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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CIA的特工果然走了出来，FBI的探员们闻言纷纷在心中翻了个白眼。
“伊恩在哪里？我知道你们抓到他了。”
特工先生使了个眼色，很快有人把铐着手铐的伊恩带到了现场。
“你真的觉得自己走得掉？”威廉笑着问道，笑容中满是讥讽。
“什么意思？”阿罗问道。
“你现在杀了我，你们就绝对没法活着逃走，你现在不杀我，我发誓一定杀了你们。无论你们逃到什么地方，詹姆士的雇佣军和情报人员都会追杀你们到底。”威廉冷笑道。
CIA的探员先生脸色一变，事实上，如果放走阿罗和伊恩也没有什么，至少可以保证威廉的安全，但是威廉开口的这一句，就足够把阿罗逼上绝路。
威廉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来逼迫阿罗，来帮助FBI抓住这两个人。
“不过如果你们如果被FBI抓住，之后的事情我就不会再管。”威廉补上了最后一句。
伊恩笑了一声，说道：“你对你的探员小情人还真是付出所有，连命也不要了。”
“你杀了Emily，我不会让你逃走。”威廉冷静地说道，“你知道信使不会怕死。”
“可惜，我们也不怕。”
阿罗轻声说道，然后看向伊恩，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等到一切结束之后的安排吗？”
伊恩点了点头。
“看来现在事情不能善了了。”阿罗叹了口气，道：“我和你说过，和那个女人不用多说什么，早杀了不就好了？”
“抱歉。”伊恩简单地说道。
“你道歉从来都没有诚意。”阿罗耸了耸肩，说道：“现在我还有另一个计划。”
伊恩看向他，阿罗露出一个一如既往的爽朗笑容，他弯起嘴角说道：“CIA和FBI都不会放过我们，看来信使和JW的老板也不会放过我们。”
“So？”
“我讨厌监狱，要我去那里，还不如让我死了。”阿罗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然后又释然地笑起来，真诚道：“你知道，你说得对，索菲亚已经死了，所以她只属于死亡，我拥有的只能是她的骨头。”
“我如此爱她，她却欺骗了我。”阿罗的表情已经看不出是苦还是笑，“我不想再一个人，这么多年，拥有这一切，杀了这么多人，制造了这么多的艺术品……Well，对我来说，已经够了，也许我当初答应和你合作对付FBI就是因为我已经厌倦了……活着。明知道是自己找死，却还是去做。”
当威廉打电话给他，警告他，他已经做的过头了，一定会惹麻烦的时候，阿罗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找麻烦，甚至在找死……公然挑衅FBI，绑架CIA看护下的信使，谋杀FBI的探员……哪一样，美国政府都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可是他还是做了。
也许是为了追求生命的艺术，又或许，他只是厌倦了——
厌倦了一次又一次地制作他的艺术，却只能再熟悉的轮廓中回忆那个眼睛如同翡翠一般的美丽女子；厌倦了富有四海，却只能一个人在豪华的房间里醒来，和冰冷的收藏品为伴……他只是，厌倦了，所以，来找死了……
“伊恩，是我帮你来到美国，是我帮你找到BAU，是我帮你绑架了威廉，是我帮助你复仇，甚至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曾经告诉我，你会报答……”他露出了一个愉悦的笑容，说道：“我不想一个人去见索菲亚，你陪我一起吧。”
伊恩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阿罗，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那刹那，阿罗提起枪，扣下了扳机……
“碰——”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重叠在了一起。
在阿罗举起手射击的瞬间，霍奇也开了枪，一枪正中阿罗的眉心，同时倒下的还有铐着手铐的伊恩……鲜血慢慢从两人的脑后蔓延开来，宛若两朵绽放对的玫瑰。
第64章 因爱而生怖
威廉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闭了闭眼，然后下一刻他就被抱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艾伦？”
“威尔……”探员先生把脖子放在威廉的肩膀上，他们两长得差不多高，只是威廉比他看上去更加瘦削一点，实则身手比他更好。
