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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下的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他下颚微微抬起成一个傲慢的角度,银灰色双眸微动,挑剔地打量了站在楼梯上几阶的四年级斯莱特林一圈,评价:“你花了三十分钟就让我看到了这么一个结果?”
“我还得弄出圣光四射的效果才对得起你,您哪位呀?”
斯科皮嘟囔着走下台阶,在台阶的最后一级站稳――从这个地方,他刚好可以跟德拉科平视,顺手从高年级斯莱特林手上拽下那条领带,挂在了他细长白皙的脖子上。
“劳驾,抬抬下巴。”斯科皮说。
对方合作地抬起自己的下巴,方便斯科皮替他把衬衫的最后三颗扣子扣上。
扣完扣子,斯科皮捞起挂在德拉科脖子上的领带一边――
“要双交叉结。”
照例平坦无起伏的命令句型。
“…………”斯科皮抽了抽唇角,“要求还挺多。”
“正式场合只合适用这个。”德拉科说,“如果平时,我更喜欢十字节。”
斯科皮不理他,低头摆弄手中的领带。
一分钟后,大功告成。
“还不错。”
来自上级的表扬。
斯科皮收回手,下意识地摸了摸翘起来的发梢――
德拉科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唇角令人恼火地勾起:“你那鸭子屁股是怎么回事?”
斯科皮眯眼微笑:“……鸭子屁股也比你撅着孔雀屁股在这瞎开屏的好。”
“并没有。”
德拉科伸手将斯科皮从楼梯下拽下来,当俩个人都站稳后,他微微弯曲自己的手肘。
斯科皮用了一秒挣扎,然后用了第二秒把自己挂了上去。
“你有。刚才经过的那个一年级小姑娘眼珠都快掉到你衬衫里去了,王子殿下。”
“呵。”
“……你冷笑个什么劲儿?”
“你比她能看到的多得多,这是我给你的特殊权利。”
“SOWHAT?”
“用不着吃醋。”
“……………………”
240、第二百四十章
即使晚宴将在二十分钟后开始;哪怕现在麦格教授已经在后台焦头烂额地到处找新任的男学生会主席;俩个斯莱特林却不慌不忙地来到沙发边,斯科皮坐了下来,德拉科绕到他的身后;斯科皮能感觉到对方轻轻捏起了他脑后一戳过长的头发。
随即耳边响起头发被切断时特有的清脆“咔擦”声。
碎发在沾上领子前神奇地消失在半空中。
“你在用什么魔咒做到这个的?”斯科皮好奇地想转头去看。
“别乱动。”俩根手指警告地摁了摁他的颈脖后方,斯莱特林王子懒洋洋地回答;“刀砍咒。”
斯科皮:“………………”
“骗你的。”身后的人沉吟一番,带着些许笑意;“只是一个简单的切割咒语;配合一个限定距离的消失咒。”
斯科皮:“你是真心认为这个答案会让我觉得好过一些;是吗?”
身后“咔擦”的声音停了下来;德拉科听上去有些迟疑:“没有吗?”
“并没有。”斯科皮诚实地回答。
“好吧。”德拉科有些无奈地戳了戳四年级斯莱特林的脖子,“完成了。说实在的;虽然我有几十条精妙的美容咒可以提供,但是唯独对于头发我并不是那么在行。”
“恩,我知道啊。”斯科皮站起来,跟在德拉科身后,“我看过你一年级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你大概每天都需要用半盒发胶来固定你的头发吧?……把它们弄得像是无线电接发器的那个大锅盖――”
……德拉科当然不知道什么是无线电接发器,所以斯科皮最终得以活着踏入霍格沃茨的大礼堂。
从他们一路来时走廊的零星几人就不难猜到此时此刻大礼堂里的热闹景象――四张学院的长桌被搬到了角落里,礼堂显得宽敞极了。整个礼堂地面被铺上了柔软的红色地毯,地毯上撒着金色粉末看上去闪闪发亮,每当姑娘们的高跟鞋快要踩在上面时,那些金粉就像有生命似的跳起来避开,当姑娘们走过,金粉又重新慢悠悠地飘落回原来的位置上。
暗夜精灵们完全从植物中出现了,他们手中拿着的三叉杖尖端点燃了火焰,将灯笼果照的更加晶莹剔透。许多学生已经在舞池边缘的桌子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正装让他们脱去了一些稚气,人群三三俩俩地聚在一块小声而优雅地交谈着。
今晚的霍格沃茨非常美丽。
“马尔福先生!”
