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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只是觉得她慵懒惬意的样子,十分的有趣。他望着她懒洋洋的姿态,突然生出捉弄她的心思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她身旁蹲下,唇凑到她耳边,猛地大喊一声:“小猫咪,别睡了!”
这一声吼,不亚于惊雷炸于她心间,看着她惊慌失措地跳起来,那震惊慌张的样子,让他笑得前仰后合。
听着他的朗声大笑,她才发现了他的恶作剧。她起身,娇小玲珑的身子站在他的对面,小巧精致的脸庞仰起,眨着浓黑密长的睫毛,迷蒙的雾眸睁的大大的,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看着她因惊愕而微张的粉嫩红唇,满脸的无辜和呆怔。那一刻,阳光照在身上,心如同被羽毛柔柔地包裹着,让他只觉得满心都是柔软。
他走上前,伸手揪了揪她的细辫子,大概是有些疼了,见她轻轻蹙起了那淡长的烟眉,漆黑双瞳紧紧地盯着他,细润的面容上带着微微的惶恐,他心里恶作剧的感觉十分的愉悦。
后来听说她身份很特别,从小跟在云妃身边,既是宫女,也不完全是。身世是一个人人忌讳的谜。
十五岁诞辰,父皇问他要什么礼物。他毫不犹豫,大大方方地笑着说要她。
没有存着任何旁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希望她可以陪在自己身边。两小无猜一起长大,习惯了一回到东宫里就到处搜寻,唤她的名字。只是不大喜欢她将视线移到旁的男子身上,尤其是司徒明熙身上。他只是坚持认为她是他一个人的猫咪。
她温顺,乖巧。
宫女们做错了事,都喜欢让她顶着,然后她独自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不解释。也无须解释,因为,他从头到尾,一直护着她。
毫无理由地护着,从来不去想原因。
弱冠之年纳妃,娇妻羞涩温婉,他心中有着男子洞房花烛新婚之喜悦,只是旖旎之后,总觉得屋子里少了什么,躺在床上凝眉沉思许久,才发觉是少了那道纤细的身影每日惯常的服侍。他望着殿外泄进的清淡月光,弯着唇想着她此刻在做什么呢?
可是,一切不适应也渐渐随着时间的变化而适应。她依旧在自己身边,每天清晨进来服侍他起床梳洗。其后几年,父皇身体渐渐不好,皇子夺位之争暗潮汹涌,他忙的也无暇想太多事情,而且也顺着父皇母后之意,又纳了几位妃子。毕竟他将来是天子之尊,后宫三千,理所当然,并不觉有何不妥。
只不过,对每一位妃子,谁都不会多给一分尊宠,也不会少给谁一分。身在帝王之家,心系着家国天下,何曾在儿女情长上费过太多心思。
可是,那一个初秋之夜,他因政事忧心,辗转难眠,随意出来走走,却听到一阵清润悦耳的天籁之音,顿时心中的烦郁疏解许多,他顺着声音,信步走去,却从此将一颗心沦陷
皎月洒下一片朦胧薄纱,落花缤纷中,女子长发飞扬,长袖轻挥,衣袂飘飘,纤细腰肢如柳款摆,婀娜摇曳,踏歌而舞。那个平日里总是温顺静默,垂首敛眉的女子,此刻却是唇畔含着一抹淡笑,漆黑双瞳,波光流转,顾盼生辉。
月光下,她扬着明媚的笑脸,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的容颜。烟眉纤长,雾眸迷蒙,柔唇含笑,肌肤莹莹似玉,眼角眉梢风情暗生。
她舞的兴致盎然,十分的投入,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灼热的目光,随着她的舞步和笑容,一点点深沉下去
猛然一个瞬间,他才意识到,他的猫咪,那个总是懒洋洋,温吞吞,沉默安静的女子,已经长大了,长成了这般的倾城绝色,他竟是到今日才注意到。
心突然在认知的那一刻,猛烈地急促地跳着,灼灼的,几乎烫疼了他的胸口。
到此时方知,有什么东西,早就在心里潜滋暗长,默默地,在他毫不察觉,从不深究的时候,生根发芽,等到明白的时候,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以无可挽回的姿态,排山倒海般而来。
心中如惊涛骇浪不停冲刷,心潮澎湃难平。千般感慨,万般叹息,酸甜苦辣,百种滋味交集在一起,混乱纠缠。他突然间那么的无措,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怔怔地望着她依然舞的忘我,丝毫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像这皎洁的月光,丝丝缕缕,密密集集地渗入他的心底,从此如影随形,生死无弃
