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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金发男人不快地把王横着挪了一步，恼恨地对棋子施了一个咒语，黑色的国王动了起来，挥剑砍碎了一个白色的兵，“但你答应我的事呢？十五年了哦，虽然环境倒是好了很多，但你说的魔法学校能够生存的社会还没影子呢！虽然我是不介意等你食言后慢慢泡制你……”
“之前被斯莱特林的事耽搁了一些进度，不过现在没有任何干扰了。”斯克林杰把碎掉的棋子拣出来念了一个修复咒，“抱歉，我的最优考虑永远是不列颠的安全。再给我五年！”
“切，借口！反正你就是个赶晚不赶早的主！”格林德沃一撇嘴，“不过，虽然你信用差，但是已经信了这么久了，我就再信你一次。反正，办不到你就等着连以前欠我的一起慢慢偿还吧！我绝对让你下辈子也翻不了身！”
斯克林杰只是淡淡一笑，拈着那个棋子把玩了片刻，忽然玩心大起地对所有的棋子都施了咒语。格林德沃看着骤然喧闹起来的棋盘，认输地摇了摇头：“梅林的，真不像你。怎么，心里有事？”虽是问句，但他心里已经有九分肯定了。
斯克林杰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表情也出现了片刻的空白，但还是丢开棋子摇摇头。
金发男人也沉默下来，脸上一贯的邪笑渐渐消失了：“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
“没什么。”恢复了正常的斯克林杰站了起来，“我需要解决魔女罗伊纳在维金生出的事端，最近几天可能需要住在你这里了。这边事情解决之后，从厄尔巴取道去霜都。”
“你没问题吧？”格林德沃惊讶地看着他，“维金这边的事可以交给我。而且……这个当口去布雷塔恩，你怕死得不够快？”
“这是我和魔女的个人恩怨，你不需要牵扯进来。”斯克林杰交叠着手指，“至于布雷塔恩，我去的是霜都，不是魔都。”
“算了……我不管你。不过，”他向斯克林杰懒懒地笑了一下，“我可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他用脚尖踢了一下身后的火炕，“只有这里能将就挤一下，你爱睡不睡！”
“无所谓。”突然回忆起貌似老师说过他睡相不好，红发男人平静如水地补充了一句，“只要你不怕被我踢下床。”
窗外，传来了听墙角的小鬼们跌倒的骨碌声……
8 王见王，美丽的碰撞
“哥，我要走了。”戈德里克推开格林德沃的房门，却只看到了斯克林杰一个人坐在桌边眉头微皱地在几张羊皮纸上写着什么，素白的睡袍外只披了件粗制羊毛长衣，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锁骨都一览无余。他一时尴尬得满脸通红地别开了眼，“啊……抱歉，我以为是大哥……”
显然早已对各式惊艳的目光习以为常，斯克林杰把手中的羽毛笔放回桌上，静静地望着戈德里克：“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戈德里克对这个过于自来熟的问题有些意外：“那个……您，认识我？”
“……”斯克林杰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从来没有以这副面貌出现在戈德里克眼前，于是他沉默了片刻才回答，“算是吧。”
戈德里克以为他指的是那天的一面之缘，不疑有他，朗声回答：“去寻找让萨拉查复活的办法！”
红眸闪烁了片刻：“人死不能复生。没有任何魔法能将灵魂从死亡的国度带回到现世。”
“我……绝不会让他就这么死！”戈德里克左手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手心，“无论哪里，无论什么方式，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要让他活过来！我相信，命运、生死……一切都可以靠人的努力而敢变。”
斯克林杰深深地看着他，那股执着让他想起昔日特里劳尼预言之前的自己——未来，只有靠人的双手来改变！
“戈德里克·格莱芬多，我记住你了。”他的红眸中倒映着戈德里克刚强的双眼。
“他的意思是你被他惦记上了，等着倒霉吧！”格林德沃适时地推门而入，“你找我？什么事？”
“哥，我想带萨拉查离开。”提到萨拉查的名字，戈德里克的声音温柔了很多。
“落叶归根啊……”格林德沃随口应了一声，“好呀，你自己去吧。他还在冰窖里，完整的。你放心，保证扛回来啥样就啥样，一根头发都没少！”
