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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姑娘!”张诗白伏在地上,咬牙闭上了眼,和枫儿捂住嘴,不忍再看。
“雪儿…雪儿”晏夕拾的指甲全部在公堂的青砖上挠着,十指全部渗出了血,她低头,不停的磕着头“大人,什么都冲我来吧,所有的罪都是我犯的,你冲我来,你冲我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好了好了,别弄这一副哭天喊地的样子”裴光悠然的坐下身“你们不是要刨根问底么,张秀才,你也算是个秀才,说话要负责任!你说葛二葛三几近打死了清河村的村民,还糟蹋了一个少女,你可有证据啊?口说无凭啊”
“大人…我们村里的村长和几家村民都能作证的,还有,她,她认得出是谁糟蹋了她…”张诗白惨白着脸,在枫儿的搀扶下勉强跪着,已是觉得有些眩晕,他缓缓拍了拍旁边的枫儿,枫儿也急忙颤抖着开口“大人,就是这两个人,还有他们的大哥!就是他们三个,我永远都忘不了!!”
“可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证人,可和你们说的证词不一样啊”裴光挑眉笑笑“来人,把清河村村长带上堂!”
已经年岁不小的村长浑身发抖的跪在公堂上,他抬头,看了看两边的惨烈情景,身体抖的更厉害了,师爷一边屡着山羊胡,一边朝他使着眼色,裴光拍了下惊堂木“村长,张诗白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启…启…启禀大人,草民,没没去过葛府,也,也没被打过,更,更没没见过有人糟蹋小枫儿…该,该是张秀才□了她,他,他们栽赃给葛…”
“混账!!”晏夕拾听着听着,实在无法再听下去“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你不能胡说八道,你要遭天谴的!!”
“夕拾!别说话!”蔺季雪依然痛的咬牙切齿,却十分担心的看着晏夕拾,她是个根本都不懂世间险恶和人心叵测的女子,怎受得了这黑暗肮脏的世俗…
“保持肃静!”裴光十分的气派“你再插话,本大人就让你试试大刑伺候,看你敢不敢再藐视公堂!”
晏夕拾冷冷一笑“我就是藐视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睁眼瞎!你以为大刑伺候我会怕你?我连逆天抗命都不怕,我连五雷轰顶都不怕,我连十万精甲都不怕!!我能怕了你!!!”
裴光勃然大怒“你这个疯女人在说些什么东西!我看是不是不懂的什么叫十指连心生不如死的痛吧!!!好!!你不怕是吧,来人给她上套夹棍!!让她尝尝滋味!”
“呵呵呵,哈哈哈哈,痛?你和我提痛?!你知道在结冰的寒潭里泡着有多痛么,你知道天灵盖碎了有多痛么,你知道浑身的穴位都插满了两寸长的银针又有多痛么,我偏是要骂死你咒死你!你来吧!!你什么都冲我来!!”晏夕拾全然疯了,其实这些痛对于她,都可以咬着牙咽下去,但是她始终见不得的,便是蔺季雪眼睁睁的被人残害,来吧,什么都冲她来吧,哪怕她什么都不会,哪怕她一无所有,她还是不会负了蔺季雪心中曾经最爱的那抹无畏傲世,对什么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灵魂!
“夕拾!!”蔺季雪不停的摆着头,带着哭腔“别,别说了,别说了…”晏夕拾从没和她说过这些,她能想得到,她也不舍得去问,她知道那些夕拾经历过的梦魇一定要比她能想象到的更要艰难和痛苦,如今这些话就像在剐她的肉一般,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今生要让她和她爱的人受这些苦?官家小姐当不了,恪守本分的商人当不了,安逸的驸马当不了,甚至连当个平凡人都沦落到如此境地。
福来客栈里,秋海之懒洋洋的挂在冉冰身上,一边下楼一边打着哈欠“哎呀,昨晚不知哪来的鸟叫,害的我一夜没睡好,你又折腾了我一整夜,害的睡到现在才起来…”
冉冰无奈的摇了摇肩膀,试图将那个慵懒的人从肩上晃下来,发现只是徒劳无功,而另一侧的楼梯,蔺恪也同样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走了下来,三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都吃了一惊,话一同出口“你怎么在这?!!”
蔺恪一下子就精神了“你们是不是也来找我八姐的?!别提了,这两天我快把县城翻过来了,也没看到她的影子,我在想三姐是不是给错消息了…”
“没有错,许公子和六小姐都来了,他们说不定,也住这间客栈呢…”冉冰有些失落道“九少爷当真没发现掌柜?”
