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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潮汐(gl)-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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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华新那里拿到这份报纸,看过后付之一笑。对我来说那并不是柯,而只是她在众人面前的壳罢了。她能溶入这个社会,固然是件好事,但即便她与世界格格不入,柯也还是我的柯。
    某一天夜里,我坐在沙发上等她归家,不觉间睡了过去。醒来是因为她的吻。柯跪在沙发前,轻咬我的耳垂和颈项,算不上疼,又麻又酥的感受,我的意识一时间还未完全清醒,拥住她的肩在她耳边低语:
    我想你。
    我也是。柯说着,深深吻我。双唇纠缠的间隙,我听见她轻声说,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我忍不住叹息一声,因为我也作如是想。我们行走于世,是社会众人眼里的某个存在,但在那之外,去除所有伪饰的真正的我,真正的你,是只有彼此才能完全明白剔透的。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始自柯,从那个下午我和她在苏州河边旧仓库改建而成的工作室里相对大笑时开始,我们就达成了某种奇妙的默契,我觉得她能够懂得我,而我,也能在某种程度上懂得她。在这个繁杂的世界上,与人相爱也许不算太难,相爱又相知却是尤为可贵。我固执地认为,今后不会再有人能让我有如此感觉。
    黛瑶一直不见好。柯的影展终于在一个多月的筹备之后,得以风光隆重地开幕。华新的确是个有办法的人,他自然会从这次的活动中得到若干益处,反正这已不是我和柯关注的范围。参展的照片是我和柯一起甄选的,所有的文字说明由我写下。我还记得,我们坐在满地的效果图和照片中间,讨论该做怎样的改动,不时短促地互吻一下,像两只快乐的鸟。
    然而所有的快乐,总会在得意忘形的时刻被猝然打破,仿佛只是为了证明命运本就是捉摸不定的东西。
    那是在某个下午,秋天的天空蓝得让人一无所想,阳光里染满透明的暖意。柯的影展在曾经是市立图书馆的美术馆举行,我到现场转悠了一圈,见看客云集,却没看到柯,想必又被华新拉去和人应酬。据我所知道的,已经有两家集团公司愿意捐助那些照片中满眼纯良无知和渴望的孩子们,到了这个阶段,赞助已经算是拉够,继续如此奔波,当然是为了华某人的其他打算。对此我不愿意多加干涉,不管怎样,华新这次总算是帮柯达成了她的心愿。
    走出美术馆的静谧,外面是这个城市司空见惯的喧嚣景象。我在路边找了个投币电话打华新的手机。不知为什么,我此刻特别想见到柯。
    电话响了五六遍时,听筒彼端传来华新的声音,他认出是我后,似乎颇为愉快地说,我们在瑞金宾馆,有个酒会,你过来玩吧。
    于是我乘出租车前往瑞金宾馆。举行酒会的地点是一栋红色的洋房,叫做Facebar的印尼餐厅,餐厅门口有绵延的绿色草坪,在秋天的阳光里懒洋洋地晒着。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个安静美丽的地方,但今天显得有些不太一样,也许是因为聚集了不少人的缘故。
    我从草坪旁的小径步入Facebar一楼大厅,越过说着英文日文普通话沪语的人群,我终于看到了柯。事实上她很显眼。她穿着银灰色的晚装长裙,玫瑰色披肩挽在颈项里,长发蓬松如云,慵懒地靠在一张鸦片榻上的刺绣靠垫堆里,正被几个摄影助理对着打光。
    我一时间突然有些踌躇,不知道是否该走过去叫她一声,尽管在来此的路上,我是那么想念柯的眼神味道和声音。柯看起来美丽而陌生,也许是因为那身衣服,或是由于她化了妆的缘故。我知道这些都只是华新弄出来的噱头。但这一场景实在是太遥远了,对我而言,鸦片榻上那个眼神冷冽的女人,更像是时尚杂志上的一幅特写。那不是柯。我所知道的柯,是个不喜欢穿鞋的女孩,会把四位数的衣服穿得好象只是一块布,但依然无可避免地成为光芒四射的存在。她的活力源自她的神情动作,而非现在这般有型有款的花架子。
    这时有人在我肩上轻轻一拍。我转过脸去,发现那人是华新。站着发什么呆啊,他笑着说,我找人给柯弄的造型,还不错吧。
    有点假。我笑着说。
    无假不成真。华新淡然答道,这话你说比我说更合适。
    我没有回答,只听他又说,芮,你不打算自己画画吗?我觉得你完全可以……
    我笑着打断他,说,是不是有免费的酒水?我渴了。
    华新指给我吧台的方向,我走过去取了一杯干姜水,喝了一大口。干姜水冰得很是彻底,让我不由得皱一下眉。在这个位置看柯,显得愈加遥远和陌生。
