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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像?她不理解。
是啊,相像。紫阳慢慢说,藤乃你一直有破坏某些东西的冲动,但是一直抑制着而已。
拥有着可以轻易扭曲看得到的一切的能力,所以在感情超过某个临界值时就会不自觉地破坏眼前所见的一切,就像是杀人狂因为生活不如意可以去无差别杀人一样,几乎所有人在某一种感情超过了自身的容量之后都会有对某些事物的破坏冲动。
你抑制着比常人大得多的力量,也就承受着比常人大了不少的压力,所以一直都在否定自己,这样会感到痛苦吧?不断地否定自己,不断地说服自己,你不断地抹杀掉会导致自己变成异类的的冲动是为了努力融入正常人的社会……而两仪式也是差不多的。
那孩子在我看来已经非常有天赋了,在两仪的训练之下在六岁只要有道具就可以杀掉几乎所有的东西,所以我甚至忍不住教了她一些不能交给外人的东西。双重人格这种事情在常人看来再怎么样都在异常者的范畴内,只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罢了。而真正的异常者认为身周的一切都是扭曲的,对自己的存在却一点都不抱有疑问。当一个异常者意识到自己是异常者的时候却还想混迹于寻常人群的时候……那就是崩坏的开始。
你选择了适合你的、你完全可以丝毫不抱以疑问踏上的,你与我这类人可以踏上的道路,但是两仪家的小姐就说不定了。如果她坚持要走正常人走的路,在她意识到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人的时候,当她开始否定自己或者另一个自己的时候或许会发疯也说不定哦?
藤乃的回答是:我会尽我所能。
尽她所能不让两仪式走上崩坏的道路。
人生来可能会有各种的不平等,比如富豪的孩子和工薪家庭的孩子一开始的起点就完全不同。但是尽管起点不同,走什么样的道路、做什么样的选择都可以由自己决定不是吗?
富豪的孩子可能借助起点的优势轻松地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却也有可能因为经营不善把家业迅速败光。而贫穷家庭的普通孩子可能白手起家成为大富豪,也可能一生碌碌无为继续做普通人。
人生本来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任何的不平等都可能因努力、机遇等等因素而缩小差距,那么凭什么生下来就不正常的人就必须要走不正常的道路而不能够选择正常的、平凡人的道路呢?
如果这是宿命论什么的简直是够了。为了为空音做点什么、为了让自己这种侥幸活下来的人能够起到一些即使是自己也能起到的作用,让更少的人失去自己重要的人而去猎杀那些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普通人类造成危害的生物。这条路是自己选的,虽然不能说是喜欢做这种事情,但是至少这是自己心甘情愿选择的,就当是赎罪也好。
两仪式呢?她从出生时起就不平凡这一点和自己一样,但是至少现阶段来说无论如何都与自己不一样。
她没有杀过人,没有见过可以说是堆积如山的人体构成物,没有亲手杀掉过自己的好友,还没有犯下任何让她只能走上这种道路的事情。
她有选择去过正常人生活的条件和权力。
如果是从前还不好说,现在这片土地上除了两仪还有七夜。理央将来大概也是会继承家业的,再不济还有藤乃,会真正轮到两仪式出手的时候几乎不会有。
两仪家是混黑道的,两仪式是两仪的次任当主,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她完全可以、也打算在高中毕业后就继承家业。只要在这期间不出现任何意外她就完全有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算是黑道也能算在正常人的范畴内不是吗?至少不用接触那么多不适合那个少女的事情。
紫阳小姐您不是说,两仪式如果走正常人走的路,会迎来崩坏的未来吗?我希望可以向您证明,她可能是不一样的人。
所以,某天半夜出门散心的时候遇到了两仪式的时候藤乃主动上前去打招呼:“两仪小姐……”两仪式微微瞪了一眼藤乃,藤乃马上改口:“式。”对方的脸色缓和下来:“有什么事吗?”
“那个……去我家喝杯茶吧?”