威廉感觉到探员先生的身体微微发抖，不知道这到底是在害怕还是在高兴。威廉顿了顿，然后说道：“我的手，艾伦。”
探员先生这才发现威廉的手还被绑着，可是没有人知道钥匙在哪里。后面走上来的警员只能把绳子剪开，又用铁钳把手铐给剪开。
威廉的手被紧紧绑了很多天，早就青红不堪，连表皮都破了一圈，还带着化脓的瘀伤。不过终于得到自由的信使先生显然并不在意这点小伤，只是甩了甩手，又抱住了霍奇探员。
“艾伦，我想你。”威廉放低了声音，变得极为委屈。
CIA和特警们只是看了一眼，就极为识趣的跑开了，该抓人的抓人，该收集证据的收集证据，把当中拥抱在一起的两位给果断忽略掉了。
打扰别人谈恋爱会被驴踢得，打扰信使谈恋爱会被雇佣军追杀的=V=
过了一会儿，霍奇先生这才想起来自己好歹是个FBI的高管，现场还有警员特工和尸体呢……实在不是被害者和被害者家人互相安慰的好地方。
“Jackie呢？”威廉问道，刚才阿罗那一脚让他心疼得要死。
“JJ抱着他出去了。”罗西说道。
威廉和霍奇走了出去，金发的前任联络官还穿着FBI的防弹马甲，此刻抱着一个五岁的小男孩，男孩身上还盖着褐色的毯子，此刻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一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教父，立刻挣扎着要从JJ怀里出来。
“Daddy，教父！”Jackie迈着短短的小腿跑了过来，然后一把抱住教父的小腿，威廉弯下腰把孩子抱了起来，亲了亲带着泪痕的脸蛋。
“宝贝，刚才踢伤了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教父。”威廉皱着眉头，担忧地问道。
Jackie摇了摇头，伸出细细的胳膊环住威廉的脖子，软糯地说道：“教父痛不痛？”
“教父没事。”威廉温和地笑道，他知道他的宝贝教子这两天被吓得不轻，看他黏在自己身上死活不肯下来就知道了。
“Jackie，爸爸来抱你，让教父处理一下伤口。”默不作声的霍奇探员说道，然后伸手要把男孩抱过来。
可是，小家伙不乐意了，把头一撇，埋在威廉的胸口，眼泪汪汪的。
威廉有些尴尬，摸了摸Jackie柔软的头顶，柔声问道：“宝贝，怎么了？”
Jackie睁开褐色的纯净的眼睛，伸出柔嫩的小手摸了摸威廉的脸颊，说道：“教父哭，很难受，Jackie陪着教父。”
威廉愣了愣，微微垂下眼眸，轻轻吻在了孩子白嫩的额头，轻声道：“谢谢你，我的Jackie宝贝。”
这回轮到霍奇探员尴尬了，他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威廉和Jackie，抿了抿嘴，说道：“我们先去医院，你的手还有Jackie最好去检查一下。”
威廉点了点头，然后抬头对一边的CIA说道：“替我转告詹姆士，我没事，让他不要担心，也不用过来，我之后会联系他的。”
特工先生点了点头，没有阻拦他抱着Jackie离开。
来到医院的三个人挂号检查，其实阿罗踢的那脚并不重，显然是控制好力度的，对于Jackie来说顶多就是肚子上会有点瘀伤，并没有伤到内脏。
而威廉的伤口已经感染化脓了，这就有点严重，医生只能将半瓶消毒剂浇在伤口上，然后用手术刀把大片的白色脓液刮掉，刮得深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白色的骨头，恐怖之极。
医生给威廉的伤口重新消毒上药，然后用绷带包扎起来。又嘱咐了一通注意事项，开了很多抗感染的口服药，才放三人离开。
“回家吗？”威廉因为“不能搬运重物”的医嘱而丧失了抱着Jackie的机会，男孩大概这几天早就精疲力竭了，回到了父亲熟悉而安全的怀抱里，他很快就趴着睡着了。
霍奇小心翼翼地抱着会怀里的小家伙，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幅度地打开车门。
“太晚了，我在这里订了宾馆，先住一晚，明天就回去。”霍奇说道，然后把Jackie放进副驾驶座上的威廉的怀里，后者用手臂搂住他。
“要是Haley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会宰了我的。”威廉苦笑道。
霍奇没有笑，他从医院出来后，就一直冷着一张脸，也看不出到底在生气还是只是沉默。
宾馆并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回到房间后，威廉小心翼翼地把男孩放在其中的一张床上，然后将被子盖好，小家伙似乎被惊动了，闭着眼睛不安地挥了下小手，威廉立刻轻轻拍了拍对方小小的背脊，柔声安抚。
“别怕别怕，是教父，教父在这里。”在威廉的安抚下，小家伙终于又沉沉睡去。
霍奇先生把外衣脱下来，挂在衣架上，他离伊恩很近，从伊恩脑后飞出来的鲜血味粘在了外套上，让他不是很舒服。