“没有…现在就剩东边和西边两个村子了,我正打算今天去呢…”蔺恪和秋海之相视一眼,都有些尴尬,彼此偏开了头,他们一起徐步到楼下,便看到了两个身影正坐在桌边用膳,秋海之又打了个哈欠“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敢情都聚在一处了…”
许映寒和蔺芷幽闻声回过头去,都笑出来“你们也住这里?”
秋海之摆摆手“别提了,昨晚这鸟叫的十分的蹊跷,害的我整夜都没睡好…”
蔺恪连忙点头“对对对!我也是被那鸟鸣吵的心烦意乱的,大半夜的哪来的鸟叫…”
许映寒和蔺芷幽摊摊手,做了一个我们也一样的表情,几人围坐在了一起,也没人开口说话,显然他们都是一无所获,这时,只见店小二慌慌张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兴冲冲的和掌柜比手画脚的“不得了了,太惨了,这不审则已,一审惊人啊,上夹棍,上夹棍了!!”
蔺芷幽眉心微微有些跳动,她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唤着“小二!”
“来啦!”小二连忙奔过来“几位客官有些吩咐?”
“你刚才在说些什么,什么上夹棍?”
小二一听是问这个,立刻语速飞快的解释着“哎呀几位客官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鸠兹县已经将近十年没升过堂了,如今这清河村的一家也不知道怎么惹到了我们这的土地主葛家,如今正被提到公堂上去受审了,话说,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这清河村有这么漂亮的姑娘,那两个姑娘美的啊,就像落了凡尘的仙子一般,其中有一个简直比嫦娥下凡都要美,可惜了啊,被折腾的人不人鬼不鬼,都被上了夹棍,奄奄一息的…”
桌上的几个客人面面相觑,脸色灰白,只是一瞬间的鸦雀无声,随即,这桌上的五抹身影皆像受惊的燕子一般,双脚一蹬,飞速消失在了所有吃酒人的视线中,小二张大了嘴“我的娘呀!怎么全飞了!!见鬼了!!”
衙门外仍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一个身披麻衣的人脸色惨白,斜趟在衙门中央一摊血泊里,十指皆被夹的血肉模糊,她依然虚弱的微笑出来,向旁边一个被捕头死死按住仍拼尽全力往她方向爬的女子轻轻唤着“没事的…没事的…。”
蔺季雪早已双目红肿,她环视这眼前这些丧尽天良的人“你们玩够了没,玩够了没有!!”
“啧啧啧”裴光当真有些佩服这两个誓死都不认罪的女子“你们两个还不认是你们污蔑葛家,寻衅滋事,草菅人命么?!”
“认你祖宗十八代!!”蔺季雪几近喊哑了嗓子“我咒在场所有的祖宗十八代,八十代都是死胎!!”
“妈的!!”裴光整张脸都涨红了“本大人偏要亲手赏你几巴掌你才能老实!!”说罢他拿着掌嘴的令牌,气势汹汹的从公堂上冲了下来,他刚使劲举起手中的令牌,“唰”的一声,一枚金镖将他手中的令牌打的,直直刻在了正大光明上,许映寒的身影跃至公堂前,轻轻回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两抹身影,只觉得天昏地暗,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一步跃到晏夕拾面前,使劲摇着地上目光有些涣散的晏夕拾“殿下?殿下?!!真是你么殿下!!!”
当晏夕拾在人影重叠的景象中,看清了,并确定了这张阴柔着急的脸是许映寒时,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终于忍不住,在说了声“救她…”后,便瞬间昏厥了过去。
一红一紫两抹人影狠狠的拨开两边的人群,一个黑色衣袍的玉面公子豁然落在公堂的案几上,他低咒了声“见鬼,怎么这么多人!”而当他看清地上那个披着破烂布袍的,双腿扭曲,脸颊带着指印,嘴角带着血痕的面孔时,整个人都震惊了“八姐?!!!!”
冉冰和秋海之缓缓蹲下身,冉冰伸出手,想看看蔺季雪是否还能认得清人,秋海之大怒不已,拔出身边的剑,逼近了还处在发呆状态的裴光“妈的!!这些都是你干的?!!”
蔺恪跌跌撞撞的冲到蔺季雪身前,看着几乎遍体鳞伤的她,整个大脑轰了一声,他起身,冷冷的看着公堂上的那些人,随便拉了一个捕快出来,掐紧了他的喉咙“说!谁干的!!说!!”
