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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站定。
“不是吗?”塔尔塔洛斯眼神闪烁了一下,继而开口,“斯来特林家族总是收藏颇丰。”
“不需要,我不需要他知道这些。我只要自己知道我对他好就足够了。”
“斯来特林总是这样吗?”塔尔塔洛斯眼睛深深地望进那一汪难得显得澄澈的红色湖泊。
“斯来特林总是如此。”好吧,难得的陈述句。又是一种只有生命短暂的人类才会有的坚定语气,仿佛人心的一切都在他们掌握当中,又仿佛他们完全不知道结果却强硬地安慰着自已一样的可笑。总而言之让不死的死神无法理解想要嘲笑的一种语气,现在却出现在他最满意的预订收藏品上,让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斯来特林总是如此,做什么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喜欢谁只要自己知道就好。骄傲不允许他们低声下气,即使是低下长在天上的眼睛也不行。
千年前的斯来特林最后的嫡系就是如此,千年后斯来特林出身的人仍旧如此。
*
“所以萨尔,这是什么?”塔尔塔洛斯又问了一遍难得在早上找他的萨拉查。
“虽然知道你的力量体系和这个不同,用这个只会碍事但是……你爱用不用,不要就扔掉好了。”萨拉查说完就黑袍翻飞的离开,不理会原地迷茫得要死的死神。不管呆多少年,人类永远是一种无法理解的东西。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想起自己是死神的塔尔塔洛斯眼神闪烁一下,看着手中被抛来的用成熟魔鬼藤编织出来的软袋子踌躇了一下,随即想到是萨尔送到,便果断地打开。
11英寸长,成熟了的魔鬼藤缠着接骨木。塔尔塔洛斯主动于末端刻下了自己与霍格沃茨的保护契约。魔女莉莉丝的眼泪作为润滑剂,原来世界魔界生命之树的7滴树脂作为衔接,36个成年男性黑巫师的魂丝作为杖芯。
摸着黑色的凹凸不平的魔杖,塔尔塔洛斯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难怪了萨尔之前问自己要生命之树的树脂,自己还以为他是要送给某只蠢狮子当保命符呢。也难怪了最近外面又有不长脑子的人说萨拉查在大开杀戒,成年、男性、黑巫师、新鲜刚死的魂丝啊……整整36个。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收藏品送给猎人礼物呢,还是这么精美的礼物。
接骨木魔杖送得……太有斯来特林的味道了。明明是纯粹的好意,却偏偏还要加上一个契约,若不是和萨尔呆久了,恐怕自己又要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个确定自己会守护霍格沃茨的局了。
只是这样的斯来特林,在心软的死神眼中却异常的可爱。
*
“塔尔……”金发的俊美巫师期期艾艾地走向一个人独自站在黑湖边的塔尔塔洛斯。
“我和你不熟。”即使已经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几十年,但是大家的容貌和性情都没有变。塔尔塔洛斯依旧是这样,对着除了萨拉查和蛇院以外的人冷言冷语尖酸刻薄,完全没有著名的加百列式微笑。
“好吧……塔尔塔洛斯……你知道萨拉查最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杀人吗?”
塔尔塔洛斯怔怔地看着眼前俊美的巫师,半响冷冷开口,“这种事情,你自己问他最好。”
“可是萨尔不喜欢我管他……”
“那就不要管!如果你喜欢他,就相信他的感情,也尊重他的选择。即使不懂什么是斯来特林式的思维模式和处事方式,但是既然选择了他就不要存有怀疑。”塔尔塔洛斯眼底流露出来一丝幸灾乐祸的悲哀。你看,这就是萨拉查苦苦追寻的蜜糖+砒霜,这个勇敢的狮子在事实面前连提问的勇气都没有。“你来我这里,我可以有无数个理由欺骗你。同样,其他人也没必要告诉你真实。与其道听途说,不如问问你近在咫尺的当事人。”
“可是他们都说……”
后面的话塔尔塔洛斯果断地甩袖子走人。他绕着黑湖慢慢走,慢慢走到看不见月色的森林当中,这里,自从城堡被称为霍格沃茨之后就变成了禁林。
“沙海牧……”塔尔塔洛斯摸着当年他和萨拉查一起养的蛇怪,沙海牧很乖,喊他叫爹地,喊把他孵出来的萨拉查叫妈咪。虽然两个人都没那个意思,但是却真心喜欢沙海牧的亲近,“蛇类……永远只能和蛇类交流对吧……”
蜕了一次皮之后变得十分粗壮的沙海牧现在竖起身子就比个子很高的塔尔塔洛斯矮一点儿,连萨拉查也没他高。“嘶嘶~爹地,……蛇佬腔就可以,你不就是吗?”
