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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看得真切,那少年实则是个少女,嘴里被塞了个大桃子吐不出来满眼泪汪汪,脚下却比谁都麻溜。她的轻功看上去跟唐烟儿惯使的很像,几乎是一个类型的,又快又迅捷,灵活机动,只是套路上不如唐烟儿那套复杂多变,功力也差得远了。
饶是如此,也是了不得的好轻功了。
异族少年皱眉看了看,似乎是不擅轻功,左右一望,吩咐道:“拿弓箭给我。”
竟是要射她下来。
唐烟儿看得饶有兴致,开口道:“何必。我来帮你抓她下来,如何?”
碧玺打量她几眼:“不劳姑娘动手。”
还未有人如此不给唐烟儿面子,尤其是在轻功上。
唐烟儿细眉一竖:“我偏要!”言罢飞身而上,她的轻功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就像整个人都失去了体重一样,如同一只翱翔天空的鹞子,迅猛的插/入空中,又轻飘飘的落在小贼身前。
那少女瞪眼一看,就扭头想走。
唐烟儿也不抓她,不紧不慢的贴着她身后三步距离,任她往哪里跑都甩不掉,始终就只有三步,一伸手就能将人擒获。
少女使出浑身解数,唐烟儿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背上,游刃有余的逗着人玩。
少女终于不干了,一脚停在屋顶上,幽怨的瞪着唐烟儿,小嘴被个大桃子撑得发肿,眨巴着大眼睛,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不跑了?”唐烟儿低声笑道,伸出手去。
少女想躲,被唐烟儿定睛看住,那双眼里温和笑意看得人脸上发烧,便不躲了。唐烟儿两指夹住那只桃子,手上用力,把桃子夹破了,汁水流出来,桃肉被夹成两半,总算可以吐出来了。
少女双唇红肿,眼泪汪汪,好不可怜,唐烟儿及时送上手帕。
“叫什么名字?”
“……池……池梦鲤。”
下面的人看着唐烟儿一手揽了小贼的腰,双双飞下来,赶紧迎上去,生怕人再跑了。
唐烟儿抽散了池梦鲤的头发,问陈三彪:“这位碧水堂的英雄,你口口声声说她爬了你家堂主的墙头,试问,一个女孩子,还是个年未及笄的女孩子,怎么爬你家堂主的墙头?”
“啊?”陈三彪瞪圆了眼睛,仔细一看,可不是呢,那小贼青丝垂散,面若花娇,一脸梨花带雨难不成是男人?简直更不可能!“这……”他头大,这些姑娘家怎么都爱穿着男装到处惹是生非呢?他一路只顾追贼哪里有空去明辨对方性别。
见碧玺也瞪大了眼一副呆样,唐烟儿嗤之以鼻:“没眼力劲的臭男人。”
再乜一眼:“刚刚还死抓着一个姑娘家的手不放。”抬起池梦鲤那双红肿艳色的唇给他看:“看看,拜你所赐。”
碧玺尴尬的咽口唾沫,黝黑的脸上都泛起红来。
“失礼了。”碧玺老老实实低头,照夏国的规矩抱拳致歉,又问:“是我莽撞,要我请个大夫给姑娘瞧瞧吗?”
唐烟儿低头去看池梦鲤的意见,池梦鲤在众人面前被戳破了身份,羞得满脸通红背过脸倔强摇头。
“还是给大夫瞧瞧的好,毕竟是姑娘家,不似男子皮糙肉厚,若是有个什么不适也好及早治疗。”唐烟儿温言劝道。
池梦鲤把脑袋埋下去,不知道是在考虑还是嘴巴疼痛说不出话。
“碧玺!”街坊末端又来一个人,这回是个面白无须的儒雅中年人,碧玺听他叫唤扭头应了一声:“杨叔。”
这位才一句话没说,跟在后面的一个华衫女子就跑了上来:“梦鲤!”
池梦鲤一见就扑了上去:“姐姐……!”
“梦鲤,怎么了?没事吧?”女子低□抱住池梦鲤,任由小家伙把脑袋埋进自己高耸的胸脯里,待得人把脑袋抬起来,才光火道:“你的嘴巴是怎么了?!”
“是他!”池梦鲤一根手指笔直笔直的指向碧玺,碧玺愕然看着她们。
“杨叔……这是?”
