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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句话……貌似就不用说了吧?”
许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夜大概没有意识到她方才的誓言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间接的刺激到我了。
反应过来我的言外之意后,夜赧然的撇了撇嘴,最后冲我颔了颔首。见状,我亦无声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
半月后,金苑国内传来了新皇继位的消息,而且也正如我所料的,匆匆易主之后,新任女帝果真在最短的时间内遣使来见,递呈了言辞谦卑的求和公文,并仿照紫晶的做法请求削兵,承诺永不再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只除了一个随使团前来的……令我意想不到的人。
望尽天涯路
“是你?!”随着来人隐藏面容的斗篷落地,一声惊叫也随之溢出了我的喉咙。
他怎么会在这里?啊,不!他本就是金苑国的子民,出现在这里也不为怪,应该说是他为何要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不晓得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吗?
既然身为贴身侍童兼护卫的无双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是否意味着绯烟也在这里?如是想着,心头当下一窒,随即万般紧张的放眼四下张望了一圈。好不容易才将逃狱一事无所不用其极的压了下来,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前功尽弃功亏一篑!不过还好,我并没有见到那抹令我爱恨交织的身影。
冷着一张脸将身旁所有伺候的人都支开后,望着无所畏惧的站在桌案后的无双,我心里一时颇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感觉。想要问他绯烟是否安好?可最终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说不清到底是厌恶还是懊恼,我最终重重一掌拍在了桌上,继而厉声喝道:“你到这里来想说什么?还是想做什么?如果没有要紧的事,就趁早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在朕还没有改变心意一刀劈了你之前,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朕的眼前!”
然而面对我骤然变黑的脸色,无双非但没有畏惧,反倒还露出了一丝了然的淡笑,“陛下切莫动怒,无双今日前来,不为别的,亦没有任何歹意,只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陛下悔恨终生,所以有一件事……无双不得不说!”
“悔恨终生?哈!”闻言,我不禁勾唇咧出了一道嘲弄的弧度,双臂环胸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道:“好啊!朕倒要瞧瞧,你还能编出怎样精彩绝伦的谎话来?”
“陛下,无双知晓您心中有恨。您恨殿下欺骗了您,利用了您,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呀!试问殿下于您,可有真正做过任何伤您性命的事?”
“这倒没有,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们才能活到今日!但是,有些事情无关动机如何,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尤其是他到最后一刻都不肯向朕坦白……”
熟料我声音大,有人竟比我还大,“那是因为陛下不知道殿下的苦衷!无双一直以为以陛下对殿下的感情,您定然能够体谅殿下的无奈,可是没想到!您竟然真的狠得下心将殿下打入天牢?难道走错一步就真的那么不可饶恕吗?”
赫然自椅子上拍案而起,“苦衷苦衷!人人都说苦衷!是,或许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我也曾经努力的去找寻过!可是在一次又一次周而复始的绝望后,你还让我怎么去相信那虚无缥缈的所谓难言之隐?”
凄然一笑,转身走至窗前放眼凝望“说老实话,其实以前的我也曾做过相同的傻事。为了保护而狠心的去伤害,尽管心中痛楚,却仍是那样做了。过去的我并不明白也从未去考虑那样做会给对方造成怎样的伤害?可是后来我明白了,其实越是爱得深,才越是害怕被心爱之人欺骗或是隐瞒。只因正是彼此相爱,所以希望快乐着彼此的快乐,痛苦着彼此的痛苦。不管发生了任何事,都希望能够共同担当同舟共济,然后紧握着对方的手一起去勇敢面对,而不是默默承受着所有痛苦一个人孤军奋战,因为那是对爱人最基本的信任与尊重!况且真正的爱情也并非只有幸福,只有与痛苦相伴相生,爱情才会如此真实得让人刻骨铭心!”
转眼望向哑然无语的少年,轻轻的叹息一声,道:“你明白了吗,无双?我恨他不是因为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而是因为他的不信赖。每个人都会做错事,我还不至于因为一件事就去否定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我爱的人。”
“……可是陛下……殿下他并非不明白您的心意,也不是故意想隐瞒您,而是他真的不能说啊!”紧咬下唇几次欲言又止后,无双终于哽咽着话里有话的叫了出来,“殿下曾对无双说过——与其让她死,不如让她恨我,从而忘了我!”
