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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前的年轻人称他为教父，但是他明白这里显然没有多少尊敬的意思在里边就是了。
德拉科对他从来都是畏多于敬的。
在第二次战争时德拉科觉得自己背叛了马尔福家族之后，那些敬意也差不多全部消散了。
没有了地位的不对等和实力的绝对优势之后，Dismal不知道他的畏惧还能剩下多少。
然而Dismal还是和他的教子对峙着。
他听到了Harry的名字。
德拉科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完全失去他一贯竭力维持的贵族形象。他自顾自地笑着，Dismal完全摸不着头脑。然而Dismal知道他最好什么都别问。果然，过了一会，德拉科猛然抬起头一脸单纯地看着Dismal，用气声说道：“瞧，两个斯莱特林为了一个格兰芬多闹得满是火药味。”说罢，便自顾自得又开始笑。
Dismal开始想是不是黑魔王的垮台让这个娇生惯养的小贵族受到了太大的打击，导致脑袋已经完全坏掉了。
笑了半天之后，德拉科终于打住了。
他又挂上了他惯常的笑容，将乍一看平易近人实则傲慢无礼的贵族风范发挥得淋漓尽致。
德拉科微微前倾着腰，比出手势，言辞恭谦地说道：“请，我亲爱的教父。”
Dismal于是向着他指的方向走去。那是一家魔药店，Dismal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光顾的店，也是德拉科强调的属于Harry和德拉科的店。
德拉科跟在他的后面，出声指引他前进。
Dismal把后背露给德拉科，心里暗想德拉科应该不至于袭击自己。
“左拐第一扇门。”德拉科在Dismal身后提醒道。
就在刚才，Dismal第一次来到了柜台后面，也是第一次发现这间房子居然还有二楼，更是第一次上到了楼上。Dismal顺着德拉科的指引，进到了那个房间里。
是间书房。满架子的书，书桌与椅子放在本来应该是有窗户的那面墙底下。房间中央有木制的圆桌与两把包裹着海绵的椅子。桌子上还有摊开了的书，好像主人刚刚离开一般。
“请坐。”Dismal按照德拉科的要求照做，径直走了过去，坐到了圆桌旁边。
德拉科却没有按照Dismal的预计坐在自己的对面，他走了过去，做到了书桌后面，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样子。
“抱歉没有东西可以招待您，这间另一个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德拉科温和地笑着，说道离开那里时还故意加深了自己的笑容。
Dismal微微点头，说道：“没有关系。”
德拉科悠悠得将手放在了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一脸专注地看着Dismal。Dismal同样看着他。
德拉科满意地笑笑，装作不经意地解释道：“刚才那个人叫乔。他是负责统计整理所有魔药店顾客的员工。”
Dismal皱了皱眉头：“你们在收集顾客的资料？”
德拉科点头。
Dismal张了张嘴，不知道想说什么。德拉科下面的话成功的截断了Dismal未成型的话。
“统计这些是为了找到一个精通魔药的男人，不，确切来说，是一个魔药大师。”
Dismal默然。
德拉科扬了扬眉，他把手臂放在桌上，双手十指扣在一起支持着下巴，兴味索然地看着Dismal的反应。
“没错，就是您。本世纪最后的魔药大师。”德拉科顿了顿：“我们一直在寻找您，不，应该说是，我一直陪着Harry在寻找您。”Dismal还是不出声。
“您大概不知道Harry究竟做了多少事情吧。”德拉科的语气很奇怪。
Dismal想到了Harry多次不成功的试探；眼神暗了暗。
“他去了很多很多地方，用了很多很多办法去找您。”德拉科语气轻佻，“他甚至想把自己切成七八片来找您课。”Dismal的表情有些不好看。Harry为了找他居然下了这么大的功夫？
“后来我告诉他可以等您自己出现。于是我们就一起开了这家魔药店。为了……等待您的到来。”德拉科含笑看着Dismal。
Dismal眉间的怒气终于成型。他抿着嘴唇说道：“说重点。”
德拉科确实挑眉一笑：“重点就是……”他的身体再次前倾，眼睛直直地盯着Dismal的眼睛。“我希望您可以离开Harry。”
