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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遮住眼睛让自己眼里的情绪不轻易被看到,“也许。。。真的是。。。比较心疼钱呢。。。”
空气安静下去。其实火锅店里还是一样的闹哄哄,人来人往,张艺兴却突然感觉到了冷。对面的人还是安安稳稳地坐着,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好像具有巨大感染力般的扩散开来。自己说错话了,张艺兴不太够用的脑子在那一刻反应过来,看着吴凡沉默的脸孔感觉到无法言说的心慌,和淡淡的心疼。
“也许是因为太忙忘记了,也许是根本没有想要记着那个没什么用的日子。”吴凡的声音很轻,带着从来没出现过的苦涩,“反正跟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儿子比起来,事业什么的才更重要吧。”
“你。。。。”下意识地出声想要反驳,想说你别多想可能真的是太忙,不是不关心你,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见鬼的太忙!忙到连儿子生日都记不住么?忙到连打一两分钟的电话都没时间么?
手边的筷子被人碰掉,掉到地上发出声响。吴凡反应过来抬头,看见对面的人气急败坏地掏口袋。
朴灿烈还陷在我Kris哥怎么了的惊恐中,看到身边的张艺兴嘴里咒骂着表情凶狠又陷入我艺兴哥怎么了的惊恐中。
张艺兴摸到手机,拨了个号码,那边很快接起。张开嘴就是熟练的家乡方言,张艺兴自顾自地和那边说着,仿佛忽略了这边还有人,忽略了刚刚还有那样奇怪的氛围。
即使是方言,吴凡也能听出来刚刚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张艺兴发出的“妈”的音节。皱了皱眉,不太懂这个人突然想干什么,吴凡低头伸筷子去夹菜吃。
“喂,听着,别说话。”
对面的人讲电话讲到一半,却突然伸长了手,大半个身子越过桌子,把手机递过来贴到他耳朵上,整个人就维持着这样很滑稽的姿势。
??吴凡抬眼,想把眼神中的疑问传达给那个越过半个桌子的人,却在下一秒听到那边传来的温柔声音吓了一跳。
“吴凡?”
“额。。。阿姨是我。。。”
“啊凡凡啊,兴兴打电话来说你今天过生日来着,生日快乐凡凡!貌似过了这个生日就18岁了是不?18岁了就是真正的男人了,做什么事情都要有担当,不能轻易哭鼻子撒。。。”
眼睛逐渐湿润,奇奇怪怪的语调像是温柔的风一般吹过脸颊去。
凡凡。。。
“哎哟我在说什么,”张妈妈的声音带了温暖的笑意,“凡凡你那么小就到那边去,还帮忙照顾我们兴兴,绝对是比我们兴兴成熟很多的人。几周前兴兴还打电话来问我们,要是你过生日应该送你什么礼物,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最后想没想到。。。”
手搭上眉,遮住眼睛,睫毛先湿了掩饰似的用手指撇掉。拿着电话贴着他耳朵的人发觉有点不对劲,急忙收了手机,“好了妈好了妈,我们要吃饭了撒。”
朴灿烈发誓,他先是被艺兴哥奇怪的家乡话搞得一头雾水,然后就看见Kris哥装作正常地在抹眼睛。他发誓,那绝对不只是在抹眼睛那么简单。。。
难道是艺兴哥打电话给Kris哥的出初恋情人,勾起了Kris哥伤心的往事?
“哎?”正想着身边的张艺兴发出了呆呆的一声,“这样。。好么?”
朴灿烈表示虽然我听不懂,但是艺兴哥这个呆萌的表情很好玩。
“好吧,我问一下哈,拜拜,圣诞节快乐。呵呵。”张艺兴露出颊边的酒窝呆呆笑了声,收了手机,看向面前貌似已经恢复正常的正扒拉碗里的菜的人。
伸出筷子敲敲那人的碗,张艺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喂,我妈让我问你,要不要春节去我们家过年。”
吴凡抬起头。
“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咳咳,我就是。。。”
低低的笑声响起来。吴凡的眼睛眯起来,弯弯的像是窗外的月亮。他该说什么呢,这个人能感知他的喜乐悲哀,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想办法让他感受温暖,在他想要封闭自己的时候拽着他不放手。该感到庆幸么?纵使这个人再呆再楞再傻,纵使这个人总让自己有点莫名的惊慌,纵使这个人总是干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举动,他不得不承认,他开始习惯,开始享受,开始贪恋那些温暖。
“好。”眼睛弯起来,牵动人心的笑容。
张艺兴看着那个笑容愣了半响。
“啊!Kris哥!艺兴哥!菜都要煮烂了!”