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自人群那边响起。俩个斯莱特林愣了愣,不约而同地望向声源――只见一个歪歪带着黑色蕾丝小礼帽,身着同样款式黑色裙子的女巫正努力扒开人群冲他们走来,她的高跟鞋踏在地毯上,仿佛每一脚都能带起愤怒的火焰。
“――我本来以为至少你算得上是为数不多一个令人稍稍省心的孩子!”
麦格教授气喘吁吁地走到俩个斯莱特林男孩跟前,扶了扶自己几乎要滑到耳朵上的礼帽,就算穿了高跟鞋也比德拉科矮上半个头的格兰芬多院长稍稍仰起头,对视上德拉科的双眼,气势丝毫不弱严厉地说:“开场舞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开始时,我发现我找不到我们的男学生会主席――我甚至不得不建议邓布利多临时换一个!”
“真是抱歉,麦格教授。”德拉科优雅地勾起唇角,指尖似有似无地摩挲着斯科皮的颈脖后方,“总有些私人的事要处理,所以才耽搁了。”
“现在快来!”麦格教授恶狠狠地说,“在我打定主意换一个男学生会主席之前!”
后颈的指尖挪开,斯科皮看着德拉科从容不迫地跟上麦格教授的步伐。
“你今晚非常美丽,麦格教授。”
“光说好听的也没用,马尔福,你最好现在就去跟芙莲娜商量好开场舞的出场顺序。”麦格教授的声音依然僵硬,但是不难发现,女巫脚下的步子终于变得正常而轻盈了一些――称赞对任何年龄身份的女性都具有通用的良好效果,德拉科掌握的不错。
斯科皮站在原地,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直到德拉科的声音从人群的乱糟糟的声音中脱颖而出――
“快过来,你站在那干嘛?”
斯科皮收回注意力,他发现在他的正前方大约二十米不远处,一声黑色正装的德拉科站在红色的地毯上,灯光之下,他英俊漂亮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大概是眼角微微下垂,唇角紧抿的不耐烦的样子。
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隔着人群,他伸出手,手心向上,手臂微微弯曲成一个随意的角度。
斯科皮微笑起来,低沉地以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应了声。他快步上前,在摊开在面前的掌心上轻轻拍击了一下。
“啧。”德拉科撇撇嘴,收回手。俩人并肩跟在麦格教授的身后,不远处是舞池后台的大门。
……
直到过了很多很多年,斯科皮依然记得这个景象。即使那个时候,他已经几乎忘记了年轻时候的德拉科是什么样子,却依然记得,圣诞节礼堂的灯光下,他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对自己伸出手的模样。
就像是一个不得了的象征――
无论德拉科独自往前走了多远,最终他都会停下来,转过身,纵使脸上永远是那副不耐烦的欠揍表情,却还是会对落在后面的斯科皮伸出自己的手。
然后俩个人再重新并肩而行——
241、第二百四十一章
十分钟后;当一屁股坐在放置物品的木头箱子上时;斯科皮觉得属于二年级的记忆又格外地鲜活了起来――当初他也是坐在这里,在舞会前奏响起的一分钟之前还在认真地考虑怎么尿遁,而现在;他又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理由的可行性。
……要说俩年的时间里有什么稍稍是进步了一点儿的,那大概是站在他身边的人从不靠谱的波特变成了稍稍靠谱一点的德拉科。
没关系。斯科皮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也许等开始跳舞,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放置在我身边这只可劲儿开屏的大孔雀上;那时候大概就没人注意到我了。
――不过大概也有人一心希望你能出个洋相。
另一个可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啊啊啊――”斯科皮崩溃地揉了揉头发;“为什么每次舞会我都呆在这里等待跳该死的开场舞;明明一点不在行这个!最可气的是俩次都是作为陪衬来的。”
“唔。”德拉科沉吟说;“说实在的,你和波特那次很难判定究竟谁更糟糕一些;说不准谁是谁的陪衬。”
“这一点也没有安慰到我,德拉科。”斯科皮眨眨眼,“我记得你以前说话比现在显得艺术得多。”