“岂有此理!!!”裴光显然有些冒冷汗“哪来的刁民,敢在公堂上撒野!来人,给我打!!”
葛二和葛三似乎也有准备,随着他们的大喊,公堂后面冲出了一些赤膊的大汉,朝这几个忽然冒出来的人冲了过去,只见那个黑衣的玉面公子狠狠皱了下眉,周身散发的巨大冲力将刚靠近他的人完全都掀翻了过来,来了个地地道道的狗□。
冉冰和许映寒紧紧的护着怀中的蔺季雪和晏夕拾,冉冰的声音发颤,柔声哄着“掌柜,掌柜你别怕…。我们来了,没人再能伤你了…冰儿真该死啊!屁大的鸠兹县,竟然怎么找都找不到…”
秋海之也蹲下身来,目光心疼而着急“掌柜,你要杀哪个,我先替你剁了他!”
张诗白一脸惨白的拥着枫儿,被眼前的情景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蔺季雪见得这转变,忽而觉得十分的好笑,她苦笑了几声,把头埋进了衣袖,闷声幽幽道“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不是,你们不要看我,你们别这样看我,求你们了…”
“掌柜!”秋海之无奈的拉着蔺季雪宽大的衣袖“是我们啊!!蔺季雪!!是我们啊!!”
“我不是掌柜,我不是蔺季雪,我不是…我不想,我不是…”蔺季雪抱着头,挣扎着,怎么都不想让别人看清她的脸。
“你们这群大胆的刁民,我是朝廷命官,你们竟然敢来公堂上闹!你们反了!!”裴光明明怕的要命,依然壮着胆子吼着,企图用官的身份去恐吓这几个似乎武功奇高的江湖人士。
衙门外的人早已超过数百人,只听一群嘈杂的熙攘声,两路身着锦衣的侍卫面色严肃,给远处的来人让出了一条笔直的路,蔺芷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紧跟着脸色铁青的姜钰,快步走进了已经狼狈不堪的公堂,蔺芷幽看着冉冰怀里的蔺季雪,见她扔用衣袍护住脸颊,浑身发抖,又看到许映寒怀里面无人色的晏夕拾,蔺芷幽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脸色大变“这,这,这…”
怎么会这样?谅她算,她卜,她也卜不到这些!怪不得天相忽明忽暗,怪不得星相大乱!她这苦命的妹妹,命里的劫难,何时才是尽头?!
裴光看着无缘无故又杀出了一路人马,心下道,这是怎么了,哪来这么多妖魔鬼怪?他满头大汗,汗流不止,依旧重复着嘴里的那句话“我是朝廷命官,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杀我,否则朝廷会要你们的命,会要你们的命!”
姜钰眼看着这个满面油光眼神空洞的县太爷,冷笑了一声,他从怀中挑出一枚令牌,朝裴光脸上狠狠砸去“朝廷命官,你给我看清楚点!!”
金光闪闪的令牌十分的耀眼,裴光愣愣的捡起地上的令牌,然后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相爷…相爷…相爷救我啊,他们要杀我…”
“谁也救不了你了!!”姜钰手一摆,锦衣门的侍卫快速的擒住所有意图反抗的人,包括想要趁乱逃跑的葛二和葛三,他上前几步,看着冉冰怀里那个依然浑身发抖的人,姜钰喉咙一紧,饶是那年昙花谷外的她,痛失了双亲,她还是那样的洒脱自负,他从没见过这样狼狈这样脆弱这样无措的蔺季雪,这样他轻轻唤着“八小姐…你可还好?”
一旁的张诗白终于听清了听了这句话,突然他一脸的了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都说了我不是蔺季雪!!”蔺季雪终于将脸露出来,一脸的凄厉,高声吼着,然后她终因为体力不支,大受刺激,一下子昏了过去。
姜钰仰天长叹,有多少人嫉妒死了她的身份,羡慕死了陛下对她的垂青,可是她,却自己都不肯认自己…姜钰立刻摆手,柳无言静静的看着这一片狼藉,快速走了过来,姜钰开口“以最快速度知会陛下,找到了,说八小姐…身负重伤难以回京…不!!不行!额…算了,实话实说吧!”
柳无言点点头,立刻纵身,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这是平常的鸠兹县,一个诡异莫测,鸡飞狗跳的上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压抑的剧情,我若是说一句,毕夏真漂亮,会不会挨板砖。。。
以下省略N个字
☆、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