双瞳骤然紧缩,只因那句暗藏玄机的话语。大步流星地冲到无双的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中含泪的少年,几番忍耐才克制下想要揪住他衣领的冲动,失声怒吼道:“说!你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一行清泪顺着脸庞滑落而下,“……咫尺天涯……陛下听说过么?”
“什么‘咫尺天涯’?你说清楚一点!”烦躁不安的吼叫着,只为了那个我不知晓的词语,而我也还不至于会无知到以为无双是在跟我玩儿成语接龙!
“生长在雪凝国的一种药草,虽有一定的药理价值,却因用药后会对人体产生特殊且可怕的药效而被人们取名为‘咫尺天涯’!”
虽然仍是不懂那玩意儿究竟有何效用,但从无双咬牙切齿的语气和深恶痛绝的眼神中我不难看出,那东西的药性就是这整件事情的关键!
“‘咫尺天涯’,顾名思义就是让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虽然近在咫尺,却仿如相隔天涯海角。这种恶毒的东西传说因为世人的厌弃而早就被禁止栽种了,然而却不知为何,偏偏被殿下的母皇得到了一株。”
“所以……”我想我已经有些明白后面发生的事了。
“没错!那个虚伪自私的女人为了达成自己的宏图霸业,竟不惜借他人之手做出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说到此,无双早已是泪流满面,语不成调,“因为她很清楚,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凭她!根本就无法重新控制住违抗她的殿下。”
“那要我的命呢,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以袖抹了抹眼泪,“陛下有所不知,若是普通的毒药,殿下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可偏偏‘咫尺天涯’就是如此阴毒的一味药草。因为它的毒性无论多么深厚的内力都无法强制逼出体外,而且,殿□内的毒还会随着肢体的接触和亲密的行为转移到您的身体里,所以为了不伤及陛下,殿下才不得不刻意与您疏远。”
怪不得,之前我总觉得绯烟老是在有意无意地躲避我的碰触,原以为是感情上出了问题以至产生了隔阂,哪不知竟是这种原因?
“难道就真的没救了吗?”
“有!唯一的办法就是永远的离开您的身边!因为只要没有了陛下的碰触,殿□内的毒素就不会发作!可是……”顿了顿,无双好不容易才止住的眼泪又瞬间涌了出来,“如果不是怕您会伤心的话,殿下是宁死也不愿意离开的呀!”
“我曾不止一次的劝过殿下,让他以大局为重果断离开皇宫,可殿下却说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尽可能多的陪在您的身边,为此,殿下他付出了多少代价又忍受了多少艰辛您知道吗?”
“……”脑袋里一片空白的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我已经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了?
“您每次的靠近或是碰触,都会给殿下造成难以忍受的痛楚,可殿下依旧无怨无悔的以内力强撑着,可就算武功再好,殿下也终究是血肉之躯,即使意志还能够忍受,身体也是有极限的呀!”
手指轻颤地揪住胸前的衣襟,我只觉得喉头里正有一股腥咸的热流正在慢慢上涌,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再也忍耐不住。
“眼看着殿下日渐憔悴的面容和逐渐衰败的身子,我当时真的恨不能冲到您的面前向您说明一切!然而殿下却不让我那么做,所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误会殿下,看着你们之间的猜忌日渐加深却什么也做不了。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殿下终于觉得与您的缘分已尽,才最后决定了离开。”
“……”大力地咬牙咽下口中的腥咸,“所以,他故意设计让我误会,说他不爱我,其实只是为了让我不再爱他?让我对他死心?对他绝望?从而恨他,忘了他?”
“是!与其让两个人都痛苦,还不如他一人独自承担下所有的一切,因为对殿下而言……您就是整个世界!”