“您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死人复生吗？”犹豫了很久，戈德里克还是问了出来，而格林德沃的表情立刻变得无奈：“娃，你的失心疯还没好啊？”
“不知道吗……”戈德里克的情绪有些低落，“好吧，我再问问别人吧。”
格林德沃看着金发青年低落的背影有些无言，犹豫了片刻，看看斯克林杰，又看看戈德里克，还是提起声音叫住了他：“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戈德里克随着格林德沃进了冰窖。
萨拉查如同睡着一样躺在有着银色边棱的水晶棺里，神态安祥。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戈德里克绝对不相信那个时常镌刻着倔强与痛苦的黑发少年会走得那么平静。想像不出是什么原因能让萨拉查在陷入死神怀抱的瞬间唇边还带着一抹笑意，他下意识地向那瓣苍白的唇伸出了手指，但只触到了冰冷的棺盖。
“既然你跟我长这么像，咱俩也算有缘，这个棺材就先借给你了，拿它盛着你家小白蛇走吧。”说话的同时格林德沃没有面向戈德里克，“这可是格林德沃家族的宝贝，保得了尸身不腐的！还闲着的暂时就这一个！要记得啊，是借你不是送你，给我精心着点使！弄坏了一个角当心我真的把约克教省的神讯在你身上轮个遍！另外，一定要还！”
“哥！你真是个好人！”戈德里克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
“喂！”格林德沃有点僵硬：这孩子也太好收买了吧？前些日子怎么玩他都忘光了么？早知他这么不记仇就再折腾狠点了……
站在镇子外的路口，戈德里克挥手向德姆斯特朗的居民告别，淘气的孩子们大声地喊着：“戈迪哥哥！还要再来陪我们玩啊！”听得戈德里克寒毛倒竖。
一直沉默着的斯克林杰忽然开口了：“现在，在不列颠全岛，幻影移形不再受到任何限制。”
“啊？”心里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戈德里克点点头随口应道，“我知道，没那么快修好的。”
“不，是幻影移形监测网络彻底撤销了。”红发男人沉着声音，“捕捉对象已经不复存在，法阵也就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
“……难道，之前……”戈德里克的目光有点发直。
“就是为了逮住你家小白蛇！”格林德沃的声音很是讽刺，“看，手笔够大吧？小白蛇身价多高啊！”
他身边的红发男人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只是注视着金发青年片刻后从失落中回神幻影移形消失，眼睛没有移开一瞬，然后转身走向他们居住的长房。
“生气了？”格林德沃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
“嗯？”斯克林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哦，先不提这个，”格林德沃大大咧咧地说，“那么，黄毛小子的事，你不打算去管么？”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管这些闲事。”斯克林杰说得毫不在意。
“他手里可握着萨拉查·斯莱特林呢！复活！是复活诶！你不怕小白蛇从地狱里爬回来找你算帐？”格林德沃好奇地观察着他对这个名字的反应。
“前提是他能做到。”斯克林杰终于把目光转向了他，“其实我很好奇，一个人的执着，到底有多大力量。所以，我想看看。”
“万一他成功了，倒霉的可是你！”
“那你就是帮凶！”斯克林杰回答得非常迅速。
“……哈哈哈哈，”格林德沃爆发出一阵大笑，“红毛，你生气了，你还是生气了！我借出了水晶棺，你果然还是介意的吧！”
“我要去霜城了。”红发男人看也没有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格林德沃，径自走进了房门。
“切，真是不禁逗！”金发男人耸了耸肩追了过去，但心下却远远没有脸上那么轻松：红毛这几天情绪都不对，独自一人时神色比十年前被自己捡回来那次还惨淡，能让他露出那种表情……一定与那个女人有关吧？
“他这样对你说？”听完马尔福的转述，罗伊纳挑眉一笑，“这样啊，很好，我等着他。”然后她转头看着格雷——那个位置一向站着巴罗，“通知下去，计划不变。”
“……”马尔福的灰色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想说什么。
