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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可真好吃…”
听着心缘的夸奖,蔺季雪打心眼里开心,她亲自跑到溪边,将晏夕拾的外袍浸湿,用手仔细的洗着,从小她也是个官家大小姐,从来没自己洗过衣服,洗着洗着便觉得满头大汗,洗过后,她将外袍晾在当头的烈日下,自己则在那里守着,看着那件白袍在阳光下随风飘扬的样子,她仿佛就能看到那个人的影子…蔺季雪静坐在原地,抿着嘴唇,笑的灿烂,青峰的轮廓十分的俊逸,伴随着老山的轻轻叹息,仿佛低语着不知深浅的情谊。
傍晚,将外袍收好叠整齐,蔺季雪急切的等着明天的日出,那一夜,她几乎没怎么睡,很早就提着篮子冲上了无忆崖。
晏夕拾果然在那里等着她…
“你又搞什么花样”晏夕拾今天,可不似前几日那般温和,明显带了几分不同于往日的严厉。
蔺季雪停下原地,愣了一愣“我…。”
“运功,提气,跟着我念!”
蔺季雪一慌,立刻放下竹篮“是!”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何谓宠辱若惊?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何谓贵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故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于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于天下”
蔺季雪紧闭双目,听着晏夕拾有一句每一句的念着,心下有些杂乱,她好好的,念什么道德经…怎么又和娘是一个套路?不过想想看,二人师出一门,必有相通之处,蔺季雪也就不再多想了。
“想说什么就说”晏夕拾停下来,清明的眼神盯着心下不静的蔺季雪“心无杂念是根本,你在想些什么?”
“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下德无为而有以为,上人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蔺季雪睁开眼,流畅无阻的一字一顿的回道“其政闷闷,其民淳淳,其政察察,其民缺缺…”她虽是不爱听从苏凌空的话,但自小在三姐身边,耳濡目染,该知道的,她从来都能一字不落的牢牢记在心中。
晏夕拾弯起嘴角“书读的不错…”
“师叔,你能先把篮子里的蜂蜜糕吃了么”蔺季雪见晏夕拾恢复了常态,立刻抓紧这个机会,说出了想说的话。
晏夕拾眉头一皱,她只是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就变了脸,她走过去,面无表情的将竹篮提起来,顺着无忆崖直直抛了下去“以后别弄这些,我说了我不习惯”
“哎呀!!你的衣服还在里面!”蔺季雪几乎是弹坐起来,奔到无忆崖旁…看着深不见底的山崖…蔺季雪眼看着那竹篮消失在自己视线,她回头瞪着晏夕拾,有些失落又有些恼怒,还不好发作,她气恼的看着晏夕拾,回到原地,打坐运功,拧紧了长眉,闭上眼,再也不去想别的,只想着晏夕拾和她讲的心法…
“记好了么”晏夕拾看着一副和她作对样子的蔺季雪,有些好笑的说。
“我又不是猪”蔺季雪赌气的开口。
晏夕拾挑挑眉,一把提着蔺季雪的衣领,就把她拉进了寒波洞,蔺季雪的脸瞬间就白了,她最怕的就是娘逼她吸寒了,如今,怕是难逃厄运了…
晏夕拾提着她走到寒潭边“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丢你下去?”
蔺季雪看着晏夕拾清冷的表情,不知怎地就偏想和她赌一口气,这么低的温度,她却红着脸在晏夕拾面前脱了个精光,大义凛然的跳了下去。
晏夕拾一惊,这个笨蛋,还没运功就跳下去,是找死么?
