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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放下茶盏,将手搭在杯沿上轻轻的敲打着,我凝神静候着接下来的答案。
“根据极为有限的线索情报,属下们推测此次的事端是……血月圣教所为。”夜极为平板的叙述着调查的结果,只是在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稍微有了一丝的停顿。
“哐”的一声脆响,小几上的茶盏在我骤然起身时,被我宽大的袍袖给不小心拂到了地面上。青白着脸色面无表情的静立在碎裂的茶盏旁,任由温热的茶水顺着湿透的袖口滴滴嗒嗒的掉落在地板上。
殿内伺候的宫侍被这样的场面给吓得两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不住的求饶。被他们吵得有些心烦,我不耐的冲门外挥了挥手,跪地的侍人们便一脸如释重负的尽数退了出去。
为何?为何我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答案?情儿?不会的!我不相信这次的事端会是由情儿主使的。
颓然的倒坐回椅子上,轻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我无力的伸出右手满心倦怠的揉捏着拢起的眉心。冷静!一定要冷静下来!我绝不能被当下的一些琐碎片段及表象给混淆了视听,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只会令我的判断失了准头。
“加派人手,继续密切调查,一有情况就即刻汇报,不得有误。”猛地张开眼帘,我冷着声音一脸肃穆的沉着命令道:“还有,任何的细枝末节都不能放过。下次来报之时,朕不想再听到类似‘大概’‘推测’这样的字眼!朕要的是绝对准确的情报,听清楚了吗?”
“是,属下遵命!”神情一凛,夜立即垂首抱拳领命。
“陛下,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今日由分布在金苑国境内的暗部传来了消息。近段时间以来,金苑国女皇的一些举措有些异常,几次打着更戍的口号对国内的兵力分布进行了调整,就连边境上几处封地的诸侯王也都在暗中频频调兵。”
调整国内的兵力分布?这么大的举动,未免太明目张胆了些。慕轩那个老匹妇究竟想干什么,难道她想意图造反不成?
平时再怎么驯服听话的家犬,若是长时间的缺乏调教,脖子上的锁链一旦放得长了,是很容易反过来狠咬主人一口的。看来对慕轩的管教,不能再采取以往放任自流的态度了,而必须得要加强一些力度才行。
“传朕旨意,即刻加派对金苑国外围的驻兵。再者,传命驻守在金苑国境内的将领,加强对金苑国兵力的监控,并密切关注金苑国女皇的动向。如有确实的异动,可先行强行镇压,但切记不可无故波及无辜。”
“是,属下谨遵陛下诣旨。”
宁语宫
“华贵君,请您稍等片刻,我家主子随后就到。”用于待客的偏殿内,一名侍童正恭恭敬敬的给端坐于侧位之上刚到不久的倾城奉茶。
接过香气四溢的茶盏后,倾城有些微的怔愣。犹记得上次自己前来探望,不想却被委婉的拒在了门外,原以为这回亦会如此,本是不抱过多希望的,但没想到却会是这样的结果。
思忖间,走道上已经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不知华贵君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如有怠慢的地方,还请华贵君不要见怪才是。”在两名侍童的簇拥搀扶下款款的步入了殿门,一袭浅紫华服的解语面覆轻纱眼眸含笑的轻声言语道。
不失尊贵的缓缓起身还礼,倾城亦是唇角微扬的浅笑道:“贤侍君客气了,倒是我应该谢谢贤侍君上次的鼎力相救。无以为报,唯有请贤侍君受我一拜。”
倾城说着便要躬身行礼,直吓得解语三两步的急冲过来一把扶住了他。
“华贵君这是做什么?您这一拜解语可担当不起!先不论您是陛下亲封的贵君,品衔阶位要比我这个侍君高上一等,这一拜可谓于礼不合。就单单说这情分上,您这大礼也显得太过生疏了不是?”
