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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暗示或者仰慕之情,缺偏偏是这般冷然平静似能看穿一切的眼神,果然像那样神圣不可侵犯的高洁女子是自己不能染指的么?
花桃之微微的叹了口气,看见夏宴那惶恐不适的眼神和脸上尴尬娇羞的红晕,心里又不自觉地冷了几分。像这样被推倒风口浪尖任由无数道探究玩弄的眼神盯着,又岂能自在舒适的起来?几道炽热又带着戏弄的眼神弄的夏宴恍如芒刺在背,幸而身边总有道让人莫名心安的眼神注视着自己,耳边的发丝被轻轻撩起搁在耳后,身边响起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宴儿可是还在紧张?”这样干净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女子不适合待在这暗潮汹涌黑暗狡诈的朝堂上,花桃之泛起无边的心疼,她和夏宴的出现本就引得太多的关注,如果此时硬要带夏宴离开,不利的反而是自己。俏脸微红,“哪有。。”嘟嘴反驳,“只是有点累了。。”“那宴儿可愿意和我一同抚琴?”没等夏宴开口,便起身朝被众朝臣妃子环绕的邵和走去。
原本被围堵的里外三层的人群,似是被某种无形的压力向两边分散。花桃之轻轻一福身,“皇上大寿,臣妾愿替王爷为皇上抚琴祝寿。”“好!!”身边没来由的传来一阵激动地喝彩声。邵和心里也一阵悸动,没听错吧?桃儿要为自己抚琴祝寿。。“好好好,侄媳竟有如此孝心。。来人。。”“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借琼花婇凤、翰墨龙吟双琴一用。”这琼花婇凤、翰墨龙吟是世间极其罕有的珍贵阴阳琴。一白一黑,一龙一凤,一清丽婉转一浑厚深沉,乃上古流传的绝世珍品。今次却被醇明王爷当做厚礼送给了皇上,但凡是通音律之人,都视琼花婇凤、翰墨龙吟为圣物。自古用来珍藏仰视,还未见有敢以身试琴。这综亲王的侧王妃胆子可真不小啊,居然敢向皇上借如此罕有的圣物。“好,今个就让朕开开眼界,来人,把琼花婇凤、翰墨龙吟双琴搬上来。哈哈哈哈~~”满朝文武皆惊,惊于皇上如此爽快的答应一个小小王爷侧妃的要求。而更让人意外的是,执琼花婇凤白琴的居然是综亲王府的正王妃……夏宴,而执翰墨龙吟黑琴的居然不是综亲九王爷而是他的侧王妃……花桃之。一时间种种猜测质疑、惊叹佩服之声响彻整个宏伟的华清殿。
夏宴自小就善于琴棋书画,对音律尤为天赋。颤抖的双手抚摸那雪白通透的玉身,那根根晶亮的琴弦下是一只美丽璀璨的彩凤,张开翅膀,似要冲入云霄破天而去。轻轻地闭上眼,一首《汉宫秋月》缓缓奏起。纤细晶亮的琴弦弹奏出清丽悠长的曲调,似黄莺啼叫般婉转清澈。紧接着下一个音符,一条仿佛湍急的河水冲出悬崖飞流直下的浑厚音调穿、插了进来。粗略的听之,似雨在轻轻地诉,似月光缓缓流淌;但仔细听,却如寒风凛冽刮起,又如漆黑的浓云遮天盖日。忽而曲调渐转,原本的清晰透彻占主调的琼花婇凤,却渐渐转而轻辅深沉浑厚的翰墨龙吟。花桃之淡淡皱起眉,纤细嫩白的指尖下,那条神圣威武,霸气凌然的巨龙好似长空而起,腾云驾雾,顷刻间整个华清殿都开始电闪雷鸣、翻江倒海。一丝悠长低沉的龙吟吐嚣而出,浑厚的呜咽声响彻整个天际。而又忽然,巨龙平息了下来,阳光从厚实的暗云间倾泻而下。天边突然出现一抹七彩的虹霞,一只身披红羽的彩凤带着五彩斑斓的余辉缠绕上了巨龙的晶莹剔透的长驱。霎时间,龙飞凤舞光芒万丈。
满座群臣皆沉溺于此刻的琴声美景,没有人可以将两种极端混合的如此自然生动,没有人可以将龙凤演绎的如此气势磅礴,没有人可以将温婉柔情和霸气凛冽融合的这么完美无暇。这种浑然天成的默契,已经不需要言语眼神去交流,两颗心已经达到共鸣。两个不同音调的尾音同时收声,满座一片静谧。花桃之睁开眼对上夏宴清亮柔软的眸子,方才自己太过沉溺不小心动了真气,在快要遏制不住而爆发的时候,是她抚平了体内的暴乱和戾气。一丝流光酝酿在花桃之深邃的眼底,果然这辈子注定了是你。娘亲,桃儿找到了,那第二个生命。原来,她竟如此深刻于心。
当众朝臣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无法用言语再去形容方才的情景,除了掌声,连绵不断的掌声,没有再多修饰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的钦佩和激动。花桃之怜惜的拂了下眼前的翰墨龙吟,当真是绝世好琴。眼里有深深感动和骄傲的邵和,忍住眼底的泪花,那把黑色的翰墨龙吟像是贴身为花桃之打造的一般,把那与生俱来的的王者之气毫无保留的挥发而出。厚厚的幔帐身后站着一位身着橙黄色华丽宫服的女子,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倌起,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羊脂白玉镯子,散出淡淡光辉。本是清丽的容貌,却被装扮的尊贵优雅起来。缨宁傻傻的站在衾绸之后,花桃之周身散发出来的英气耀眼到让人窒息,而身边那白衣女子的飘渺纯净也逼的人移不开眼。缨宁突然有些嫉妒起夏宴,为什么明明同时女子,却有种天生一对、地造一双的感觉?
