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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潮汐(gl)-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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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我转身站起来,和华新隔着两米多的空间相视而站。他的脸上晃过飘忽的神色,我忽然对这个男人生出无可忍耐的厌恶。
    隔了片刻,华新开口说话。
    芮敏,他慢条斯理地说,似乎在心里斟酌着什么。
    我等他说下去。
    你可不可以试试看,能否医好她?
    我不是医生。
    我知道。可是医生救不了她。我们已经看过最好的医生了。她现在的情况,医生都只能给出一些敷衍的建议,其实根本就是束手无策。
    那你想我怎么做?
    他沉吟片刻,说,你大概不太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瑶现在的状态,和柯……以前的样子很像。
    我听说过这事。
    所以我在想……
    你想要我用瑶当初对柯的方法,来治疗她?
    华新看了我许久,慢慢地点一下头。
    我做不到。我干脆地说。
    他站在原地看着我,脸容茫然。这一刻,华新看上去是无助的,而且,真切地悲痛着。
    我也知道,我不该对你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
    没什么。我能谅解,我说,不过我做不到,也不觉得这样就一定有效。我有个建议,你要不要听?
    你说。
    我会经常来看她,照顾她,陪她说话。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不过,我想能够真正医好她的,只有你。心病还需心药医。
    说完这番话,我和华新道别离开,他送我到门口,问我要不要伞。我谢绝说,我不喜欢打伞。
    说过再见后,华新突如其来地又问我一句话。
    你们都觉得我负了她,是吗?他问我。
    我怎么想并不重要吧,我说,至于安怀……
    我微笑一下,没有说完这句话,转身走进夜色里。雨还在下。很快,那栋铁灰色小楼就消失在我的身后,连同楼顶房间里让人窒息的某种东西,我无法形容刚才置身其中的感觉,也许可以称之为沉重的宿命。
    回到家,柯已经在里屋的床上安睡。我从她身后悄悄贴着她的曲线躺下,她立即半醒过来,握住我的手,旋即又昏昏睡去。这一夜,我几乎未曾合眼,眼前不断闪现黛瑶喜怒尽消的脸,混合着玫瑰萦绕的香气。我知道自己会尽所有可能,去唤醒她沉睡的心灵,只除了一件事,我不会也不能去做。
    下定这样的决心之后,在天色微明之际,我终于得以入睡。我大约睡了很久,意识在混沌里穿行,似乎是做了梦,而梦境本身也含混不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有人轻轻唤我,我知道那是柯。
    起床了,小睡猪。她在我耳边低语,呼吸直缭我的发际。
    我嗯了一声,然而意识和身体都在朦胧的彼岸,一时间无法折回。
    起床嘛。柯重复道,随即轻咬住我的耳垂。一阵麻酥的痒传来,我闭着眼睛抬起一只手,触到她的颈,接着滑下。早晨的光线将我的眼皮染成一片晕红,世界醒着,柯醒着,而我仍想逃匿到睡乡中去,那里没有黛瑶也没有其他人,没有我必须要面对的一切。
    柯加重轻咬的力度,有细微的疼传来,但几乎是让人享受的。我依旧闭着眼,感觉到她游移的呼吸和唇,沿着我的脖颈和锁骨下移,我浑身一点力气也无,只好任由她去,直到身体忽然无法预期地传来一阵隐约的荡漾,我闷哼一声,而柯不依不饶,继续用纤细得若有若无的触碰撩拨着我的神经。身体传来的暗涌让我忍不住咬住下唇,柯却在这时倏然凑近我的耳际,低笑着说,起不起床?
