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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一次琴配剑舞,方无舛心里实在没有底,可能不会完美,但希望能够做到最好。
此时此刻,也只有相信素儿,也相信自己。
却恰是素儿在身后,更让方无舛能很快沉下心来,情绪进入得很快,并且饱满。
情感绵长如絮,从指尖到琴弦,似扣住霹雳琴的心一般,奏出了自己心内的情。
耳朵,是最好的听众。
方无舛听见这曲自己已经练入化境的《月出》,若有灵气一般,似乎不止是一支曲子,而更像是绵绵软语,在说一个美丽的故事,在诉一份感人的情怀。
所以曲终之时,方无舛望着霹雳琴淡淡一笑。虽然看不见素儿的剑舞,可自己这个部分,应该是算完成得较好了吧。
而对素儿的部分,方无舛想到在芙蓉浦内观到的那次落英缤纷的剑舞,自己除了对她信心满满就再没有别的。
对面的正厅里却是好一阵鸦雀无声。
方无舛这时心里开始敲小鼓了。
因为自信心这种东西,其实也很脆弱。如果得不到适时的回应,很快就会变成对自己的质疑。
不过在方无舛快要开始质疑自己之前,三声击掌在正厅乍响。
方无舛缓缓抬头,击掌之人,正是端坐正位的那位贵客。
她的表情,由于离得远又隔着珠帘,方无舛依旧分辨不清,不过从掌声中听得出,她是喜欢这场表演的。
既然她喜欢,那么便足够了。
既然她喜欢,那么任务也算完成了?
方无舛偷眼瞄了下坐在她右侧的俊扬公主。
单单就瞄了一眼那坐得很端庄的俊扬公主,方无舛却感觉到她身上的透出的浓郁傲气,生为公主的傲气吗?这是在浦内从来没有感觉到的。
“好。”正位之主轻轻说,语气中听不出任何赞美之情来,“琴音剑舞,默契无间,恰到好处。”
短短几个字,便是评了方才这一段琴剑合舞。
俊扬公主转脸对着主位,眼神却垂看着地面:“我怎么觉得那弹琴之人没有发挥到极致呢。”
方无舛心里一紧,浦主啊,咱们是一伙的吧?您这不是拆自己人的台吗?
作者有话要说: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写。
岁月无声,信仰永恒。
集训
“没弹到极致是吗?”
却见那正位之主轻轻一笑,竟然站起身来,款款走到珠帘之前,思忖片刻,抬手便去掀那珠帘。
方无舛顿时屏住了呼吸,素儿却悄悄握紧了手中的宝剑。
珠帘还是被她掀了开来。
方无舛这才看清了她的容颜。
这是一张,对于女人来讲,轮廓稍显硬朗的脸。所以乍一看去,有雌雄莫辩之感。但女人特有的柔和又恰好调和在那刚毅之中,只将她衬得更为俊美。
方无舛只望了这么一眼,便觉得眼前开出了一片繁花,朗月星空下,全是美好。
一双漆黑的眸子如今笑吟吟看在方无舛和素儿的脸上。可方无舛和素儿却都低下了头,恭恭敬敬地垂手立在那里。
这都是两人下意识的动作。似乎在这人面前,除了自然而然的恭敬,做不了其他。
“二哥……”俊扬公主不知何时到了她身后,眼神中闪着一点被她自己强压下去欣喜余光说道,“怎么掀了帘子,被这俩小奴才冲撞了可怎么好?”
二哥?浦主叫她二哥?
方无舛在心里以最快的速度想了一圈:既然是叫二哥,又是女人,所以这人必是浦主姐姐的爱人无疑。
并且,是与浦主姐姐受过女皇赐婚的人。
果然来头不小嘛……
方无舛想完这一轮,依旧面不改色地恭敬垂首而立,静候下一步的指示。
接下来却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只听到珠帘轻细的互相撞击声,知是珠帘被放下了,而那人并没有再近到前来。
片刻后就听到她轻轻对俊扬公主说:“回了吧?”
