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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追求和傲骨。
第二日。
展翔睡到近中午才起,自己好像一听大哥的笛声就会睡得很沉,不过醒来却觉着十分舒坦。
“展少爷,您醒了。”白远把热水端了上来。“昨夜大哥什么时候走的。”展翔不觉着夜里芸生有留下来或……躺在自己身边。“这……”白远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照实说吧。”“天蒙蒙亮的时候,用过早饭就直接去府里当差去了。”“我知道了。”展翔点点头。
晌午后。
展翔翻着医书,翻着翻着,想到什么,命人把书香院前院的草地收拾了一下。去公孙现先生那里植了几株药草,照着医书上种了下去。种完后发现还有空余之地,便想出门到上街再买些。
展翔身后跟着白远,两人走到集市。今日的集市热闹非凡,花市鸟市更是人挤人。
展翔大致看了下,选了一家苗圃,拿着清单买了些药种药苗。准备回去时,路过一间挤满看客的花铺,有不少人凑在摊子前在听老板介绍着什么,但又都摇了摇头,一一走开了。
“寒兰……”展翔走上前,看到一盆花苗,盆边贴着花苗名字。“五十两?!”白远看着价格惊叹道,这都够寻常人家吃上一年半载了。“两位,您看着这苗贵,其实啊,一点都不贵。”老板整理手头的花种,边解释道:“兰花本就是花中君子,种兰赏兰是种情趣,当然,也要看您是不是有这个雅兴了。”“那这盆兰花有什么特别吗?”展翔弯下身,仔细瞧着。
“现在您当然还看不出区别,因为它跟普通的兰花不一样。看到没,它名字叫‘寒兰’。”老板指指了花盆:“春兰开在春天,蕙兰开在春夏交替,剑兰盛于秋天,唯独这寒兰……绽放在寒冬腊月。叶姿秀挺,花香凛冽,且这香味,就如冬天的冰雪般清馨沁人,幽郁飘渺……”老板说着闭上眼,提了提鼻子,仿佛已然闻到了花香般。展翔倒是听着老板的解说,再看看这寒兰,倒是一动心。“小兄弟,我告诉你。我们这地方,一般不太会有这种兰。这一盆,也是我过年回南方省亲之时,从一个爱兰之人手中买来的。”说着他把寒兰递到展翔手中,展翔小心地接过,低头细瞧着。“他那儿一共两盆,留着的那盆已经育成了。你没瞧见那模样,比春兰更有气度,比蕙兰更加碧润,比四季兰更精神,比报岁兰更清秀……总之是兰中圣品啊。”掌柜的边说边感叹道。自己就是做这买卖的,偶得心喜之物,怎能不爱。
“掌柜的,真有你说的这么好吗,我看看也就一小苗啊。”白远盯着那幼苗看了半天,又瞧瞧展翔甚是喜欢的样子,生怕主子被骗了。“这位兄弟,这花,是要靠人种的,种花的过程,等待花开的过程也是种乐趣。您要怕我骗您,要不您等过半年,等我这寒兰开花了再来也不迟。”掌柜说完便从展翔手中又把花拿了回去。“这……”展翔看着花苗被拿走了,当下就有些不舍。“可你这也太贵了。而且开不开的成,有没有那么好看还两说呢。”白远撇了撇嘴。“这位,我这花圃开在这儿都十几年了。京城达官贵人来买花的也不少,我要坑您骗您,不早被人砸了。”展柜笑着摇摇头:“算啦,既然它遇不到有缘人,我也不用忍痛割爱了。两位若是有兴趣,到天冷了可以再来我家转转。说不定那时花正开了,过来赏赏也不错。这盆啊,不卖了。”
“且慢。”掌柜正要把花盆搬进去,被展翔叫住了。掌柜转过身看了看展翔:“小兄弟,怎么了?”“这盆花,我想买。”展翔看着花苗说。“这……”这会儿掌柜倒有些犹豫了。“你别这那了,我家主子都说要买了,你就快放下吧。”白远走到掌柜身边,不让掌柜把花搬进去。“不瞒掌柜,我虽没有种过兰花,但我与兰花倒有些缘分。”“噢?”掌柜听着放下手中的花盆。“ 且身边……也有一个爱兰之人。只是他终日忙于公事,无暇种植。”“但你若种出这‘寒兰’,他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是吗?”掌柜接过展翔的话。展翔被人正中心事,脸一红。“那掌柜的,你给我们便宜点行吗。”白远看着这标价五十两,还是有些心疼啊。“行啊,那就……五两吧。”掌柜想了想,伸出一只手。“啊?”白远“啊”了一声,连展翔都很意外了。“小兄弟既然看到五十两仍然愿意买,想必是真心喜爱。那你就把那省下的四十五两,给这花换个盆,搭个架,好好对待它吧。”掌柜把花递给展翔,嘱咐的话语间满是真切。“谢谢老板,我会的。”展翔听了也是一感动,双手将花细致接过。“你跟我进屋,我再给你写些这寒兰的种法和要注意些啥,你带回去看看。”“好。”展翔把花交给白远,跟着掌柜走进了花圃的柜台。