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塔尔塔洛斯扯了扯嘴却没开口。他知道身后跟了个人,自然不会说出什么让他伤心的话。即使,刚刚的事已经让他很伤心了。
要他怎么说,前段时间他之所以出门,是为了处理一桩斯来特林和葛莱芬多学生的爱恨纠葛?怎么告诉他,原本上学下学都黏在一块好得跟一个人一样的司茶德·韦斯莱和穆因斯(moyens,法语,手段)·马尔福在如胶似漆的结婚十年之后终于还是挡不住思维的差异,不但两人离婚,而且两个家族闹得不死不休老死不相往来?!起因仅仅是因为大大咧咧的司茶德和一个蓄意勾搭的麻种女巫关系稍微密切。而当年为了司茶德而嫁入韦斯莱家的穆因斯身为斯来特林,身为眼界摆在天上的马尔福嫡系,更是萨拉查最喜欢的一个学生。想当然他无法接受不纯粹的爱情,更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对一个低劣的麻种女巫有好感。葛莱芬多式的大大咧咧让韦斯莱完全没有意识到爱人的不正常,那不是斯来特林特有的别扭吃醋,当矛盾在一瞬间爆发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
等到塔尔塔洛斯过去的时候,不合的原夫夫不止把离婚协议签好了,甚至已经当着见证人的面打起来。招招下死手。
自然这是出自赫奇帕奇公道的见证人的说法。但是事实呢?塔尔塔洛斯有些悲哀地想到被自己拖出去的铂金美人那耀眼璀璨的发色在阳光下脆弱得好像透明一般。当时穆因斯一脸悲哀自嘲,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骄傲自大,细心算计,步步为营的狠辣。
一个甘愿为了爱人而去触碰他最讨厌认为最不华丽的的魔药学的马尔福,一个视自己仪态为一切像孔雀一样张扬的马尔福,一个苦苦不出家门半步、荒废贵族不可缺少的社交活动的马尔福……一个,从天生的阴谋家转型成研究狂、只为了给爱人研究出生子魔药还成功了的马尔福……哪一个奇葩的葛莱芬多能告诉几近狂暴的死神,男性生子本来就是史无前例,更何况还是像穆因斯这样一个细心谨慎,视爱人比自己生命和荣誉更重要的斯来特林。什么时候在这样情况下怀孕的男性斯来特林会率先下死手要整死前一天还和自己同床共枕的爱人?!
斯来特林是毒,是狠,是不择手段,是阴谋阳谋一起来,但是斯来特林心最软,最纯,最情真意切,最是不撞南墙头不回地认死理。
然而这样的斯来特林,相互认识了二十多年的斯来特林居然还是没办法被葛莱芬多体谅?!什么下死手,在赫奇帕奇认知里面斯来特林和葛莱芬多相互发开玩笑的剜骨钻心都是下死手的!可是自己看到的呢?是悲哀的斯来特林强撑着游刃有余的样子抵挡爱人毫不留情的魔咒,是华丽的斯来特林要留下最基本的高傲。如果不是穆因斯的魔力水平和控制能力比韦斯莱高了不止一筹,只怕自己过去的时候穆因斯的孩子就已经横尸当场了!
他,用死神的名义担保,自己只看到一个疯狗,蠢狮子在哪里死命地扔净世咒扔阿瓦达扔魔神降临!
然而这一切,连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和身后的萨拉查说。
*
“你在做什么?”
金发的巫师好奇地探身进来,看着忙碌的塔尔塔洛斯。他从未见过这样忙碌、疲惫乃至狼狈的塔尔塔洛斯,后者在他的印象里,从第一眼见到时就是镇定自若,噙着一脸圣洁的笑容如同加百列。
“滚!”
向来镇定的男巫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睁大了白色的瞳仁,这是几十年来葛莱芬多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塔尔塔洛斯奇异的瞳孔。塔尔塔洛斯紧张地冲他吼道。
“为什么!”
“不想死的话就滚!我一个纯黑体质的人做实验你插手是想怎么样!”