罗伊纳打断了他：“我明白你的意思，马尔福先生。不过，”一丝狠戾的目光划过美女殿下的黑色眼珠，“我凭什么要按着他的规则来？他想要安定，要和平，我偏不让他如意！我就是要让他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维系着的制衡之局毁于一旦！”
“但是，罗伊纳，你能从中这样的乱局中得到什么呢？”赫尔加摇着头，“这只是两败俱伤的死局。”
“我不想得到什么，”罗伊纳冷冷地说，“我只想看那个人烦恼罢了。”
赫尔加一言不发，她知道自己已经劝不回罗伊纳了，一缕深深的忧色笼罩了她的眉宇之间。
“至于普林斯小姐的问题……”罗伊纳眉尖微蹙，“过于微妙的存在，有时是个麻烦。马尔福先生，你自己的意思呢？”
“一切听从殿下的安排。”马尔福的回答非常严谨。
“那么……这样吧。先娶过来再说。”罗伊纳让魔杖在指间翻飞着，现在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始自戈德里克的手指转魔杖技巧，“反正她还小，你们也不可能立刻就成为真正的夫妻。如果她肯听话最好——你们设想的魔药商店在和平的年代确实很有诱惑力。即使她超出了控制范围，人在魔都，抹杀起来也比较方便。婚礼的准备事宜就交给你和冈特吧。”
抹杀……马尔福在心底悄悄抹了一下冷汗，魔女果然还是魔女。
而此刻的普林斯庄园，瑞拉正检测着水晶棺中萨拉查的尸体。
“唔……”很长时间的反复确认后，瑞拉终于摇头，“他确实已经死了。”
心头重重一沉，戈德里克抓紧了小姑娘的手臂：“瑞拉，你是天才魔药师！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我知道你很难过，萨拉查的朋友，我也一样难过啊。”瑞拉心情复杂地望着仿佛只是沉睡在水晶棺中的黑发少年，“但是我只是药师不是神。我只能治疗活人，没办法让死人活过来！”
戈德里克还是不死心：“可你说过，魔药可以阻止死亡……”
“没错，我是说过这句话，”瑞拉的话让戈德里克眼睛一亮，但下一句话又重新打击了他，“但是，那是指在死亡临近之前阻止它的到来，而不是将亡灵从死亡的国度拉回来。”
金发青年彻底萎靡了下去，半晌才一脸憔悴地抬起头：“那你知道谁有办法么？”
瑞拉想了半天，还是只能摇头：“我想，没有。魔法不是万能的，你想，连你的这条手臂都无法修复，何况死亡呢？”
戈德里克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半截袍袖，说真的，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自己可能会难受得想要发疯吧？但是萨拉查之死带来的伤恸已经压倒了一切，他这时反而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哀悼自己的右手。
瑞拉像一位长者对晚辈似的踮起脚摸了摸他的头：“在死亡面前，巫师和麻瓜一样无力。没有人能做到永生。”再次摇了摇头，“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没关系……”戈德里克呆呆地说，片刻又再次恢复了坚决，“但我绝对不会放弃！”
瑞拉的眼神从同情上升到了怜悯，想了一会儿，终于又找到了补充的话题：“那个……我想说，虽然这个神奇的维金晶棺有保护尸体不腐的功效，但是，我不知道它的最长效用是多少年。如果想要永久保存的话，还是需要魔药。而且你最好把他放在寒冷的地方，因为在那样的环境下古蛇族的身体无论生死都会停止一切变化，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复活他的办法，也能让他从最接近死亡时的身体状态中复活。这样吧，你先去药店里找波文叔叔，把这个纸条给他，他会帮你找出需要的东西。这一次我就不收你钱了，算作……我为萨拉查做的最后一件事。”
望着金发青年消失的背影，她闭了闭眼睛，轻轻地在心里说：抱歉，萨拉查的朋友，那个魔药我知道，但对于灵魂已经远离的人，成功率太低。我不想给你太渺茫的希望，而且我也不想再惹阿道夫叔叔生气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我动心过的第一个人……不过，从今往后，我要忘了你！
“罗伊纳，我的女儿！”有着一头灰白色长发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台阶上，冲着罗伊纳露出了一个慈爱的微笑。
“父王？”罗伊纳愣住了，然后第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