白远看着手里的花苗,他当然知道主子是为谁买为谁种了,想想着这样也好,大少爷一个人咋呼了这么久,好歹展少爷也能有点表示了。
日近黄昏。
有一位披着袈裟老和尚,边敲着木鱼边走着。路过将军府院落时,不禁定眼望去,随后绕到府院正门,抬头看了看:“没想到将军武将之府,居然有文曲之象。”老和尚轻声道。“喂,老和尚,你站在这儿干嘛呢。”守卫的看他不走,赶紧过来盘问。“贫僧想来化缘。”老和尚单手作揖道。“化缘?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守卫边推老和尚边赶人:“化缘别处去,走走。”老和尚被推开几步后,又看了眼将军府,无奈笑了笑,转过身。
“大师请留步。”一个温和的声音道。老和尚回过头一看,是一个手捧苗盆的书生公子,明眸温润,身上却有着不同常人的高雅质气,再一细看公子的面相和年龄,老和尚心中也猜到了八九。“哦咪托佛。施主,老衲这厢有礼了。”老和尚微微欠身作揖。“大师不必多礼,请问大师可是来化缘?”展翔刚买了药苗回来,便碰到守卫在推嚷一个胡须刷白的僧人,也大概听到了一些他们的对话。“有缘便化,无缘便空。”“若大师不介意,请随我到后院,这边请。”“谢施主。”
展翔领着老和尚来到将军府后院的厨房。“大师请稍等。”展翔示意老和尚先在院中的石凳坐一会儿。“哦咪托佛,有劳施主。”老和尚坐下后看了看四周。片刻后,展翔带着一个布袋子从厨房那边过来了:“大师,这里是一小袋米,和一些素食。望大师能收下。”“谢施主。”老和尚接过布袋子:“敢问施主,这右前方可是施主的住处?”“……正是学生休息之处。”展翔有些意外道。“嗯。”老和尚摸着胡须笑着点点头。
“翔弟。”芸生当值回来,听守卫说展翔带着一个老僧人去了后院,有些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大哥。”展翔看到芸生,想起芸生昨日虽未与自己同塌,却也守到天亮才离开,便脸微红了红。老和尚看到芸生,先是眼前一亮,细细打量后却锁了锁眉头,再看着两人眉眼间的对望,心下更是叹了口气。芸生见面前这位老和尚眼明神正,一脸慈祥超脱,便知应是位云游的高僧。“大师。”芸生恭敬道。“公子,老衲有礼了。”
“大哥,大师前来化缘,我去厨房取了些米粮。”展翔走到芸生身边说。“你等等。”芸生看了看老和尚单薄的衣服和已经有些破旧的鞋,转身吩咐身后的下人:“来人,把我房间桌上新做的披风取来。再拿两双新鞋。”“是。”家人立刻转身去取东西。
片刻后。
“大师,这件衣裳和鞋您带着,做御寒行路之用。现这三月天的夜晚,天寒露重,也不好走。”芸生把包裹递给老和尚。“多谢施主。”老和尚接过包裹。待他背好东西,朝芸生和展翔一作揖:“那老衲告辞了。”“我们送大师。”展翔和芸生对望了望,笑笑说。
后院门口。
“施主留步。”老和尚转身道。“大师一路好走。”展翔也朝老和尚合掌施了施礼。“我们有缘自会再相见。”老和尚再定眼看了看面前的这一双人,敲着木鱼离开了,却在转过身时,心中再次叹了口气。“那我们进去吧。”芸生微笑着侧头跟展翔说。“嗯,不过大哥暂且等我一下。我去把药苗搬回自己院中。”展翔说着转过身进去了。芸生正要跟着进去时,想起老和尚方才转身时的表情,想了想,跟了出去。
老和尚走出几步后,边摇头边叹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老和尚侧头再看了看将军府,轻叹道:“文曲金星落凡世,玉兰紫竹两心知。月缺难圆照相思,三载寒苦青天日。怎奈……哎……”
“大师。”芸生依稀听到老和尚的话,越听越不安:“大师且慢。”可是老和尚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叫唤一样,还是自顾自地走着。而且芸生发现,凭自己的脚力居然没有跟上这个老和尚,再想用轻功拨开人群追上时,已无踪影。
芸生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独站了许久。他也很想当是那老和尚在胡言乱语,可是……为什么自己听着就是这样在意,由不得自己不去想……
日落西山。书香院。
“大哥”。展翔看着一脸心事走进院中的芸生,站起身问:“大哥怎么了?”
