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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地看了眼蹲坐着像是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塔矢亮感觉这张脸有些熟悉，以前应该见过，可是，究竟在哪见过呢？
轻轻地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好，请问你是在等我吗？”
男人睁开眼，迷茫地看着正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猛地甩了甩头，这才清醒过来。左手撑着地站起身，又揉了揉人中处，这才对等着回话的少年说道，“阿深你回来啦！唔……”说着便又用手按着额头，好像是有低血压的样子。
阿深？塔矢亮这才想起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对方，这个男人，好像是叫秋山醇？芥川深以前混黑道时候的好友？
“你不要紧吧？……秋山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过来说一句话！”男人刚恢复过来，就往荷包里掏出根烟点燃，“你最近要小心些，我收到消息，有人想打你的注意！不过，”拍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少年，“阿深也别太担心，这件事情我会替你解决干净，但是，你自己也要注意些才好！……觑，别用那种总是觉得麻烦了别人的眼神看我……”男人转过头，“好歹当初你也跟我混了那么久，做兄弟的，哪能不罩着点？话说，你的脑袋，现在没事了吧？”
“我现在还是不能想起以前的事情，不过，这次真是谢谢秋山君，我……”
“够了够了，我来这儿不是听你酸不拉几说这些的！”男人头疼地摆摆手，说了句“就是这些了，那我走了”后就赶忙离开了。
佐为在旁边担忧地问道，“小亮，你是惹上了什么麻烦吗？”
旁边的进藤光眼里也满是担心。
塔矢亮将钥匙插进门孔里，不在意地回道，“你们不用担心，没事的，秋山君只是作为朋友来提醒一下我罢了。”说着便将门推开，脱了鞋子，率先朝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唉……下章小光和佐为一走，就该是风暴了
【望天】……默默无语中
48
48、离去 。。。
床上的少年翻了个身，慢慢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等瞳孔的焦距渐渐恢复了，少年才走下床，拉开窗帘。天色还比较早，天边甚至刚刚才露出鱼肚皮。少年看了一眼窗外的林荫小道，然后才转身去洗漱。
简单地做了早餐，塔矢亮一个人在客厅里静静地吃着。
慈郎从上个星期就被芥川雄一要求回芥川家住一个月。慈郎本来就是个孝顺的孩子，即便再怎么不喜欢爷爷对小亮做的事，心里存在着不满，但那个毕竟是宠着他爱着他十几年的爷爷……当听到芥川雄一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要接他们两兄弟回去住时，那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或许，爷爷已经不气了吧，他想。
但是，塔矢亮却是不愿意陪着他一起去芥川家住的。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份的尴尬，最重要的是，一个月……半个月进藤他们就要走了。
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睛处覆盖出一片阴影。
昨天，刚好是半个月之期。
这间新的住房，是他在东京暂时租的房屋。当初没有直接在东京买房的原因，或许他也说不清楚，可能是神奈川的海真的很漂亮吧，他想等以后老了就在神奈川住。
反手将公寓门关上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昨天分别的场景。
青年小心翼翼地看着少年，说：“小亮，呐，不要瞪我啦！我和佐为都要走了，最后叫你的名字一声，你不会生气吧？”
笨蛋！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都这么大个人，怎么还是像初遇那年一样，感觉你始终没长大？少年沉默。
青年见他冷着一张脸，慌了，“好吧，我还是叫你塔矢算了……”
青年没注意，少年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
