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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任巧忽然被打断,好像忽然间也记起了不好意思一般低头含糊道。
“那……做事都顺利吗?习惯吗?”
“都好……什么都好……”任巧说,忽而抬起头:“若我不习惯,定然是不习惯这青阳山上看不到你了,掌门。”言罢脸一红,眼里竟浮起雾气来。姜黎惊了一跳:“还像个孩子呢。不过巧儿如今很厉害了,我都知道。我走以后这青阳山就要靠你们了,若是有事裁决不下也别怕,随时来信问我,就是往后我辞了掌门之位,也总还是会帮你们的。”
“掌门!”
姜黎看她瘪嘴,忙笑道:“可别哭了哟,如今新来的小弟子们眼中,你可是威严的师姐,无所不能的殿判呢!”
“掌门……掌门……”任巧喊了她好几声,终究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就算任性,也想要她知道:“掌门不能不走吗?掌门为什么非要嫁给她……嫁给那个人?”
“因为我想要嫁给她啊。”
“别人……别人不行吗?”像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即使得到了那样不假思索的答案也不肯死心,任巧仍是执着的问:“就算有别的很优秀的人,会对你很好,比那个人还好十倍百倍,也不行吗?”
姜黎失笑:“巧儿啊,这世上不会再有人比她对我更好了。你明白吗?”
“因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一直对我那么好。也许有人能补偿我的以后,但是没有人再能追回我的过去了。我知道,你明白的。”她温柔的说:“因为我的心中只能看到那一个人,所以再有多优秀的人,我也都看不到了。”
任巧点了点头,挂在睫毛上那滴泪终于还是落下来:“掌门,我会努力,更努力的。你走之后,我会好好的,尽职尽责,让青阳派变得更好。今年来的新弟子都很有天分,我会好好教导他们,教给他们青阳派的风骨,我会和晁白李蔚然他们一起,和青阳山的所有人一起,好好的守护青阳派,所以……”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继续说:“所以……掌门你放心吧。你只管去,想去哪里都可以,你只要记着青阳山上我们都挂念着你,你要……要过得幸福!”
话落之时,白衣拂面,姜黎翩然而至伸出双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任巧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抱着姜黎:“掌门!掌门……我舍不得你……”
“好了巧儿乖……”好一阵安慰,任巧才平静下来,姜黎看着任巧强撑起若无其事的模样,又有些伤感又有些好笑。
这些孩子,都是她眼看着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的。虽然也比她小不了多少,但是那感觉就像是看着自己家里的弟弟妹妹一点点长大一样,他们成长的每个瞬间她都能记得。在青阳山上时的天真单纯,无忧无虑,,从青阳山出发去扬州时的兴奋和忐忑,在扬州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时的愤怒和沮丧,遇到敌人时的紧张和团结,他们的没一点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而今,他们都走出了她的羽翼,开始往着更加广阔的天地走去。
她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回枫阁后的枫树林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到这天高地广的江湖中去。
☆、14
黄昏时唐烟儿带着人老老实实爬了千级台阶回到了青阳山;受邀观礼的天下英豪们提前几天就到了,住在山下青阳镇,这时也都早已上山。拙剑台上摆开了几十张大圆桌;青阳派七位掌殿都在前面招待着来客,而他们的掌门已经回房去开脸梳妆沐浴更衣去了。
历来身份高贵的人出门前头有要有人开道的;然而天下人都知这聿赍城主有个怪癖——不喜欢别人走在她前面。
头前报信的青阳弟子一溜小跑奔回来报:“聿赍城主到!”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石阶上缓缓露出一个人玉树临风的身影来,纁玄色长衣恰到好处的显出她高挑纤细的身形;云锦为袍,金丝掐冠,身上披着一件赤红披风;通体绣满了金凤。那风猎猎扬着她衣袍;她未如以往一般着冠,一头青丝被华贵簪钗绾成精美的发式,干干净净一张脸,英气勃发,明眸皓齿,修颈削肩,长身玉立,一手反挽着披风一角,站上了拙剑台。
一笑,那本是凛然桀骜的神情上顿时生出照人光彩来,在座诸位不管是与这位打过交道没有,是爱是恨俱都纷纷站起来不敢怠慢。
那人身后一众黑甲卫士也一般披着绛红披风,列作两队跟着上来。
有琴徵去迎她,就见那人脚步虽还沉稳,面上却压抑不住的兴奋,见她来,开口便问:“姐姐!姜黎呢?”
