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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太太享受地看着四娘子涨红愤怒的脸,接着说道,“哦,你放心,我倒不会让她这么痛快地死的,不好好折磨折磨她,怎么能出了我心头的这口恶气?”
四娘子的指甲都开掐到自己的手心里了,哑着嗓子说道,“母亲,是小四犯的错,姨娘一点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求求您,您放过她,我把她带走,再也不在您跟前晃悠,惹您生气了,您就当可怜一只猫狗,放了她,给她一条生路吧。”四娘子已经不顾及自己的自尊了,跪趴在床上,一个劲地给甘太太磕头,求饶。
“嗬,现在才来求饶呢!可惜啊,已经晚了呢。就是只猫啊狗啊的,如果敢背着我,做对不起我的事,那我也得亲手慢慢掐死才行。放了她,还让你带她出去?你想得可真美呢,干什么,让她去享老封君的福?我呸,看我不活活折磨死她才怪!”甘太太气极,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四娘子绝望地抬起头,本来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这会儿因为磕头又再度崩裂开来,鲜血沿着四娘子白净的额头慢慢地流了下来,混着四娘子的眼泪,“我求求您……求求您……”
甘太太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裾,“求我?求我已经没用了,想起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姨娘做下的事情,我恨不得将你们剥皮挖骨才好,怎么会轻易放了?你啊,就好好地去做你的崔夫人,看看你抢来的棣哥儿能不能在没有我们阁老的提携下,给你挣来个诰命,你试试看,看看没有我们阁老,他崔棣算个什么东西!”甘太太发狠地说道。
还不够解气,甘太太继续说道,“你呢,好好享福,顺便看看听听,看你的姨娘是怎么活活被折磨死的,啊?乖女儿!”说罢,甘太太瞧也不再瞧四娘子一眼,对三姨娘说道,“四姑娘已经大好了,又是定了亲的人,马上就要出阁了,那碧莲院可不好再回去了,就把四姑娘安排在乌木院吧,等到了日子,送出门去就好了。哦,还有,碧莲院伺候四姑娘的丫头婆子都给发卖出去,卖的越远越好!白梅院的丫头婆子也都打出去,不许再用!另外,银莲那丫头,给我拉到四姑娘的跟前,杖毙!”
说完这些话,甘太太才大步走了出去,留下四娘子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句,再度晕倒在床上了。
接下来,阁老府里哭声震天,甘太太被吵得头疼,才让人将这些被发卖的下人都堵了嘴,牙婆子在阁老府里来回穿梭,直到了下半晌,才将碧莲院和白梅院的下人都发卖掉。
下午,四娘子就被人抬着到了乌木院,银莲也被绑着扔到了乌木院的院子里,四娘子住的厢房门口,执刑的婆子按照甘太太的吩咐,将想房门打开了,丫头喂了四娘子半碗药,将四娘子扶起,看着银莲被行刑。
堵着银莲嘴的污布被拿了出来,银莲撕心裂肺地喊着四娘子,“姑娘,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您答应奴婢的,会保住奴婢的,姑娘……奴婢不求别的,只求您保住奴婢的命就行,姑娘啊……您救救奴婢啊……”求救声响遍阁老府,闻者动容。
阁老早早地就离了府,避了出去。甘太太带着六娘子在红德院看账本,六娘子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却也不敢劝。
紫藤远的五姨娘和七娘子早就吓得魂都飞了,母女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紧闭院门,哪也不敢去。
朱桦院的九娘子也是心神不宁,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起来,做针线也没心思,浇花浇得一鞋子水,练嬷嬷和绫嬷嬷二人紧紧地看着九娘子,银芽银钏等几个丫头也是吓得脸色苍白,唯独银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一般。
九娘子不由得问道,“嬷嬷,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练嬷嬷打断,“姑娘,这可不是您能插手的事,您就当没听见吧。”
九娘子急道,“我怎么能当没听见?那可是四姐姐!你们怎么这么冷血,一点反应都没有?”
练嬷嬷微微笑道,“姑娘,这算什么?跟平国公府里的事比起来,这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以后您得习惯着,这样的事,保不准您就得遇上!现在练练心性也好,后院的女人,太心软了可不是好事!”
九娘子,“那是个什么地方?刀山火海不成?”
