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光似乎是比平时要更亮一些，原本平静黑暗的海面就像被银色的光芒覆盖。依靠可以增强夜视能力的咒语阿布拉克萨斯顺着西蒙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距离岸边大概几百米的地方海面下面似乎有什么很快的游来游去。大约过去半个小时的时间，第一个披散着棕色长发的塞壬露出海面，紧接着以它为中心冒出十多只塞壬。在它的怀里抱着一团被墨绿色不明物体包裹的球体，那只塞壬喉间发出短促的低音肉球扭动着慢慢顶开墨绿色包裹物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上面还有稀疏的金色毛发。其它塞壬见状都发出简短的低吼，听上去带着喜悦和兴奋。
它们这样吼了一阵，中间的塞壬把包裹物拆开，把怀里小家伙的尾巴末端泡浸在海水中，抱住高兴得直拍手的小家伙塞壬张开嘴低声哼唱。停下低吼塞壬们渐渐融合入歌声，舒缓的旋律飘入阿布拉克萨斯等人的耳朵，大家不约而同的把呼吸放慢放轻生怕影响了这美妙的声音。就在众人陶醉在塞壬歌声的时候，西蒙从口袋里拿出手绢给感动到流泪的妻子擦拭眼泪。就在歌声快要停止的时候，一只塞壬突然看向阿布拉克萨斯他们所在的方向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在中间的塞壬听到声音迅速消失在海中，其他塞壬飞快的往岸边游来。等阿布拉克萨斯和加文反应过来的时候塞壬们已经爬上岸边，伸长长而尖指甲的手往孩子们的方向扑去。
慌乱间，艾德拉和塞芭丝提妮掏出魔杖向塞壬发射咒语。灵巧的躲过几道咒语，塞壬们距离帮着母亲发射简单魔咒孩子们也就不到半只手臂的距离了。阿布拉克萨斯飞扑挡在塞壬和加尼米德之间被塞壬一爪子抓破了衣服，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出现在他胸前。来不及发射咒语阿布拉克萨斯按住蛇杖上的暗搭抽出藏在里面的刀向塞壬刺去，被刀刺入心脏的塞壬挣扎的倒在地上其它塞壬见自己的同伴死亡变的更加愤怒疯狂，身上的甲片竖起长发无风自动。
借着加强版的铠甲护身暂时挡住塞壬们加文吼道＂用门钥匙带孩子们先走！＂因为约瑟芬距离太远艾德拉只能带着塞芭丝提妮和孩子们先使用门钥匙离开，在他们离开的瞬间塞壬通过魔法打破咒语屏障冲过去为没能抓住自己的目标愤怒的嘶吼着。阿布拉克萨斯不经意的回头看到越来越多的塞壬往岸边游来，又杀死一只塞壬告诉加文现在的状况后两人向西蒙老夫妇靠近。因为不会使用魔法，西蒙的反击看上去很是薄弱，身上的上越来越多。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的人更好对付，塞壬们开始聚集向西蒙夫妇靠近。
魔法生物的皮肤都具有一定的抗魔性，就连物理攻击也只有类似腹部、胸口和咽喉这样少数的几个地方。再强的战斗力在有所顾及的时候也无法敌过前扑后继的敌人，很快四个人就有些坚持不住了，阿布拉克萨斯胸前的伤因为大幅度动作又重新撕裂了让他在每一次反击时都感到疼痛难忍。躲在三位男士身后的约瑟芬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抬起脚一颗小圆球静静躺在地上。好奇的捡起来闻了闻，刺鼻的味道让约瑟芬一阵喷嚏。借着咒语的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约瑟芬的心冷了下来。身前是已经身负重伤的阿布拉克萨斯和同样挂彩的加文，约瑟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酸意取下尾戒握在手心。
这是几十年前，来到墨西拿前法比安送给约瑟芬的。甚至闭上眼还能想起法比安从小指上取下这枚戒指戴在自己手上时的神态，庄重且真挚。跟在西蒙尼身边去过许多国家，约瑟芬也听过许多关于尾戒的定义：独身、咒语、寂寞和永远只爱一个人。用法比安将给自己的方法启动戒指，一道光圈圈住四人把塞壬挡在外面。约瑟芬走到西蒙尼面前，把小球放到他手心＂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西蒙尼把小球往后一抛，用手中的长棍支撑着自己站稳＂为什么？因为我爱你！你却爱着你的哥哥！你没有忘记他！一直都没有！！！＂剧烈的情绪波动使西蒙咳出几口血，他没有擦而是指着坐在地上的阿布拉克萨斯和加文＂他们才是你的世界，那根小木棒才是你的世界。我知道你和我不同，但你不说我该怎样去逼问你？我以为我装作不知道不在乎就可以，只要你爱我。。。可你却只把身体留给我，你的心和你的爱都给了法比安。我哪里比不过他？我给你优渥的生活我给你高贵的地位我给你买钻石买宝石买华服！法比安能给你的我也能！我甚至给了他给不了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坐在一旁的阿布拉克萨斯从干笑一直到大笑，靠在加文身上甚至笑出了眼泪。