“塔矢，别生气啦！反正如果你以后想跟我和佐为下棋了，还是会有办法的嘛，是吧，佐为？”青年无措地向旁边的人求救。
佐为看着沉默着的小亮，点点头，“小亮，追求神之一手的路很难走，我和小光虽然只能在另一个世界住，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离你很远。知道吗？一盘棋两方坐着的人，相隔并不远。”
塔矢亮抬头看了佐为一眼，“……我知道。”
塔矢亮坐上公车，这间公寓的交通很方便，附近的公车可以直达棋院。因为比较早的缘故，车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塔矢亮习惯性地拉着扶手，站在一旁。有位善良的中年女人看见了，很好心地问道，“孩子，这里有座位，你不坐吗？”
塔矢亮朝她友好地笑了笑，“谢谢阿姨，我比较喜欢站着。”
女人温温柔柔地笑笑表示理解，塔矢亮也友好地朝她笑笑，将头移向了公车窗外。
塔矢亮今
48、离去 。。。
天的工作很简单，上午的时候接受棋院报社的采访，下午只需按手合安排的流程与对手对局便可以了。虽然他现在并不是职业棋士的身份，但名誉客员的身份还是需要他履行自己应有的责任。
上午的记者采访中，塔矢亮如往昔一样表现地很得体。只是，在最后那位记者问到他到目前为止觉得最厉害的对手是谁时，他却是脸色刷地一白，沉默着没回答记者的话。
“谢谢你的指教。”
“谢谢你的指教。”
木元直人偷偷地看了一眼赢了棋却始终面无表情的塔矢亮，嘴角僵硬地扯了扯，这小子在搞什么？就这么不愿意和自己对局？
心里很愤恨，手却还是轻轻地捧着棋子将它们装进棋盒里。木元直人还在不满，塔矢亮这小子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是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好好的一盘指导棋，硬生生给不知下成了什么玩意儿，很多地方明明都已经抓住了制住自己的机会，却偏偏在下一步就转战他处。
什么？计谋？好吧，开始时木元直人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塔矢亮为人从来都是沉稳有度，怎么可能在下棋的时候失态？
不过，这种想法在后面看了塔矢亮继续这么干的情况下，便直接被推翻了。
眼看着已经收拾好的塔矢亮就要起身离开，木元赶紧将棋盘上自己这边还剩下的棋子全部捧进棋盒里。抬眼时，塔矢亮已经在外面穿外套了。
“塔矢，等等。”木元赶紧跑过去。
塔矢亮将穿了一半的外套穿好，这才问道，“有什么事吗？木元。”
“笨蛋！应该是我问你今天出了什么事才对！喂，你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啊？一早上魂不守舍的。”木元满脸抱怨。
“啊？”塔矢亮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开唇，他，早上魂不守舍？
抿了抿唇，塔矢亮诚恳地向对方道歉，“对不起，木元，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在对局中出神，那是对对手的极为不尊重。更何况，之前木元就一直期待着今天和自己的对局。
见对方总是这么认真，木元无奈地耸耸肩，“好啦好啦！明天你再陪我重新下一局就可以了，怎么样？”算了，败给这小子了！
“呵呵，”塔矢亮这才清浅温润地笑笑，“好。”
刚走到棋院大门口，就见绪方精次双手插在裤袋里，一身优雅地靠在他的跑车旁站在棋院的对面。
天色还很早，刚过了下午四点。
塔矢亮不自觉地捏了捏拳，朝前走了几步，然而，那步伐却是越来越快。
“小亮，先别走，我有话要和你说。”眼看着少年闷着头直往站牌处走去，绪方皱着眉喊了出来。
少年脚步没停，闷着头朝前走着。事实上他也不知道此时为什
48、离去 。。。
么不想和绪方先生说话，只是，胸口一直闷闷的，不知道这算不算迟来的青春期叛逆，塔矢亮现在只想好好回去睡一觉，然后清醒清醒。
可惜，绪方也不是吃素的，几大步跑过去，便将正准备过去等车的塔矢亮给拖到了一旁。
“小亮，你……”
“绪方先生，对不起，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可以等改天再和你对局吗？”塔矢亮有史以来第一次打断绪方的话。
绪方皱眉，“小亮，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想和你说的不是这个。”
棋院二楼。
迹部一手端着一杯咖啡，一边面带微笑地听着柳理事长对棋院目前状况的介绍。银灰色的眼眸半眯着，视线不经意间转到窗外，眸子里瞬间闪过一抹异光。
“……对不起，绪方先生，我刚刚失礼了。”塔矢亮垂下眼眸，额发扫下来遮挡住了眼睛，看不清面部表情。