莫问情归处
“二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小蕊如今羽翼未丰,大皇姐的余党也才刚刚肃清,是否留有隐患仍是未知之数,若是没有二哥的辅佐,小蕊是做不好这个皇帝的!所以二哥,不要走,留下来陪小蕊不好吗?”新继位的年轻女帝,已故先皇的第五个女儿慕心蕊急匆匆的自宫中赶到这处别苑,就是为了挽留自己那位去意已决的哥哥。
怜爱的摸了摸眼前这个唯一有些亲情可言的妹妹的发顶,绯烟温和的婉拒道:“小蕊,二哥能为你做的事就只有这些了,至于剩下的路,还得靠你自己走下去才行。况且我们之前不也说好了吗?他朝你登位之日,便是二哥离开之时。眼下你已经顺利登基,二哥也是时候去过那‘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闲暇日子了。”
“二哥!”一把抓住绯烟的衣袖,慕心蕊急切的保证道:“二哥若是担心功高盖主会令小蕊心生忌讳,那大可不必!小蕊自认不是那种恩将仇报兔死狗烹之辈,况且这个皇位本就是二哥帮我夺来的,若是二哥愿意,大可取而代之便是,小蕊绝无半句怨言!”
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你这个傻丫头,整日里就爱胡思乱想!你是二哥的皇妹,虽不是同父所出,然却是所有兄弟姐妹里唯一谈得来的。更何况二哥既然选择了帮你,就是看中你头脑聪明且心地纯善,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一位爱国爱民的好君王!所以二哥又怎会做出那等卑劣的事情来呢?你也不要再兀自多想,二哥绝不是担心你日后会对我不利,只是二哥早已厌倦了这尘世中的纷纷扰扰,想要过些安稳日子罢了。”
听出那轻轻软软的话语里隐含的不容更改的强硬,慕心蕊自知已不可能留住他,于是也就放弃了,转而一脸失落的询问道:“那二哥打算什么时候走呢?小妹也好出宫相送。”
抬眸环视了府上随处可见的大红喜字,绯烟淡笑着道:“自然是婚礼结束之后便走。”
莫可奈何的喟叹一声,慕心蕊歪着脑袋道:“那好吧!到时候小蕊再来送别二哥。眼下婚礼在即,二哥就先忙着操持府中的琐事吧,小蕊先告辞了。”
说完,慕心蕊就无精打采的想要离去,却在转身的瞬间被叫了住。
“小蕊!”
闻声猝然顿住脚步,慕心蕊不解的回头唤道:“二哥?”
“你之前答应过二哥的事,千万不要忘记了。”
“二哥且放心吧!‘永远不与凤天为敌,永无二心的俯首称臣’,你对小蕊讲过的每一个字小蕊都谨记在心,绝不敢忘怀。”
“嗯,这就好,你且去吧!珍重。”
“嗯,二哥也请保重身体,小蕊走了。”
待慕心蕊走远之后,绯烟才疲倦地抚了抚眉心,继而在侍童的搀扶下慢慢地踱回了卧室休息。
转眼太阳已经西斜,眼看快要到晚膳时间,一名中年妇人才在下人的带领下进到了花厅。不一会儿之后,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便隐隐出现在了珠帘后面。
见状,一直坐在椅子上喝茶等候的妇人连忙站起了身,随即恭敬的伏地行礼道:“小人见过殿下!”
“师傅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
“谢殿下。”
“不知前几日在师傅店里定制的新娘礼服和嫁衣可有完工?三日后还等着要呢。”
“回殿下的话,两套礼服皆已完成,就只等殿下试穿之后看是否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的?”
“如此甚好,有劳师傅了。反正眼下也没什么事儿,就现在试穿吧。”
“是。”说着,妇人便自圆桌上将其中一个外观考究精工的礼盒递给了一旁的侍童,道:“这套便是新郎的嫁衣。”
微微一笑以示感谢后,绯烟便转身走进了隔壁的偏厅,手捧礼盒的侍童也随之进入。
约莫一盏茶的时辰过后,珠帘终于又被再次的掀了开来,一抹令人惊艳的红影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甚是满意的轻抚着身上嫁衣的布料,毫不吝啬的夸赞道:“不愧是号称京城第一的百年老字号,刺绣、缝合以及尺寸全都符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