    我只好睁开眼,环住她的颈。明黄色窗帘使得房间一片清澈灿烂,柯似乎刚洗过脸,额前发梢上带着水珠,散发清新的香气。她是这个房间里最明亮的存在,我忍不住凝视她,嘴角漾起一个笑,再也化不开。
    你坏笑什么?柯抵住我的额头,问。
    没什么。我说着,猛然一缩手,她的柔软顿时满怀,柯惊笑一声,便不再动弹,把脑袋贴在我的肩上,心满意足地拿我当作肉垫。
    你好重。我夸张地做出痛苦状。
    压扁你。她顽皮地回道,却猝不及防地被我一翻身压到身下。
    来,看看谁先被压扁。我笑起来,轻咬住她的耳垂,如她刚才那样游曳而下。满室温暖的浅黄色光线,照在我们的身上。我不知道现在是早上或是中午,时间以及其它一切,都消失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飘散在她轻微的喘息之中。

  ☆、二十五、 病

月亮潮汐  二十五、 病  

    当我对柯说起黛瑶的病情时,她的反应几近冷淡。
    我没想到你还要管这家人的事情,柯一边喝我煮的鸡粥,一边没有表情地说。
    你曾经爱过她,我几乎如此脱口说道,却终于没有出口。柯这样的态度,我本该感到欣慰才是,若她对黛瑶有太多牵绊,从我的角度来说,总不是一件好事。但我总觉得其中有某种生硬的情绪,一个人真的可以如此轻易转过身去吗,对于曾经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另一个人。我从来不曾做到过。而我也知道,柯毕竟不是我。她的决绝后面隐藏的东西,我也不想去妄加推测。
    所以我只是嗯了一声,默默喝粥。
    过了一会儿,我又问她,你要不要去看看黛瑶?
    她一扬眉,脸上隐现拒绝的神气,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下午,我和柯一起去到华山路48号甲。这栋楼在白天看来比那个雨夜的印象少些凄凉,不过仍是旧,墙体在阳光下呈现灰白的颜色。我知道这种旧洋房租价实在不菲,真不知道华新为什么喜欢住这样陈旧的建筑。这一次我带着柯径自走上三楼,敲了几下门,却久久无人来应。
    好像不在家,我对柯说,改天再来,还是等一会儿?
    在这里等吧。柯说着,一撩裙摆就坐了下来。她现在依旧穿着夏天的红裙,在外面披了一件我的白色对襟薄绒衫,上海比云南已经更多些秋意,这样的衣着,已然有些不相宜。我想着等哪天要陪柯去逛街置办秋装,顺便再买点家居用品,这些琐碎的打算让我的心里有莫名的安定感,就如我此刻在她身旁地上拢膝而坐,秋日阳光漫撒在我们身上,尽管并不交谈,却觉得时间仿佛都被阳光渡了一层金色,每一寸都悠悠如行板流过,让人忘怀所有,只觉宁静的愉悦。
    我们没等多久,华新就回来了。他右手提着装了蔬菜的塑料袋,左手抱着一大把红色的非洲菊,在阳光里明艳着。看到我和柯,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来。我们站起身,我说了声“嗨”,柯没有作声。华新迈过最后两级台阶走到门前,我伸手替他拿过花,让他开门,随即先后进到屋里。柯却没有立即跟进来,我站在有些阴暗的玄关里回头看她,她的视线落在某处,似乎正在出神。在这个瞬间里,柯白衣红裙的身影在门框剪出的方形明亮里显出某种单薄的意味,我忽然很想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一个头脑和另一个头脑之间的距离,或者说一颗心与另一颗心之间的距离,有时候是那么近,有时候,又是那么遥远。
    但说到底,爱一个人,就只能尽力去了解对方罢了。我又看一眼柯,轻唤她一声,她这才回过神,走了进来。
    带柯来看黛瑶之前,我在心里设想过柯可能有的各种反应,然而结果仍然出乎我的意料。
    黛瑶当时正在卧室另一端的阳台上晒太阳。她坐在宽大的藤制扶手椅上,膝上盖着灰色和绿色相间的羊毛薄毯,若不定睛看她毫无神采的眼眸,你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恬然自得的妇人。柯走到阳台上,在黛瑶面前蹲下身,紧盯着她的双眼看了许久,然后脸上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来。柯的确是在笑没错,我站在卧室通往阳台的门旁看着柯和黛瑶,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
    她认不出我。柯维持着那个笑容,转过脸来对我说。
    我嗯了一声。
    柯又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为什么?我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这么想?
