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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像某人一样得孤独终生。”Sherlock紧绷著脸刻薄的回敬他哥哥,他坐在我手肘旁,我夹在两个能够毁灭地球的Holmes中间,我的精神不由得高度紧张,生怕被战火的残渣砸中。
“孤独等於自由。”Mycroft镇定的说。
“漫长,煎熬,寂寞,空虚,毫无意义,孤立无援换取来的自由。”
Mycroft眯起眼睛,“我从不寂寞空虚。”
Sherlock同样用野狼一样的眼神虎视眈眈的望著他,“人不可能一个人生活,你知道为什麽会有那麽多的变态分尸狂吗,因为他们忍受了太多太多空虚荒凉,无人搭理的夜晚。”
Mycroft从鼻孔里轻蔑又凶狠的哼了一声,“即使我寂寞,我那也是一种无人能与我匹敌的寂寞,找不到对手的寂寞。”
“孤芳自赏的可怜虫。”
“被主人饿了9年才得到甜头的小狗。”
“你欲求不满。”
“你才欲求不满,一直被人拒之门外,当了两次伴郎的感觉如何。”
我赶紧举起手阻止他们两人之间的炮火纷飞,以免误伤了我这个只求平静吃早餐的无辜百姓,“嘿,圣诞快乐,你们感情这麽深厚,应该放下刀枪拥抱一下。”
“拥抱?哼。”Mycroft笑了,“就他那硬邦邦的拥抱,只会像绞肉机把我绞成烂泥,让今晚变成血腥平安夜,免了。”
“好像你有多擅长似的,你笑里藏刀,手臂里也有刺。”
“等等,”我不得不再一次打圆场,“Sherlock,对你哥哥说一句圣诞快乐就好了。”
“跑步机只会让你的肥肉肚腩变成肌肉肚腩而已,肚腩始终是肚腩,你逃不了的,圣诞快乐Mycroft。”
“他丧偶了他依然是异性恋,他现在是伤心抑郁期,他需要一个替代品作为心灵的寄托,而你刚好在他面前而已,有些事,你永远都无机可乘的,圣诞快乐我最亲爱的可爱好弟弟。”
我极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感受到Mycroft转移了他的枪口,瞄准了我,“你们一块睡了?你终於开窍了?John?”
我瞪著他,“什麽叫开窍了?”
“之前的那些妻子,哪一个你娶来不是为了气他的?”
我皱起眉,“我没有得罪你,Mycroft……”
“他并不是不主动,我的弟弟,他很主动,他向来很直接,他想留你在身边,谁都看得出来,全世界包括苏格兰场的那些小青蛙们都知道他爱你爱的要死要活,偏偏你要虐待他,我很好奇,小医生,这就是你处理感情的方法?谁越爱你,你就偏要晾著谁?”
我没有胃口进食了,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是的,我被Mycroft中伤了,我觉得自己的表情有点尴尬也有点蠢,我再一次瞪他,我说,“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
Mycroft恩了一声,然後说,“哪一件事你都肯替他做,包括为了他去死,除了一件事,你办不到,那就是爱他。”
“该死!谁说我不爱他!”我说完就想立即捂住嘴了。
Mycroft微微笑了一下,“这回才是圣诞快乐,弟弟。”
Sherlock心满意足的回报他哥哥说,“我们去後院抽一口?Mycroft?”
