真要比丑的话,埃里克的脸才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数一数二的……顿时有点抑郁自己这些年的审美原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抛弃到地狱去了……
道林清晨迷迷糊糊醒来,喉咙又干又渴,窗帘太薄,透进来的阳光刺得眼睛疼,他把胳膊探出被子,被冰冷的空气冻的瑟缩了一下,哑声随口说:“埃里克,我想要一杯温水。”
声音落在空旷寂静的房间里,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混沌的意识才渐渐清晰,道林终于记起来,现在只有他自己了。
道林茫然地在床头坐了好半晌,然后慢悠悠地起床,接近中午,直接将早饭午饭放一餐解决,洒满芝士蔬菜培根的披萨香味扑鼻,道林吃了两口,虽然也很好吃,但并不完全符合他的口味,说起来,他早就已经习惯埃里克安排的饮食。道林恍惚间想起,在家的话,这时候吃完饭,埃里克会调一杯玫瑰露给他喝。每年玫瑰丰收的时候,埃里克就会做几罐玫瑰酱,自己也会帮忙,在一旁陪埃里克说话,间或偷着尝一勺花酱,芬馥的花香便在唇齿间慢慢散开。
干脆出去逛两圈,散散心。道林这样想着,又领着仆人去逛街,逛进一家手表店。看到一块镶嵌钻石的手表,很是中意,看得入神。
店主说:“您可以试戴看看。”
道林点头,“谢谢。”
店主小心翼翼地从黑色天鹅绒的垫底上将手表取出来,戴在道林的手腕上,道林把玩了两下,满意微笑不由自主地爬上他的嘴角,下意识地说,“埃里克,你觉得怎么样?好看吗?是不是很适合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可身后只有一个呆头呆脑的男仆,而不是埃里克。
道林怔了一下,上扬的嘴角慢慢地垮了下来。
“道林?”道林忽的听见有人喊他,循声看过去,晃神瞧见一个高大身影,定睛一看,是在码头分开后几日未见的朱利安。
道林正想装作没听见,他露出一个假笑,“你好。”
“真是巧。”朱利安走近,“难得遇见,有幸可以和你一起吃晚饭吗?”
道林赶忙说:“哦,真是抱歉,我今晚有约定。”
“哦,是吗?”朱利安挑眉。
“是的。”道林说,“你知道我是商人,经营了几个工厂,约谈生意。挺忙的。”
“我听说了,很多人邀请你。”朱利安说,“大家都想见见圣洁善良的格雷先生。”
对方虽然脸上带笑,道林却莫名觉得他是在讥讽自己,一时语塞,“谢谢你的称赞。”
朱利安点点头,“那么,你们吃完饭应该还挺早的,这么早就回家了吗?”
道林以为他要邀请自己,补充说,“我们还预定了歌剧院的位置。”
朱利安这才遗憾似的摇了摇,“好吧,很遗憾这次没办法招待你。希望以后有机会吧。”
而实际上道林的话半真半假,用餐是真的,但歌剧的预订只有他自己,就在一个小时后。他喜欢歌剧,本以为能够享受到乐趣,结果才过去两幕,道林就受不了了,糟糕的歌声像是一把钝刀在切割他的耳鼓,他郁闷地中场离开歌剧院。
道林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拐过一个弯,再绕过一个街角,任意往哪个方向,反正都是陌生地方。太阳逐渐沉下地平线,天边靛蓝、烟紫、赤红层层洇染开来,石砖铺成的坡道笼罩着茜色暮光。
一阵快活的欢声吸引了道林的注意力,道林瞧见在街角围着一群人,似乎有什么热闹看,他静下心来,便从各种喧哗交织的声音里拨出了一串美妙的音乐声。
是吉他。
轻快明瑟的乐声丝丝缕缕地飘过来,仿佛化作了无形的丝线,勾住了道林的双足。这音乐又忧悒又热烈,道林仿佛能看到青年被爱人拒绝之后无奈地倾诉自己炽热的爱意,谁能拒绝这样的情意呢?
不知不觉,道林就已经走到了人群旁边,他剥开人群,挤到最里面,黑色长发的吉普赛女郎高高摇着裙摆,像是一簇火焰,又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女郎围着乐者打转,美的张扬明艳,她为音乐所感染,目光火‘辣地勾‘引着正在低头拨弦的乐者。
女郎翻飞的裙袂一次一次,像是一朵一朵鲜花绽放,就在这花丛之中,夕阳斜下,灯火阑珊,随意坐在路边木箱上的黑色外套的男人兀的跃入道林的眼帘,他的领口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