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房间里很安静,手冢打开了音响,轻快的钢琴声静静流泻,是《帕赫贝尔的卡农变奏曲》(Variations on the Canon by Pachelbel)。
这样静谧,手冢忽然觉得有些寂寞。他已经30岁了,但还是独身,也没有交往的女友。家里总是催着他赶紧找一个,但他一直沉默着。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已经丢掉了自己的心,只留下无法说出口的隐痛。
少年时并肩作战,为了共同的理想在网球场上挥洒汗水。大石理解他,一直支持着他,包容体贴着他任性的执着,却没有失去分寸感。他总是很庆幸,能拥有这样的友情。
什么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呢?
大概是那个慕尼黑的黄昏太过妖娆,那个暗色的魔魅身影瞬间迷惑了他的心。
内心的变化给感官上造成某些微妙的偏差。
还记得从德国归来的一次训练后,大家一起在更衣室换衣。不经意间他扫到大石裸。露的身体,那是个极其优美动人的背影,虽然有着少年人特有的单薄,但手臂上精悍的肌肉影藏着巨大的力量,线条流畅的脊椎一路向下沿伸,直至窄瘦有力的腰身……
这样紧实有致的美丽身体,每一寸麦色肌理都好似充满着诱惑的光泽,令人目眩神迷。
他仿佛接受到了某种暗示,体内升腾起的躁热几乎叫他难以自持。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大石的身体,这样诡异的反应却是第一次。
他开始迷惑,却从没想过要与大石不相往来,他不想因为这样怪异的情愫而疏远自己的朋友。那一段时间,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他都陷入迷惑之中。心底灼热的骚动,令他本能地抗拒,他想维持现状。
最终理智占了上风,他将这样怪异的现象归于青春期的正常情况。但是在更衣室里他开始下意识地回避大石。他们还是好朋友,不安褪去了,他又像以前一样地信赖着大石,但心里却总有一个地方空荡荡的。
直到五年后,他看到大石与迹部在激烈的拥吻,如此美丽,灼伤了他的眼。
但是,已经太晚了。
空气中回荡着轻快的卡农,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好似无休无止。直到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融合在一起,结束这场缠绵的追逐,彼此溶为一体,永不分离。
整首卡农就几段简单的旋律在重复着,却一点也不枯燥,十分悦耳动听。
手冢微微敛目,回想着他们在一起的少年时光,神态异常柔和。
那个温柔的少年会执拗地拉他去医院检查受伤的左臂;会在图书馆里找到忘记时间的自己;住在一起时会在每一个清晨对自己露出温暖的笑容……
也许是我太过贪婪,想将你留在身边,但你已经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不忍心打扰你,只能一遍又一遍回忆,重复成悦耳缠绵的卡农。
番外 阿喀琉斯的忿怒
傍晚橘红的日光透过染色玻璃窗投射进来,窗户极大,几乎占了整个墙面,它采用直棂贯通分割,窗棂上装饰有很多精致繁复的连续火焰花纹。
整个房间异常强调高度感和垂直感,完美诠释了哥特式风格所具有的神权的威严与崇高。
迹部坐在沙发上读着手中的书,暗色的书皮仿制出一种古旧感,仿佛沉淀着历史的沧桑
——伊里亚特》。
《伊利亚特》的扉页上荷马写到“阿喀琉斯的忿怒是我的主题”。在希腊联军与特洛伊城的漫长战争中,阿喀琉斯的两次忿怒左右了战争的走向并最终决定了这场战争的结果。
手机的音乐响起,迹部放下书,接通了电话,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轻轻摇晃着。
“手术成功了?”迹部挑了挑眉,唇边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辛苦你了,忍足。”
通话结束,合上膝上的书,手指轻点右眼下的泪痣,低低的笑声从他喉间传出,晦暗莫名,“本大爷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的表情呢……”
另一只手中的红酒被缓缓倾倒在地,血色的液体静静地在地板上蔓延,迷蒙着暧昧绝望的香气。
雕花大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辆黑色的汽车从中驶出,消失在逐渐降临的黑暗之中。
最终这辆车到达城郊的一幢别墅前。
一个面带笑容的中年人热情地将车里的人领进别墅,待那人消失在视野之中,中年人收敛了笑容,打了一个暗号,门前似乎有几道暗影划过,似鬼影重重。
“情况如何?”迹部冷冷地问道,银紫色的眸子里好似闪着金属的光泽。
“好几次达到极限,但根据您的要求,我们并没有让他崩溃。”引路的男子恭谨地答到,对于慷慨的客人他们从不吝惜自己的尊敬。
“恩,继续下去,拖得越久越好,不要让他真的疯掉。佣金再加一倍。”
“是的,先生。”男子的态度愈发恭谨。
他们的目的地是这件别墅庞大地下室中的一间。
纯白的墙,纯白的灯光,这间屋子一片纯白没有一丝杂色。这样的白色并没有给人光明等美好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很压抑。
一个目光呆滞的中年人蜷缩在墙角,脚上系着一根银白的金属链,有人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迹部微微皱了皱眉:“不是没有疯吗?”