接著他们两人就像从未吵过架似的,亲昵的肩膀贴著肩膀偷偷背著Holmes夫人鬼鬼祟祟的走到後院去了,我端著咖啡透过玻璃窗看著他们并肩而立聊天的场景,他们这麽费劲的一唱一和就是为了套出我的话?全世界最无聊的就是他们了。
我想起刚刚一时冲动的脱口而出,脸颊不禁烫了一下,我赶紧溜进客厅里去烤火,我坐在沙发里,Holmes夫妇在另外一张长沙发里,聚在一起讨论晚餐的食谱,我插不上话,我走神了。
我想起我的第一次婚姻,那时我觉得Sherlock死了,我的生活也熄灭了光,然後他回来了,像个傻瓜一样在221B忏悔,我的第一任妻子因病去世时,我在葬礼上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反应,直到几个月後,我站在街边时,我才红了眼睛。
当时我发了一条短信给我最好的朋友,我写:我好难受,我想哭。
不到10分锺,他就坐著计程车跑过来了,他喘著气在我面前,嘴角紧抿,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的样子,我一看见他就不想哭了,我们去海吃了一顿,中途他还带我去看了一具没了内脏的尸体,想想真是“浪漫”的一天,真是感谢他,让我的大脑和胃都充满了恶心,顿时无法回忆悲伤,我们在停尸房忙活了很久,直到夜晚才有空漫步在公园里,在那黑漆漆的树荫底下,我停下脚步,他也停下了脚步,我很轻的揪了一下他的衣角,然後他顺其自然的抬起手,放在我肩膀上,接著我转过身,他不发一语的抱住了我,按著我的後脑勺,我们在那公园里相拥了很久,他的心跳让我感到安心,我感受到了他不为人知的温柔,我最终还是没有在他面前哭出来,不过第二天我确实好多了,像以前那样可以重新笑出来了。
经历了第一次的丧妻之痛,和他同居了4年之後,我遇见了我那位美丽的旧金山女人,她的长相很符合我的心意,我开始和她频繁的约会,我从第一次约会之时就已经得知她患了癌症,但我还是决定娶她,选好戒指之後,我和Sherlock躲在起居室的门後,我压低声音,偷偷摸摸的给他展示我盒子里的戒指,我冲他敞开戒指盒,举在他鼻尖底下,问他,这戒指选的怎麽样。
他微笑,说,“女人看了这枚戒指都会心动,不是因为它很贵,是你半年的薪水,而是举这个戒指盒的人,无与伦比。”
我被他这麽一鼓励,有些感动,更加有了自信,我走出起居室,站在楼梯上,把戒指藏在胸口,我的旧金山美人穿著漂亮的连衣裙,站在门口等著我共赴晚宴,如果顺利,我相信婚礼会很快就举办的,她挽著我的手臂走出公寓门口时,我在街道上抬头看了一眼伫立在窗户边上目送我的Sherlock,他立即扯上了窗帘,我发现他的笑容消失了。
他第二次当我的伴郎时,劲头依然十足,他通宵了整晚,紧张得头发都要打结了,就为了策划出不能重样也不能引起尴尬的伴郎祝福词,他刺耳的拨弄著小提琴,折磨他可怜的房东太太,同时也折磨著苏格兰场的可怜警长,幸好警长已经习惯了他的任意妄为,和他哥哥一样,把他像个小婴孩似的宠著,所以才没有当场拔枪射穿他的脑袋。
那会儿我正在忙著寻找房子,一直到结婚前我都和他住在一起,可结婚後就不能够了,婚礼前的某个半夜,我打著呵欠下来,打算喝杯水,我发现他站在壁炉前,落寞的抚摸那个头盖骨,我听见他很轻声的说,“John又要搬走了,我们重新做回老朋友?我的头盖骨,别怪我平时冷落了你,你比不上他活泼,你也并不会输他,不像我,我输一次又一次。”
那天晚上我没有走进起居室里去,我靠在门後躲著他,然後跑回床上用被子捂著头一夜未睡。
结婚前一个小时,我在化妆间,给他的伴郎礼服整理领结的时候,我希望有个人能够跳出来大喊暂停,我希望那个人是Sherlock,哪怕,他只能够,轻悄悄的在我耳边说一声,John,暂停吧。
第13章 Sherlock
记得上一次见Mycroft是在两个礼拜前,我去他的白金汉宫办公室里拿了一个小U盘,我就知道他一定很想用尽一切手段跟我要回来,不过我还不还是另外一回事。
我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美妙极了,这种小东西能让我的大脑引擎稍微降温,不再那麽浓烟滚滚的惨烈转个不停。
我穿著西装站在後院里,我的衬衫纽扣是John在房间里替我扣上的,我真想永远都不碰那颗纽扣,让它一辈子都保持原样,直到John亲手再把它解开为止,很显然,Mycroft这个狡猾的狐狸注意到了我脸上的微笑。
“这个圣诞看起来会过的不错,比以往几年好。”他往旁边吐了一口烟雾。
我笑著说,“今天早上在浴室时,他真不赖。”
“终於被你掰弯了?”