复又将倾城让回椅子上坐好,解语亦亲切的隔着一张小几与倾城并排而坐,丝毫没有主客之分的疏离。
“如今解语已无大碍,因而上次的事情华贵君大可不必耿怀于心,亦无须心怀愧疚。”
闻言不禁眉心微蹙,倾城满目内疚的扫了一眼那层覆面的薄纱,虽然解语这样说,但是自己仍然感到于心不安,“可是,贤侍君你的脸……”
“呵呵……”轻声的了然一笑,解语不以为意的扬起手隔着面纱抚上了自己脸上的伤痕,“这个啊,没关系的!这段时日用了御医们调配的药膏以后,如今已经淡下许多了。或许有朝一日,真能退下这覆面的薄纱也说不定呢!”
话说到最后,解语竟然毫不在意的拿自个儿脸上的疤痕说起了笑。
面对着毫不做作真诚以待的解语,看他非但没有说任何怨怪的话语,反而还转过来安慰自己,倾城顿时觉得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贤侍君,你真的……一点儿也不介意么?”
闻言稍稍敛了敛脸上的笑容,但是那双晶莹水润的美眸里却是丝毫也找不到半分的悲伤,“其实若说全然不在意那肯定是骗人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不过,此刻的我已经拥有了让我更加在意的东西,所以对于这点小伤,也就不那么看重了。”
“更加在意的东西?”有些茫然的呆呆重复着这几个字眼,倾城眼带疑惑的望向了解语,等待着他的解答。
“对啊!更为在意的东西呢!用一道小小的伤疤来换取一份真正的爱情,我还有什么不值得?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说到这些时,解语仿佛又回想起了什么幸福的事情似的,眸底的笑意不禁更甚了,“以前的我根本就不曾妄想过,自己竟也会有被陛下如此在意,捧在手心里呵护疼爱的一天。原本我以为只要能一辈子守在陛下的身边,能够常常看到她就已经足够了。但是那天,陛下却真正的对我说了爱我的话,直到那时我才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顿了顿,解语面容稍稍有些泛红的垂下了头,语带羞赧的低声讷讷道:“原来,被自己所爱的人用心疼爱着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美好。所以话说回来,我还应该要谢谢这道疤痕才对呢!要不然,也许终其一生,我都不会知道自己在陛下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少。那样的话,才真是要抱憾终生了。”
“是吗?陛下说了她爱你。”闻言,倾城不着痕迹的垂下了眼帘,隐去了眼底的波动,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淡淡的苦涩。
“这样就好……只要贤侍君你能够抛开心中大石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
血溅
血月圣教圣坛
“啪”的重重一声闷响,一道手掌击打在某物上所发出的特有声音忽的在鸦雀无声的殿堂之内骤然响起,而且从声音的大小上来判断,足可看出打人者究竟使出了多大的力道。
不以为然的扬手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丝,绫女面色不改的回过了被打得偏向一边的脸,面上那毫无起伏平静得近乎诡异的神情,不禁让人怀疑刚才被打的人其实并不是她。
望着近在咫尺,正一脸怒不可遏愤恨异常的红衣人儿,绫女竟还满目柔情的咧嘴一笑,出口的话语也怪异得令在场的所有人跌落了下巴。
“教主的手可有被打痛了?”