“这么说不为过,所以我们世子才这个性子,那也是吃过千苦万苦过来的。”练嬷嬷说道。
九娘子被两个嬷嬷这么看着,到底是没能出了院子,却也是无奈地苦苦熬着,等着事情过去。
银莲的嚎哭没有换来行刑婆子的怜悯,粗大的棍子一棍一棍地落在银莲的身上,起初,银莲还求四娘子,到后来,慢慢变成了谩骂,诅咒,“姑娘……我咒你,咒你不得好死……姑……姑娘……”
到后来,慢慢地,银莲的声音根本听不到了,只听得见棍棒落在人的肉身上的闷声,还有银莲细小的哼声,直到最后,鸦雀无声……
厢房里的四娘子,早就泪流满面,牙齿将嘴唇早就咬破,咬烂,嘴里都是鲜血,慢慢地沿着雪白的下巴滴落在衣裳上……
“银莲,别怨我……你的仇,你来生再找我报吧……是我对不住你……”四娘子小声地哭道,指甲再度深深地掐进手掌心里,手掌里也是鲜血淋漓……
见银莲没有任何动静了,行刑的婆子才停下棍子,一个婆子上前探了探银莲的鼻子和嘴,最后说道,“死得透透的了,拿张席子,扔到乱葬岗吧。”才有两个下人过来,拿了张破草席,就这么粗粗一卷,将已经不成人形的银莲卷着抬了出去。
行刑的婆子撤走了刑具,才有粗使婆子提了水上来冲洗,一番打扫之后,院子里是干净了,可那股子血腥味却久久不能散去……留在躺在床上的四娘子的脑海里……还有银莲那死不瞑目的神情……
入夜,伺候四娘子的小丫头将药送了进来,见四娘子还是这么瞪着眼睛瞧着房顶,便没好气地说道,“喝药了!”一边低声嘟囔,“真倒霉,怎么偏偏派给我这么个差事,真是!”说罢,转身出了门,连药都不曾喂一下。
没被关上的门被风带得呼呼直响,外边的冷风随着打开的门吹了进来,刺骨的冷风吹到了四娘字的面上,吹到了四娘子的心里,刺激得四娘子打了好几个冷颤,四娘子挣扎着自己爬起来,看着床头的那碗药,狠命地爬了过去,伸手去够那药碗,眼里的泪水喷涌而出,“我要活下去,我要看着,看着你死在我前头,看着你怎么死得难看……”四娘子低声嚎着,摸到药碗,四娘子咬着牙自己将整碗药都喝了下去,喝得一滴也不剩……
等到小丫头再进来时,才发现四娘子靠坐在床头,药碗也已经空空的了,小丫头待要拿碗出去时,却被四娘子叫住,“太太叫你这么来服侍我的吗?你胆子不小啊,我还是阁老府的姑娘呢,是正经的主子,你敢这么对我?”四娘子气势很足,音量也很足,一下子将那丫头惊得愣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拿水来给我喝?还有,我要洗漱,你去叫人抬热水来!”四娘子吩咐道。
那丫头还在犹豫,被四娘子将药碗一把抢了过来,扔到那丫头头上,顿时将那丫头砸得头破血流,“还不快去?”四娘子吼道。
那丫头捂着头,惊恐地跑了出去。
一会儿,几个丫头婆子诚惶诚恐地抬了热水进来,才有两个丫头过来扶着四娘子起身,到了净房,给四娘子洗漱换衣,梳了头,这才回到厢房,四娘子坐在窗边,吩咐道,“我要吃饭,去弄饭菜来!”
这下子没人敢再说不了,马上就有婆子去张罗了。
------题外话------
又到周一,上班真的痛苦!有时候真想辞职做个专职写手,可是,风险很大!
☆、第一百零二章 母女对峙,别府做客
四娘子的强势到底是震住了这些个逢高踩低的奴才,再加上三姨娘心软,总是有意无意的照拂,日子过得倒也没有那么难,唯独四姨娘被发卖的那天,四娘子被甘太太叫到了红德院,头上还绑着绷带,眼看着被折磨得瘦骨嶙峋、只剩下几口气的四姨娘,被甘太太叫了牙婆到跟前,吩咐她,“给我卖到城中最低等的窑子去,钱我也不要,但是,告诉老鸨,人不能给我弄死了,我要看着她受尽侮辱和折磨!”甘太太恨极。
四姨娘已经说不出话了,只看着四娘子,枯黄的眼睛里不停地流泪,四娘子宽袖之下掩盖的手,指甲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掌心,还未好的伤口再度被撕裂,鲜血慢慢染红了整个手掌,蔓延到衣袖……
四娘子狠命地咬住牙,看着不停流泪的四姨娘被牙婆带来的人抬走,在跨出门口之际,还挣扎着回头瞧着四娘子,四娘子大大的杏眼含着热泪,却控制着没让掉下来。
甘太太戏谑地看着四娘子,问道,“如何,小四,你看到了,背着我做下丑事的你姨娘,就是这个结果!”