她被溅起的水花溅湿了衣袍,她皱眉看着浑身颤抖却双目紧闭默背刚才自己授予她的口诀的蔺季雪许久,摇了摇头,真是和她娘一样倔强,当年她还记得师傅罚大师姐练功时,大师姐也曾经这样赌气一般跳了下去,那个不屑的表情,和此时的蔺季雪,是一模一样的……
这只是一个开始,此后的每一个早晨,蔺季雪都会绕到无忆崖下面,将那个篮子捡回来,从此,她一直披着晏夕拾的那件白色的外袍,再也没脱下来过,第二天她重新做好蜂蜜糕,给晏夕拾提上去,虽然每次晏夕拾都会潇洒的将那个篮子再次扔下去,蔺季雪依旧脸不红心不跳。
半月后,晏夕拾闭关完毕,她返回紫竹阁居住,而每日日出之前,照常还要蔺季雪去无忆崖见她,而且照常每日将她送的东西抛下山崖…蔺季雪的话不像以往那么多了,她只是固执的还坚持着那些她想做的事情,固执的在休息时紧紧的盯着晏夕拾,生怕错过了她一个小细节…有时候,经常是在瀑布击打水面的巨大声响中,她们一起赤身裸体的泡在水中练功,在浓浓浅薄的水雾中,两具完美的女性身躯若隐若现,蔺季雪紧紧闭着眼,她怕一旦睁开了眼,她立刻便会因为眼前的女子而走火入魔,二人经常一泡便是一天,却一句话都不说…
有一个清爽的早晨,晏夕拾和蔺季雪照常栖在澄澈透明的水中,在瀑布轰隆隆的声响中平心静气的闭目练功,几只青色的水鸟扑腾的翅膀,在雾气升腾的水面盘旋,久久不愿离去,蔺季雪满面香汗,如瀑的青丝紧紧的贴在脸颊两边,她的眉毛动了动,睁开了几近于琥珀色的眼珠浅色眼珠,弯起嘴角看着上方叫声十分清脆悠扬的飞鸟,她抬起瘦弱的纤纤玉臂,捏起青葱似的手指,吹了一声十分奇怪的口哨…
只听这几只鸟而似乎飞的更欢快了,它们不时的在水面点出层层的波纹,然后其中一只,落在了蔺季雪抬起的玉臂上,看起来十分的乖巧听话,边跳边叫,水雾中的晏夕拾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蔺季雪在弯着眼睛的侧颜笑的十分的灿烂,在逗那只青色的鸟儿,清冷的嗓音无奈的斥道“就知道搞些小孩子家的把戏…”
蔺季雪偷偷瞟了晏夕拾一下,撇撇嘴,忽而长眉调皮的一挑,又吹了一个悦耳的声调,只见蔺季雪肩头那只鸟儿,调转了方向,轻轻的落在了晏夕拾象牙般的肩头上,晏夕拾本是吓了一跳,但是毕竟蔺季雪在面前,她只能皱着眉“你胡闹些什么…”
“嘘…师叔,它很喜欢你啊…”蔺季雪装神弄鬼使着眼色,在水中一步一步的缓缓移了过来“你看,它正看着你呢…”
“啾啾啾,啾啾啾”鸟儿一边发出悦耳的鸣叫,一边用嘴轻轻的啄着晏夕拾散在两边乌黑的长发,晏夕拾的眉头始终未曾松开“你从哪学来的?”
“和我大哥,平常他就在水边和田野劳作,几乎通晓飞禽和走兽的语言”蔺季雪轻轻挥了挥手,鸟儿展开翅膀,不舍的飞离了晏夕拾的肩头,久久才离去。
蔺季雪摇了摇头,像是在兀自叹息一般“连鸟都这么喜欢你…有谁会不喜欢你么…师叔…”
“喜欢我做什么,我又不会喜欢他…”晏夕拾不耐烦的回身,一步一步走出了水面,美到令人心揪的肩胛骨,毫无瑕疵的玉背,到纤细窈窕的腰身及腰窝,精致翘立的玉臀,已经最后两条如莲藕般的腿,晃的蔺季雪的眼睛有些痛,她痴痴的看着晏夕拾的背影,及其艰难的吞了下口水…
“师叔,师叔!”在晏夕拾穿衣完毕,刚要转身离开的那一瞬,蔺季雪呆呆的看着她,不知为何的忽然叫住了她。
晏夕拾一如既往的转过那张千年冰山的脸,眉间的朱砂痣光彩照人“又做什么…”
“没…没什么…”蔺季雪脸一红,心跳的几乎快要窒息,她懊恼的闭上眼,整个人扑通一下潜入了水中,闷在里面不出来。
晏夕拾莫名其妙的回身,低语了一声“神神叨叨…”
无忆崖上的温度从来都是刺骨不堪,每一个早晨,蔺季雪提着竹篮走上去的时候,都会发现晏夕拾会早她一步在那等着,这个早晨,依旧是这样,可蔺季雪还没等把手中的竹篮放下,就发现晏夕拾的脸色似乎不太对劲,她整个人坐在无忆崖的风口,脸色蜡黄,嘴唇青紫,蔺季雪急忙奔上前去,焦急的询问着“师叔,师叔,你怎么了!”
晏夕拾抬起厚重的眼皮,摇了摇十分沉的脑子“风寒而已…”
“害了风寒你还起早上山,还坐在风口,你是不是疯了啊!!!”蔺季雪气急败坏的将晏夕拾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使劲扶了起来。
晏夕拾极为虚弱,只能无力的推搡着蔺季雪,哑着嗓音“你,你放开,你还没练…”
“练个屁!”感受到她身上滚烫的体温,蔺季雪的表情极为咬牙切齿“别人都以为你这活神仙一辈子都不会生病,原来你是生了病也硬要装自己是活神仙!”
