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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主优姬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正好看见玖兰枢影藏进树林里的身影。
那个方向,是关押零的地方。
如果下面不出问题,就是枢让锥生零喝下他的血。明明一切都是按原来那样发展的啊,为什么她的不安会越来越大……
今夜注定是个让人睡不着的日子。
紧闭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风卷动了黑色的窗帘,窗台上冒出一个黑发的男子,来人跳进室内,被夜风吹凉的手指抚上少年的脸颊。
“我才离开这么一会,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了,真是不听话。”整条手臂伸进温暖的被子里,然后一用力将人抱了起来。
校园的另一角。跪在地下石阶上的男子眼神一凛,推开还咬着他脖子的银发少年瞬速离开了屋子。
果然,床上的那个人不见了。
褐色的瞳孔几乎喷出火来,敞开的窗子连带着被夜风吹动的窗帘突然被一股力道撕得粉碎。
库洛洛太低估了这位纯血种生物的能力。他前脚才将人安置在夜刈十牙的那间小屋里,后脚玖兰枢就跟了上来。
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那种属于捕猎者的火光,以及自己的猎物被染指的愤怒。没有多余的废话,不须片刻,打斗造成的破坏就蔓延了这寂静的街道。
脑海里最后一丝不清明的感觉终于在这可与爆炸比拟的噪声中消失殆尽,西末捂着还很昏沉的额头扶着墙壁来到窗子前,模糊的金绿色瞳孔里映着两个打红了眼的男人,额角一阵阵的抽痛。
在他们将地面夷为平地之前蓄起力气吼了一声:“都给我住手!”吼完才发现,他这具因为失血过多的身子究竟弱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连支撑他站稳片刻都不行了。
早在西末醒来时两人就察觉到了,此刻见他才站起来一会又倒了下去竟不约而同的放弃了战斗朝敞开的窗子飞奔过去。
再次醒来,发现库洛洛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玖兰枢已经不知去向。西末刚想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库洛洛递给他一杯水,道:“你这次睡了三天,黑主灰阎来过一次,同他一起走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就是玖兰枢,至于走的原因,库洛洛并不想多做解释,在他看来,黑主学园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与他无关的,当然,能让西末一起远离那个地方最好不过。
西末稍微诧异了一下库洛洛所说的那个三天的时间,然后慢慢喝掉了杯子里的水,嗓子总算舒服了一些,有点干裂的唇也变得湿润起来,浑身除了睡久的酸痛外倒是没有了之前沉沉无力的感觉。不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让他招架不住,现在脑子里还乱成一团。
“这个世界除了你还有其他的西沧族人吗?”
库洛洛突然的一句问话让西末原本正合上的眼帘再次睁开,抬头看了看库洛洛摇了摇头:“不清楚,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有可能见到了你残存的族人。”库洛洛看着他那双带着淡淡疑惑的金绿色眼睛说道:“还有一件事,黑主灰阎问你是留在这还是回学校。”
西末给黑主灰阎打了一个电话。那边隔了半天终于有人接通了电话,是一道清冷的男声。
“喂,请问找谁?”
西末无意识的将手指一圈圈的缠上电话线,直到那边传来不耐烦的督促声才下意识的开口:“我找大…黑主理事长。”
换来的是比他还要久的沉默,一直到另一个男人欢天喜地的声音出现在话筒对面。“莫西莫西~西末你还在吗?”
