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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瑾笑着拉住她的手,丝毫不曾为之前的无礼介怀,亲热道:“我前一阵子,身子不好,正在院里养病。你们不曾来拜见,不认得我也是应当。况且,我与你们年纪相差也不大。一时有误,那是自然的。”
孟明珠见荣瑾这般好说话,大抵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主,便想着自己的亲事定是有希望了,越发热情道:“嫂嫂,难得出来相聚,也是缘分一桩。明珠技艺不佳,前几日刚刚练成了大师名曲《快雪时情》,还希望嫂嫂能给我赏鉴一番。”
“嫂嫂,可不要听明珠胡说。她的快雪时晴,还只练了一半。每日里在我隔壁房里练习,嘈杂得很。不如,嫂嫂去我那里品一品我从泸州带过来的玫瑰花蜜。这花蜜驻容有效,听说宫中娘娘都是用这花蜜的。”孟春绯侧身挤开堆笑的孟明珠,仿佛战胜的公鸡般冲着她嘲讽一笑。
荣瑾不喜这三个女子的这等争风吃醋的性子,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毛道:“我近日正在学刺绣。方才看见明珠妹妹身上的荷包甚为精致,这才冒昧来打扰。不知明珠妹妹这荷包是从何而来的?
孟明珠随手解下腰间系着的荷包,递上前道:“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嫂嫂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荣瑾拿了那荷包仔细端详了一遍,又用手轻抚了荷包上的绣线,这才将荷包还与孟明珠道:“若我记得不错。这东西应是苏州产的吧。表小姐可是托人从那里带来的?”
孟明珠忙点头附和道:“是。我父亲在苏州有一位好友,去年来我家之时,赠与我的。”
荣瑾略作惊讶道:“这上面绣的可是鸳鸯戏水,男女定情所用。表小姐怎么敢收下?”
“不,不,不。”孟明珠急忙摆手解释道,“这不是我父亲的好友赠与我的。是,是。。。。。。。。”半天结巴道,“是我父亲好友之妻赠与我的。”
荣瑾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接着,又羡慕道:“看来表小姐一定是深得那位夫人的喜爱了。这鸳鸯戏水的绣法乃是苏州上乘的发绣。多为男女或是姐妹,母女相结为好,然后拿两人秀发合绣的。据说还有驱鬼避神的效果呢。京都也曾风行过,据说有一名书生之妻也曾给这书生绣过这样的一个发绣的荷包。后来,那书生移情,抛弃糟糠之妻,恋上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入赘为婿。糟糠之妻死了之后,魂魄附在了那荷包上,生生将那带着荷包的大户人家小姐给折磨死了呢。”
荣瑾说到最后,还刻森森然的冲着孟明珠笑了笑。孟明珠掩嘴呵呵干笑两声道:“嫂嫂真是爱说笑。这等怪力乱神之事,岂能当真。”话虽是这么说,可孟明珠额头还是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一旁的丫头早已吓得哆哆嗦嗦了。
“那可说不准。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荣瑾略带惊恐的的表情,让孟明珠眼中的恐惧更深一分。
那孟明珠拿着荷包的手已是攥紧,半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告罪称自己身子不适,先行回去了。
荣瑾见她离去,只想着今晚准备着带上胭脂看一出好戏,也无心应付剩下的两个姑娘,只推脱自己应要去服药了,也就此离去。
回了屋子,荣瑾便吩咐人去孟明珠的屋子那里瞧着,又唤了胭脂道跟前,一本正经道:“你不是想要个说法么?那我便给你个说法。今夜候着,院子里可有一场好戏。”
这夜,荣瑾安排了紫鸢守着屋子,自己却和胭脂守着。果然,梆子声打了两回的时候,外边的人来回,说是百花园里守夜小厮亲眼看见孟明珠偷偷摸摸跟着房里丫鬟出去了。
荣瑾拍手道:“叫上两三个功夫好的护院,跟在她们后面,弄些动静出来,吓唬吓唬她们。”又叫人备了轿子,吩咐几个人都小声点,亲自上了轿子。
胭脂在轿子旁边,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连着好几日,奶奶不曾提起,她原以为这事情就算是过去。可今日见了奶奶这样胸有成竹,似是早已布下了一个局,然后蛰伏在身旁,就等着猎物落入陷阱一般。
几个小厮都是练过功夫训练有素的,没一会便听见有人隔着帘子道:“奶奶,明珠姑娘和她的贴身翠儿去了福寿园的后院。”
“福寿园?”荣瑾微微诧异,旋即道,“那便去福寿园。”
夜里出行,荣瑾也不好惊动众人,吩咐轿子在福寿园不远处停下来,自己徒步走进园子。这福寿园和老太太所住的栖霞阁就是面对面,隔着松子林,荣瑾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和胭脂都是踮着脚尖走进去的。
果然,福寿园的后门那里,有一处火光。灯火照得孟明珠的神情更加慌张,对着一个女子道:“我问你,这荷包是谁人的物什?是不是那短命的琴妓的?”