“你哪来那么多话…”晏夕拾见蔺季雪执意要背她下山,也不再和她较劲,她闭着眼睛伏在蔺季雪瘦骨嶙峋的背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十分的难受。
蔺季雪咬牙背起她,刚要下山,忽然她回头看了看山崖旁那个竹篮,蔺季雪犹豫了下,又掉了头,晏夕拾睁开眼,看着蔺季雪弯下身子捡起那个竹篮,然后一使劲,抛下了无忆崖,显然这让晏夕拾十分意外的不解,她盯着幽深的山崖,声音虚弱的开口“你……”
“我不能趁着你生病就欺负你,坏了你的规矩…”蔺季雪脚步匆匆的下山,声音及其自然和轻快的回答着,完全没有一丝赌气的感觉。
晏夕拾脸色蜡黄,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嘴角带了一丝浅笑“知道你还天天做…”
“我总是在想,倘若有一天你再也见不到我时,你还会不会记得我…”蔺季雪咬了咬嘴唇,因为吃力,额头的汗哗哗的躺着。
她背上的晏夕拾显然一愣,她的手紧抓住蔺季雪的肩头,觉得心头忽而猛跳了一下,这感觉让晏夕拾觉得十分的诡异和陌生,而脑中天旋地转的感觉似乎更强烈了,她闭上眼睛不再想,伏在蔺季雪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当晏夕拾醒来时,却发现不是在自己的紫竹阁,而是蔺季雪那间十分简单的排屋,蔺季雪正睁着狭长的凤眼,伏在床边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好像一座雕像一般…
晏夕拾皱皱眉,她可以闻到枕头和被子间那股似庙中香火一般的麝香味道,这个味道于眼前这个看似十分滑稽的倔强女子如出一辙,她揉揉依旧痛的十分厉害的太阳穴,无奈的开口“你怎么把我送到这来了…”
“师姐们都在那边练功,我轻功不好,怕不是摔了你,就是被她们看到,我知道你不想被她们看到你这样……所以…”蔺季雪琥珀色的眼珠带着温暖的光,语调温柔而平静。
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温暖的光,成功的温暖了晏夕拾的心,晏夕拾回望着她,轻笑出来“没白教你,还算懂我…”
蔺季雪大大的笑出来,起身时踉跄了一下,她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把浑身无力的晏夕拾扶起来,绕到桌边,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你醒的很是时候,刚好不烫不凉,来,雪儿喂你喝药…”
“我自己来…”晏夕拾有些别扭,不去看蔺季雪,蔺季雪黯下眸子,也不强来,顺从的将勺和药碗送到了晏夕拾修长白皙的手里。
晏夕拾一边喝着药,一边看着蔺季雪依旧梳着那一头毛头小子的滑稽发型,披着自己那件对于她而言有些宽大的白袍,背对着她跪在她房间的一个蒲团上,朝上面一副观音摆了几拜,燃上了三柱香…
在香气缭绕,有些飘忽的排屋中,晏夕拾放下药碗,有些意外,嗓音清雅“没想到你竟然信佛,你看起来不像那么信命的人…”
蔺季雪回头,然后随意的坐在蒲团上,曲起长腿,笑眯眯的看着晏夕拾“我从小便是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儿,依佛缘来讲,有些人生来是向父母报恩的,有些人则生来是向父母讨债的,可无论我是哪种人,时而记得隔佛念恩,便可让佛保佑我心中想护之人…”
晏夕拾闻言点头,却不自觉的恍惚呓语“你不是来讨债的…”
蔺季雪挑高了眉毛,摇头轻笑道“我不知道…世事皆有因果,其中缘由没人能算的明,但雪儿很清楚,今后定会大不孝,所以要多积些功德,减轻以后的罪孽……”
晏夕拾皱着眉“为什么?”
蔺季雪定定的望着晏夕拾许久,然后她颓然低下了头,手揉着白袍上的粗线,眼也不抬,语调低的似乎令人听不见“不为什么…”
“说了这么多,等于什么都没说…你这头发是你自己弄的么?披着不是很好看么,为什么偏要弄得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晏夕拾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拿起手中的药碗,继续喝药。
“啊?”蔺季雪没想到晏夕拾忽然问这个,她局促的挠挠头“是,额,是…因为师叔你太漂亮了,我…我没你漂亮…”
“咳咳,咳咳”晏夕拾情不自禁的呛的不停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