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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送了下去。
可紧接着,那块石头忽然一松。我手心一滑,整个人便从岩壁上剥落了下来。
那或许是无数次死亡中最淋漓的体验。
我在下一个瞬间感觉到腰部的重量消失了,那个时候脑子的运转速度极快,只花了一秒我就明白过来,飞爪被狼拱起来了。
坠落感的袭来伴随着一阵恐惧,我像被忽然遗弃在空中的孩子,上下左右都是虚无,怎样奋力地挣扎都是徒劳,但你却仍可笑地企图从空气中抓住一个依靠。时间和生命在指尖一寸一寸溜走,在那个瞬间,冷汗全部风干又全部汹涌而至。我眼前发黑,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摔死在悬崖上。多么可笑。
抓住空气,抓住风,抓住时间……绝望。
而下一秒,绝望被震惊所代替。
我看到有人穿破了风,穿破了黑暗,穿破了山与山,天与天,时间和时间的界限,像我冲来。
我起初只看到一个黑影。那个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我在空中被人拉进了一处怀抱。
我的依靠。
在那一刻,所有的狼,所有的星星,所有的山和水在坠落间与我耳鬓厮磨,发出低沉又震颤的呼喝。我紧紧抓住那个人的肩膀,原本是天空的地方被那人的眼睛所覆盖。
终于。
剧痛从我身体深处袭来,来自胸腔,发自肺腑,整个心脏都因为轰鸣而不能自已。那一刻,我不知道这痛到底是来自于悬崖坠落——
还是来自于你,闷油瓶。
第24章 第 24 章
第二十五章入口
我是被清晨的寒露和缺氧所带来的恶劣反应冻醒的。再一次发生缺氧反应,我的身体已经能够启动自保机制。看来真如小花所说,我需要独立。我转了转僵硬的头部,感觉到脖颈后茂盛的草丛,一下清醒过来,想猛地抬起身子,却被剧痛钉死在原地。
接着我听到小花的声音:“醒了醒了。”
一个巨大的物体一下子挤入我的视线,把我的眼眶都快撑爆了。我眨了几下眼睛,才发现那是胖子。胖子看着我愣了一会儿神,然后突然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我脸旁边:
“天真,你可真是福大命贱。相对差二百多米,我真想知道你怎么摔下来的。”
我瞬间回想起我摔下来时的情景,再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坐了起来,挣扎着往上看。
我们还在那个我掉下来的悬崖下方,抬头就是陡壁。我看着天空,又猛地看向四周,没有闷油瓶。胖子扶住我的肩膀,很是奇怪:
“摔成脑震荡了?”
“……西,西西奥——”我开口,却根本说不出话来,似乎嗓子上堵了一块。黑眼镜在一边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到我背后,猛地肘击我的背,我狠狠地咳嗽了几声,感觉喉咙畅通了,就急急地看向胖子:
“小哥!我看见小哥了!”
“……”胖子看向小花:“他娘的好像不是脑震荡,这是回光返照啊。”
我摇了摇手,拍开胖子,指了指上面:“他就在这儿,是他救了我,他和我一起摔下来的。”
“那他现在在哪?”
我看向四周,山谷里都是浅浅的草丛,根本没有人。看着这片染了雾霭的荒芜,昨晚那种深刻的疼痛和喜悦又回到了身上,让我不可抑制地颤抖。
“不可能是幻觉,绝对不是,那太真实了,如果看错了,我吴字儿倒着写。”
“好吧,吞家小三爷,你以后姓吞了。”
“……”我看着胖子:“如果是假的,为什么我还活着?”
“因为你福大命贱?”
我瞪了黑瞎子一眼,往上看着看着陡崖,忽然一愣,转头问道:
“你们是怎么下来的?”
“终于想到我们了。”小花说:“我们跳到了河里,踩水踩了一晚上。狼群散得很快,估计是被胖子吸引走了。”
我转过头看着胖子:“那你呢?怎么下去两秒钟就没影儿了?”