邵和皇帝招来文官,拟定圣旨,当即把琼花婇凤、翰墨龙吟双琴分别赏赐给了夏宴和花桃之。而当今老宰相和其夫人更是藏不住的激动,喜极而涕,连连叩头谢主隆恩。
深夜,综亲王府雨露苑。夏宴对着铜镜将脸上的粉妆轻轻卸下,犹记得今日朝堂之上和花桃之演绎的那曲《汉宫秋月》。没有事前商量,也没有任何暗示的眼神,只是好似心里有个人对自己说要演奏这一曲。曲罢,被震惊的还有她自己,之前朦胧的心意豁然开朗。如果说之前,夏宴是在逃避的心意和情感,那么今日在朝堂之上,她已不知不觉间想要和花桃之融合的心完全流露出来。
夏宴灵动的双眼望向窗外的那轮明月,幽幽的化为一声轻微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某黎piapai的放下一只花篮
再piapia的蹦跶走
不留下花和爪。。
转身磨刀。。(好重的杀气)
24
24、第二十四章 。。。
花桃之,原吏部尚书花言鸣在民间出生的庶女,其母刘氏乃茶楼弹琴歌女。生下孩子后,刘氏带孩子远离京城,在西蜀一个偏远的小镇开茶馆做小生意。因女婴一出生颈侧便有一朵桃花胎记,随名取为:花桃之。花桃之十五岁,刘氏病逝,年幼的她独自撑起茶楼,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花桃之十七岁,巧遇微服出巡的邵和皇帝。在漫长遥远的官道上,天燥日烈,却遇上出门采茶的花桃之。事后,才知道是吏部尚书花言鸣之女。随派人去西蜀接花桃之进京,却在京城外偶遇骑着高头大马出京狩猎的综亲王爷。之后。。。。
缨宁坐在御花苑园里出神的望着池塘里的红鲤。这些日子,缨宁一直在查探花桃之的来历,甚至派人前去西蜀确认那个茶馆。据探子回信,花桃之和她娘亲刘氏的确在那个小镇开过十余年的茶馆,母女二人一直相依为命。由于花桃之自小懂事聪明,又长得水灵可爱,所以街坊邻居对她们母女也格外照顾。难不成因为你生活在不一样的环境,所以身上才会有那么特别的气质么?可是父皇腰间怎会有一块和她颈间桃花如此相像的玉佩?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缨宁起身往御书房而去,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每个夜半那个魅惑的身影和深邃的眼神就会经缠绕在梦中,久久不能挥去。“父皇。。”缨宁轻轻出声。“哦?宁儿今日怎么有空来看父皇?”邵和依旧埋头批写奏折,这五六天来都不曾听闻这个调皮公主闹腾,怎的自己过一次大寿就转性了?“父皇,宁儿有事想问您。。”邵和放下笔,将缨宁招到身前,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爱的说;“什么事?”缨宁看着邵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父皇腰间的桃花玉佩是综亲王府的侧王妃送的吗?”邵和心惊,难道被察觉到什么?却依旧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宁儿何以这么说?”“宁儿只是觉得这块玉佩的形状和那综亲王侧王妃颈间的胎记有些相像而已。。”邵和心里暗暗流汗,没想到平日里只会作恶捣蛋的小霸王居然还有这份敏锐的洞察力,却表面上依旧平静的拉过缨宁的小手,“宁儿来仔细看看”,说着解下玉佩递给缨宁。接过玉佩的缨宁先是一愣,因为触手并没有那么冰凉,反而还带着点温热。每朵粉色的花瓣被精心的雕琢,细致打磨过的花朵盈盈泛着淡红色的光泽,而被朵朵花瓣包裹着得花心居然还刻着一个小小的“嫣”字。“父皇。。这。。。”一双宽厚的手掌覆上缨宁的头顶,邵和温声说,“这块玉佩是父皇年轻时游历山水,途中经过一片桃花林,里面住着的仙子送给我的。”“仙子?。。父皇,您当真见过仙子?”缨宁眼里充满憧憬,不自觉的将花桃之联想成那妖美圣洁的桃花仙。“当年父皇还是太子,是经过那桃林仙子的点化才能坐拥天下,这块玉佩便是那仙子赠与父皇。”邵和似是在回忆某些往事,眼里闪着流动的泪光。缨宁伸手抚了抚娇艳欲滴的花瓣,“那这里面的‘嫣’字是仙子的名字吗?”“呵呵,这个父皇就不知道了,这个‘嫣’字是父皇后来刻上的,只是觉得那位仙子的名字和这个‘嫣’很般配罢了。”