明明是一句疑问的话,却比命令更不容辩驳。
所以俊扬公主并没有再挽留或者说拖延,于是一行人又如来时那般,并不张扬,却自带有一份隐隐的气场,离开了“花戏凤”。
忽地笑有些夸张的笑声不多时又在门外响起,而后随着那一行人渐行渐远,慢慢就听不见了。
方无舛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整间房子都是空空的了,刚才的所有似乎只是一段幻影,镜像中只剩了她和素儿。
方无舛呆立了片刻,猛然回头去望素儿,却望见一双含着隐怒的眸。
“素儿……”方无舛弱弱地喊了一声,换来长长的一声叹息。这叹气长长的,轻轻的,似乎是在惋惜着什么,又似乎是一声解脱。
心里就这么潮湿了起来,像春日里飘着雾气的山间,有一条雪化的溪儿在流淌。岸边一枝枯桠,跌落一片枯叶,打在溪间。终究是一条春水,卷走了那片枯叶。不知是伤感,还是希冀。
方无舛靠近了素儿,双手扶在她的肩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地望着她微微泛白的唇瓣,然后闭眼,轻轻说:“也算是成功了吧……”
素儿的脸向下缩去,缩进了方无舛的怀里。
方无舛一手环过了素儿的纤腰,一手握住了她握剑的手,她有些颤抖的握剑的手。
“我还是,不够强。”素儿在方无舛怀里忽然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说得很轻。
方无舛却是听得很清。她用了握了下素儿的手:“要那么强做什么。”脸颊在素儿的额发间厮磨,“如今我都嫌吃力,你若再变强,我怎么追得上你?”
素儿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这一份,只有方无舛可以给她的安宁。
素儿在心中叹息,在无舛怀中,自己方知这世上还有安宁二字可寻。
那些泥泞中的一件件从前,在脑海闪现,只知道要努力变强的自己,像从来不知道疲累地练习。
素儿知道自己是用一种玩命的劲头,搏得了浦主对自己的格外赏识。好多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拼,却直到因缘际会地遇上了方无舛,同她共处之后,不由自主开始思考这么许多年未曾想过的一些东西。
例如,拼到了花魄第一又如何,变得更强又怎样,自己始终是提线木偶一般,终究逃不脱被束缚的命运。
芙蓉浦是个阵,命运是张网,让你只见如今,不见未来。
素儿缓缓抬头,直直对上了方无舛的眼。
望她的眼,素儿再次感到安宁。
为什么遇上她后,自己的决定和行为,考虑更多的是能否有利于她,而不是于己。甚至,愿意为她舍弃。
比如今天,比如刚才。自己舍弃掉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兴许,就没有下一次了。
到底错了没?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
素儿转开了眼。方无舛的手臂依然箍住她的腰。
情蛊已经没再发作,她的情已经不在了吧,所以自己如今不自觉做的一切,终将是徒劳。
这么想着,便觉得亲昵的动作也是做作,柔情此刻也是沉重。原想挽住时光不让动,可惜太匆匆。心事付灯知,灯影也重。
素儿突然就挣脱了方无舛的抱拥,两人一时尴尬。
方无舛正要说什么,帘外一声轻响,门被谁推开了。
来人是个穿浅紫衣裙的丫鬟,从穿戴上看定是大户人家的丫鬟。
“公主请二位姑娘到府上。”紫衣丫鬟客客气气地说,“请二位姑娘随我来。”
方无舛和素儿便跟着她出了“花戏凤”,上了门外一顶小轿,颤悠悠到了俊扬公主府。
二人被紫衣丫鬟带到一座宫殿式建筑的外阶前,依旧是客客气气地说要进去禀报一声,便自顾自进得了殿中。
不多时紫衣丫鬟又恭恭敬敬地出现了:“公主有请二位姑娘。”
方无舛本来是有点怕的,这些事情第一次经历的话,谁都难免紧张。不过因着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公主就是浦主这样的话,稍微起了点安神的作用。
殿里果然是很大的。
方无舛却在心里觉得,公主其实也挺可怜的,住这么大的地方,只会让人更加寂寥吧。
紫衣丫鬟带她们到了偏殿。在门口屏风处禀报了一声:“公主,人带到了。”
听得里面“嗯”了一声,紫衣丫鬟便又拜了一拜,对方无舛和素儿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躬身退出去了。
方无舛和素儿绕过屏风,见到了正伏案写着什么的俊扬公主,而她身旁,并无其他人。
方无舛和素儿正欲拜下,就听得俊扬公主说:“不用拜了。”
声音是清灵的,却还是带了一丝令方无舛熟悉的慵懒。
说完这句后,俊扬公主却没有抬头,依然在写着什么。方无舛并没有见过这样的浦主,满面都是认真,相对于记忆中都是懒懒的浦主,她这样认真的模样儿却叫方无舛看得莫名有丝动心。
过了好一会儿,俊扬公主才搁下笔,抬眼起来盯住了她俩。
她依然坐得端正,跟那个能卧绝不坐的浦主,实在有些差距。
绿色的眼眸在两人脸上扫了一遍,俊扬公主忽然微微一笑,用手示意她俩坐在近前的椅子上。
方无舛上前两步一屁股坐下了,眼睛依旧盯住公主。
素儿却犹豫了一会儿,抬眼见公主对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安安静静坐在方无舛旁边的椅子上。
这时紫衣丫鬟进来为公主换了热茶,一个绿衣的丫鬟给方无舛和素儿奉了茶。等她俩退下后,公主端起茶来轻抿一口,眼眸落在方无舛身上:“无舛啊,这些日子在‘醉心楼’住得还习惯吗?”