“先生,他没有疯,只是现在反应有些迟钝,请稍等一下。”
那人取来一根鞭子在中年人身上狠狠抽了两下,血花四溅,他呆滞的眼神才开始渐渐有了正常人的光彩。
每天被囚禁在这个白色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其他颜色,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每天都有人送水和食物,不让他饿死。在一片白色的寂静中连自身的存在都开始不确定,那些人又会在他完全崩溃之前将他拉回来重复这种可怕的折磨。
“久保义博,本大爷这次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女儿的心脏手术成功了。”
久保的目光渐渐停在迹部的身上。
“很开心吗?她怎么可能如此简单的死去呢?她会一直活下去,背负她‘自杀’而死的懦弱父亲留下的巨额债务,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你美丽骄纵的独生女儿会从天堂直接堕入地狱,她会成为最廉价的妓女,连最肮脏的乞丐都能叫她接客。她活着的每一天都会诅咒他无能的父亲。”
一直很安静的久保忽然间疯狂地冲向迹部,立刻有人将迹部护在身后,因为铁链的束缚久保根本碰不到迹部,只能疯狂地嘶吼着:“迹部景吾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迹部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久保瘫倒在地上,神经质地一边哭一边念叨着:“弥子,我可爱的弥子……”
你在我眼前杀死了大石,让我陷入地狱之中。
我受到的痛苦会一点一点还给你,死亡从来不是最严酷的惩罚。
引起阿喀琉斯的忿怒的从不是海伦倾国倾城的容颜而是帕特洛克罗斯的死亡。①
银白色的月亮已经挂在了树梢上,那淡淡的光辉透过巨大的窗,洒在地板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迹部站在窗前,亦如往昔,只是他等的人却永远不会出现。湿湿的热气还萦绕在微凉的肌肤上,刚刚染上的那一丝血腥味,已经被冲刷的不留痕迹,只有淡淡的玫瑰香气漂浮在他四周。
伸出手,银色的月光穿过窗户照在他白皙的掌心,隐约中听到那个人清醇温厚的嗓音在轻声呼唤“Atobe……”下意识想握紧拳头留住那抹银白时,却无力地抓不住任何东西。近在咫尺的感觉,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奢望。
迹部安静地抬起头,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朦胧的阴影,优雅而绝望,如一只濒死的天鹅。
全世界繁华褪尽,只留这一方暗色风景。
传说之中泪痣是前生的爱人落在死去的恋人身上的泪化成的烙印。当有泪痣的人遇上了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们就会不离不弃,偿还前生的眼泪。
Syuichirou,我偿还了前生的眼泪,是否能够也为你烙下一枚泪痣,刻下三生三世的盟约?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祈祷却无人回应,心底已一片荒芜。
神因沉默而被信仰。
迹部猛然惊醒,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对了,这里是他和大石的家。他今天凌晨刚从美国回来正在倒时差。
是梦?但那种绝望与痛苦是如此真实。
梦里Syuichirou死了……
心底盘旋着无数恐惧不安,对了,去找syuichirou!