    话一出口,我就明白了柯的想法。对黛瑶来说,也许现在才是她此生最宁静幸福的时光也说不定。柯是真心实意地这样认为。而我同时也忽然醒悟过来,我一直以为是黛瑶在支撑柯,其实在过去那些混乱的岁月里,柯也以她自己的方式支撑着黛瑶,她清楚黛瑶隐藏的伤痛,只是无法给予安慰,而今,随着黛瑶的心智情绪一起被封存的,还有那些她背负不起的爱与痛,这的确未尝不是好事——尽管这样的想法算得上偏颇了,典型的柯氏作风。
    还好华新没听到这些看似冷血的言论,我正这么想着,就感觉到华某人在我身后站定,柯的声音大概没逃过他的耳朵,但他没有出声,随即转身走开了。
    而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走回房间去,找了把梳子,重新回到阳台。她帮黛瑶细细地梳顺了头发,编成两条长辫子,让其依垂在黛瑶的身前。做完这一切之后,柯和我还有华新三个人回到客厅,坐在半旧沙发里各自发呆或喝茶,半天没有开KJ谈。
    最后还是华新率先打破沉默说,谢谢你们来看她。
    不用客气。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说就是。我客套地回答道。
    我们又沉默片刻。接着,柯突如其来地叫了一声华新的名字。
    华新,她说,我的佣金还有好多没有取过。
    华新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我有点讶异,因为柯完全不是一个有金钱概念的人,物质观念也相当淡薄,以她的个性,就算自己山穷水尽也不至于向人催债。
    果然,柯接着说,你要是没钱给我就算了,我只是想问问还有没有,因为我需要捐些钱给一所学校。
    华新将视线转向我,于是我向他解释说,是我故乡的一所学校,现在既无资金也无教师。
    当华新听我说到柯拍了不少照片,眼睛里顿时闪过一丝我熟悉的精明。我们可以搞一个影展筹募资金,他说。
    我们?我愕然道。
    对啊。华新点着头说,反正我最近空闲得很,不如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我和柯一起来筹备这个摄影展,向社会募集捐助金,你看怎么样?
    那谁来照顾瑶?我立即说。
    当然你来照顾她比较合适。华新微笑着说,我想柯也不会反对吧。
    柯看也不看华新,对我说,你觉得可以吗?要是这样能筹到钱,我倒是愿意试试。
    有华新帮你,应该没有问题,我不无踌躇地回答说。
    接下去的一个多星期里,我过着典型家庭妇女的生活。每天起床后,先给柯做好早餐,然后前往华新夫妇的住所,途中买早餐和菜,若抵达时华新还未出门,就三个人一起吃早餐——谢天谢地,黛瑶的自闭尚未严重到不能自己进食,每天一日三餐洗澡如厕都十分正常,只是不笑不说话,宛若一个没有表情的玩偶娃娃。华新出门后,我打扫屋子,给阳台上的花浇水,整理冰箱和衣橱。好在我不讨厌做这些琐碎的事情,甚至还可说是胜任愉快,简直就是个家庭主妇的命。我习惯边干活边听喜欢的音乐,这里的书架上空落落的几乎没什么CD,我买了一些过来,总算得以在午后的阳光里聆听蔡琴的优美柔和的嗓音——
    “是谁在敲打我的窗,是谁在撩动琴弦,那一段被遗忘的时光,渐渐地回升出我的心坎……”歌声里,黛瑶美丽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蜡像般凝固安静。
    我像柯那样帮她细细梳头,用油她的双手和腿脚,替她剪指甲,修眉。黛瑶任我像个高级护工般照料,依旧无动于衷。
    我开始试着对她絮絮说话,我讲述我和柯在云南的旅程,谈论我的过往,说起敦煌的那些日子。在讲述的过程中,我得以慢慢理清了自己的轨迹,我可以清晰地回头看到,自己走过的漫长曲折的道路。我经历的人和事,都以某种方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沉淀在我的血液里,为的是把我塑造成今天这个自己,为的是让我在邂逅柯时,给她我所能给予的全部。
    我想念柯。她这几日为了摄影展的事情在奔忙,每天都比我晚回到家。有时候她身上嗅得到酒精和香烟熏染的味道,我知道那是因为华新又带她出席了某个酒局。华新这次对外推出柯,用了一大串伪造的说法,柯俨然成了一个行走于荒芜之地的女摄影师,首度为公益事业开办个展。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社会的各个层面,我曾以为柯的简单直接会无法应付这个充满城府算计的世界,但似乎没有我在旁她也能做得很好。某家报纸的专栏用了一千五百字来刊载对柯的印象,说她很年轻,喜欢直视人的双眼,不多话却不显得冷漠,并且着重指出,柯萤是个美丽的女子。
    我从华新那里拿到这份报纸,看过后付之一笑。对我来说那并不是柯,而只是她在众人面前的壳罢了。她能溶入这个社会,固然是件好事,但即便她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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