方无舛身子坐得更直了,对公主一点头:“嗯,挺习惯的。”
“那就好。”公主放下茶盏,“素儿有没有不尽心的地方?”
方无舛没有片刻迟疑地答道:“并没有。素儿对无舛一直尽心尽力。”
公主问完这无关痛痒的两句话后又沉默了,闭上眼睛抬手去揉左侧太阳穴。方无舛却没有忍住,有些造次地先发了问:“浦主,无舛……”
话刚冒了个头,就被俊扬公主突然睁开的眼摄住了,眼光带着责骂射向方无舛:“这里是京都,说话什么的都要比在京外仔细。知道了吗?”
方无舛无端出了一背冷汗,心里也是暗骂自己怎么搞错了称呼,还好这里没有外人,否则就只能提头谢罪了。
方无舛倒还不算笨,赶紧跪下磕头谢罪,素儿也跟着跪下磕头。俊扬公主见着这两人还算伶俐,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好了,我也是没有交代清楚了,起来。”
于是二人重新落座,各自都更加小心。
“其实私下你那么叫一叫也不是太严重,就怕关键时候说漏了嘴,坏了大事。” 俊扬公主缓缓说着,话锋却不经意一转,“今晚叫你们来,是要做个特别的集训。”
一刻钟后,方无舛和素儿已经站在一个圆形的浴池边,池中央一根白玉石雕的花柱向外涌出温热的泉水。
池内是满池的湛蓝,那水竟是雨后初晴的天空的色彩。
六月的夏夜,空气满是燥热,所以只站了这么一会儿,方无舛已经是满头细汗。
俊扬公主褪去了外袍,单着一件纱衣没入池中,霎时额头热汗如豆,双眼微眯,热气氤氲中,透着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紫衣丫鬟悄无声息地进来,点燃了龙涎香,在俊扬公主手边池岸凸出的白玉小方台上摆了一碟剥好的荔枝,便悄悄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俊扬公主拾了一枚肥嫩的荔枝送入口中,轻轻一咬,那饱涨的汁水就盈满微溢出口,公主微微蹙眉,嘴角却还是滴下了一滴透明的荔枝汁液。
这时公主缓缓睁眼,送出一波勾人魂魄的欲念。
方无舛只觉心志都被这波春水撩倒,恍恍惚惚起来。甚至没有察觉素儿已经开始帮解自己的衣带。
直到外袍被褪去方无舛才惊醒,转头瞪住了素儿:“诶!”
这一瞪,自己倒是差点晕厥,素儿她,已经是寸缕不着,春光大盛。
素儿继续解褪方无舛的亵衣,方无舛有些无奈,又有些害羞,转头去望池中笑眯眯吃着荔枝的俊扬公主。
“集训嘛,是怕你们以后伺候不周。”俊扬公主将一枚荔枝核放入碟中说道,“特别是无舛。”
方无舛本是浑身汗湿体内又开始涌起燥热的,听她这么一说,当时就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已经被素儿拉进池内,浸在这一片湛蓝之中。
素儿开始一步步卖力挑逗方无舛内心的焦渴,方无舛却是有些紧绷,虽然心里也是渴望着素儿,但毕竟被公主看着,难免回应得有些木讷。
“无舛你不认真哦,”公主忽然说了一句,“不认真的话,集训怕是总也结束不了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