绪方叹口气，决定和这个对世事完全不懂拐弯的少年开门见山，“小亮，你喜欢进藤光，是吧？”
见塔矢亮震惊地瞪大眼，绪方心里一滞，声音也有些钝钝的，“小亮，我……”
只是，他还没说出什么话来，就见塔矢亮又猛地低下了头，断断续续的声音显得干涩无比，“很恶心吧，绪方先生，一个男人竟然会喜欢另外一个男人……”
不想否认，那个人都已经走了，他还有什么顾虑的？
在那一刹那间，绪方就止住了刚要出口的话，因为，少年刚刚的话语里，竟然带着他所不熟悉的苦涩于哭腔。不大，却难以让人忽视。心里一阵钝痛，绪方走上前，双手搭在少年的肩上，毫不犹豫地将少年拉到自己的怀里。
轻柔地抚着少年单薄的脊背，“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小亮，你现在只有13岁，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啪——”
手上的签字笔从中间被人折断，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赶紧慌忙地道歉，“对不起迹部君，这是我们的疏忽，您没有受伤吧？”
迹部一直挂着的微笑不见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工作人员赶紧将坏了的笔拿过来，“迹部君，请您稍等一会儿。”说罢就转身出去了。
柳理事长微笑着一张脸，关切地问道，“迹部君的手没受伤吧？”
闻言，迹部这才将面部表情调整过来，勾起唇，“谢谢柳理事长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哦？呵呵，”柳理事长温和地笑笑，“听说迹部君在打网球，若是伤了手就不好了。”
迹部哼了一声，桀骜一笑，“网球是一项华丽的运动，我不会让因为手受伤而影响到比赛这种不华丽的事情发生的。柳理事长，我想，我们还可以继续讨论一下刚刚关于棋院招收院生的资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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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那么，刚刚刚才迹部君说到关于这次……”
塔矢亮被绪方紧紧箍在怀里，隐藏了多年的苦闷，此时阵阵地从心底往上涌。眼泪没止住，蜿蜒着从脸颊滑落，缓缓在绪方前胸处形成了两团水渍。绪方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良久，绪方才听到从胸口处传来塔矢亮带着痛苦与哭腔的声音，“绪方先生，我真的喜欢他啊……”
暗沉的夜色已经将整个天际染成了一种浓重的色彩，天上连颗星星都没有，只有一团漆黑。
静寂的棋院，塔矢亮一个人坐在院生的对局室里。
雪亮的灯光打在身上，少年墨绿色的眸子中已经没有了那时狼狈的泪花，沉静而温和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下午见到绪方先生时的慌乱与悲伤。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塔矢亮才慢慢起身，离去。
坐上末班前的公交，塔矢亮偏头看向车窗外。车子正开在高架桥上，从这里看过去的话，几乎可以将小半个东京美丽的夜色都囊括进眼里。华灯初上，很多地方现在都还处于繁华的夜生活时段，墨绿的眸子一直静静地看着，面色却依旧无波无澜。
进藤光……
莫名其妙地被佐为扯进了那个黑白的世界，学围棋，爱上围棋……他都是知道的。塔矢亮视他为对手，而那时的他又太过神秘强大，这自然是引起了塔矢亮强烈的好奇心与急切地想要胜利的争斗心。
他亲眼看着进藤一步步走向成功，时不时自己也会回头去拉上一把。
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进藤为了佐为的离去而自责、后悔、悲伤，甚至还一度放弃了他心爱的围棋。
握着护栏的手紧了紧，窗外的夜景还在不停变换着。
佐为为棋而生，你为他而生……而自己呢？塔矢亮低低地笑着，笑容苦涩又无奈。绪方先生说的没错，没有了你们，或许自己少了的就是通往神之一手路上的伙伴。但若是自己失去了围棋呢？……那塔矢亮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少年苦涩地笑，怎么能忘记了很久以前自己说过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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