    最后我没有走过去找柯,转身离开了热闹又寂寞的人群。也许是因为我个性孤僻的缘故,前往华山路途中,我如此呆呆想着。
    作为临时高级保姆,我身上有华新给我配的钥匙,抵达华山路的旧洋楼,我开门进屋,换上拖鞋,走到里屋去看黛瑶。她像往常一样靠在床上坐着,我给自己倒一杯水,在她身旁坐下,凝视片刻她恬静的脸部轮廓,像往常一样开口和她说话。
    我今天去看了柯的影展。我对黛瑶说,或者,对自己说。
    她是个有天分的孩子,我继续说道,天分这种东西,的的确确是存在的,装不出来,也学不到。看她拍的照片就能明白,她能做的事情,可不止修补瓶子这么简单。该怎么说呢,那些照片里面,有一种打动人心的东西,就像她本身,是纯粹的有点尖锐的,但是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只会让你有种奇怪的触动,就好像心里被什么东西拨弄了一下。
    这种感觉,不光是我一个人感觉得到。所以虽然是公益性的影展,她却一举成名了。现在很多人在捧她,也有人抨击她。这都不是坏事。我只是有些担心,这样下去,她会偏离自己内心的方向,变成别人希望她成为的人。
    而且我觉得,她以前还没能很好地把握自己,所以,她需要我在她身边。
    现在她渐渐变得坚强独立了……也许有一天,她会不再需要我。
    我微弱地叹息,对黛瑶喃喃地说,我干嘛说这些,反正,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我指什么。
    我懂。
    黛瑶的声音在房间里空寂地响起,一时间,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看向她,不确定地说,瑶,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是我啊。黛瑶微笑道,这房间里难道还有别人吗?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算不上镇定自若,我一伸手抓住她的肩,将脸凑过去问她,你认识我吗?
    敏,你弄痛我了。黛瑶轻微地皱一下眉,说。
    我深深吸一口气,松开她的肩,依旧保持着和她的脸相当贴近的距离,说,你醒了。太好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以为,你忘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不重要。我笑起来,同时这才想起把身体往后移开,说,每个人都会忘记一些事情的。
    那么你呢,你有没有忘记一些事情,或是依旧记得?黛瑶凝视着我说。
    我顿时有瞬间的恍惚。她的神情,态度,语气,都很象是我曾经经历的某个时刻,是那个时刻的延续,仿佛这中间的几个月时光不曾流过一般。那是黛瑶生病时我在她家中照顾她的那个时刻,她的眼神迷离,她的唇柔软绽放,她绝望迷乱地挽留我,而我离开她回到柯的身旁。
    我咬一下唇,仿佛是试图使自己从片刻的暧昧感觉中挣脱出来。然而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黛瑶的唇迫近,直到最后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能还是不想避开。我们开始接吻,由浅至深,黛瑶的吻和柯截然不同,也许是因为她唇间传达出的某种渴,让我忍不住用手扶住她的颈和腰。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和黛瑶接吻。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和女人接吻。但这个吻里面的某种东西,如同纯白画布上一笔鲜明的重彩,让人完全无法避开。
    那就是欲望。
    在这以前,我以为自己是个恪守内心的人。我爱一个人,便在身体上和这个人亲密无间。他人则只是他人,除了爱人,没有人能够与我那样亲近。
    可我还是感觉到清晰的欲望,从那个吻开始升腾于身体深处。也许是因为我今天状态太差,或是因为黛瑶突然恢复神智使得我震惊过度,又或者,这些理由都无法自圆其说,我根本只是抗拒不了诱惑。
    窗帘是开着的,秋天的阳光漫天漫地洒落在床旁,如水一样浸润在我们的身上,半睁开眼的瞬间,视线所及,黛瑶耳廓上的汗毛在阳光里是淡淡的金黄。我有轻微的晕眩之意,但终于伸手握住黛瑶游走的手,死死掰住。
    她凝视着我,鼻尖离我的鼻尖不到一寸。
    你别这样。我听见自己软弱地说。

  ☆、二十六、 雨

月亮潮汐  二十六、 雨  