四娘子转过头,迅速地擦掉眼泪,回头来,认真地说道,“母亲,今儿的教训小四记住了!您放心,小四,以后会报答您的!母亲,您一定要健康长寿,等着小四报答您!”四娘子最后的几句话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的。
甘太太轻蔑地说道,“哦?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报答!”说罢,起身走了出去,留下四娘子一个人坐在那里。
日子过得飞快,四娘子和崔棣的亲事也都是三姨娘在操办,甘太太按照阁老府的规矩,拿出了三千两银子,其余的一概不管。崔棣的母亲乐氏因为四娘子受到阁老和甘太太的气,也心里不高兴,迫于面子才娶的四娘子,因此,聘礼也给的极为寒酸,三姨娘量钱办事,这亲事办得几位寒酸。
好在四娘子往日和四姨娘也暗地里置办了些东西,四娘子把这些东西托三姨娘帮着给折合成了现银,放在自己身边,以防万一。
添箱时,九娘子没有送什么衣裳首饰,只凑了二百两银子,包了给四娘子送了过去,四娘子接到时,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九娘子会送银子,对于这个四姐姐,九娘子虽然佩服她的勇气,但对她的偏执和疯狂却也并不赞同。
“四姐姐,这是我将往日母亲赏的一些金器折的银子,你别嫌我俗气,我想着过日子,还是银子更实在。”
四娘子楞了一下,“还是九妹妹嘴实在,这银子我收了,容姐姐日后再报吧。”四娘子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的眼泪。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四娘子出阁的日子,三月初八,阁老和甘太太都未出面,崔棣消瘦了很多,一身喜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空大大,大爷将盖着喜帕的四娘子背上了花轿,拍了拍崔棣的肩膀,叹着气劝道,“棣弟,到了这一步,就别多想了,好好过日子吧!”
崔棣神情呆滞,面对大爷的劝勉,痛苦地抽动了半天的嘴角,才哽咽着说了一句,“大哥
帮我……算了,没什么好说的了,是我自己的错……”
大爷叹了口气,他哪里不知道崔棣这话里的意思,只可惜到底还是没有缘分,就算是小九愿意,自己母亲那里的关卡也还是过不去的,各人有各命,这也都是天意。
大爷再次拍拍崔棣的肩膀,“走吧,别再想了!”
鼓乐奏了起来,花轿也起身了,一行人就这么简陋地离开了阁老府。
简单的嫁妆,简单的送嫁队伍和迎亲队伍,没有高堂的泪水……四娘子就这么惨淡地出阁了。
三日后,四娘子和崔棣回门,阁老不在家,甘太太借口身子不好躺在床上,只有崔氏碍着自己娘家人的面子上出来迎了一下,六娘子被甘太太拘在身边,姐妹里头也只有七娘子和九娘子出来见了。
成了亲的四娘子挽着妇人的发式,脸色反而红润了几分,也一扫做姑娘时的娇羞和仪态,变得凌厉了很多,花厅里,不见阁老和甘太太,便语带讽刺地说道,“大嫂,父亲和母亲怎么不在?难不成躲出去了?”
崔氏神色尴尬,“四妹妹怎么这么多心,你也知道父亲的,他公务繁忙,这几日正好朝里有事,实在是脱不开身。母亲操劳了这几日,累着了,歇着呢。”崔氏给阁老和甘太太找借口。
四娘子反而笑了起来,“想必母亲定是为了我的亲事累的,我可得去给母亲请安瞧瞧去,要母亲为我劳累得躺倒,我该多不忍心啊,大嫂,您说是不是?”
崔氏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回头去瞪崔棣,哪里知道崔棣却已经是呆了,因为七娘子和九娘子正好出来,崔棣一眼就瞧见了一身淡粉色衣裙的九娘子。
崔氏心里一急,回头去拉了大爷的袖子,大爷见状,只好叹口气,唤了崔棣,“好了,我们出去书房说话吧,让她们姐妹好好说说话。”
崔棣不舍地收回目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