闻言眸光一闪,紧接着莹白如玉看似没什么力道的小手便又再一次的高高扬起,之后半秒不到的时间里,只听闻又是“啪”的一声响起,绫女的左右两边脸颊便极为对称的各自印上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鼓胀了起来。
望着眼前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圣坛内的所有教众无一不是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的傻了眼,大家脸上的各种神情可谓是一应俱全。要知道,血月圣教自存在以来便一直都是依靠着每一任巫女的庇佑才得以安然独立于六国之外,不受外敌所扰,稳定而富足的生活着。
每一代都是如此,从不曾有过任何的例外。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从而奠定了历任巫女在月族人心目中不可替代的神圣地位。作为族人心中无比崇高的精神领袖,除了教主之外,巫女在血月圣教中的地位便是最高的了。然而尽管如此,每一任的教主也绝对不会依仗着自己地位上的些许优势而对巫女颐指气使,无一不是极为尊敬的以礼相待。
所以说,教主出手毒打巫女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会出现的奇观异象。因而,方才她们教主的那番作为在她们看来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了。
晃了晃被打得有些发晕的脑袋,绫女继续不知死活的刺激着面前之人那早已经濒临爆发边缘的神经,“是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么?竟惹得教主如此震怒?只可惜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何处,还请教主明示。”
“我曾经就跟你说过,她的命是我的!所以除了我之外,任何胆敢动她一根汗毛的人都得死!而你不但背着我擅自行动,居然还重伤了她?就单凭这一点,就算是要让你死上一万次也足够了。”
眼看着巫女被辱,在场的人有不少是想要上前阻止的,但是又转念一想,回忆起当日她们的教主才刚一上任,便让教中德高望重的大长老血溅圣坛。所以自那以后,众人便都深深的忌惮着她们教主如此雷霆万钧的强硬手腕。
于是乎,面对着如此场面,就算是心中再怎么有意见,众人也都只能是敢怒而不敢言。一个个的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都仅仅是张了张嘴却丝毫也不敢吐出任何反对的只言片语来。
“呵……教主还真是痴心可鉴日月啊!”被情儿话语中的毫不留情刺得心中一阵钝痛,绫女不禁语带嘲讽的讪笑出声,“只可惜,这颗真心却放错了地方,竟遗落在了一个不知珍惜不识好歹的贱女人身上!嗯……”
话刚说到一半,忽的一声闷哼,绫女的声音便因着胸口那突然而至的剧痛而戛然而止。难以置信的瞪视着赫然没入自己胸口的软剑,绫女满眼沉痛的顺着滴血的剑身慢慢向上,越过情儿执剑的手臂,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绝美容颜上。
困难的大口喘息着,绫女扭曲了自己姣好的面容,咬牙切齿的一字一血的质问道:“教主……你……你真的为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要杀我?”
闻言一脸嫌恶的大力拔出了自己的软剑,丝毫不顾这样的举动是否会令面前这个女人的伤口进一步的加深,情儿不为所动的木然道:“我说过的话向来说到做到,所以怨不得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自作聪明,擅作主张!”
“呵呵……哈哈哈哈……”挥手推开了欲上前来扶住自己的颜,绫女捂着自己那血流如注的胸口双目赤红笑得狂乱又悲凉,“好一个‘说到做到’,真是可笑之极!敢问教主,你之前不也说过要找凤舞雪报仇的吗?可是结果呢?你有真正的伤到过她吗?没有!一次都没有!这样一来,又何来‘说到做到’之说?呵呵……真是可笑啊可笑!”
“你!”被绫女的话语激得顿时额上青筋暴起,但却苦于找不到能够反驳的话语来,“这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是么?哈……看来我还真的是多管闲事了呢!”眼神一黯,绫女自嘲般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旋即却又恍如豁出去一般的发狠道:“但多管闲事又怎样?至少我还愿意真心诚意的为了你而多管闲事!但是凤舞雪呢?她都为你做过些什么?嗯,让我想想……啊对了!好像除了不断的伤害你之外,她就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任何的事情!还有,从她丢掉你的那天起至今,她有主动来找过你吗?似乎……的确是有过一次,不过那次她好像是为了她心爱的弟弟才来的。不仅如此……”
“够了,住口!不要再说了!”双目赤红的怒瞪着绫女,紧握到泛白的双拳因为极力隐忍而不住的颤抖着。
“为何要住口呢?我说的这些可都是实话!不过其实这些你心里也都清楚得很,只是你一直不愿面对罢了!醒醒吧!凤舞雪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你!”
“住口!我让你住口你听到了没有!”怒极之下,情儿竟然丧失理智的扬起一手便朝着绫女的天灵盖狠狠地击下。
眼看自己即将命丧黄泉,然而绫女却依旧深情不改的定睛凝视着面前的人儿。面对着那渐渐落下的一掌,她竟然纹丝未动的立在了原地压根就不打算闪躲。
“教主!”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颜牙关一咬,便抱着必死的决心猛然的冲了过去,愣是凝聚起自己毕生的功力硬生生的挥手挡下了情儿那强劲霸气的一掌。
然而虽是挡住了情儿的攻势,但却也被反噬的内力给震伤了经脉。咬牙拼命忍着冲上喉头的腥甜,颜硬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