“在。”
“呐,已经决定好了要过来和师傅一起住了吗?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的礼物哦~”
那边传来少年“你是白痴吗谁会为了这样的睡衣开心”这样的话,西末顿时一头黑线。道:“大叔,我这段时间有点事,恐怕不能去学校,等这件事做完了我再去找你吧。”
那边突然鸦雀无声,静谧的西末觉得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一样。
耳边传来大叔一声“等等”电话就被挂掉了。
虽然未至冬季,这里已经冷风如刺了。越往林子深处走西末就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劲在哪又说不上来。等他双脚踏上那块空旷的林中雪地,脑子里的疑惑终于像找到了方向似的往一个点涌过去。这股力量促使他疯了一样往前跑去,连库洛洛的呼喊声也听不到了。
他怎么可能忘记…
西末远远地就看见那被雪花遮掩的房子,不大不小,静静的矗立在寂静的雪景中,周围飘零的雪花让它看起来像一幅画,寂静的铅笔画。
他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那些被隐藏在深处的记忆就像走马灯一样一一从他眼前经过。西末拿起桌子上那张裂了一条缝的照片,照片里那对年轻的夫妇还有那对可爱的儿女突然让他眼眶发红。
“树里妈妈,我回来了…”
库洛洛悄悄退出了房间,隔着一扇门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屋里的西末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封信。
库洛洛接过信,翻开看了看,上面用这个世界的文字写着一段话“如果想要回去,那就找到我啊。”
回去的路上,一路沉默。
走到门口,库洛洛突然停了下来,丢下一句“我还有点事情,等下回来。”就匆匆离开了。
这一路上库洛洛就显得很奇怪,此刻倒也不觉得奇怪了,西末目送他远去,然后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钥匙还没碰上去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个始料未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西末只呆呆的看了一眼就被大力拥进对方怀里。
伏在他肩膀上的呼吸有点微微的凌乱。
“西末,以后离开的时候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很担心……”一向毫无表情的纯血种君王此刻却像个紧张的孩子一样,如果不是还能感觉到他微弱的气息,他或许真的会失控,即使隔了十年也依旧不能让这个人的身影从脑海里淡去,反而变本加厉起来,他愈想拥抱他就愈恨那个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的男人,任何一些细微亲昵的举动都会让他控制不住杀掉那个男人的念头。
可是他却不想因为这样而被怀里这个人疏离,他们已经隔了十年的时间,他已经容不下一丝一毫的隔阂了。
即使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他也是好的。
纯血的君王不停地在内心深处嘲笑着自己一边收紧了手臂,仿佛把怀里这个人揉进骨子里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
“枢……”
带着一丝痛苦的呻吟令玖兰枢瞬间回过神来。来不及掩饰的些微慌乱表情就这样落入少年眼睛,果然那个人在迟疑了片刻之后轻轻拉起了他的手,笑着将他拉进了屋。
跟以前一样的笑容,但是还是变了。
西末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色泽干净而纯粹,像被稀释过的血液一样,玖兰枢的视线沿着那托着茶杯的手一直移到那微微露出一截的白皙颈脖处,胸腔里莫名的躁动起来,一伸手将少年拉了过来。
茶杯被打翻在地,西末惊呼一声就被玖兰枢搂抱着坐在了他的腿上,耳边就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哥哥,让我抱一会,一会就好了……”
像是被电击中了一样,那个久违的称呼让他放弃了所有的挣扎反而伸出手紧紧回抱住了他。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一直到地上的红茶再也冒不出热气。
“枢,你每次是如何追踪到我的气息的?”西末想起今天的事情,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冒出来,一般来说,西沧族人是不会被追查到气息的,也就是能绝对的消除存在感,这是他们天生的优越之处,可是玖兰枢能做到,说不定也可以用来找出那个人……
“那是因为,你的一切都刻在我的灵魂里了啊。”玖兰枢好笑的抬起他的头,红褐色的双眼仿佛浸过水一样,充满致命的诱惑力,配合着嘴角那抹清浅的笑容完美到极致,西末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
少年可爱的呆愣表情极度的愉悦了早有预谋的纯血种,他满意的露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然后对着那梦寐以求的脖子露出了尖尖的獠牙。
“这也是纯血种的能力之一吗?”西末在一瞬间的蛊惑中回过神来。
玖兰枢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即伸出舌头舔了舔被他咬过的地方,少年因为这个动作缩了缩脖子。
门被从外面踢开,一身黑色的男人笑容可掬的出现在门口。
“打搅了,不知道玖兰先生也在这里呢,不过玖兰先生您还是学生吧,到这个点了还不回去有向黑主理事长请过假吗?”
