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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矿区约会
48、矿区约会
当天晚上，萧珩陆涵之一行人在矿主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别墅住下，无论是助手先生还是两位黑衣男都知趣地当了一回宅男，进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
陆涵之被这样的待遇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最后干脆无视了萧珩戏谑的笑容，拉着他带上两瓶红酒就往天台走去。夜风星空，佳人相伴，最是享受。
也许是由于别墅地处缅甸人烟稀少的矿区，星空美得惊人。陆涵之仰卧在躺椅上，半睁着眼睛欣赏着无限灿烂的银河。
这种感觉和在丽江的时候很像，不过似乎要更好一点。那一次和身边的人交换了戒指，这一次，就像是两人在蜜月期的约会。
他想越开心，索性笑出了声。
萧珩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了，给两人的杯子里斟上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他手上，说道：“为这样美丽的夜色干杯。”
“干杯！”
陆涵之稍微坐起来了一点，将手中的红酒当成了啤酒，一口闷。
“没想到这么快又能一起躺在露台上，面朝星空，心情舒畅。”他感叹道：“这些天忙得要死，想不到在后江倒是忙里偷闲了一次。”
“只要你想，以后会有很多的机会。”萧珩学着他的样子躺下了，头枕着手臂，左腿微微屈起。
陆涵之听到这话却失落了下来，半响才接了一句：“谁说的。等到回了魔都，估计见面都是问题了……”
其实他这话说得没错，现在的陆涵之跟着萧珩在香港，在云南，甚至在缅甸都是大爷。北极星的其他人即使没有特别关注过他和萧珩的关系，也大概能猜得出来。一帮子老外不会介意这个，相处得融洽又愉快。
但是回了魔都就不一样了，陆涵之还是得回到陆家，进去了就不这么容易出来了。纵横和北极星是商场上的对手，碍于自己的身份也不能经常和萧珩往来。何况，陆承康的身体已经这样了，回去以后事情会非常非常多的吧……
“如果住在陆家不方便，不妨搬出来。”萧珩给出了第一个建议。
陆涵之立刻否决：“魔都的房价太贵，我有这些钱不如省下来继续进行我的翡翠收藏事业。你也不用说什么送我一套这样的傻话，本少爷不是女人。”
听到他这样说，萧珩轻笑出声。
“或者，我聘请你为北极星的正式员工如何？”
“……无论如何，我姓陆。”陆涵之唉声叹气地继续否决。他很苦恼地将左手搭在了额头上，红翡的尾戒钩到了他的刘海，他也没有去管。
“陆家的状况不太好。”
过了片刻，萧珩又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
陆涵之伸出手：“给我也来一杯。”
如果没有前一晚那个匪夷所思的梦境，他对陆家的风风雨雨也就是随便听听。可是现在不一样，他仿佛继承了那个真正的陆涵之的灵魂和思想，对这个二十多年来并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的一家人，有着说不清的纠结感情。
萧珩刚刚放下酒杯，手机便响了。他瞟了一眼来电人，没有丝毫犹豫地按下了挂断键。
“怎么了？”陆涵之对他的这个做法有些不解。
萧珩倒是答得合情合理：“私人时间不谈公事。”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在陆涵之听来，倒有些甜甜蜜蜜。
他毫不扭捏地从躺椅上爬起来，含了一口红酒，往萧珩的嘴边凑去。待到两人分开，那口酒早就在他们唇齿相依之际，被平分了干净。
“私人时间……”他笑得有些魅惑。
萧珩揽上了他的腰，富有磁性的声音配上咏叹调一样的言语，牵动着他的心弦。
“没错，私人时间，不妨做一些私人的事情。不知道我是否有幸，邀请陆先生一起呢？”
陆涵之很快接受了他的邀请，一夜缠绵不由分说。
萧珩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看到手机里安妮塔冷冰冰的短信：
沈越摆了我们一道。
在后江的第二天，由于已经谈妥了交易价格，萧珩和布莱德都闲了下来。布莱德似乎准备带着单反相机去记录一些特别的景色，而萧珩自然是全程陪同陆涵之进行挑选原石的工作。