“。。。。。。”
“。。。。。。”
朴灿烈你没看到你这两个哥哥在煽情么!
圣诞节过去之后,元旦假就可以掐着指头算了。
“哥,最近那个练习生之神来上课都笑眯眯的哎,不晓得发生什么好事情了。”金文奎啃着手里的苹果,觉得一大早还是有些困。
金俊绵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自从上次那件不太愉快的事情发生过之后,张艺兴就跟他们三个人保持着淡淡的疏离,是那种见了面还是会抿着嘴打个招呼的关系,但是要是想在进一步,好像困难的更登天一样。钟仁那小子也是,说了他好多次让他去医院看望一下,结果不知道那家伙是因为什么原因,说什么也不肯去,每天只知道盯着人家张艺兴的位置发呆。好不容易人家出院了,钟仁却还是跟往常一样,只不过变成了盯着人家本尊发呆而已。。。
“哥?哥!”
“哎?”金俊绵被文奎大声叫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竟然在内心吐槽,这是一件多损形象的事。。。捋了捋刘海,重新换上温柔的笑容,“怎么了?”
“。。。。”哥你知道自己这一秒钟的表情转换多神奇么,“你看你看,笑眯眯的人进来了。”
金俊绵的头转向向门口,就看见平常总是淡淡疏离模样的人从门口走进来,脸上是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小酒窝在颊边若隐若现。
果然是。。。笑眯眯的。
张艺兴一进到屋子里就感觉到好像被好几道目光注视着,因为心情好也没怎么特别在意,走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做拉筋的运动。深深胳膊拉拉腿,又想起来圣诞节晚上吴凡答应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就自顾自的笑起来。
金钟仁站在张艺兴后面,看着他拉着筋弯下腰就开始笑,虽然声音很轻,但是一颤一颤的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于是我们的钟仁同学带着疑惑也同样弯下腰拉筋,动作做到一半也跟着没有缘由的笑起来。
“这状况有点不对啊。。。”金文奎看着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右前方身影的笑的乱七八糟的钟仁一头雾水,转头想去问问自己的俊绵哥,却只看到后者笑的温柔,仿佛一幅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哼!金钟仁那小子就倔吧!看这种情况,总有一天有他苦头吃的!
当然,这种内心的OS,绝对绝对不能让文奎那小子知道。
毕竟在众人面前,我金俊绵还是儒雅温柔的好哥哥一枚啊。
元旦假很快来临,包括农历新年在内的假期让很多练习生恨不得跑到理事办公室好好感谢一番。张艺兴收拾了背包和行李从房间出来,看到韩国室友也正托着行李往外走。心情正好的张艺兴笑眯眯地跟室友闹腾了两句,又互祝了新年快乐,这才打开门准备往外走。
一开门,就看见楼梯上站着的高大身影。只背了一个背包,衣着也很简单,就那么站在那,还是有着不可复制的气场。
“哟克里斯哥哥,”张艺兴把行李箱拎出来,“收拾的这么快。”
吴凡清了清嗓子,心里想着才不会让你知道我回去匆匆收拾了东西早就在这等你了,眼睛一转看见张艺兴拎着行李箱的动作吃力又笨拙,自然地就出口调侃,“你是打算把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搬回家吗?”
说话间接过张艺兴手里的箱子,那人也非常自然地就把笨重的行李递过去,“不是啊,我一年才回家一次啊,当然得多带点了。倒是你,带这么少的东西,跟出去逛街似的。”
两个人往下走,张艺兴一跳一跳的走下楼梯,吴凡在后面看着他兴奋的样子觉得好笑,拉了箱子下楼,随口就回应道,“我也不是回家,带那么多东西干嘛。”
前面的身影停住,转过来,一脸的不满。
“告诉你哦,”张同学凶神恶煞,“去我家就像是回家一样,要是在我家里还说这种见外的话,小心我奶奶揍你。”
威胁似的挥了挥拳头。
吴凡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知道啦知道啦,张爷您看在小的帮你提东西的份上别跟我计较了,嗯?”