“去挑剔别人试图安慰你的话也并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男孩,就算不满意,通常人们也会凑合着听听然后装作感激地表达谢意。”斯莱特林王子淡淡地说,“更何况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安慰你。”
斯科皮张嘴,无语地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最后妥协地耸耸肩:“就算费了老鼻子劲儿,果然也没办法说出‘你的心意我接受到了’这样虚伪的假话。”
“你可真有本事令人恼火,腮囊草。”德拉科轻描淡写地回击,“想把你从这儿横着扔出去。”
“快扔快扔!”斯科皮配合地拍拍手,幼稚得不行地双眼发亮,“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俩人却不知道他们生动又活泼(……)的对话吓坏了旁边临时上任的赫奇帕奇级长。当斯科皮被德拉科嘲笑“开始像大猩猩一样拍手”的时候,这个可怜的五年级学生忍不住地向俩人投去了第五次惶恐的眼神――
这不能怪他,虽然大家都是学生,德拉科也会乖乖坐在长桌边一日三餐,也会往自己的面包上抹黄油果酱,也会将餐盘中不喜欢的时候挑出来毫不犹豫地一口不动……
但是在大多数的学生眼里,斯莱特林是一个神秘的组织――神秘组织的灵魂领袖更加高不可攀。
是的,这个说法当然很可笑,甚至没人知道从哪流传开的――但是总有一些现象说明了一切的根深蒂固:比如当德拉科在圣诞节的前夜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从邓布利多手中接过那枚男学生会主席的徽章时,几乎没人想要表示一下惊讶。
“――试举例说明德拉科绝对不是神。”斯科皮单手撑着下颚,黑色的双眸懒洋洋地盯着挺直地站在教师席前,满脸淡然低声跟邓布利多交谈的斯莱特林王子,“今天早上我在刷牙的时候,德拉科正在我旁边,蹲在他的马桶上看昨天的报纸。”
“……………………………………”
一句话毁掉一个高高在上的男神。
听到了这句话的斯莱特林众忙着震惊又纠结自己为什么震惊,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句话里面包含的巨大信息量。
呃,就是这样。
这件事说明了至少在不知情的学生眼中,此时此刻的马尔福少爷拥有很高的地位,高到……大概超过了教魔法史的史宾教授;高到明明知道他也是个正常巫师需要吃喝拉撒,但是当确切地听到流言时,人们还是忍不住想要震惊一下――虽然究竟在震惊点什么恐怕连这些人自己都不知道。
总之……
“如果你肯在第二小节跳女步,我就考虑不在出场的时候绊倒你。”
“别蠢了,如果我要倒下去,一定会拉着你一块摔――再说,众目睽睽之下出洋相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理由我从头到尾都要跳女步,德拉科。”
“有理由,因为我是男学生会主席,陪衬先生。”
“…………”
在斯科皮和德拉科忙着相互嘲讽攻击的时候,后台乱糟糟的,不停地有工作人员在来回走动――除了需要担任开场舞的级长们,男女学生会主席,还有霍格沃茨的唱诗班学生们。
女学生会主席芙莲娜来自格兰芬多,此刻她正焦头烂额地寻找着拉文克劳的男级长还有他的舞伴,她扔下了自己可怜的男伴如同一只母狮子似的在后台来去如风,最后她果断地一把掀起盖在箱子上的幕布,在底下发现了正和自己女伴接吻的拉文克劳级长。
“哦我的老天爷!”热情勇敢却过于直白的格兰芬多姑娘尖叫,“快把衣服穿上,阿芙德――等等!你的胸贴!还有你雷克!你的皮带如果没有断就别让它那样吊在半空――”
舞台后面响起乱哄哄的笑声。
俩分钟过后,一对面色赤红的男女从幕布后面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
“……有时候我觉得格兰芬多过于残忍。”被“胸贴”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斯科皮看着这对狼狈的男女,蛋疼地捏了捏德拉科的下巴,压低声音说,“是字面上之外的另一层意思……王子殿下,如果你要继续跟芙莲娜共事并打算安稳地渡过剩下的学生生涯,你最好提醒她无论看见你在干嘛,都不要大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