被叫杨叔的中年人一脸牙疼的表情,甩手叹气:“这位……是上面派下来的江南巡察使池墨鲩池大人。”
池墨鲩一张俏脸结出寒霜,盯着碧玺冷声道:“你把我妹妹伤成这样?”
碧玺一头大汗,却又硬气说不出误会两个字,只好硬着头皮认下了。
当场解了弯刀单膝跪下:“不知是巡察使的妹妹,请责罚。”
“误会而已,谁叫那小丫头跑去爬人碧水堂的墙头?”唐烟儿在边上看这聿赍城的热闹看得好不惬意,不知何时已经倚在一家店门口,管店主人要了杏仁儿葡萄干大嚼起来。
池墨鲩冷眼一横:“你又是谁?”
“路过的。”唐烟儿抛起一颗杏仁儿,毫无淑女形象的张嘴接了,飞来一个媚眼儿:“只是刚好看到了全部过程。”
“你家的宝贝妹妹去爬人家碧水堂的墙头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去年就被我遇到过,是你不是?”
“不是我……”池梦鲤低声道:“是我双胞胎哥哥。”
“池梦鳈?那臭小子!”池墨鲩骂道。
唐烟儿可不管那是谁,闲闲叙述:“总之呢,就是你们家的人去爬了人家墙头,现在苦主追来了,一不小心追进了这位小哥的地盘儿,这位小哥呢,很尽忠职守的把小贼抓了出来,准备交给苦主,可是被她跑了。我本着大夏子民见义勇为的本分,和保护我夏国未来花朵的义务,帮忙把你妹妹从墙头上带下来。之前呢,那位小哥可能顺手请你妹妹吃了个桃子,不过桃子有点儿大,你妹妹有点儿心急,所以卡住了,我也顺便帮她拿了出来。”
“就是这样。”唐烟儿摊摊手,笑得无比灿烂正直,满眼正气坦荡。
“哼……”美女似乎不太领情,冷哼了一声之后去问池梦鲤:“是不是这样?”
池梦鲤一抬头,就看见唐烟儿笑得满脸桃花对她眨眨眼,周围还一大帮人盯着她看,只好点点头,想要早点离开。
杨叔毕竟年长,此刻出面调停,先是几句好话打发走了碧水堂的人,再呵斥了碧玺几句,说明回去再处理家务事,对唐烟儿等人告罪道谢,然后请他们的江南巡察使姑娘先带幼妹回去,再慢慢算账。
唐烟儿等人从那条街坊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了,一行人去找到小伙子们汇合。
白朗一看唐烟儿神色就问:“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捡到钱啦?”
“钱是没捡到,捡了个大热闹。”有琴徵笑说,顺便,把刚才遇到的事情讲给他们听。
时候不早,他们找了家店吃饭,坐下来点齐了了菜,秦奏凯先问:“那几个是聿赍城的?聿赍城和西域人也有关系?”
姜黎早已听唐烟儿说过,自然知道,便转述了一遍:“聿赍城势力原本就是自西域而来,后来几番辗转才在吐蕃边境落脚。”
“聿赍城在吐蕃?”白朗奇道:“我都不知道。话又说回来,江湖上这类邪道都神秘得很,很难知道他们所在吧?姜黎你是从何得知?”