身后踏月秋霁连带有琴羽和解红同时喷笑出声,解红掩面笑出了眼泪:“主上,夫人自然是在闺房等着您去接,难道还在这里不成?”
唐烟儿脸一红,也丝毫不计较自己出丑,高高兴兴就扭头往流云居去,踏月一把拦住:“主上,您不先去见见女方长辈吗?”踏月问她:“咱们来之前媒人怎么说的,忘了?”
唐烟儿眉一皱,一拍脑门:“麻烦!”回头对有琴徵道:“那姐姐,我就先去见过师叔祖了。”
有琴徵送她过去,有琴羽也在迎亲的队伍里,原先沉默寡言的少年已是一副完全的男人姿态了,身高腿长,肩宽腰细,头发整齐梳在冠里,肤色晒得微黑,对姐姐笑了笑便拔腿去追唐烟儿了。
等到唐烟儿跟那些道贺的名门代表们一一寒暄完,见过了尊长,这才能去往流云居把姜黎接出来,两人在众人瞩目之下行了礼,又是一番你来我往,两人沃盥入席。
唐烟儿此时已经除下赤红披风,只着纁玄色礼服,却见姜黎也是一般的玄色婚服只在纹饰样式上略有区别。姜黎本惯常打扮得简单,然今日也非一般隆重,华丽妆容之外,花钿步摇一个不少,头面首饰一应成套。
自然,那些东海明珠,南海珊瑚,西域珠宝,和田玉石全是从聿赍城的宝库里挖出来,流传千古的稀罕货色,提前了半年就大箱小箱的送来给新妇挑选,青阳山上可不自备这些惊世宝贝。
有那不明真相的一看就吓一跳,这等装扮比之公主也不差了,青阳派何时富裕至此了?有那知道的咋舌,道果然聿赍城富可敌国!
然更多的人还是在专心看热闹,唐烟儿带着一众手下好不容易催出了新妇,任巧等人把姜黎送至玉衡殿,两人面前却还拦着一道画屏纱幛。有琴羽赶紧奉上一只被捆住的大雁,好让唐烟儿行‘奠雁礼’,唐烟儿亲自带人索遍全城抓了好几十只大雁,然后挑出她觉得最漂亮的一只。
此时这只悲剧的大雁被她一扬手隔着幛子丢过去,立即被那边习武多年的青阳弟子们眼疾手快抖开一副红罗裹住,还没来得及哀鸣几声就晕乎乎的被五色丝线缠住了嘴。等婚礼结束了聿赍城自然会派人来‘赎’走这只可怜的大雁,将它放生。
“锦帐重重掩,罗衣队队香。为言侍娘道,去却又何妨?”去幛诗嘛,唐烟儿张嘴就来,后面陪侍的解红一机灵——哎?他们不是准备了三首去幛诗嘛?说好是三首诗过才去幛的,这位小祖宗怎么直接跳到最后一首,威胁人家再不去幛她就自己动手了?
对面任巧一听,岂有此理,这人怎么不按规矩来?无奈前头唐烟儿入门诗,催妆诗背了不下三十首,实在没这个耐性了,她偷偷伸手对着那锦幛一掀,谁不知道她那手飞花摘叶的功夫?任巧心都跳到喉咙口,这人是来捣乱的还是来娶媳妇的啊!
她连忙出手跟着一压,然而只是片刻,气劲便被打开,她深知自己绝不是那大魔头的对手,却见姜黎也伸手压了一压,没见得多困难那锦幛就安生待地上不动了。外人看来只像是一阵风吹过将那轻飘飘的屏障掀动了一下似的,姜黎无奈低声对外头那人道:“烟儿,别胡闹。”
“姜黎,我想你了。”好像只离开主人太久的狗狗似的,可怜巴巴的声音传过来。姜黎忍住笑安抚她:“好了烟儿。”她摆摆手示意撤幛,新妇子兼掌门都发话了旁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恨那厮太会装可怜,两个身着礼服的小童上来抬走了锦幛,唐烟儿终于得以看见自己的新娘。
“姜黎……”她开心的张大了眼睛看着美丽的新妇子,笑得傻乎乎的。
任巧扶姜黎前去,堂上摆着个马鞍,姜黎面南坐在马鞍上,唐烟儿便上前以卑位面北跪在姜黎面前,把那只可怜的大雁放在姜黎身前:“姜黎,你好漂亮。”
姜黎不能当着宾客的面开口说话,便忍笑低下了头,面上红晕比脂粉好看,眼底柔情似彩锦流光。
接下来的大宴宾客是青阳派的事了,唐烟儿接起自己的媳妇下山,要赶着上车回聿赍城去了。只不过此去路途遥远,她们这一路还要先回江州城休整。
回到聿赍城又是两个月以后,接着演完两个月前婚礼的下半幕,什么‘入门’‘坐帐’‘同牢’‘合卺’若不是一直有人在身边提醒着唐烟儿指定全部都不记得该怎么做了,这一路行来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堂堂皇皇,天经地义的天天和姜黎黏在一起,她许是根本就不记得自己还有半场婚礼没行完了。
好不容易才把婚礼完成,外面的宾客都不归她们管,她们坐在城主府里搭起来的百子帐中,侍儿侍女为她们卸去了外衣妆容,唐烟儿看着帐子合起来,回头对姜黎说:“姜黎啊,我们明明不可能有孩子的,为什么还要在百子帐中坐帐呢?”
