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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理解?”他从柔软的沙发上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斯内普。在感觉到两个人身高上的差距之后,他微微后退一步,才冰冷的低吼,“如果我不理解的话,我怀疑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人更了解当初的事情了!斯内普,你不是万能的,更不是圣人!没有必要把那么多的东西都负担在你一个人的肩膀上!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是圣人,你才是‘圣人’波特,不是吗?”斯内普扭曲着唇角冰冷的说,连惯有的嘲讽都没有了。他只有深深的自我厌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哈利,残酷的说:“波特,是我毁了你本应该有的家庭,是我害死了你的父母,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斯内普猛然掀开了他左手上的袖子,把那带着黑魔王标记的左手直接塞到了哈利的眼皮子底下。
“看到了没有,我甚至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对着哈利呲牙,厌恶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标记,“我是一个食死徒,一个邪恶的食死徒!”
“你不邪恶!”哈利一把抓住了斯内普的手臂,“也不是你毁了我的家庭,是伏地魔!是他杀了我的父母!你只是把你听到的预言告诉了他,你并不知道这会害到我的父母,我的母亲!这其实不是你的错,而我知道,就在我出生的那一天,你就站在了邓布利多这边,为了保护我的母亲而努力!”
“你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西弗!”哈利语气微微缓和,他诚恳的看着斯内普,不想他一生都被这种内疚折磨。
斯内普猛然停止了他急促而愤怒的呼吸,他浑身紧绷的看着哈利,片刻之后,他才扭动僵硬的脖子。他的动作带来一阵清楚的骨头摩擦的声音,他直直的看向了在一旁正眯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争吵的邓布利多。
“是……你告诉他的?”斯内普的语气在一瞬间虚弱了下去。
邓布利多摇头,看向哈利的目光中也透露出一丝惊讶,“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哈利有关你的任何事情,甚至包括那个预言,他本来就应该不知道的。”
“小天狼星!”斯内普厌恶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才恶狠狠的转头看向哈利,“我早该想到,这个小鬼,聪明到让人讨厌!任何的一点线索,都可以让他得到最接近于现实的答案。”
哈利不自在的笑了一下,抓着斯内普的手微微放松,他低头看着那上面从骷髅头口中飘出的蛇,伸手抚摸着那属于伏地魔的标记,低声道:“西弗,这绝对不是你身为邪恶的食死徒的象征,这是你勇敢的象征。”
“不!”斯内普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臂,飞快的盖住了自己身上的标记。“我不是勇敢的格兰芬多,我是邪恶的斯莱特林。这标记,代表着的是杀戮,代表着以折磨人为乐,代表着你所不知道的黑暗。它绝对不会成为勇敢的象征。”
斯内普嘲讽的扯动着唇角,他的眼神阴郁,并且不给哈利任何说话的机会,“小矮星 彼得确实该死,因为他出卖了你的父母。可是,我呢?难道我就是清白无辜的吗?波特,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双手早已经沾满了无辜的人的鲜血!”