来到后江以后，陆涵之的异能精神力似乎比之前的要充盈很多，时时刻刻都感受到无穷的能量。他一开始还是小心试探，到最后干脆就放手使用了。看上的所有原石都要伸手去检验一番，出绿的留下，不出绿的按照心情决定是否要扔到一边。
萧珩有时候也会研究一两块试试看，借着和陆涵之讨论皮壳上的表现的时机，在他的耳边低声说话惹得他一阵酥麻，或是在从他手里接过放大镜的时候准备勾一勾他的手心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总之，他以勾引他，却不负责灭火为乐。
陆涵之很多时候都想踹他两脚，最后均以心疼告终。
不过即使是在这样悠闲散漫的状态之下，他依然收获不错。大大小小的原石挑出了几百块，其中有两块最让他垂涎。
这两块中一块是后江特产的满水绿翠，生机勃勃的绿色几乎充斥着整块原石，那些透明清澈的部分此时像是飘花一般点缀其中，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情。
另一块则是很小的一块无色玻璃种，陆涵之隔着一次黄蜡壳都能感受到它的无穷莹润。之前遇到的无色一般都是冰种，连陆景轩的那个十字架也不例外，但是这块的手感明显要好太多，他可以想象，解石之后之何等的璀璨夺目。
“陆先生，如果想要亲自下水去采石的话，就跟我来吧。”
正当陆涵之和萧珩在河堤上漫步之时，昨天的跑腿小弟兴致勃勃地跑上前来，刚想伸手去拉陆涵之，看到萧珩的眼神又讪讪地把手放下。
“找到人教我了？”陆涵之显然没有注意到萧珩的脸色，跟着小弟就往河边走去，然后恶作剧一般回头朝萧珩做了个鬼脸。后者只得无奈地摇摇头，跟上去看看他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两个年轻的男矿工充分发挥着肢体语言的作用示范着如何使用换气导管，如何用工具将原石凿下再取出来。跑腿小弟兼职缅英翻译，发现自己说不清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比划。
陆涵之听得很起劲，用手肘碰碰萧珩，问他：“怎么样，要试试看么？”
潜水几米，这个问题不算太大，偶然兴起试一试，也懒得去换衣服，上来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好了。
萧珩看他一脸坚持的模样也不忍心去拦他，一边把黑衣男的其中一员叫过来把关安全问题，一边和陆涵之一起把身上的休闲装稍微处理了一下，挽起裤腿，做起了热身运动。
当一切准备就绪，陆涵之站在岸边，和萧珩相视一笑。
“一，二，三——！”
噗通两声，两人一起借助着传统而简陋的潜水工具，下沉到冰冷清澈的康底江里，成为了矿区沉沉浮浮的橡胶管的其中两员。
陆涵之游泳技术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一下水他差点就被呛了一下，连忙调整好呼吸管的角度。
随着深度的增加，光线逐渐暗了下来，身旁的萧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水中，他突然觉得无比的安详平静，保持了这样的状态好一会，他才开始在岩壁上摸索着，准备用工具开采原石。
不知是否真的和翡翠有着异样的共鸣，他一边动手，一边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后江场口无数的翡翠矿让他觉得身心舒畅，而这幽幽的水底，更是洗涤了他的灵魂。
终于，他将一块白蜡壳的原石掰了下来，立刻拽了拽塑胶管，双腿一蹬，向上游去。当他浮出水面的时候，重新见到灿烂的阳光，竟然感觉有些不习惯。
“看不出你效率还挺高。”
等他坐在岸边喘气的时候，萧珩才浮上来，拆除导管，将手里的原石往岸上一扔，他仰头甩了甩发上的水珠，随后登岸。
这个动作野性十足，阳光下他骄人的身姿英俊矫健，简直就是最好的催情剂。陆涵之脑中一热，赶快换了一个姿势，又走神去想别的东西来让自己快点平复下来。
“让少爷我坚定一下你摸上来一块什么样的料子？”
他伸出手让萧珩把原石递给他。
想不到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自己的那块不过是普通的冰糯种阳绿，他弄上来的这块竟然是正宗的老坑玻璃种！？
见到陆涵之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萧珩稍微有点不自在。