Dismal的脸一下灰了下来。他没有想到德拉科会这么直接。
“首先，您食死徒的身份影响了Harry的前途与发展；其次，Harry对您不正常的依恋已经超过了人们通常许可的范围；第三，您让Harry自身受到了影响，您让他失去了一个领袖应该有的样子。” 德拉科有条不紊的说着。
“结论就是，您最好离开Harry。这是为了Harry好。”德拉科自信满满。
Dismal却是笑了。
这曾经是他最为担心的部分，也是他想要离开Harry的原因。但是，当Harry陷入了显而易见的困境之时，Dismal又有了理由留在Harry身边。
Dismal看着因为他的笑容而显得有些惊异不定的德拉科，坚定而又专注地说道：“不。”
“我不会在他困境时抛弃他。也不会在他说出离开我之前离开。”
Dismal一句接着一句。
“我清楚地知道你说的所有理由，但是，我们应该相信Harry的判断。”
“虽然你说他不像个领袖了，但是我觉得Potter先生应该还保存着基本的判断力没有消失。”
Dismal越说思路越清楚。
他豁然开朗，脑袋以飞速运转着。
既然Harry想要自己留在他的身边，他又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要以保护的名义来伤害Harry？
Harry早已经不是自己曾经抱在怀里的那个婴儿了。他拥有判断力，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如果……Dismal暗想道，我是说如果，Harry想的和我想的是一样的，那么，我为什么要逃避呢？
想通了这个道理，Dismal看着面色不甚好看的德拉科，微笑着说道：“请原谅愚钝的我不能明白您长满芨芨草的大脑里究竟是用来干嘛的。”
☆、chapter40
德拉科愣了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Dismal突如其来的变化。
Dismal微笑地看着他，无比的从容且自信。
“Harry会想要留在我身边的。你我都明白。”Dismal扬了扬眉毛，事不关己地看着德拉科面色青青白白的来回变化。
德拉科有些绝望的看着Dismal，握在一起的十指彼此用力，手指的骨节微微泛白。
“现在，告诉我。Harry在哪里？”Dismal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书桌前面，双手撑着桌面，对着德拉科低声说道，嘶嘶的气声像极了蛇鸣。
德拉科的脸色更加苍白了。Dismal似乎又见到了那个躲在盥洗室里哭泣的少年，他的心忽然软了下来。这个年轻人是他的教子，虽然没有多少亲近的节操，但是德拉科确乎是他唯一的教子。
Dismal耳语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德拉科，放弃吧。”他的声音了充满了怜悯。
“不！”德拉科似乎是忽然惊醒了。
“不可能！Harry从一年级起就应该是我的朋友！我比所有人都先遇到他！我也比那些格兰芬多更加了解他，我们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年，我不能再离开他了。他是我的！”德拉科歇斯底里的朝着Dismal吼道，完全忘记了他贵族的礼节。
Dismal怜悯的看着他。
“我在Harry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他。我在暗处保护着他度过了童年，在霍格沃茨教了他六年的魔药，我和他做过几十次爱，我知道他身上的每个伤疤。我们已经失去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不能离开彼此了。我们是彼此的。”Dismal是照着德拉科的每一句话的。
每说一句，德拉科的脸就变灰一分。到了最后，Dismal觉得马尔福们引以为傲的铂金色头发也失去了惯常的色泽。
“他爱我。”Dismal顿了顿，继续说道：“德拉科，你没有机会的。”
德拉科看着Dismal的眼睛，轻声说道：“damn it。”
Dismal的魔杖从袖子里滑出来，他伸手握住，并挥动手臂让魔杖顶着德拉科额头。
“我亲爱的德拉科，你的父亲看到你如同巨怪般不雅的行径会哭泣的，当然，前提是他确实不知道自己真的生了一只巨怪。”Dismal不知道那只老狐狸会不会流泪，但是这不妨碍他这么说。“作为教父，我是不是该，教训一下你”
