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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树低声道：“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忍的心情很复杂。
他道：“先想想5亿贷款的事吧。”
直树沉默，忍便道：“我有个办法可以立刻弄来5亿，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听我的。”
直树即刻道：“我不会和你家里要钱的。”
“我知道。我有个不和家里要钱的办法。我查了一个叫做美国纽约信托银行的银行，因为他们想要在东京发展地产业务，对于在东京的房产只要有抵押就可以给出5…6倍的贷款金额。我们的那个房子也值6千万。抵押出去的话，可以一起贷款到4亿多，我还凑了点东西，够到了5亿的额度。这里有资料你看看，我一条一条确认过，没有什么违规之处，都在可以承受范围之内。”
说着，忍将早准备好的资料拿了出来。直树诧异地看着面前忍给自己的向美国纽约信托银行贷款的合同，看着上面忍已经写好的大部分资料，心中又震惊又感动。他紧忙取过来看。
没想到忍为了自己居然想到和国外的银行贷款。再看这份合同，足足十几页的十分复杂的合同都填完，已经署上了忍的名字，只剩下他半泽直树的签名了，直树感叹忍的办事效率之外又仿佛看见他这两天为自己日夜操劳的情状。
“你把你的车和手表都抵押了？”
看见抵押物品一栏，直树大为诧异，忍没看直树，只是低下头，快快地道：
“房子抵押出去住公司提供的宿舍的话，离银行就很近了，不需要车。手表有几块是多余的，反正留着也没用。”
直树看着合同，觉得自己的心在颤抖。
他其实知道，忍最喜欢做的就是收藏钟表，他曾经很得意地和自己炫耀柜子里头收集了十几年的18块精品手表，现在它们都在抵押物品一栏上。
“忍……”
“不要说了。你只有两个星期时间，两个星期你能做什么？”
忍打断他的话，迅速地道：“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不是神仙，你只是个普通人。”
忍这句话是相当地实事求是的。直树的确是一直说自己能够做到能够做到，但是迟迟都没有进展，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总之，东西抵押出去已经收不回来了。贷款最迟一周半后可以下达。不过这期间有个1个月的缓冲期。1个月内能够凑够钱的话，可以取消合同，收回东西。所以，直树，努力吧。真心觉得愧疚，就努力在1个月内把我的东西赎回来还给我。”
这一番话还有忍做的这些事，让直树眼中发热。
倾家荡产也要保护他的恋人，这就是他的忍。
“我……”
直树有点哽咽。不过，在他再度要和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间远处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一回头看，却见有一个女人站在离他们不过几步远之外，本来甜美的脸上充满了让人惊骇的怒焰。
居然是半泽花赶来了！
“渡真利忍，你这个混蛋！”
话落，女人跑上前来，直树看见，下意识地拽住她：“你干什么，小花？”
可话落，女人抽出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抓起茶杯就往忍的身上砸，忍虽然躲闪了还是被泼了一身，咖啡顺着他的白衬衫滴滴答答地掉落。可半泽花还不解气，推开直树冲上前就给忍一个巴掌，忍的反应还算快，在她又要打自己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
“小花！！你够了！”
看小花揪着忍不放，直树喝道，小花“呸”他一声，冲着整个餐厅目瞪口呆的人哭起来，然后揪着忍大声骂到：“让你勾引我老公，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你这个该死的同性恋。”
这话一出，震惊四座，所有在场的人都指指点点，纷纷议论。
向来在乎自己风评的忍简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也是一个能够临机应变的人，即刻抓着她道：“你冷静点，半泽太太，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和直树只是普通的同事而已。”