“怎么，没有出绿？”
陆涵之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有，估计是极品，等下我们直接去解石吧。”羡慕嫉妒恨，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手气……
等衣服干得差不多了，两人又继续约会的形成，顺便挑选着原石。
康底江的风光比不上伊洛瓦底江，但比起城市来说，还是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几乎没有被开发过的森林充满着活力和无限的吸引力。
两人一直逛到下午三点，才让跑腿小弟清点了原石，准备完成交易。
“共计7。8吨，算你38万美元。”
矿主很爽快地给他们取了一个吉利的数字。
黑衣男不知什么时候取了这么多的现金，拎着两个黑箱子，当场现金结算，让矿主满意不已。这虽然不是什么大宗的交易，但是第一次的合作就如此愉快，想必后面还是有机会继续交易的。
“想不到在矿区也能得到这样热情的待遇，北极星和贵矿厂应该要建立更长久的合作才是。”萧珩的场面话说得见解明了又漂亮，让矿主和雷加都翡翠满意。
陆涵之也很满意。
这里的鉴定师和雕刻师将一块玻陨石雕成了缅甸风格的护身符送给他，答谢他带来的好运，也祝愿他能够永远幸福安康。他不客气地收下了礼物，藏品中又多了一样意义非凡的。
“愿佛祖也保佑你们。”
他行了一个佛礼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
这次采购的原石交给雷加通过玉石收购站运送至国内，一行人还是跟昨天一样原路返回密支那，再飞回仰光。
出了后江陆涵之就已经倒在萧珩肩上睡着了，萧珩细心地给他盖上薄毯，又让他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他这一睡，知道抵达了机场才醒来，神色却似乎比没睡之前还要疲惫。萧珩拿他没办法，继续充当着他的靠垫的抱枕，连上了飞机之后都不例外。
……怎么又是陆家的这些人？
“涵之，坐到我身边来。”
这似乎是一次家庭聚餐，陆家所有人都出席了，陆承康和陆夫人坐在上座，左边依次是陆荣轩和他的妻子林暮云，还有陆景轩和陆荣轩的儿子陆鑫。
陆珍妮刚刚想往右边的位子走去，陆夫人却抢先招呼自己坐过去。自己很腼腆地朝有些尴尬的陆珍妮笑笑，又感谢了陆夫人的关心。
一顿家宴就这样开始了，自己觉得如坐针毡，食如嚼蜡。
“涵之，喝汤，这是你大嫂特地熬的黄豆猪蹄汤，里面还放了花生，很香的。”
席间陆珍妮依然频频对自己示好，借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优势，又是夹菜，又是盛汤。
自己表现得非常拘谨，其实也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谁的热情都是不容易接受的。何况，她特意点出了“花生”二字。
大概是不好意思拒绝，他并没有推辞，反而是抿了一小口汤以示诚意。可偏偏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怎么表示过的大嫂也故作热情地夹过来一块点心。
“既然喜欢我的手艺，不妨在常常这块鹅油酥吧。”
然后……？
没有然后了。自己吃了这块点心立刻就出了问题，这里面有花生油！
倒在桌子上之前清清楚楚地看到陆荣轩眼中那道异样的神色，但是再想做什么意境无济于事了。
……
陆涵之再一次从梦里惊醒，动静大得让萧珩立刻放下手里的报表，转过头来嘘寒问暖。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连续剧一样的梦……”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声叹气。
临近午夜的时候，飞机抵达了仰光。
北极星的行政小组在接机后的第一时间开始和萧珩讨论起接下来的方案和对策。陆涵之不想打扰他们，于是上了另外一辆车，坐下以后继续闭目养神。
他现在已经很确定自己的梦境就是这句身体原有的记忆了，一路睡一路梦，断断续续将原本的陆涵之的一声都浏览了一遍。他在心底冷笑一声，现在这个样子，倒是真的不怕穿帮。
不过……原来陆荣轩和他的妻子就是导致这个身体上一任主人死亡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