从那一夜开始,他的目光开始投注在她身上,频率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视线越来越热烈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对她暗暗地产生了男与女的那种渴望。甚至当拥搂着自己的妃子时,神情恍惚间,想着怀里的人是她该有多好。夜半绮梦,热汗浸身,连以前习以为常的她服侍自己沐浴,也会产生浮想联翩,甚至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她的芳香,那一吻的美好,今生都难忘
她是羞涩的,脸红的不知所措,那无辜迷茫的样子,让他心疼又怜惜,痴痴地看着,直到其他妃子也进了浴池,才慌忙掩饰般地与她们嬉戏。看着有妃子玩闹地将不会水的她拖入池中,连忙过去将快要沉溺的她拖起,抱进怀中,衣衫浸湿的她,妖娆有致的身躯紧贴着自己,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
情窦初开,心中是甜蜜的,惶然的。看着她将目光放在司徒明熙身上时,便觉得心里堵的难受,不悦的情绪在胸口如浪翻滚,总是控制不住嫉恼的情绪,无所适从,于是,开始伤害
几番赶她走,叫她滚,看着她委屈地,却又倔强地走出去,暴怒不已,却又忍不住强硬地将她掳回。从那时候开始,便一直是伤,言语中伤,行为刺伤
每次伤害之后,告诉自己,还可以挽回,还不晚。只要她肯乖乖地回到自己身边,一切还能回到从前。可是,直到他登基为帝,直到一切慢慢地失去了控制,直到他对她的伤害越来越深
她的疏离,她的淡漠,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抓不住的感觉,让他渐渐惶恐,渐渐害怕
旭国雪厘山秋猎之行,不惜一切,将她带回。可是,却给了她最致命的伤害。
得知她怀了别人的孩子那一刻,他心痛如绞,一时鬼迷心窍地居然默许了潋柔的行为。
最终他后悔了,却又后悔的晚了,看着她喝下堕胎药后,那一刻望向自己的眼神,冰冷刺骨,仇视如敌。他彻底的绝望了。他是那么爱她呀,爱的快疯了。她却是那样的恨着他,恨着仇人一般地恨着他,即使失忆了,也依然惯性地疏远着自己
再一次的戏剧相遇,他以为是最后的机会,他那般小心翼翼,明明可以得到她,可是,他还是克制住了,还是想好好地呵护着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可是,老天却跟他开这种致命的玩笑!他害她失去了孩子,又害她失去父亲
他知道她从小孤苦,没有拥有过父爱母爱,好不容易父女相聚,天伦之乐还未享受多久,失去了孩子,又接着失去父亲,那是怎么样致命的打击
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自己。
再也承受不住了,崩溃了
万念俱灰
崩溃了
他爱她,想她,念她。当戴着帝冠,尊贵万千,站在高处享受万众齐呼,多希望是你站在我的身侧。
七夕,七夕,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
七夕,七夕,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了,如何能奢求你的原谅?
一剑狠狠刺向自己的胸膛,不求你谅解,只寻求痛苦的解脱,但愿从此长睡,再也不要醒来,不要醒来
如果回不去,醒来作何?如果没有你站在身侧,要这千里江山作何?
此情惘然,紧闭双眼,就让我在梦里与你相聚,没有痛苦,没有绝望,做一场长长的,醉人的,不会醒来的美梦,放纵自己沉浸,沉沦,溺毙
梦里花落缤纷,你在树下轻轻起舞,回眸对着我笑,眼里只有我,再无他人
世界里也只有你和我,再也无其他人的介入
“太后,陛下一直这样沉睡不醒,怎么办?” 那高傲的男子,那尊贵的天子,精神坍塌,崩溃的样子,让每个见到的人,心中无不发酸。
“解铃还须系铃人,哀家去见一见七夕。”太后望着榻上躺着沉睡不醒的男子,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兜兜转转几圈,还是宿命的轮回,她的丈夫没有摆脱,她的儿子,依然还是没有摆脱
第3卷 情之纠缠 第103章 皇后之名
第103章 皇后之名(2078字)
天空澄碧如镜,有明媚的阳光,阳春三月,花草兀自开的繁闹。而皇城内,人人心头却是阴云压顶,透不过气。
“你来做什么?”一向沉默温顺的女子,此刻脸上除了哀伤沉痛之外,更添了一种淡漠似水,冷冽如冰的气质。原本的低眉顺眼,此刻却敢冷冷地直视着那曾经最忌惮,最肃严的太后。
太后有些怔忡,诧异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脸上掩饰不住惶惑。她真的还是曾经的那个静默的小宫女七夕吗?