“我还弄错，你要我把照片都给大家看么？”
忍愣住了，照片？
而直树紧忙上前拽住半泽花，生气道：“你够了！有什么事回家说！”
半泽花哭成泪人：“回家？！你先给我解释清楚！否则我今天就不走了。”
直树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焦急地道：“你不要让我发火。否则我今天不回去了。”
“不回去？你们两个又要上宾馆？呵呵。”半泽花笑过，眼中冷然，俨然又要闹事。
忍本来心中诸多委屈郁闷，再被半泽花这么一通瞎闹，再是好脾气也有点扛不住。加上围观人太多，他越好脾气问题越大，只好故作恼火道：“不好意思，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请你给我道歉，否则这件事我不会罢休的。”
半泽花见忍敢如此说，大声道：“道歉？你想得美，你和我老公在床上的那些事我全部都知道！你不过就是一个淫‘荡的人。”
忍听见，怒而道：“半泽君，你快将你太太带走。否则我要追究她诽谤我的罪责。”
直树听见，四下思考只有拉走小花再说，小花见闹不起来，便也暂时罢了，不过在走前，她突然回头提起包又要打忍，这次忍反应很快，用力一推，小花没站稳这便摔倒在地。她还要站起来，不过很快却眉头一皱，捂着肚子哎哟起来。
糟糕，忘记她还怀孕着……
忍见状，不禁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而直树看见飞也似的冲上前抱住小花：“你怎么样？”
小花只是道：“好疼。”
“能自己起来吗？”
“痛死了。”
小花只是不住地喊痛，直树见了怕出什么事，紧忙抱起她就离开。
跑到门口想起忍，回头看他，却见忍只是躲开他的视线，转身去收拾被弄得一片狼藉的资料。
直树仿佛从忍的眼里看见了一丝哀伤，他觉得喉咙发干。
不过小花那里叫得急，他还是一咬牙，抱着她赶快下楼。
【对不起，我回头联系你。】
送小花去医院的车上，直树发了这样的短信给忍，不过忍没有回答。
***
“没事，一切都好。”医院里头，看着B超结果，医生如此道。“可能是受惊了，情绪影响也可能导致身体的不适。不管怀孕是否都是这样的。”
随后嘱咐保持情绪愉快，小心注意身体之类的话，就很轻松地让两人走了。
“你根本是装的吧？”离开大门，直树如此道。小花瞥他一眼，道：“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不是真的。”
直树如此肯定地道。小花无言以对，撇开头，半晌道：“知道吗，直树，我看见你那么紧张我，觉得非常地幸福。”
直树没有直接回答。
他为小花故作疼痛欺骗自己的行为觉得有点恼火。想起忍方才的狼狈，想起自己居然为了小花的谎言而丢下他一个人走掉了，直树现在的心情无比地后悔。
“是谁给你我和忍的照片的？”他强忍着气问。
第二次了。第二次有人拿他和忍的照片给小花看。
这个人到底是……？
小花瞧着直树，冷笑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只知道你背叛了我和家庭。你让我失望透顶。”
直树没有回答，转身便走。看着直树离去，小花又伤心又难过：“直树，你不爱我了吗？！直树，不要离开我！”
直树紧紧闭着眼，痛苦万分。
“我爱你又能怎么样？你爱的又不是我。”
“你说什么？”
直树看向小花，用悲伤的眼神道：“我本来不想刺激你的，但是你一直做这样的事，我很为难。麻烦你去河滨医院问一下铃木洋太，也就是你所谓的哥哥的真实身份吧。对不起，小花，你们两个人捅的篓子我再也没法兜了。我差不多到底线了。”
小花傻眼在了原地。而直树速速地离去。
***
【忍，检查过了，小花没事。你还好吗？】
为了不让忍生气，直树没说小花是装的。他将短信发过去后，一直等待回信。不过等到了晚上10点也没有回答。他又发了好几条，道歉的，想要见他的，不过一直没回答。临近12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你是半泽直树吧？忍傍晚回家后就吃药睡了。我是他爸爸，明天周末，早上我们见个面。】
看到这条短信，直树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TIPS：这种小刀割肉的小虐马上要结束了。之后要给大家来痛快的。滚动，今天更了6200字，明天想休息咩~~~^3^这样，咱们后天见，后天给大家再来一章饱满点的。感谢大家给我放假（厚脸皮再度做决定地并溜走）
第33章 夜中真情