德拉科奇异地看着Dismal，似乎是很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终，他只是耸耸肩膀，带着异常轻松的笑容道：“随你的便。”
Dismal没有施放什么魔咒，但是也没有放下他的魔杖。他只是用力按住自己的魔杖，让它彻底贴紧了德拉科的额头。
“我再问一遍，你知道Harry在哪里吗？”Dismal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他知道自己确实是把Harry交给了赫敏，但是谁不知道战后德拉科·马尔福，赫敏·格兰杰，和Harry·Potter几乎组成了一个新的黄金三角。而且从他把Harry交给赫敏之后已经几小时了，赫敏如果要和某个人分享情报一起分析或者给Harry找好藏身之处，那么必然是德拉科或者罗恩。既然眼前就是德拉科，那么为什么不好好利用呢。
德拉科笑了笑，充满了无赖的气息。
“我不知道，先生。”
Dismal撇了撇嘴，不耐烦地望着他。“说真话，小子。”
德拉科笑得异常无辜：“就算我知道，我也是不会告诉您的。”
Dismal挑眉笑了。决定和德拉科玩一玩，权当是在等待赫敏回信的时候无聊的消遣。
德拉科充满成就感的对着Dismal说道：“现在他又是一个婴儿了。我会陪他长大，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谢谢您帮我照顾Harry这么多年，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您放心吧，我亲爱的教父。”
Dismal好笑的望着他，出言讽刺道：“即使是婴儿Potter，他也是有判断能力的。你知道，这就如同在阿瓦达索命咒和福灵剂之间选择一般，我觉得只要Potter看到你我，他就会立刻明白自己该选择什么。”
德拉科却没有接Dismal的话茬，他只是偏着头望着Dismal，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一般。
Dismal微笑地注视着他，用魔杖紧紧地跟住了德拉科额头的移动。
“可是，您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再次见到了Harry吗？”德拉科毫不掩饰自己的挑衅。他知道这个自己喊了二十多年的教父是不会真正伤害他的。
德拉科从未见多过那个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人主动伤害任何人。就算在黑魔王手下的时候，他也不会参与那群疯狂的食死徒的虐囚行动。他所做最多的就是就是偏过头，不看。德拉科确信自己的教父是不会轻易伤害他的。
Dismal似乎是对自己所占据的地位很满意，他故作为难得看了看德拉科，随后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这是在挑战一个摄魂取念大师吗？用你脆弱的好比初生小鸡的大脑试图保守Harry所在地的秘密？真是有意思。”
德拉科没有被他打垮。他的双手松开来，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左手支着自己的下巴。他惊讶道：“呀，您是一个摄魂取念大师！”
Dismal为他虚假的惊讶撇了撇嘴。
“您觉得我会忘记这一点吗？真是让您失望了呀。不算太为贫穷的马尔福家族有不少冥想盆让我来存放多余或者——呃，不太想被人看到的东西。”德拉科脸上挂着虚假的遗憾，有些得意的说道。
“您是在等赫敏的回信吗？”德拉科没有停顿，对着Dismal问道。
Dismal点了点头。脸上忽然有些凝重。
“我以为您还是放弃吧。”德拉科欢欣道：“您觉得赫敏会将Harry送回您的身边？”
“送回到一个臭名昭著且洗的不是那么白的食死徒身边来增加Harry的威胁？真是好想法。”德拉科不无自嘲的对着Dismal说道。
Dismal的脸忽然白了。他只想到Harry跟着自己会比跟着赫敏安全，没有想到过如果赫敏把人交给马尔福的可能性。
而以马尔福的狡猾程度来说，想要隐藏一个人易如反掌。赫敏知道怎么做是最好的。
Dismal的表情有些发狠了。他咬着牙对着德拉科说道：“我想卢修斯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