好了,够了。总算知道点常识的狮子悻悻离开。然而他并没有瞎了眼,略略一瞥眼就看见了让向来淡定的男巫紧张得要死的东西。
魔杖。
一根,纯白色的魔杖。
上面散发着的浓郁的黑魔气息让纯白体质的白巫师忍受不了的逃离。他静静地站在塔尔塔洛斯房间的门外,慢慢让心情平静下来。
那是给萨尔做的。他肯定。
纯黑体质的巫师只能用纯黑魔杖,就如同自己是纯白巫师只能用纯白魔杖一样。
萨拉查有需要换魔杖吗?狮子苦恼的想着。好吧,不知道从时候起,自己和萨尔似乎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但是这不会影响到他们的感情的。
决定了什么的狮子很开心。他难得耐心地等到里面的门拉开。
“你呆在这里做什么?”塔尔塔洛斯依旧像从前一样闭着眼,拧紧了眉。
“你在帮萨尔做魔杖对吧,我要帮你。”
“……”塔尔塔洛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异想天开的狮子,冷笑出声,“你?把白魔力注入魔杖然后让萨尔因为魔力相冲而死掉吗?!”
“……”狮子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冷静,眼前这个人说的事实,他是萨尔最好的甚至是除了自己以外唯一的朋友,他只是在表达自己的担忧,嗯……就像萨尔说的那样,用斯来特林的方式思考斯来特林的话。
你错了,狮子永远学不会怎么用斯来特林的方式思考斯来特林的话。
“我能帮你弄到材料。”
“……”
塔尔塔洛斯发觉自己思维可能和眼前这个人不在一个平面里面了。是什么让这头只用尾椎骨想东西的狮子认为,自己在制作魔杖前,还是给萨尔制作魔杖前会不准备好材料的?他以为谁都像他?
“真的。”
我知道你是真的,但我不需要。
“拜托你了。”
没有用。
“我想……让萨尔开心一下。”
……
“厄里斯的头发,我要做杖芯。”
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之后,吉尔吉塔斯转身走人。
十又四分之三英寸,羽蛇骨制造,通白流畅的外观,纠纷和不和女神厄里斯的头发作为杖芯。
收到这份圣诞礼物的萨拉查难得当着全校学生的面露出微笑。他望向校长位子上那人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
*
“塔尔,谢谢你。”
圣诞舞会刚开始没多久,塔尔塔洛斯就寻了个借口离开欢歌一片的大厅。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大厅外面的阴影里面,似乎就和里面的世界分割成了两片。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会觉得放松。
没多久之后,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魔力波动。
塔尔塔洛斯转过身,眼神沉静地注视他的契约者。尽管黑发红眼的巫师现在一进快六十岁了,但是眉眼仍旧停留在二十岁完全觉醒羽蛇血统时候的精致美艳,只是眼神中掺杂着历尽世事的苍茫。
“为什么谢我。”塔尔塔洛斯笑起来。
“那只蠢狮子根本就不知道我的魔杖坏了。平常时候我也确实很少在他面前用魔杖的。”斯来特林语气温和而轻松,似乎在心软的死神面前,他仍旧只是当初那个年少自负轻狂狡诈的黑巫师。
他没有说出口的理由是,纯白体质的戈地,怎么可能做出纯黑的魔杖。而且……
“这世界上真的存在厄里斯女神的眼泪吗?”他语气平淡地开口。
“啊……也许吧。就知道瞒不过你。”即使是纯黑魔杖,白巫师要想做得话也能够请到霍格沃茨里面的纯黑体质小巫师帮忙。只是传说中的厄里斯女神的眼泪,这个,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戈地那个大傻瓜,当然看不出当他抚摸着那羽蛇骨上精致的镂文,那华丽流畅只有斯来特林才会篆刻出来的微雕祝语,还有……如同浓稠的丝质品一样的触感,以至少二十滴的厄里斯女神眼泪为润滑剂和稳定剂的成品。
如同阳光一般无孔不入的细致入微,能够在魔力强大的羽蛇骨上撰写精致微雕,以及能够搞到传说级的稀世珍品只为了效果稳定。
除了眼前这个无所不能的死神执事以外还有谁?
“你看看,这个作品你可还满意?”萨拉查轻轻笑着,眉眼间一片让人惊艳的温柔。他将银白色细腻流畅的魔杖放入白发银瞳的死神手中。
塔尔塔洛斯用手轻轻地抚摸过这个他花了半年才制作出来的作品,几近完美的线条以及……他抬起眼深深地看了萨拉查一眼。
原本由塔尔塔洛斯帮白巫师用龙语魔纹写的祝语被换成了羽蛇文字,而且,被萨拉查抹去了原本“戈德里克·葛莱芬多”的署名。
变成了〃致于最美的沼泽之王〃。
“我的东西,没有必要在上面写上旁人的名字。”黑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