推开大石办公室的门,看到那正在打电话的人,一直不安的心才平静了一些。
但他还需要做些什么……对露出惊喜表情的大石微微一笑,迹部顺手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走到大石身边,迹部俯下…身子隔着椅子拥住他。被熟悉的温度所围住,大石对迹部此时的亲昵有些惊讶。他们在公司里一向很有分寸,这样的亲昵很少见。他此时在听一个重要的工作报告,于是扭头想制止迹部。但在那一瞬间,湿热的唇舌贴在他耳后,开始轻轻地舔弄吮吻。在他微微失神的时候,迹部的手指已经不客气地解开几颗扣子,灵活地滑入的衬衣内摩挲那光滑的肌肤。
修长的手指在他身体上缓缓游走,仿佛有热量从那有力的指尖渗进他的身体里,撩拨起阵阵酥麻与战栗,极致的暧昧,极致的诱惑。
大石猛然回头,却被那双美丽凤眼里的火焰所震慑,燃烧着的欲望仿佛要将他吞噬殆尽。平日里的高傲与冷静消失无踪,只剩下无序狂乱的渴切。
带着薄茧的手指,在大石胸前摩挲徘徊着,时不时掠过那敏感的突起,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悄悄覆在下腹最隐秘的地方不动声色地挑逗着。
“此次投资涉及的范围很大,银行……”电话里的报告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大石脑子已经对这些听进去的词句做不出任何理解与分析。
理智告诉他应该制止迹部,但被这样狂热迷恋的目光注视着他做不出任何剧烈的挣扎,正在进行的通话也不允许他出声制止。只能抓住那只在胸前作乱的手,表达自己的意愿。
终于背后那个温度离开了,在大石松了口气的时候,带有滚轮的办公椅被忽然拉开,迹部已经转身站在大石面前。
在大石诧异的目光中,他一件一件脱掉了所有的衣服,优雅而迅速,那是一具带着极具吸引力的男性身体,颀长挺拔,拥有线条流畅的肌肉,象牙色的肌肤闪着惑人的光泽。这完美地结合了力与美的身体,再加上迹部那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压迫感,便更加惊心动魄。
这是神的诱惑,无人可以抗拒。
大石仍然坐在办公椅上,但他拿着电话的手已经微微颤动。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对他来说已经完全成为无意义的杂音,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下腹被熟练侍弄的火热上。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完全解开,凌乱地挂在身上,露出麦色的结实胸膛。迹部埋首在他胸前舔吻着,炙热而缠绵,肆意地烙下一个个独属的印记。
在释放的瞬间,话筒终于从大石无力的手中滑落,吊在办公桌上来回摇晃着。
桌上的文件被粗鲁地扫落到地上。同时迹部也没忘记将电话线拔掉,即使是声音,也绝不可能让别人听到。
整个人被抱到桌上,双腿被分开,直到身后传来一阵凉意才将他从高…潮后的失神中拉回来,一根手指已经没入他的身体之中。
“keigo……”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激烈的吻堵住了,理智的闸门被彻底摧毁,陷入情…欲漩涡之前,大石的脑海里还思考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办公室里会有润滑剂……
“嗯……kei……keigo,慢一些……”如此狂热的情潮让他难以承受。支撑在桌上的双手在剧烈的摇晃之中快要撑不住了。
“够……够了啊……”
隐忍脆弱的请求却引来更激烈的抽…插,那种灭顶的感觉几乎让大石感到恐惧。心跳几乎要停止,麻痹的后…穴传来一阵阵快感紧紧攫住他的心神。
“Syuichirou,不够还不够!”俯下…身在爱人汗湿的颈边柔声呢喃,身下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
肉体的撞击声,淫…靡的水声,身下隐忍的呻…吟在耳边回旋,欲望被火热泥泞的甬道包裹着,任何理智的思考都不起作用,迹部此时只剩一个念头——占有这个人!
办公室配备的休息室里,激烈的情事还在继续。
“可以了吗……”从办公桌到地板,从地板到床上,大石已经陷入一种朦胧状态。
湿漉漉的睫毛微微颤动,漆黑的眸子迷蒙水润,眼角染上了一抹绯红,汗水不断从他紧致美丽的身体上滑落。
凝视着一向温文尔雅的爱人失神的魅惑模样,迹部更加大力地顶弄着,每一次都准确地摩擦到敏感点,“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火热滚烫的液体洒在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