I'll also show you a sweet dream next night。
☆、chapter 48
注视着少年平静地睡颜,库洛洛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抚过他纤细而脆弱的脖子,仿佛那里有什么看不见的脏东西停留在那里。
那里白瓷般的毫无痕迹,但是他知道这里本来有两个深深地牙印,那种他无比讨厌的生物留下的牙印。
少年侧过身子,温顺而依赖的像只猫儿一样在他手背上蹭了几下,密集的睫毛抖动了几下却未醒来。库洛洛伸出另一只手轻轻靠近,像准备着去触碰蝴蝶的羽翼般谨慎。
少年那张带着笑容和泪水的脸再次挤进他的脑海里。那种想要把他抱在怀里狠狠疼惜他的想法再一次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库洛洛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处起了变化。
他霸道的想要那双金绿色的眼瞳里只有他的存在,而不是那些任何一个他不存在的时光里拥有少年笑容的那些人。
他在嫉妒同时亦在不甘。
他自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除非他不想要,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总是容易令他坚强的壁垒产生裂缝。
手里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少年终于惊呼一声醒来,库洛洛在那张粉色的薄唇微微开启时便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有些粗暴和不甘的吻,直到怀里的少年因为缺氧开始挣扎。
他想起了上次那个不及而终的吻,对方惊慌失措的表情让他心里即窜起一丝丝甜蜜又充斥着一股无奈的愤怒。
除了身体,他还想得到他的心,那种对他来说曾经毫无用处的东西。
被逃避又能怎样,他是强盗,既然想要就一定要抢过来,不达目的,不择手段!
所有的情绪被高密度的压缩藏在那双黑曜石般的瞳孔里,西末对上那双眼睛的那一刻仿佛被那无尽的黑暗给拖了下去。紧迫的视线让他从心底涌出了一股怪异的战栗感。
理智告诉他,要逃,但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拖住了他的双腿。
不能挣扎,不能动弹,不能反抗……
没有无形的手拖住他的双腿,倒有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真想就这样把你杀了算了,”像那些美丽的收藏品一样,乖乖的任他处置,只要他喜欢,就可以随时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这里总会背叛我的理智。”库洛洛牵起他另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口,那颗从未有过剧烈起伏的心脏此刻却跳的无比激烈。
“我每次离你近一步,你就会退十步,这样折腾我很好玩吗?漠视我对你的感情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西末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极尽强势又脆弱的库洛洛,对方今天的失常简直达到让他恐慌的地步。
他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你在逃避什么呢,在害怕什么呢,你明明已经喜…”
“闭嘴!”西末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弹跳起来,竟挣脱了那黑暗的漩涡将库洛洛推开了。
气急败坏的表情落在库洛洛眼里换来一个冷笑的表情。
这种被看穿的眼神才是他最不想面对的。西末跳下床,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仿佛多待片刻就会原形毕露,被那双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逼得毫无退路。
库洛洛只是伸了伸手,就将他拉了回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按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粗鲁的撕扯他的衣服,对方越是挣扎他的动作就越是粗B暴,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失控的情绪得到一点控制。
在高强的念压下,少年的反抗简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这种被迫的温顺却不曾让他的心情好一丝半点,反而更想破坏。温存的亲吻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撕咬,他知道这些痕迹不久后就会消失,这种结果更令他不满意,就像辛辛苦苦在沙滩上作的画一个浪就能冲掉,可是他依旧不肯放弃这个游戏。
“我讨厌你……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少年细细的哭泣声像被主人丢弃在风雨中的小猫一样,脆弱而破碎,那双金绿色的眼睛没有了任何一丝曾令他沉迷的神采。库洛洛突然有一丝恐慌,原本举着少年双腿的双手慢慢放下来,而后将他拥进怀里,遍布房间的念压一瞬间消失。
抱在怀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