＂你笑什么！＂西蒙用棍子指向阿布拉克萨斯中途被加文挡了回去。
＂我笑你，笑你不知道，想送女孩花，就要自己去摘。＂好不容易止住笑阿布拉克萨斯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六。第五章
＂呵，自己去摘？＂西蒙握住棍子体力不支地滑倒在地上，他身后是不断试图冲进圈子的塞壬们＂除了星星、月亮，哪怕是万丈深渊边的花，只要她要，只要我能，我都会亲自去摘给她。我送给她的每一件衣服、每一套饰品、每一份礼物，都是我亲自挑选的。她想去哪里，我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陪她。可是这样都不够，这样做我也只换回她的感动。你知道为什么吗？＂说到这里，西蒙抬起头看着约瑟芬＂因为我不是第一个摘花送给她的人。从始至终，那朵早已枯萎的花，都还在她心里开放着。＂
＂西蒙，在你的心里我真的就是唯一？我看过你的素描本和日记。＂约瑟芬制止西蒙要辩驳的话，摇摇头＂现在争论这些还有意义吗？我们都不再年轻了，如果你想，我可以心甘情愿被你杀死或者和你一起死。你不该这么做，他们是无辜的，伤害你的人是我。＂
＂陪我一起死？好。反正他也死了，我们就去找他把这件事了解了吧。＂西蒙晃晃悠悠的走到约瑟芬面前＂他们都不在了，留我们两个在这个世界，多孤独。得知法比安死后，我太高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等到你变得和我一样了。。。＂
＂你知道法比安已经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不就是想要摆脱他才用那个方法吗？所以，我帮你，帮你把他所有的信都拦截下来。哦，那只该死的鸟可真不好对付。都在这！＂西蒙扯过自己的背包在里面翻找，拿出一大摞用绳子系好的信件。把结解开，向空中一抛所有信件散开掉在地上。＂你看看，这全部都是那个蠢货写的。除了不停给你写信，还找我询问你的情况。知道我是怎么回复他的吗？我告诉他，你死了。已经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消失了。我知道，他找不到你，是活不下去的。他比我蠢多了，临死还以为自己是追随爱人而去，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抛弃的那个！＂西蒙双目如炬，随地捡起一封信就拿出打火机点燃往塞壬那边扔。约瑟芬没有说话，只是悲哀的看着西蒙不断重复自己点燃信纸的行为。
光圈的光芒越来越淡，西蒙还再不停的大笑着捡起信纸然后点燃到处抛。约瑟芬走到阿布拉克萨斯和加文面前蹲下，看着因为失血和创口疼痛瘫软在地的阿布拉克萨斯把戒指放到加文手中＂你们走吧，不要因为我们把自己也搭进来。戴着这个，它可以保护你们安全离开。＂
＂不，我们答应过艾德拉会平安把您带回去。您和我们一起走吧。＂加文握住约瑟芬的手，看了眼几近疯狂的西蒙＂您没必要为了他。。。＂
＂这是我欠他的。＂约瑟芬抽回自己的手，没被岁月留下太多痕迹的笑脸上看不出快乐＂既然法比安已经不在了，那就让我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吧。请代我转告艾德拉和塞芭丝提妮，我很抱歉，答应她们的事情没有做到。＂
犹豫了一下，加文点点头，在约瑟芬的帮助下搀起阿布拉克萨斯慢慢往外走。在走到离约瑟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时，光圈缩小到只能罩住两个人的范围。没有阻碍的塞壬们狠扑向西蒙和凯瑟琳，远远的可以看到有血液飞溅起来。惨叫声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声音停止后阿布拉克萨斯、加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勉强支撑着走到小巷口，两人就一起摔倒在地上。感受到全身的的伤口向被火灼烧一般又热又痛，阿布拉克萨斯最后的记忆是看到匆匆跑来的艾德拉，和卢修斯。