“那又怎么样?”哈利冷酷的问,决定不再在乎一旁的邓布利多,他一把抓住了斯内普的头发,强硬的把他的头往下拉,然后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那个不断的伤害自己的男人,阻止他再说出伤害他自己的话。
几分钟之后,哈利才喘息着放开斯内普。
他那一双不含任何情 欲的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地看着斯内普已经恢复了平静,并且重新变得空洞冰冷起来的双眼。
“我不在乎其他人,我只在乎你。”
哈利平静地宣布,语气中带着一丝对生命的漠然。他知道,他现在这样的表现会让邓布利多重新警觉起来,但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关心那些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西弗。”哈利的声音透着一丝冰冷,他上前一步,微微抬头看着面前这个让他心疼的男人。“我只在乎你。那些人的死不是你错的,受折磨也不是你的错。我相信,你也绝对不会享受那样一个过程。你只是,迫于无奈。”
“不,我是自愿的。”斯内普冰冷的说,他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也许布莱克并没有告诉你,当初我是自愿加入食死徒的,因为我觉得我在那里更能得到力量。波特,我喜欢黑魔法,我喜欢研究那些东西。邓布利多这些年的顾虑是正确的,他不让我以任何的形式接触黑魔法,甚至多次拒绝了我对黑巫术防御课这门课程的申请,因为他害怕,我如果再接触黑魔法的话,我会再次忘了我当初转移阵地的原因,沦陷到黑魔法中。”
斯内普冰冷的笑着,黑色的眼睛没有一点的温暖。
“不,西弗勒斯。”一个苍老而疲惫的声音突然在两个人之间响起,在暗中用眼神对抗的两人浑身微微一震,然后才一起转头看向依然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邓布利多。
哈利发现,邓布利多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
“什么不?”斯内普警惕的问。
“我并不是因为怕你重新沦陷到黑魔法中,才不接受你的申请的。”邓布利多说,“我相信你,西弗勒斯。你心中有着这世界上最美好的感情,既然你回来了,就不会再陷进去。我之所以不接受你的申请,只是因为我想要保护你。”
“保护我?”斯内普的表情好像是被邓布利多狠狠的揍了一拳一样,他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正想说什么,却响起了敲门声。
“邓布利多校长,听说你要见几个学生,我想你还没有睡,就特意过来,顺便给你看一下部长最新发现来的教育令。”门外响起了乌姆里奇那让人恶心的故作甜蜜的声音。哈利和斯内普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看向邓布利多。
吐血剂
“你们坐。”邓布利多轻声说,等到两个人收拾了下表情,分别坐在两个不同的沙发上之后,他才开口,“请进,乌姆里奇女士。”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乌姆里奇得意洋洋的站在门口,她的身侧是一脸贵族式假笑的小天狼星,而小天狼星的身后,跟着的则是不明所以的韦斯莱家的孩子。
“哈利,你怎么会在这里?”罗恩惊讶的叫喊打破了一瞬间办公室内外的寂静,邓布利多笑眯眯的请他们所有的人都走了进来,并且变出了足够多的单人沙发,或者是长沙发在他的办公室里面。
“邓布利多校长,我能知道,你在凌晨的时候叫这些学生,来你的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吗?”乌姆里奇恶意的笑着扫了哈利和坐在他身边的韦斯莱家的人一眼,然后才转头看向邓布利多,脸上带着假惺惺的温和笑容挑起了眉毛。
“这个问题……”邓布利多微微的挪动了下自己手中的杯子,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校长,我先给大家倒茶吧!”哈利猛然站了起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我想双胞胎他们可以帮我的。”
“当然,当然可以。”邓布利多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哈利话中的意思一样,他双眼微微有些发直的看着哈利,下意识的同意了哈利的建议。
哈利回头对不解的罗恩眨了下眼睛——在乌姆里奇看不到的角度——然后,他和立刻站起来的双胞胎走向了校长办公室一侧一个不起眼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哇,哈利,你怎么知道,校长办公室这个门后面会是茶水室?”双胞胎在门一关上之后,就用咏叹的腔调感叹起来。
哈利微微笑了一下,自顾自的走到那个小小的吧台之后,熟练的找到了咖啡摆放的地方。
“我想,这个时候我们都应该来一杯咖啡来提提神。”他不理会双胞胎的惊叹,从柜子里面拿出了咖啡机——他很惊讶这是最普通的咖啡机,没有任何魔法的。
至于怎么知道这个隔间是茶水室的?其实这真的很简单,他来过校长办公室数次,恐怕比其他任何一个霍格沃茨学生到校长办公室的次数都多,只要细心的留意这里的每一个细节,他就可以判断出每个门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房间。