“不重要,他只需要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身上,把双眼长在我这儿,兴趣全是为了我就行了。他是否异性恋同性恋还是双性恋不重要,我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他是男是女,而是因为他这个人。”
“恩。”Mycroft冷淡的应了一声,“正如你说,人不能一个人生活。”
我舔了一下嘴唇,院子里的空气宜人舒适,雪花纷纷坠落在我头发里和我的肩膀上,“今年的圣诞的确比以往好。”
“Sher……lock,”Mycroft又那种很怜悯的语气说,“你应该是个圣人。”
我皱起眉,“什麽圣人?”
“你知道的,一个雕像一样的圣人,就像耶稣那样,禁欲,无性,无情,无爱,无心,你应该成为这样的人,这是我原本希望的,因为只有这样,谁也伤害不了你,可现在呢,哼哼,Sherlock,可怜的Sherlock,你的盔甲已碎,你的软肋暴露在敌人眼皮子底下。”
我抿紧嘴唇,“不是你理解的这样,Mycroft,”我转头望著他,“我为什麽能够活到今天,与你站在这里,全得感谢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那个人绝无仅有,天底下只有那麽一个。”
“你才是绝无仅有,要记得谁才是主角,你,才是,能够在险境里手刃恶龙的那一位,他能干什麽,帮你修指甲?”
我望著逐渐被雪覆盖的远方,“人之所以伟大……”
Mycroft笑了,“哈,John博客里的一句话。”
“下一句呢?”我反问他。
“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人懂得爱。”Mycroft被香烟呛了一下,他总是固执己见坚持不抽低焦油的,因为那种白色烟头的香烟抽起来淡然无味,他说,“究竟是什麽样的小医生,居然能够写出这种东西来。可他懂吗,爱,他自己懂吗?”
“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深切的体会过爱是何物。”
“别忘了他还写过,倘若前途一片渺茫,也应勇敢的直面人生,而不能痴心妄想,虚度光阴。”
我斜著眼睛瞪他,我从小到大最讨厌Mycroft了,他总是喜欢在浪漫的时刻煞风景。
在我被雪冻掉两只耳朵之前,我熄灭了香烟,回去了屋子里,壁炉把整个室内烤的暖暖的,我用鬃毛刷子扫掉西装肩膀上的雪,发现我罗嗦的爸妈在沙发里正拉著John闲话家常,欢声笑语聊个不停,那可是我的John,他们怎麽能够独吞!我赶紧扯著John的胳膊把他带离叽叽喳喳的客厅,我们走到楼梯转角,John念念不忘的嘟囔著许下他想继续烤火的愿望,被我否决了,烤火又不能增加他的智商,他又嘟囔著说,“你这房子就这麽大,不坐客厅坐哪里呀?”
我顿时有了主意,我咚咚咚的跑上楼,替我和他都各自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然後咚咚咚的把他拽到家门口,我那烦人的妈妈冲我招了一下手,说,“别把John带太远,平安夜的晚餐要全家人一起吃。别让John著凉了,给他一双手套!”
说的好像John才是她儿子一样!
我扯著John的手跑到外面去,雪积得不够深,起码得经过一夜,明天才能堆雪人打雪仗,我牵著他在雪里走了一会儿,John喘气了,他说,“不行了,Sherlock,我老了。”
我回头望了他一眼,然後趁他没有防备,把他横著抱了起来往前飞跑,John抗议的挥舞著手脚大喊,“嘿!我说我老了,没说我残废了!”
我哈哈大笑,我很喜欢他这种抵抗的样子。
正当我洋洋得意时,我脚下拌了一下,身体往前一扑,John一屁股从我手里摔到了泥地里,他像块沾了水的海绵,往前滑出去好几米,扶著腰惨烈的哀嚎了一声,他埋怨的骂著,“你这个自负的家夥,逞强过头了,我肯定断了两根骨头。”
我也摔的不轻,我赶紧爬过去,跪在他身边,伸出双手心疼的揉了揉他的腰,嘘长问短,“抱歉John,我没看见脚下。”
他随手抓了一把混著泥的碎雪砸我脸上,寒冷的雪花瞬间融化,变成刺骨的冰水渗进我的脖子里,我更加悲苦的惨叫一声,眨眼的功夫,John已经敏捷的就像这辈子都没有摔跤过似的爬了起来,他站在我眼前,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