那女子背对着荣瑾,荣瑾在暗处只看得她披着发,穿得中衣,被火光一照,霎时到有几分白骨森然的感觉。
那女子哑巴了一般不说话,孟明珠气得一个巴掌打在那女子身上,那女子连哼都不哼一声。这时,提着灯笼的翠儿道:“小姐,我听说。这个丫头自从她主子死了之后,她哭哑了嗓子,再没说过话了。”
孟明珠没能问出什么来,气愤的将手里的荷包往假山堆里一扔,道:“一个哑巴,一个死人,真是晦气。这等东西留在身边都嫌脏!”说罢,转身就走。那哑巴丫头却一头栽进了假山里,扒拉开石头,开始找那荷包。
见孟明珠就要离去,荣瑾从暗处的墙角慢慢走出来道:“表小姐倒是好兴致,大晚上打着灯笼来请安啊。”
孟明珠突然出现的荣瑾给吓了一跳,手中的灯笼都掉到地上,尖声道:“啊~~~~是谁?”
火光照着荣瑾的脸庞,柔美和善的面目,看起来温柔可亲,若是除去眼中的冷意的话。
孟明珠拍着胸脯,颤颤巍巍站起来,僵硬的笑了笑道:“嫂嫂,真是会说笑啊。”
七十三 疑团
更新时间2012…4…12 19:00:57 字数:2243
孟明珠拍着胸脯,颤颤巍巍站起来,僵硬的笑了笑道:“嫂嫂,真是会说笑啊。”
荣瑾斜眼瞥一眼那黑暗里的身影,慢慢走至孟明珠跟前,骤然发难道:“夜半三更,你鬼鬼祟祟,行踪可疑,在福寿园后门做什么?说!”
孟明珠本就心里有鬼,有经得荣瑾一下,顿时两腿跪地,磕头道:“二奶奶,明珠知错了。明珠知错了。还请二奶奶饶恕。”
荣瑾见她涕泗横流,心想这心理恐吓的效果已然是达到,便不再多做逼迫,伸出手,将她的脸扶起来道:“只要你将事情老老实实的告诉于我。我必不惊动老太太,也不惩戒于你,还会在这次四家会上给你寻一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嫁出去。”
听到好人家这三个字的时候,孟明珠整个身子不由颤了颤,迷茫的眼神里渐渐又有了光泽。
荣瑾望着跪着的女子宛如见到食物的饿狗一般的眼神,心中暗叹很好,接着道:“不过,你若是不肯老实听命于我。莫说是姻缘,你恐怕连孟府的大门都不能再踏进!”
孟明珠忙不迭磕头道:“我听,我自然是听。无论奶奶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只求奶奶能为我寻得大富贵。我们全家上下定当感激不尽。”
“如此该好,表妹若是一早慧眼识珠,你怕是也不会蹉跎到这等年华了吧。”荣瑾摸上她娇艳的容颜,若是仔细打扮,定是美艳不可方物,低着头,悠悠道:“你是几岁了?”
孟明珠恭敬道:“过了年十八岁了。”
居然还比自己大一岁呢,这可惜从小教养得不好,不懂得人心险恶,只学得浅薄了些。荣瑾缓缓放开她的脸道:“知晓了。随我来吧。”
这时,从假山石缝里传来窸窣声,那哑婢像是疯了一半,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还紧紧攥着早已破旧不堪的荷包,宛如饿狼扑食一般,将荣瑾霎时给扑到在地上。
荣瑾被撞得五脏翻腾,一股子尘土的腥气和夜露的冰凉。她感觉到有一双手摸索着摸上了她的脸颊,那手带着沙石,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那孟明珠被吓得顿时不知所措,倒是胭脂立刻冲着她道:“还不赶紧将这疯子拉开!”说罢,手脚并用拉扯那哑婢。
孟明珠和翠儿两人上前,一人拉扯她的手,一人拉扯她的腿。合三人之力,才将那哑婢给架开。
荣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这时远处有点点火光,慢慢走近。那孟明珠心惊,不由放松了钳制。那哑婢又开始发狂一般的挣扎。
荣瑾倒是镇定自若,此时已是半夜,出来查看的定不是老太爷,这方向也不是栖霞居那里来的,应该就是庆姥姥。她与庆姥姥虽然这几个月不曾有所联系,可到底还是交好的。想必不会出什么事情。
孟明珠神色惶惶,不知所措喃喃道:“这如何是好?二奶奶,二奶奶。”
“且安心。你先躲起来,我来应付。”荣瑾回过头道,又看了那做困兽状挣扎的婢子。只见那婢子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荣瑾,忽而惊恐万分,像是被刺激了的野兽低声嘶吼起来。
饶是荣瑾也被她狰狞的模样吓退了几步。
远处的火光传来暖意,来人正是瑞生家的,一见是荣瑾,原本戒备的神色顿时减淡了几分,道:“二奶奶,有礼了。我听见院里有响声,还以为进了贼子,却不料是奶奶。您这么晚了,可是有事儿来找庆姥姥?”