这是他前世多年杀手生涯养成的一种本能,进入一个环境之后,就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根据一些其他人不会注意到的细节分析整个房子的情况。
“哈利,你应该不会只是想简单的煮咖啡吧?”双胞胎默契的把哈利夹在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几乎是哼唱着说的。
两人语调中的轻快,很明显的愉悦了哈利,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瓶透明中带着淡淡银色金属一样光泽的液体。
“这个是……”双胞胎好奇的看着哈利手中的水晶瓶,“跟我们的血崩糖的主要原料有些像,不过却不是……”
“这是斯内普教授改造出来的新魔药。”哈利在说到斯内普的时候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然后才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说,“具体的效果,你们过会儿就会看到了。”
“那你叫我们来干什么?”双胞胎看着哈利动作熟练的把准备好的咖啡倒进已经在托盘中摆好的杯子里面,“看起来,好像你一个人就可以了。”
哈利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拿出了牛奶和方糖,小心翼翼的摆放好,然后才拿起了一旁放的魔药,小心翼翼的涂在了每一个咖啡杯旁边的勺子上。
“乌姆里奇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她在喝东西的时候,习惯性的会偷偷的舔自己拿着勺子的手指,所以我把这个魔药涂在所有的勺子上,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提醒所有的人,不要犯同样的错误。”哈利简单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然后收好了剩下的魔药。三人一人端着一个小托盘走出了房间。
“我想要喝那一杯。”就如同哈利所预料的,乌姆里奇对他充满了怀疑,看了他送上的托盘中的几杯咖啡,最终选择了乔治手中的一杯咖啡,并且加上了不少的糖之后,才得意洋洋的冲哈利露出了一个笑容。
哈利神色平静的把托盘中的咖啡发给其他的人,顺便给了最后拿起咖啡的金妮一个暗示。
金妮不解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恍然。
众人喝了一口咖啡,而乌姆里奇则一口气喝了大半杯,哈利看着她伸出猩红色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大拇指内侧,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眼神。
“邓布利多校长,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我想这种小事情,你应该不想在深夜的时候,惊动忙碌的部长吧?”乌姆里奇的脸上带着险恶的笑容,几乎可以说是明目张胆的威胁着邓布利多。
“只是因为他们家中发生了紧急的情况。”邓布利多平静的说,“所以我召集他们过来,准备利用壁炉送他们回家。”
“什么情况,这、这么……”乌姆里奇说着从嘴角逸出了一丝血丝,然后血开始不断的从她的口中逸出,让她除了尖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乌姆里奇女士,你怎么了?”哈利担忧的瞪大了双眼,“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疗翼?”
“唔……唔……”乌姆里奇用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巴,不过鲜血还是不断的从她那粗短的手指指缝中流出来。她双眼恐惧的看着面前正用清澈的眼神看着她的哈利,慌乱的点着头。
哈利连忙对一旁的看热闹的小天狼星使了一个眼色,小天狼星立刻起身,撑着不断吐血的乌姆里奇就飞快的走出了办公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邓布利多校长?”韦斯莱们在乌姆里奇离开之后,立刻压抑不住慌乱的眼神,看向邓布利多。
“你们的父亲在执行凤凰社的任务的时候受伤了,现在已经被送到了圣芒戈医院。”邓布利多疲惫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低声道:“现在,我先送你们去格里莫广场。我想你们的母亲已经去医院了,你们可以在格里莫广场等待消息。至于学校方面,我最多只能给你们三天的假期。”
“谢谢你,校长。”双胞胎脸色苍白的站了起来,对邓布利多道谢,然后看向了那燃烧的热烈的火炉,“我们现在就通过壁炉去吗?”
邓布利多点头,看了一眼哈利和斯内普,“我想,你们两个应该会照顾好一切吧?”
斯内普看也没有看哈利一眼,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而另外一边,哈利也只是轻轻的点头,同样没有看斯内普一眼。
罗恩莫名的看着他们两个,“校长,这事情和哈利,还有斯内普教授没有关系吧?为什么……”
“我们先去格里莫广场,我慢慢给你解释。”哈利拉了一把罗恩和金妮,跟上了其他人。
韦斯莱夫人一直到天快亮才疲惫的赶到了格里莫广场,她先是跟斯内普、哈利,还有随后赶来的小天狼星道谢,然后才告诉韦斯莱们,他们的父亲伤的虽然重,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