她突然间,在七夕的身上,看到了当年涟漪的影子。
原来,经历了彻骨的痛,再温顺柔弱的女子,也会有这般凌厉的气势。
涟漪,涟漪那是她心头永远抹不去的痛啊
那个女子独自自处的时候,总是笑的温婉,眼里永远都是温柔。明明看着最娴静,最柔弱,但那双清澈冷静的眸子,淡漠冰冷地扫过来时,却让她们也不由地忌讳。那双安静的眸子,似乎将她的所有惶恐都看穿,将她所有的阴暗心思都看的明白。
那样的女子啊,天子为她沉沦,不顾君臣纲常,强行掳回。而她们,却因为嫉恨她而日夜不安。
一直到涟漪死去,她都觉得自己还活在她的阴影之下。直到她死去,自己的丈夫临死还在对她念念不忘
如今,她的儿子,又为着涟漪的女儿而陷入绝境
当年,司徒明日将七夕要去的时候,她一直对涟漪耿耿于怀的心,突然间想再次赌一把。自己输给了涟漪,她却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赢回来。尊贵俊美的太子,是宫中许多宫女暗暗艳羡的期盼。她原本以为七夕会成为司徒明日的女人,然后失宠,沦为后宫中一名下场凄凉的悲哀红颜。却不料,七夕没有爱上司徒明日,司徒明日却是深深地陷了进去,还是那种万劫不复地陷入
太后瞬间觉得自己如此的狼狈,如此的哀凉。
她败了,败的毫无还手之力,输的如此彻底。司徒明日崩溃了,她也一样,这么多年的不甘和挣扎,内心也彻底的崩溃了
不甘心,却不得不认命啊
此刻想来,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固执不甘,都是一场可笑又可怜的坚持。她的儿子,身负江山重担的一国之主,正昏迷不醒,口里还一直念着七夕的名字。
她该怎么办?是该堵一口气,不顾江山社稷,不顾一切。还是该放下姿态,来求这个如今最关键,最有可能唤醒自己儿子的女子?
太后仰天望了一眼。长空万里,江山如画。心内苦笑长叹一声,罢了罢了
遣退左右宫人,只剩下了她和她,对面而站。
七夕只是冷冷地望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有何事。却见面前尊贵的太后,一直端严肃穆的太后,突然身躯一弯,双膝着地,竟是硬生生地跪在了自己面前!
“你什么意思?”七夕大吃一惊,连忙退后一步,目光死死地瞪着太后,深深呼吸,努力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勉力让自己在这惊世骇俗的举动中镇定下来。
“七夕,哀家求你,不要这样弃皇上不顾。求你将他唤醒过来,求你陪在他身边”太后一字一句,神色颓唐,艰难地说道。她出生权贵之家,从千金小姐,到皇后,到太后,一生尊贵荣华,何曾对人说过一个求字?今日却跪在自己最不甘心的情敌的女儿面前,一连说了许多的求字。内心的酸楚晦涩,只有自己知道
七夕努力平静,却依然掩不住内心的深深震撼。好不容易深呼吸几次,平复了心头的汹涌杂乱,冷静地望着面前跪着的太后,她的目光突然又转冷。风中,悠悠转转地飘荡着她漠然的声音:“我为何要接受你的请求?你告诉我,我娘亲是不是你害死的?!”
害死了她娘亲,太后又怎样?跪着又怎样?屈辱地开口求她又怎样?怎能平复她心头家破人亡,父母惨死的恨?
太后微怔,身躯顿时僵直。默然凝思许久,沉痛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愧疚,却也毫不推脱,点头道:“是,涟漪是哀家下毒害死的。”她沉默半晌,终于又狠下决心地道:“哀家可以以自己的性命,还涟漪一命。哀家会安排将涟漪的遗骸和你爹的遗体一起送回你爹爹的故乡,追封涟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