＂怎么样。。。这样不。。。我不同意，这太。。。＂恢复神志的阿布拉克萨斯因为耳鸣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耳边嘈杂的交谈声，他皱了皱眉，熟悉的男声传进耳朵＂你们都别吵！他醒了！＂终于，世界安静了下来，阿布拉克萨斯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盖特勒近距离放大的一张脸。没有心理准备被吓到的阿布拉克萨斯在心里低咒一声，把视线往下挪，印入眼帘的是哭着快要趴自己身上又被人拽下来的卢克。顺着拽着卢克衣服的手看上去是面无表情的萨拉查，他旁边站着加文一家和圣徒的人。挣扎着坐起来，阿布拉克萨斯试图抬手揉揉眉心没有成功。＂我睡了多久？＂
＂半个月。＂盖特勒答道，他坐到床上把阿布拉克萨斯拉进自己怀里调整了一下堆起的枕头枕头才让阿布拉克萨斯重新靠回去。
＂我需要一面镜子。＂阿布拉克萨斯的话把气氛带动起来。
＂哦，阿布。你真是。。。＂贝琳达对天翻个白眼变出一把镜子交给阿布拉克萨斯，见对方抱着镜子愣神补了一句＂看上去还不算太糟。＂
＂我此刻对贝琳达小姐的审美能力表示深刻怀疑，这不是不算太糟，是糟透了。＂长时间没被水滋润过的嗓子声音听上去沙沙的，阿布拉克萨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黯淡无光、眼窝下陷，颧骨露出来消瘦的脸颊像一位病重已久濒临死亡的人。等阿布拉克萨斯吃完家养小精灵做的汤羹后除了盖特勒坚持留下外其他人都离开了，女士们在临走前叮嘱阿布拉克萨斯好好休息别忘了喝魔药，看了眼在桌上摆成一排的瓶子阿布拉克萨斯笑得很是牵强。最后，卢修斯被萨拉查牵着，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房间。待所有人走光盖特勒去隔壁拿书的空档阿布拉克萨斯从戒指里抽出一封信，封面上漂亮的花体字写着，致约瑟芬。
这是西蒙抛出信后掉落到阿布拉克萨斯身上的一封，当时不知为何会选择把信收起来，怎么说都不该是一位族长会做的事情。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阿布拉克萨斯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羊皮纸。
亲爱的约瑟芬：
我无法说出得知你死讯后自己的心情，至今都不能接受这个消息的我依然在寻找着你。
还记得第一次在母亲怀里看到你，小小的、精致的，让我心惊到不敢触碰。伴着你成长，在你生病时守候在你床前，记下你每一份喜恶，尽可能多的满足你提出的想要，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每当我想到我们可以就这样一直下去心里都会特别的温暖。我的固执让父母妥协，听到他们同意以后让我娶你为妻的那一刻，我的心脏就像要跳出胸口、像被洗刷一净重获新生。我们是彼此的一切，我曾深信不疑。
所有的错，都在我。如果我没有带你去墨西拿，就不会有你的离开。我多想，把你关起来。我最心爱的人，我多想折断你的羽翼，一辈子把你留在身边。打开鸟笼的是我，看到你眼中的犹豫和向往，又怎么忍心责怪你。在你牵着西蒙尼离我而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位女同学说的话。＂要长久的留住自己的爱人，不是给她她已经拥有的，而是给她她没有却想要的。＂约瑟芬，你想要的我又能给你多少呢？
你离开后，父母让我娶了伊丽莎白。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她和我都深知这一点。我感谢她为家族诞下子嗣，她感谢我不介意她与爱人私会。每个人都有永远都不能挑明的秘密，也许，我的秘密是对你的思念。。。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我依然没有你的消息。西蒙尼说你死了，我不信。直觉告诉我，你还活着，只是不愿再见我。为什么，我问自己很多遍，得到的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在你的房间一遍遍看你的照片和回信。是的，就算我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你的房间我仍为你保留原状。骗了自己一辈子，念了你一辈子，现在，我真的需要去好好休息了。
我抓不住你，就只能念你的名字。约瑟芬，祝你幸福，不管有没有我。
爱你的，
法比安。
泪渍把墨水晕开，法比安的名字慢慢浑成一滩黑色。盖特勒走进房间见到阿布拉克萨斯在胡乱的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