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恂郡王府之行就这样结束了。永琪和箫剑耷拉着脑袋回到了会宾楼中,永琪只是喝了一杯茶,便起身告辞离开了——他并会回到宫中,他不能离开太久。
“请问这里是……”一位中年妇女走来颤巍巍地问道。
“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小伙计见是一个叫花子一般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赶忙就往外面哄去。
“我找哥哥。”那人嗫嚅着说道。
“你找哥哥?你哥哥今年还不得八十了?”小伙计的话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那名妇女的脸也红了,头也更低了。
“怎么回事?”箫剑一手拿着箫,一手拿着剑走了出来,看着那名中年妇女说道:“你要找人?这里是会宾楼。”
“这里就是会宾楼?”只见那名中年妇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几乎要扑过来拉着箫剑:“你认不认识燕子?小燕子?”
“小燕子?”这回是箫剑一下子拉住了那名中年妇女的手:“她在哪里?”
“在我家。”那人分明吓了一跳。箫剑则已是叫了一辆车来,拉着那名中年妇女上了车就走。
“哥!哥!”中年妇女的家中,小燕子一见到箫剑,一下子就大哭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永琪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箫剑见自己的妹妹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一时间很是心痛,赶忙过来拉着小燕子的手,一边又抚摸着小燕子的脸,“怎么回事?”箫剑一下子就叫了出来:“怎么会这样烫?”
“是这样的。”一个年轻女子走进来说道:“她身上都是被打的伤,我们家你也看见了,根本没有钱给她医治。伤口已经发炎化脓了。”
“快!帮我一下!”箫剑让他们帮忙,将小燕子抬到了门口的车上,又给了他们很多的银子。箫剑便拉着小燕子回了会宾楼中。又是找郎中来医治,又是想方设法的告诉永琪。同期一听说小燕子找到了,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回去。他现在非常想见到小燕子,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能出宫——不然要是让人知道,别说自己了,就连小燕子没准都要被连累。
福伦和府论福晋已是年迈之人,哪里能够禁得起这样一路的舟车劳顿?因为他们是包衣奴才,一路上的饭食跟主子们的就是没得比。福尔康、福尔泰又要天天陪在塞娅和巴勒奔身边,根本没有时间来到这边。每天看着塞娅就在自己的面前跟福尔康那个样子,紫薇心如刀绞,每次塞娅还都指使着自己做这个干那个的,跟紫禁城根本就是没得比。紫薇每天晚上都是以泪洗面的。从北京跟着出来,一路到了这里,紫薇的眼睛几乎都被哭瞎,每天还要听着福伦福晋的冷嘲热讽。紫薇和金锁主仆两个其苦万状,不胜枚举。
这一日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还是受了风着了凉,福伦福晋一早上就是又拉又吐的,巴勒奔只是往前赶路,塞娅对此也是不闻不问。就连福尔康和福尔泰去求也是没用。福论福晋的身子就是一天不如一天。福伦见此,也是愁云满面,没有几天也是一病不起。这下子可是忙坏了紫薇和金锁,天天的赶路,还要照顾这两个。身体眼见着也是支撑不住了。最后在福尔康和福尔泰的死命相逼之下,巴勒奔才算是歇息了下来,又给他们找了郎中。
“我求求您了。”紫薇和福尔康还有福尔泰跪在巴勒奔的面前,哭着说道:“老爷和太太这个样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往前走的了。您就发发慈悲,让他们两个在这里终老一生吧。”
“这个……”巴勒奔其实也很为难,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失去至亲的痛巴勒奔不是没有经历过,他也知道年轻人把父母看的比天还重。他不是中原的人,但是他也曾听说过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他心软了。只是……巴勒奔轻声叹了一口气,让人将福伦和他的福晋带了过来,才将事情和盘托出:
原来,当如除了拿到乾隆皇帝的明旨,还有一道密旨,是太上皇他们发的。上面虽然没有写什么,但是巴勒奔明白,他们这是让福伦还有他的福晋死!巴勒奔没有胆量跟朝廷作对。他只有一路上疯狂的赶路,而对他们的事情不闻不问。甚至给他们的饭食,也都是最差最次的。
“什么?”福伦听了巴勒奔的话,感到五雷轰顶,他们不是很受宠的吗?为什么还会这样?但是很快福伦就明白了:令妃!令妃这个福家的靠山倒了,他们这些靠山吃山的人能好得了!只怕都是要饿肚子的。
“不可能!”福尔康吼道。皇上和五阿哥不是最为宠信自己的吗?为什么现在却要这样对待自己?就连自己的阿玛和额娘都不放过?直到巴勒奔将那纸密旨拿出来,让福尔康他们看了之后,福尔康才无话可说,天威无情,这就是天威无情!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巴勒奔说道:“你们可以在这里生活,但是要更名换姓。不能让朝廷知道你们还活着,不然我们都要跟着遭殃。而你们两个。”巴勒奔指了福尔康和福尔泰说道:“则是定要跟着我们去的。”
“那是自然。”福尔康叩头道:“只要能放过我的阿玛和额娘,尔康定是能够赴汤蹈火的。”巴勒奔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将他们轰了出去。
因为紫薇和金锁是跟定了福尔康的,所以福伦和他的福晋只带了几个忠心耿耿的丫鬟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更名换姓,也不敢在一处呆长久了。更不能跟福尔康和福尔泰两个人联系,又不能回京,他们就在这世间四处飘零。日常开销全是由福伦的福晋带着那几个丫鬟给人家做做针线刺绣来的,偶尔间福伦也给人写点字、做点子画的。但凡有些风吹草动,他们就跑的比兔子还快。
但是人毕竟是老了,哪里能禁得住这样?没过上两三个月,福伦福晋就一病不起,只是那三五日的功夫,便抛下福伦撒手人寰。福伦拿出了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给她置办了一口棺材,草草的掩埋上了。他带着两名仆人继续这样,又过了小半年的光景,终于也是支撑不住了。一病不起。三日后,病亡。
那两位仆人也算是忠心耿耿,将福伦的尸首送到了他的福晋那里,跟她一起掩埋。之后,那两名仆从各奔东西不提。
第九十一章
又过上几日,巴勒奔塞娅一行人马终于到了他们的终点。塞娅天天的带着福尔康和福尔泰出去玩,每次福尔康都会带上紫薇和金锁。刚开始的时候,塞娅对紫薇和金锁还算是可以,但是过了两天,她的新鲜劲就过去了。塞娅有些愣,但是不是傻。她知道自己和紫薇的差距。而自己和紫薇一起站在福尔康的面前,就算塞娅是个傻子也明白福尔康那望向紫薇的眼神中是什么意思。渐渐地,塞娅开始慢慢的找寻紫薇的不痛快。刚开始紫薇还能够忍让,但是时间长了她哪里受的住?晚上又总是以泪洗面。福尔康被塞娅牵着,又不能总是过来看紫薇。紫薇和金锁主仆两个,天天度日如年。如果再来一次的话,紫薇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走上这条进京认父之路。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里,她还能做什么?只能是天天的看着塞娅和福尔康两个在自己的眼前晃来逛去。而每当自己和福尔康的眼神相对的时候,她总是看到福尔康眼中的那种彻底的绝望和心碎的眼神。她没有问过福尔康,但是她知道。在福尔康的眼中,自己也是这个样子。
看着紫薇这个样子,福尔康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的话,紫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塞娅给活活的整死了。他便在一日塞娅不在的情况下,跟着福尔泰两个人骑马出去了。看着眼前还算是入眼的景致,福尔康和福尔泰商量起了现在的情势。
他们兄弟两个都是聪明人,自然不用再说什么。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不知道怎么,渐渐的,兄弟两个的谈话从紫薇和塞娅变到了蒙丹和含香的身上。于是,一个大胆的计划就这样产生了:福尔康和紫薇要跟那时的含香和蒙丹一样私奔——不是私奔,而是从这里逃走!