瑞生家的倒是个识时务的人,立刻给了荣瑾台阶下。荣瑾点点头道:“自然是。就是路上遇上了这个疯丫头,突然扑上来险些害了我的命。”
“冲撞了奶奶,真是罪该万死。”瑞生家的做了个半蹲儿赔礼,又解释道,“这丫头原来是小少爷亲娘房里的人。前夫人福薄,走了之后,这丫头忠主,思念成狂,哭哑了嗓子,哭瞎了眼睛,;连带着脑子也不好使了,整日里疯疯癫癫的,见着人就扑。可,二爷好心,念她可怜就收留了她。放在福寿园里,派人照顾着。大抵是看管的丫头偷懒,竟让她给跑出来了。吓着奶奶了吧?”
荣瑾惊魂甫定道:“确实是吓着了。却不见她冲着其他人去,只像是认识我一般。”
瑞生家的提着灯笼,走近那哑婢,冲着那哑婢,因时背着身子,荣瑾也看不大清楚,只见她手中似做出什么手势,冲着那哑婢狠狠一瞪眼。那人便做惧怕,颤抖着缩成一团。
瑞生家的吩咐道:“先将她带下去吧。”转身不再看那哑婢,一本恭敬道,“奶奶,夜深了。庆姥姥已经睡下了。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虽说是逐客,可原是荣瑾理亏在先。大晚上私闯福寿园,不治罪已是万幸。她虽对那哑婢,尚心有疑虑,却也不在多言,道:“那如此,我便明日再来拜访。”
瑞生家的也不多留,只提着灯笼转身走了。
待到那几人走远,躲在假山后面的孟明珠走出来,愤愤不平道:“不过是个家养奴才,居然这般态度。若是我,定要将那人好好教训一番,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对我不敬。”
“愚钝!”荣瑾看着自以为是的孟明珠斥道,“她是给我面子,才不多留。不然你如何脱身!”
孟明珠被荣瑾一训,心中大有不服气,可抬头一看了荣瑾那双泠泠的眼睛,顿时就没了话。荣瑾见她还算老实,嘴角扬起一抹笑道:“今夜都累了,早些回去吧。明日,我来给为你引荐。庆姥姥,可不是什么人都攀得上的!”
孟明珠心中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奴才,难不成还能翻天?
荣瑾似是猜透她的心思,面带嘲讽,将孟明珠看得一窘,正值她暗自责怪之时,荣瑾已经带着胭脂离去了。
回屋之后,荣瑾理了理思绪,越发觉得那哑婢可疑。荣瑾其实早已猜到那荷包应该是原先早死的二奶奶的东西。这东西是孟时骞还是新婚之时,日夜宿在她房里的时候留下的。荣瑾当时也没大在意,就将这东西收了起来,日后等他问起,再还给他。
可迟迟不见他问起,东西也就一直锁在了柜子里。若不是这次红玉非要问个明白,她也不会拿出来。
那哑婢翻遍假山寻找荷包,看来对这荷包的重视可见一斑。若说她是为主忠心,自当去照顾宝儿,怎么会哭瞎眼睛,哭哑嗓子呢?又不是什么言情小说!这明显就是被人加害的。显然她看到了不该看的或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这才被人封口。
这或许和当年二奶奶的死,有莫大关联!
七十四 打发
更新时间2012…4…13 19:00:13 字数:2208
床上人睡得正酣,任是如何叫唤都不曾睁开眼皮子半分。胭脂真是没辙了,只求饶道:“奶奶,奶奶,我的好奶奶。赶紧起来吧。这沁春居外边都能唱一出五女拜寿了。”
荣瑾一个甩手,含糊不清道:“就算是唱霸王别姬都不关我的事儿!若是扰了我的好梦,我非得将她们大冬天扔到河里去!”
胭脂正愁着,紫鸢拿了盆子水走进来道:“主子既然睡着,我们也不能扰了她。你去给她们再上一轮茶,反正我们沁春居别的没有,江南的好茶叶倒是多得很。”
胭脂没办法,从屋子里拿了茶叶罐子,转了身,眉毛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