姜黎不防这聿赍城原来如此神秘,一时愣了就转头去看唐烟儿,唐烟儿也皱眉,只推说道:“师父告诉我的。”
“碧水堂是什么?”有琴羽永远都关心着最关键的问题,他们一行都是北方人,自然对碧水堂一无所知,唐烟儿解释道:“碧水堂就是这附近的水贼帮,我们南下的运河,靠近扬州上下都是由他们把持的,一般的河运都得给他们交过路钱,就是当地官员也得给他们三分面子,不然连朝贡的官船都走不了。”
“这么厉害?可是聿赍城不是挺张狂的吗?还怕小小的水贼帮?”如慧问道。
“唔……我想,一则,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二则……”有琴徵与唐烟儿对视一眼:“恐怕聿赍城是无意与碧水堂争斗。聿赍城从西域而来,一直都是做的陆地上的生意,水上只怕不太擅长。另外,与其争锋相对,不如蛰伏着,等待时机一口将碧水堂吃掉,那么整个扬州运河的水上脉络都被一网打尽,划算许多。”
“姐姐说的甚是。我也这样想的,假如是我就不会与个水贼窝计较这么多,反正最后都是我的。”唐烟儿完全赞同这说法:“而且,聿赍城的势力究竟如何还不清楚呢,我听那叫碧玺的异族少年说西市十三坊都是他的地盘,可是显然他上头还有人,不知道究竟所辖地域有多大。而依照正道们八方聚会开得如火如荼的样子来看,他们还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他们是在死对头的地盘上在开会。”她讽刺的一笑。
“那么……聿赍城这边的态度是不是说明他们不想和正道有直接冲突?”姜黎还说着,唐烟儿已经看见秦奏凯紧皱着眉头了,她淡淡警告说:“我会和师父商量的,你不要节外生枝,现在我们跟正道不是站在一条线上,犯不着去提醒他们。即使聿赍城发难我们也能有预先准备,可是别的……那些正道里不仅有盟友,还有敌人。”
“现在说不准是哪方哪派在打青阳的主意,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白朗一拍桌子:“这个我不关心,我就先知道阿萨辛圣教在这里边有没有插一脚?”
“这个……倒不好说。聿赍城与阿萨辛圣教同出西域,但我觉得,聿赍城与之携手的机会不大。阿萨辛圣教的名声太臭,合作,吞并,都不是好的做法,最好的做法应该是当着天下武林的面,公然的击垮它,这样赢得的人心,声名,比那些短暂的利益要划算许多。”唐烟儿想了想:“以聿赍城以往的做法来看,他们不仅实力雄厚,组织严密,且最多就是行事神秘,不受世俗道德约束,但与阿萨辛圣教比起来还真不算恶人。他们的领导者也必定是个相当智慧的人,我想他不会那么短见的。”
这话多少有些臆测的成分,当不得真,几人聊着天喝着酒,把这些话嚼烂了吞下肚。有些事情可以说,可以谈,但是不可以随便去做。这些事就属于其中之一,他们目前的任务就是调查清楚到底是正道中的哪个门派在对青阳派下黑手,以及参加这次八方聚会,别的事情,在火烧上身之前,还是少管为妙。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排版要清爽些对吧?以后就这样了?
☆、19
没过几天;等不到青阳派的人出来露面,城里沉不住气的人终于忍不住来庄子上递了拜帖。唐烟儿只管把有琴徵推出去与他们应酬客套,自己却缩在庄子里闭门不出;每日跟有琴羽白朗拆拆招,指点一下姜黎的功夫;喝酒赏花;悠闲得很。
竹青看得老大不高兴,问她:“你们这群人里不是你主事的吗?干嘛让她去?”
“她?谁啊?”唐烟儿明知故问;竹青翻个白眼给她,根本懒得回话。唐烟儿笑道:“谁说我是主事的了?我就一小孩儿啊,这种事大师姐不出面难道还轮得到一小孩儿吗?”
竹青心道;真不知是哪家造孽生得出你这样的小孩儿。
“哎;你的武功当真是不要了吗?”竹青正转身想走,就被唐烟儿叫住,竹青受伤已有多日,眼看再拖下去就回天乏术了,唐烟儿也不愿因她与有琴徵生出嫌隙,只得主动来问。
竹青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笑道:“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武功全失了。”竟是拿唐烟儿的话来堵她。
“随便你好了,保护谁可不是一句空话。”
竹青驻足半晌,最终无奈苦笑:“我怎么……唉……总是这样。”为了有琴徵,再多不愿的事情都做了,也不多这一样。
“来吧。”她对唐烟儿笑笑:“有劳了。”
唐烟儿叫了钱铜过来,开一张方子让去抓药,又吩咐庄子里的下人烧水备好,等钱铜把药抓回来就煎好与热水合成药汤待用。另一边,吩咐等有琴徵把客送走就带过来,嘱咐她带上银针,这才跟竹青进了房间。
竹青一边宽衣解带一边打趣说:“看不出你倒是允文允武,还会药理?”
“哪有那么厉害。”唐烟儿道:“不过久病成医——武功尽失,我也不是一次两次,这调理的方子是背也该背下来了。”
竹青倒是没想到,武功尽失的事情倒不鲜见,但是失而复得就不那么多见了,寻常人一生中能被废去武功一次再修炼回来已经可以算是命途多舛,奇迹一样了,譬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