张艺兴“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宽宏大量,转身继续跳楼梯。
身后轻松地提着箱子的人不禁想,这么好玩的人,家人也应该会。。。很好相处吧。。。
事实上,当吴凡真正地见到张艺兴家人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好相处,而是。。。原来好玩的人的家人更加好玩。。。
请原谅他作为一个加拿大华裔用汉语形容词的不标准,但是他是真的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
当他跟着张艺兴在茶楼里看见一边悠闲喝着茶一边把下象棋的对手杀的片甲不留的张爷爷的时候,当他跟着张艺兴找到傍晚在江边带着大大笑容画着妆跳着现代舞的张奶奶的时候,吴凡觉得除了“好玩”这个词之外,他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这么欢乐的一家子。张妈妈果然不出所料的温柔,但是谈话间说着说着时常就会出现微微脱线不着调的情形,充分显示了张艺兴是自己儿子的事实。
所以吴凡在飞机降落到这个城市那一刻感受到的惶恐和陌生在来这里的第二天就完全瓦解了。日程表从适应的那一瞬起满满当当,每天过的有条不紊又踏实快乐。
早上被一大早就要拉着孙子散步的张爷爷在客厅的几声京剧惊醒,7点不到叼着牙刷跟张艺兴抢洗漱间。跟着张爷爷去有名的茶楼喝免费的早茶,看着他一边教自己沏茶一边在象棋盘上呼风唤雨。上午被张艺兴拉着跑去城市各个好玩的地方,从古代的建筑到曲折的小巷子,在那人指着高高的广电楼群对自己说“看哟看哟那就是小时候我去的比去学校次数还多的电视台哦”的时候翻白眼过去。下午就窝在某个咖啡店或者书店里,吹着空调找本英文原版书看,时常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身边睡成一团的张某人在流口水。晚上更加夸张,放鞭炮看烟花逛小摊子,一路走到灯红酒绿的一条街边上,被张艺兴嘿嘿笑着顶顶手肘告知那是这个城市有名的酒吧街,男孩子笑着眯起来的表情在灯光下显得模糊,听到他说,吴凡,等到我过了可以喝酒的年龄,我们再一起来哈。
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天,还是觉得不切实际。吴凡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向身边的人,笑容真实又模糊,仿佛没有一丝烦恼。
“我说,张艺兴。”
“嗯?”
“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会放弃它,去做练习生呢?”
“啊?为了追求梦想啊。”
“如果你的梦想,会让你必须舍弃这些东西,你怎么办?”
“嗯。。。。”歪头,想,努力思索,“这个。。。。”
最终还是欢快的笑起来,“不知道。。。不过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这件事也不晚吧。”
“。。。。。”典型的张艺兴式回答。
新年夜。
吴凡在厨房认认真真地帮张妈妈包饺子,捏成型倒是一点不难,只不过。。。
张妈妈温柔地看着面前这个想努力帮忙的男孩子,“凡凡啊,捏那么用力的话,煮出来的饺子会破的。。。”
“。。。。。。。”吴凡表示做饭什么的,真不是自己的强项。
“我记得兴兴几年前啊,包饺子也跟你差不多,”张妈妈笑着回忆,“每年都吵着要帮忙,每年都因为他吃到很多不完整的饺子,大家都宠着他让他闹。后来又一次我病了,一天都没能做饭,晚上听到厨房乒乒乓乓地响,就出来看。结果就看到兴兴拿着本书在那炒鸡蛋,他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学做饭。有次我跟他说,男孩子不需要学这个的,做饭都是女生的事,结果他跟我很认真的说,不行,要是妈妈再病了,我要给妈妈做好吃的,让你快点好起来。”
吴凡拿着一张饺子皮,听的愣神。
“凡凡,我们兴兴啊,虽然有的时候不聪明,可是他从来都是想着别人的。这孩子,认定了想要对谁好,就从来没有变过。说他死心眼也好,说他倔强也好,他就这么一个性子,改变不了的撒。这次他带你回来,我们都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