胖子挠了挠头:“这个是我对不起你,不过,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胖子指了指陡壁:“我找到了入口。”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整个峭壁上被植物和石头掩盖着一些小的洞穴。我眯起眼睛看了很久,恍惚觉得,是不是闷油瓶就会在这其中的一个里藏着。
“我发现这个的时候,往里探了探,其中有一个很大很深,是人修的,而且通向的方向就是那女型山,估计是工匠逃出来时修的。”胖子说道“他妈的,一般人看到那个地图会直接去找这座山的脚底板,结果入口他娘的更远,是在这妞脱掉的鞋上。”
我想了想,发现胖子说得很对,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的位置,看起来真的很像那座女型山的鞋。
我叹了口气:“这东西叫寄死窑,和模子坟很像,这里一定有人守墓,并不是工匠逃跑的出口。”
“你觉得这是正门,会有机关?”小花抬头看着上面:“这他妈的有点高难度啊,棺材是怎么运上去的?”
“如果是汪藏海设计的就不奇怪了,毕竟云顶天宫那种地方他都能把棺材放进去。”我话一出口,所有人就沉默了。是的,或许这次我们又撞对了,这是汪藏海曾经到过的地方。
黑眼镜叼了一根烟,笑道:
“是不是他设计的墓,只要看进去邪门儿不邪门儿就够了。”
小花他们从象泉河里出来的时候回了我们夜宿的营地把装备都拿了出来,黑眼镜甚至带来了一条狼丢下的羊腿。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一边休整(主要是我得休整),一边开始重新分配物资和装备。我分到一把95式,瞎子仍旧拿雷明顿,胖子用一把自己组装的猎枪,小花拿着M…16——反正总之,我和胖子一看就很寒碜。胖子不服,他觉得我应该比他更寒碜点。
到了下午过了太阳的直射点,光照柔和了许多。我们带着护目镜,开始攀登我昨晚掉下来的岩壁。期间的过程不必赘述,我满脑子都是闷油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想更是恍恍惚惚的,有好几次险些踩住胖子的手或者风干的鸟屎。胖子一开始还骂我两句,后来也灰着脸不说话了。而我自己不知为何,总觉得无所谓——如果真再掉下去了,闷油瓶是不是就会出现?
回过神来,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躲在第一个能够见的寄死窑里休息的时候,看着地下没有任何植被的灰色岩壁,心下不由苦笑。
真是魔障了。
攀登两小时后,拨去树枝和烂掉的门扉,我们找到了胖子说的洞口。洞是壶壮的,口和普通的寄死窑差不多,都是半人高,一米左右的宽,寒酸得很,但一进到里面立马便宽敞起来。能感到有风徐徐的扑在背后,又吸进洞的深处。我往里照了照,青铜砖铺出的路有十几米,再往里便成了天然的岩洞,三十米左右就往女型山那个方向拐弯了。我关了手电,背着风打开打火机,点燃一支烟,靠在洞壁上休息。
那个时候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我转过头去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黑下来的洞穴深处。只有一刹,一个脱兔般的身影在稠密的黑暗中动了一下。再定睛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的烟掉在地上。
“天真?”胖子转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回头望向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见我的表情,摇了摇头,在我身边坐下来:
“如果想抓住小哥,我有个计划。”
“你……”我压低声音:“你相信我看见他了?我刚才真的……”
“我不信,但是妈的,你如果再这样下去,还没进斗就得把所有人都拖死。”
我愣了半晌,决定无视他的后半句话:“你为什么不信?”