两人沉默地走到了洗手间。
“对不起，艾伦。”沉默了良久之后，威廉先开口道，“我认识阿罗，要不是为了抓我，Jackie不会受到这样的惊吓，I’m sorry！”
对不起，阿罗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连累到孩子。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Jackie，让他受到了这么大的惊吓。
对不起，是我当年帮助阿罗抛尸，才让他盯上了我……
威廉有很多可以说的，可是此刻他只是徒劳地重复道歉，一次又一次，看起来可悲而可怜。这一刻他早就不是那个在中东呼风唤雨的信使，也不是那个应和着杀戮之歌，用刀子割开一个又一个人咽喉，掌握生死的杀手……他脆弱、无助而恐惧。
像是一个高大而坚实的塑像在一刹那被粉碎，只剩下一个哭泣的影子。
霍奇有些怔愣，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威廉。威廉是个高傲的人，尽管他对谁都摆着一张温和的笑脸，但是他却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上，俯瞰着身边的人。
他的道德观让他不轻易向普通人出手，可是不代表他看得起他们。
高傲的威廉，任性的威廉，深情的威廉，执着的威廉，甚至是疲倦的威廉……可是唯独没有几乎崩溃的威廉。
霍奇伸出了手，把已经跪在地上的金发男人抱在怀里，对方浑身颤抖，声音哽咽，却又强忍着什么，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急切地寻找一个发泄的途径。
即使是再坚强和强大的人，在付出了所有的感情之后，在面对自己喜欢珍重的人面前，都卑微而脆弱得不堪一击。
威廉拜伦是游走于黑白之间的人，他的心理更加是不同于常人的扭曲，他的道德观和是非观和霍奇有着明显的不同，正因为如此，他才小心翼翼，近乎苛刻的要求自己，不要触犯到自己的底线……因为不愿意离开爱人的身边。
霍奇闭上了眼，轻声道：“不是你的错，威尔。Jackie的事情不是你的错。”
要是说是谁错了，当然是那两个绑架犯的错，是伊恩和阿罗的错。可是……霍奇皱起眉头，感觉着威廉不稳定的情绪，心里叹气。
他明白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和不同，他知道在雕塑杀手这件事上，绝对有威廉参加的份，不然阿罗也不会为了保守秘密而去绑架威廉。
可是……如果他们在一起，只能对威廉造成伤害，让他变得如此不安和忐忑，那么他宁可两个人分开。
他不愿意见到这样的威廉，自己不该成为对方担惊受怕的原因。
“威尔……”霍奇听到自己的声音，显得格外平静却冷酷。
“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怀里的人僵了僵，然后不动了，甚至连呼吸声都仿佛听不见。
“我没有怪你，只是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给对方一点时间，威尔，不要多想，我不是要离开你。”感觉到对方紧绷的身体，霍奇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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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火焰燃烧着绚丽的光芒，跳动着原始的舞步……令人惊艳。
火舌从底部开始燃烧，慢慢包围了整个木屋，一片滔天的火海中，仿佛有无数的生灵太叹息和升华，瑰丽得让弗伊特看得忘记了时间。
然而，他总算记起来自己不是在看风景，他扯出一个冷酷而哭丧着的笑容，转过身去，来到湖边，湖边的堤岸上密密麻麻摆满了几千艘木雕小船。
他拿起最靠近手边的一艘，轻轻放入水中，随着夜风的吹拂吗，那艘船慢慢离开岸边，想着远处航行，弗伊特露出一个莫名的愉悦的笑容，然后将其他的船一艘接着一艘地放入水中……浩浩荡荡的木雕船队仿佛大航海时代远洋的探险队，向着未知的远方勇敢前进，不知艰险，不畏挑战。
背后是依旧在熊熊燃烧的木屋，火光冲天，照亮了大半个湖面和远行的船队……
弗伊特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一艘艘木雕渐渐离去，直到连背后的火焰也慢慢变小，四处有车辆驶来的声音，还有消防车的报警声。
他回过头最后看了一眼几乎烧成灰烬的木屋，露出了一个扭曲而变态的笑容，他喃喃说道：“很久不见，你们还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