    华新回到家的时候,我和黛瑶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厅里的旧沙发上喝茶。这之前,我们已经聊了大半个小时,聊天始自黛瑶提出的一个问题——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不得不花了一点时间来向她解释,这里是她的家,同时试图了解她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荒谬的问题。据她本人的说法,她之前一直昏昏沉沉,似乎在做一个冗长的梦,醒来时就见我坐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地说话,再后来,她就忍不住吻了我。这个解释听来很有些无稽,可她不像在说谎,而且之前一段时间我每天目睹的她的自闭状态,也完全没可能是装出来的。所以我决定姑且接受这个睡美人的版本,并且开始和她闲扯。很快我就发现,黛瑶的记忆的确出了点问题。准确地说,她所记得的“醒来”之前,就是她生了病,我和安怀到她家里看她,安某人走后,只剩下我对着她。那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一概没有印象,整整两个月的时间被抽离成空白,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关于佐久间的不快片断。
    这也不是坏事,我如此想道,同时决定不告诉她任何实情。现在的黛瑶不知道安怀已经离去,不知道我和柯厮守已定,也不知道华新曾经弃她不顾。这样多好,无知者才容易获得快乐,知道一切未必就是幸福,对黛瑶而言,现在的懵懂状态也许最好不过。
    所以当华新进门时,我第一反应是把他拽到里屋去,完全不顾他见到我和黛瑶谈笑风生时当即无法控制的惊愕表情。
    黛瑶恢复正常了,不过有点失忆。我开门见山地告诉华新。
    他扬起一边眉毛,听我把大致内容说完,脸上露出一个介乎于疲倦和喜悦之间的表情。
    现在还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正常了,他淡定地说,我明天带她去医院复查一下。
    这样也好,比较稳妥。重要的是,你可别再让她受什么刺激了。我由衷地说。
    华新苦笑一下,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开话题说,你下午怎么没和柯打个招呼就走了?
    我不习惯那种场合。
    柯知道你去过。
    你告诉她的?
    我不知道你走了,以为你还在。她后来在人群里到处找你。
    我试图想象穿着银色长裙的柯在人流中昂然四顾走动的情景,心里不知为何泛起轻微柔软的疼痛。我向华新告辞回家,他和我一起走出房间,径自走向坐在沙发上的黛瑶,在她身旁坐下,侧转身子紧紧地拥住她。黛瑶有些茫然,但立即微笑起来,用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肩。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在玄关换鞋的时候,我听见华新一字字说。黛瑶接着说了句什么,声音很轻,我没有听清。我知道自己的脸上挂着一个微笑,没有理由。换好鞋,我安静地关门离去,没有和他们说再见。我想他们此刻正需要独处一下。
    走在街上,我很快把黛瑶的那个吻抛诸脑后。尽管当时的感觉真切不散,但想要早些见到柯的心情如同潮水般汹涌强烈,迅速地将除柯以外的现实一一淹没。
    到家的时候,并没有如预期般在客厅沙发上看到柯的身影。我走进卧室里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摊了一地一床的画稿。每一幅画上都是柯的身影,素描或者水粉,还有用钢笔画的小幅速写,柯跪坐在床的边缘,置身于她的未完成影像的重叠碎片旁,抬起脸来看我。
    我顿时有些窘,尽管画这些画时,她都在我的身旁。可我不习惯别人察看我没有完工的画稿,这种感觉如同被人用刀划开身体审视内脏一般,一些连我也不分明的东西淋漓地暴露于日光和空气之中,凝固成哑然的寂静。我不喜欢这种暴露和失衡的感触,即便对方是柯。
    我走过去,俯下身动手收拾那些画稿,一边尽可能愉快地说,酒会好玩吗?
    你为什么走了?柯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我怕热闹。你知道的。我说。
    你回来后就没再画过了。她又说。
    我也想休息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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