福尔康一想到自己的紫薇在不就的将来就能够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当时兴奋的就是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带了紫薇一道离开。但是他跟蒙丹还是不一样的。再说了,总不能再犯一次蒙丹和含香那种竟然连行李和盘缠都不带就私奔逃离的笑话吧?于是,福尔康福尔泰兄弟两个合计妥当了之后,便回到了下处。
福尔泰诚心将塞娅带了出去。说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取出要塞娅跟着一道去,塞娅很是高兴的跟了福尔泰去了。福尔康便到了紫薇这里。
“这样行吗?”紫薇听了福尔康的话,说道:“我好害怕,我现在好害怕。我怕咱们也像蒙丹和含香那样,一次次的逃走一次次的被抓回来。我们也许没有下次。”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福尔康拉着紫薇的手,满是关切和痛苦的说道:“从北京到了这里,你哪一日过得好了?我曾经说过,我不会让你受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现在……”福尔康一边用手使劲地拍打着脑袋一边恨恨地说道:“我真没用!”
“尔康!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子!”紫薇一下子抓住了福尔康的手,哭着说道:“我不要你这样!我只要你心中有我!只要你心中有我,现在这样又如何?还记得我们的‘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吗?还记得那时的你跟我说过:‘放心,纵然塞娅能够得到我的人,她也永远不会得到我的心’吗?尔康,你的心在我这里,我的心在你那里——”说完,紫薇用力推开福尔康,走到了桌案面前,拿起了笔纸,写了起来。福尔康从后面看去,只见紫薇写的是: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紫薇你!”福尔康看着紫薇写的这个,说道:“你不要这样,我都知道,我和尔泰已经都弄好了。没有问题的,只是紫薇,你要知道。”福尔康走了过来,拉着紫薇的手:“咱们之后的日子可能都要在颠沛流离中度过了。”
“我明白,我知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到太上皇回来,恂郡王执政,哪天不是这样!”
“紫薇,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了这个样子。”
“都怪我。就像夫人说的那样,我就是个不祥之人!”紫薇哭着说道:“我要是不进京认父,我会在那里结婚嫁人生子,跟金锁过的好好的。你不会认识我,会尚了那个晴格格。一切都不会这样的!”
“不要说这个了。紫薇。你听我说。”福尔康搂住了紫薇说道:“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缘分。如果当初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还会像之前那样黯淡无光。”
“我知道,我知道。”紫薇哭着说道:“去哦这就跟金锁准备东西。”
“金锁?还要带着她?”福尔康一愣:“带的东西越少越好。金锁……”
“不,不能把金锁一个人扔到这里。”紫薇拉着福尔康,拼命地摇着头:“我就只有一个金锁了,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你和金锁一样,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我不能没有你,也不能没有金锁在身边。要是你非要只带着我一个,那我也不走了。我们主仆两个,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
“好了好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这样吧,你和金锁准备一下吧。福尔泰他们要回来了。”福尔康见时间不早,他不能让塞娅看到他这样跟紫薇呆在一起,不然就依着塞娅的那个脾气,她能将紫薇活活打死。
“小姐。”福尔康刚刚离开,金锁就哭着跑进来了。她一下子就扑到了紫薇的怀中:“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就是要饭我也要跟小姐在一起。”
“金锁,你听我说,”紫薇一边让金锁坐在床上,一边将事情向金锁和盘托出:“这样做太危险了。我跟你情同姐妹,我又怎么能够将你拉到这种危险之中?要不然你就走吧。走得越远越好,跟老爷和夫人一样,隐姓埋名地活着,那样岂不是比我们这样白白的丢了性命要好?”
“小姐!”金锁一下子跪在了紫薇的面前:“自从夫人那日将我救下,我的命就都是你们的了。我能上哪里去?就是小姐刚刚跟尔康说的那样,咱们主仆两个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小姐,不要赶我走!”
“好好。咱们跟着他走,走到天涯海角,‘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紫薇一边说着,一边哭着一边跟金锁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不过是拿了些散碎的银子,又包了些衣服和吃的。其余的,便只等着福尔康了。
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