“因为你他娘的对小哥感情太深了。”胖子摇了摇头:“你的主观因素太多了。如果是花儿爷或者瞎子看到小哥,我就会信。”
“但是你也没理由完全否定我。”
“所以我有个计划。”
胖子眯起眼睛。
第25章 第 25 章
第二十六章苏州花码
背起枪的时候我暗自提醒自己,如果我再相信胖子,一定会遭到报应,死无全尸的那种。
在我看到他胸有成竹的阴险表情,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所谓的计划之后,胖子站起来,向小花和黑瞎子宣布了我要打前阵的消息,并且声情并茂、声泪俱下地描述了我如何如何思念小哥,如何如何饥渴,如何如何急不可耐想要找到他的消息,所以咬着牙含着泪主动请缨作前锋云云。
我看到小花瞟了我一眼,黑眼镜已经挤眉弄眼地过来和我握手了,搞得跟国【百度】家领【百度】导人接【百度】见航天英雄似的。
“小三爷终于长大了啊。”
“……”
你不加一句“为娘的好开心”还真是对不起你多年来的照顾了。我哭笑不得地看着黑眼镜,他冲我一笑,低声念了句“放心”。小花又看了我一眼,背起枪来:“别搞死我们。”
我心下对他们的反应有点惊讶也有点感动。如果真是为了我去找闷油瓶,那么他们对我任性的宽容已经到达了某个界限,让我不由得在心里一遍遍肯定,这些都是过命的交情。
我打开手电,开始往岩洞中探去。身后是黑瞎子,胖子第三,小花殿后。小心翼翼地走过青铜砖那一部分后,我放松了一点,后面都是天然的岩洞,有机关的几率并不大。而青藏高原上的盐喀斯特地貌使得很多机关都会很快腐蚀老化,这让我安心了一些。
拐过一个弯,岩洞变成了山隙,底下很窄,头顶上三米处突然变宽,显然是凿出来的。上面有索道的痕迹,看来棺木是被这么吊进去的。我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最后的小花传来一个疑问的低语。我停下来转头看他,只见小花正抬头照着上面剩余的钩锁,表情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问道。
“这东西应该是用来挂棺材的吧?可是这钩子,从受力角度来讲,根本不可能挂得动木制棺材,更别说铁棺或者玉棺了。”
我想了想,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有可能是孩子的棺木?这里葬的是个女婴?”
小花否定:“且不说孩子用的翁棺一般要更大更重,你看那个索道,如果是小一些的棺材,完全可以把绳索放得低一些。没道理把绳索放得那么高,多费劲。”
我无可辩驳,看了看上面,闭了嘴继续往前走。胖子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了:
“也许吊进去的是个空棺呢?”
我背后一寒,头皮有点发麻,便听到黑眼镜笑嘻嘻的口气:
“有可能有可能,省去棺液和陪葬,棺材虽然还是很重,但仍旧轻了不少。”
“这里又不大可能也没必要抬着尸体往里走,所以……你们想告诉我尸体是自己走进去的么。”我叹了口气:“你们三个,是故意吓我的吗?”
“不,是你在吓我们。”小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都能看到面前那么诡异的壁画了,怎么吴邪你还不停下来。这样下去,我们可能真的会被你搞死。”
我一愣,才发现前面又是一个巨大的转角。而面前我照到的区域内,出现了令人发毛的诡异字符。那些字符像是小说里群魔乱舞的密码一样,在墙壁上以某种形式排列着,异常狂乱,但又能看出是一句一句分开的。
“我靠,怎么有点像数学老师的板书。”
胖子嘟嘟囔囔。我刚想骂一句你他娘的上过数学课吗,就被忽然看到的一个字符钉住了:
“还真给你说对了。”我喃喃道:“这是苏州花码,就是数字。”
多年做生意的经验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在倒腾成套的瓷器的时候,底部经常贴着这种编码。这是苏州商人简化后的数字,用于速记,也用于商品走【百度】私,非常常见,我很熟悉。可是就算这样把这一墙的苏州花码转换成普通数字,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古人总不会记电话号码银行卡密码什么的吧?
“这是二次加密,就算转成数字,咱们也得慢慢来。”我叹息。
黑眼镜拿着相机开始拍照,我看向拐角后通向的岩洞,心里有点不安。这种不安并不是恐惧,而是某种非常令人焦躁的期待。
离闷油瓶太近了。感觉自己都要炸掉了。
如果真的见到了,我该说什么呢?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不要丢下我们……
或者,我带你回家?
我拍了拍自己,心说想得真是他娘的太多了。如果没有找到,那我得被自己的这份期待折磨死。
接下来的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冗长的山体裂缝很多地方都呈九十度角攀升,我们手脚并用地爬了两天,累得筋疲力尽。而我感觉胖子似乎对于我们的平安无事很不满意,好像有点期待我的体质发挥下特异功能招来只粽子给他玩玩儿似的。
在这两天的休息时间里,我和小花开始慢慢破译苏州花码。这种中国的数字密码和国外的摩斯密码原理肯定完全不相同,因为英文字母只有二十六个,而汉字太多了,没办法用概率去推断密钥。最后还是小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