“哦,没事,方才想上去跟大师多聊几句。没想到大师走得太快,没能留住人。”芸生笑笑。
“大师都说了,有缘还会遇到。”
“是啊,山水自有相逢。”芸生点点头。
“嗯。”展翔笑笑,蹲下身,继续整理药圃。
“在种什么?”芸生看着展翔脚边的幼苗问。
“看着医书,想和师傅一样,自己种些草药,用起来也方便。”展翔边说边把药苗放进药圃的小泥坑中。
“春天的确是种植的好时节。”芸生看那人专神地用铲子一把一把铲出泥土,将幼苗放入,再细致地将土盖好,除去周围的杂草。日暮余晖下,那人既悠静又恬淡……
“大哥,好了。”展翔站起身:“你觉着怎么样?”
芸生看着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药苗:“你有哪一件事不周详细致。那一这盆呢?是单独的吗?”芸生指了指展翔脚边。
“这是……”展翔低头看了看寒兰,再想到买它的原因,就不由地脸红了些。
“是什么?哪一种药材?”芸生端起盆子瞧了瞧。
“没什么。”展翔拿过花盆:“只是这苗需要细心些料理,所以种在盆里。”
“原来是这样。”芸生没有再问下去,不过一盆药草而已,就也没多想。
瞧了眼展翔沾了点点泥土的衣服,“看你这满身满脸的土,让人见了,怕是以为你准备将自个儿种下去。”芸生帮展翔拍了拍衣襟。
“大哥说笑了。你去书房等我一下,我去房中洗漱一番,换件衣裳。”展翔说着抱着那盆幼苗走向房间。
芸生望着展翔转身走进屋中的身影……想再多旁人之言也没用,不管老天爷要给他们怎样的未来和以后,自己能见着的也只有当下而已,不是吗。可是当下……芸生想起昨晚靠着床边看着那人直到天亮。自己还真是个懦夫,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就这样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展翔回到房中,把花盆放在正对着自己床的那扇窗边。这样每天醒来一睁眼,就能见到了。把手洗净,脱下脏了的外衣。打开衣柜,手边是芸生为他新定做的两套衣裳。展翔想了想,拿出其中一件,换在身上。
片刻后。
“让大哥久等了。”展翔换好衣服出来,走到芸生身边。
“这家的裁缝手艺不错。”芸生上下打量了下展翔,没想到穿惯了青蓝素雅装扮的他,穿起一身金色刺绣镶边的锦缎白衣,竟是如此玉树临风的模样。
“劳大哥费心了。”
“果然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芸生看着展翔笑着说道。
“大哥是要折煞我吗。”展翔红着脸说。
“你昨天刚考完试,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芸生问。
“不知可否借大哥笛子一用。”
“哦?”
“大哥若不嫌弃,今晚我为大哥奏上一曲如何?”
“好啊。”芸生从没听展翔提起过他会吹笛子,倒是十分期待。
晚饭后。芸生房中。
芸生从紫檀木盒中取出玉笛,递给展翔。
展翔小心地接过。细看这笛子,有着玉的透和暖,每个吹孔处皆光润无比,笛身兰花叶精美流畅……果真是件难得的宝物。“古人称‘笛’为‘涤’也,所谓‘以涤荡邪秽而雅正也’。”展翔轻抚笛身轻声道,“安心隐志,淡薄得失,以声涤心。”
“所谓知己当如是。”芸生听着不禁夸赞道。
展翔不好意思地笑笑:“玉兰笛……”在笛尾处看到了笛子的名字。
“嗯”。芸生点点头却没多做解释,只是朝展翔笑言道:“贤弟,那大哥我就洗耳恭听了。”说着撩衣襟坐了下来。
“大哥,我有个条件。”展翔看向芸生。
“哦,你说。”芸生听着还挺新鲜。
“你今儿能早些休息吗,每次你都用笛声助我入眠,今天我也想试试。”
“哈哈。好。听你的。”
芸生命人打水洗漱。宽衣后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