看父皇的神情好像真的经历过,缨宁甩了甩头,这些天她总觉她和花桃之似乎有某种很强烈羁绊。回想起那天在大殿之上,注视着那双淡漠的眼睛,居然能听见血液里的脉搏在跳动。御书房里,邵和端坐在红木香柳椅上,拿出一块明黄的丝帕,将淡红色的桃花玉佩包裹好,转而贴身放进了怀里。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透窗户,软软的洒在床头白色的帷帐上。夏宴揉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门沿被轻轻扣起,紧接着秀儿端着脸盆毛巾推门进来。“小姐,您今天醒的真早。。”秀儿将脸盆放下,替夏宴套上衣服。“嗯~二夫人醒了么?”夏宴心不在焉的问道,伸手将长长的秀发从领子里拨起。秀儿不高兴了,小姐这是怎么了,每天从早到晚问的最多的问题无非是,二夫人醒了么?二夫人在做什么?二夫人饭吃了么?二夫人睡了么?。。秀儿哀怨:“小姐啊。。你咋这么关心那只死狐狸啊。。”狐狸?夏宴微微的怔了怔,昨夜的梦中好像真的梦见了一只雪白的银狐,狡长的双眼,神秘的墨瞳,松软的尾巴缠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在梦中居然叫她“桃”?秀儿哭丧着脸,你每天不是问二夫人就是发呆。。突然瞅到了那把放在案几上的琼花婇凤,就故作大惊小怪的样子,“啊啊啊!!小姐啊~这琴真的好漂亮啊~~就让我弹弹嘛,就一会,一小会~~”果然,夏宴立刻回过神将琼花婇凤护在身后,“秀儿说过多少次了,不行就是不行!!”哼哼,还是这招最管用,秀儿心里阴笑。夏宴转身用手抚了抚晶莹的琴弦,这把琴对她来说就像之前的紫牙乌岫玉镯般重要,都是花桃之送给自己最珍贵的礼物。
夏宴眼里的流光不自觉地暗了暗,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那玉镯就不会。。秀儿觉得自家小姐身上又笼罩上一层浓浓的悲伤,自从那只死狐狸嫁进王府,小姐的心就没有安宁过。“小姐小姐,死狐。。不不不二夫人,好像醒了哦?”秀儿赶紧拉着夏宴回神。真的?夏宴跑出门,转而见到流水端着脸盆站在花桃之的房门外。“流水,给我吧。”夏宴接过脸盆对流水说,流水也不阻拦,反倒是秀儿惊讶了。自家小姐居然心甘情愿的跑去做丫头了。。正欲发飙,嘴巴就被流水死死捂住,轻轻将食指放在红润性感的唇间,示意秀儿不许说话。
淡淡的竹立香飘散在有些微暗的房间里,夏宴将脸盆放下轻轻地走向床边。花桃之丝绸般的长发柔软的铺散在床榻上,整个人侧卧蜷缩在被子里,夏宴禁不住轻轻一笑,真是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这般防备的姿态呢。手又鬼使神差的抚上了花桃之细腻精致的脸庞,几缕调皮的发丝落在颊边,浓密的睫毛微微轻颤。微凉的指尖在光滑盈白的肌肤上游走,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好美,美到无法用世间万物来形容,你究竟是绝尘的仙子还是魅惑的妖孽?一抹弯笑轻轻在嘴角勾起,深邃姚黑的瞳带着丝丝慵懒微微睁开,夏宴惊呼一声缩回手,又怒又羞,“你什么时候醒的?”花桃之坐起身子,伸了伸懒腰,轻笑着说,“从你进门的那刻就醒了。。”“你!!那你干嘛还装睡。。”“啊?我没有啊。。。我一直在等你叫醒我的。。。”夏宴语噎,心里懊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