姜黎听她这傻里傻气的话忍不住笑:“傻子,这是婚礼的一部分啊。”这人是在结婚的途中把她的聪明才智和那些礼仪流程一并都忘掉了吗?
“哦。”唐烟儿还是傻乎乎的,姜黎伸手勾过她下巴,才看到那人一直咧着嘴在笑。
“笑什么?”
“我高兴啊!”她这样昂扬的回答,满脸都是红扑扑的可爱颜色,眼里亮晶晶的,好像两个月都磨不去她对‘娶姜黎’这件事的热情。
“夫人!”她叫道,姜黎一怔,也暗自红着脸答:“嗯。”
“夫人!我们来行人伦大礼吧!”那人恬不知耻的大叫着欢快的扑上来,姜黎心中唾弃她却不愿在这日子里拂她兴头,索性也笑着答:“好啊。”一笑,唐烟儿扑来时她伸手接着翻身就把人扔到了软榻上,随即压了上去。
“姜黎……”唐烟儿眨巴眨巴眼睛弱胜弱气的说:“姜黎,我是夫君……”
“嗯,夫君。”姜黎心情很好,利索扯了她的腰带衣带,好整以暇:“夫君乖乖躺好,妾身来服侍你行……人·伦·大·礼!”
“啊……唔!”威风堂堂的聿赍城主徒劳的挥舞手脚了作挣扎,她温柔美丽的城主夫人转眼间将她扒得干干净净,柔软唇瓣堵了她的嘴,一双柔荑轻车熟路抚上她的身,城主还想抗议,只见城主夫人起身甩落了衣衫,温香软玉伏在她身上,那柔软身姿扑鼻香味合进怀里,再加上一双饱满的半球压在她身上,没出息的城主两三下就被美色迷得晕晕乎乎,城主夫人略施小计便将她麻翻过去。
次日一早,来踏月秋霁来请人,姜黎披着衣衫慵身倦起走出大帐,踏月秋霁带着一干侍仆大礼下拜:“拜见夫人。”姜黎颌首还礼,指着帐子道:“你们城主还没起身,直接将她抬去屋内梳洗吧。”她自被引去城主居所梳洗换装,踏月秋霁带人进帐一看,她们的城主光溜溜被一张锦被盖着,满身暧昧红痕,睡得天塌不惊。
踏月秋霁对视一眼,拍拍手,身后人鱼贯而上直接将城主拿锦被裹起来,按城主夫人的指示抬去屋里。
卿言本是一早起来等着唐烟儿带着新妇子来行礼问安的,新人迟迟不到他心道定是唐烟儿没轻没重昨晚把人折腾狠了情有可原,谁知下面来人一报——夫人早就起来了,是城主还没醒呢。
唐昀风,你家的聿赍城这是要改姓了吧?
☆、15
话说当年聿赍城主唐暮烟与姜黎许下诺言;要这江湖各司其道,黑白不扰,要武林清净;天下太平。那是乱世中众人期许的苍生之道,没有人知道这只是聿赍城主为求娶青阳掌门的踏板。然而自二人成婚之后;青阳派也日益兴盛;重回正道领袖位置,不久之前姜黎辞了掌门之位;传位给年届二十七岁的李蔚然。而早在两年前,有琴徵就辞去了青阳派掌殿之位,带着竹青隐居去了。
有琴羽当土匪头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