这里是一家东京的古典风格餐厅。不过它不完全是日式风格的，其还有一些仿造中国经典园林的布置，亭台楼阁之中环绕假山瀑布，高雅别致。沿着奇巧的曲折走廊进入里间后，便是餐厅。这家叫做静水的古典餐厅，是渡真利博现在比较爱去的地方。
本来喝茶是很悠闲的事，可是彼此双方都带着重重心事，两口热茶下肚后，渡真利博首先对着面前的半泽直树开口了：“5亿日元的事情怎么样了？”
直树忙道：“快好了。”
“又是快好了。”
渡真利博扶了一下金边眼镜，似有不满要说，可却又欲言又止。
半晌他徐徐地道：“小忍最近不怎么和我说话，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么？昨天我听家里佣人说，他旧屋收藏室里的手表几乎全部不见了。”
这些话刺痛了直树的心，他双手握着茶杯，坦白地道：“小忍把我和他在东京买的房子还有他所有的手表，车子都抵押给了纽约信托银行，为我筹集了5亿日元的贷款。一周半以后贷款就会下放。”
原来如此。
渡真利博叹口气，再喝一口茶后，用矍铄的眼睛望向直树道：
“忍最喜欢那些手表了，有一次他一个远房表哥偷偷拿走其中一块后，我照顾亲戚面子，说送给他了，结果忍大闹一场，怪我没给他要回来，还赌气和我说过，除非他死了，否则剩下那些手表谁都不给，那以后收藏室的钥匙除了他谁都没有，只有佣人打扫屋子能够进去。最近他从佣人那里把备用钥匙要走了，幸而他走前忘记锁门，我才知道他的表都没了……半泽君，为了你和我闹别扭，卖掉一切能卖的，甚至为躲你，要放弃最喜欢的东京，去国外过那种吃苦的生活。我儿子现在为了你，真是什么都没了。”
直树的双手将杯子握得更紧了。渡真利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似刀一样割在他心头。他的愧疚比冬季北海道的大雪还要深。
他紧紧地道：“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今天想上府上打扰，和忍说一些话。我要道歉还想知道他最近身体如何。”
渡真利博扫他一眼，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可随后又蹊跷地沉默了。
直树不解地望着他，却见他握着杯子的手有点发抖。
庭院外的竹筒咕咚一声微微倾斜，将水全倒入了石池子里。清脆的声响过后，有什么决心终于下定了。
“不，你不能去。或者说，你去前，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一件很难以启齿但是必须让你知道的事，否则我不知道要怎么让我的儿子恢复以前的样子。就在几天前，忍身上发生了一件事，那件事对他造成了深重的伤害，他现在几乎难以控制那种抑郁的情绪，我怕你去了加重他的病情。”
直树听见，紧忙道：“怎么回事？几天前？哪天？”
渡真利博犹豫再三，这才道：“你没发现他最近有点特别么？或者说他有一些异样？”
怎么会没有？突然间和自己说分手，这种事情对直树来说就是最大的异样。他一直没弄明白，如今渡真利博要揭开真相，他万分想知道。于是他诚恳地追问，直到渡真利博再度下了决心。
“这对于我的家族来说是一件丑闻。也是骇人听闻的事。忍再三要求我不要说出去，我也不想，但是我不希望那件事让他彻底地陷入绝望。”
直树听到这里，意识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忍身上发生了，而之后，渡真利博的每个字都令他万劫不复。
“大约五天前，他被他哥哥强‘暴了。”
这话落下，直树睁大双眼，彻底陷入了震骇之中，瞬间忘记一切站了起来。
他死死盯着渡真利博的眼睛，希望看到一丝欺骗之色，然而，这是忍的爸爸，一个高龄的长辈，一个那么在乎名声的国会议员，他怎么可能会说胡话来污蔑自己儿子的名声
“你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直树万般激动地问。
“我那个孽障一样的三儿子，他调走了所有人，给忍下药，将睡梦中的忍给……我完全没料到。后来我狠狠地处罚了我那个畜生儿子，但是忍为了这件事几乎崩溃了，哭了许多天。我以为你能安慰他，结果你却给他短信说什么你老婆怀孕了之类的狗‘屁事情……这些都不是他告诉我的，是我让人监视了他的手机。出了那件事后他所有的通信工具我都让人监视了，我害怕他做傻事。”
话到这里，渡真利博的面色发红，显得愤怒，手里的杯子抖得更厉害了，茶水几乎全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