“……”少女安静地看着藤乃,眼神中有几分不解。
“上次式不是请我去了你们家喝茶吗,因为实在是太失礼了,所以想要补偿一下……”想起上次被请到两仪家坐坐结果自己无端端落荒而逃的场景,藤乃不禁苦笑起来。
两仪式定定看了藤乃一会儿后,轻轻地点了头。
藤乃开心地笑了,转身便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茶水滚烫,藤乃靠捧着茶杯来抵御这季节特有的寒意。
深夜请别人来家里喝茶,本来就不是什么常见的场景,自然也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阵后,两仪式平淡地道:“杀人狂事件结束了呢。”
“啊,是呢。说起来,那个白纯里绪……”
“烧成焦炭,被用未知的手段分尸腰斩,杀人狂自从一夜杀两人后因为惧怕夜间公安局过于严格的盘问,接连半个月没有犯案。”两仪式平淡地叙述着:“传言是这样说的。”
藤乃正准备喝一口茶,顿时手指一僵。
“犯人,是谁呢?我是说,在现场找到了两枚没有留下指纹的十字架的那个,白纯里绪死亡的现场。”式抬眼看着藤乃:“你知道的吧。是理央还是谁呢?”
“……”藤乃别开了视线。
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杀了人,尽管鸢小姐告诉自己不用留情,紫阳小姐告诉过自己不能再把他当做人看。自己杀了人这一事实,就算是鸢小姐知道,紫阳小姐知道,理央知道,真央知道,她也不希望两仪式知道。
所以她撒谎了:“十字架?不知道呢,会是圣堂教会的人吗?”
她有些紧张地直视两仪式的眼睛,少女的眼神冷静而锐利。
藤乃突然就想要移开视线却逼着自己直视式的眼睛。要是移开视线就输了啊,那等于是承认自己在撒谎……
半晌后,少女轻轻闭上了眼睛,捧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已经变得只能说是温热的茶水,然后放下茶杯,轻声道:“你在说谎吗。”
——瞒不过。藤乃在心中这样判断道,然后低下了头:“……”
“是我杀的”这种话说不出口,尤其是在两仪式面前更说不出口。
“算了。”她突然长长输了口气,藤乃抬起头,发现她已经站起身来,眼神是自己久违了的、很有兴致般的眼神。
“Shiki……”她喃喃道,然后对方突然扬起了一个像是兴致高昂的笑容,在藤乃看来充满了不吉的意味。
“也稍微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吧,浅神藤乃……”
她叫了自己的全名。
是想要强调“浅神”吗,还是怎么样呢?
说起来上次也是这样,不过上次的情况明显有哪里不对,那时是理央为自己挡住了式的约战,紫阳小姐及时来到缓解了僵硬的气氛。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怕式伤到自己,但是说是切磋不是吗?现在的自己比起半年前的自己明显已经有了不小进步,那么就也让她见识一下两仪式连紫阳小姐都盛赞的天赋吧。还有一个原因是,她非常好奇为什么那时候理央和紫阳会用那么暧昧不清的态度阻挡式和自己交手
藤乃慢慢站起身来,低声道:“不介意点到即止的话,就去道场吧。”
两仪式用止水般的目光看了藤乃一阵后,轻轻地、慢慢地点了点头,像是知道路一样朝着道场的方向走去。
在这时候,浅神藤乃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要命的错误。
第43章 四十三、第二次
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险之又险地避过刀刃,藤乃抱着头毫不犹豫地退远了。
她想开口说到此为止吧,但是两仪式又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
——式是认真的。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那就这样吧,身上的五枚黑键全部都投出去了,自己手上已经没有武器。如果用眼睛绝对会伤到式。
她望着闪电般逼近的锋芒,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有什么不对。藤乃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睁开了眼。
眼熟的刀鞘架住了短刀,面前的身影在没有开灯的道场内显得朦胧,但是那身浴衣以及她熟悉的身段还是可以辨别出来的。
女人难得的散着一头长发,手头一使劲迫使两仪式撤去力道退后两步。
女人从藤乃面前侧身让开,然后退后两步,找到了一个能将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位置。她先是按了按眉心,而后用饱含着严厉与不快的目光看着二人,声音清冷:“解释。”
二人同时低下了头。
自从十一月的这件事后,二人再没有见过面。
两仪式不再来拜访,藤乃不再半夜出门,直到新年。
新年的第一天凌晨,紫阳就带着真央、理央和藤乃一起去不远处山上的寺庙初诣。
像去年一样,他们在通往山顶的长长石阶上遇到了单独来的两仪式。
“真巧。”真央照旧带着一脸没睡醒的表情,用看起来迷迷糊糊的笑容和两仪式打招呼。
对方看着真央,轻轻皱了眉后道:“没什么,只是每年都会遇到的巧合而已。”
“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习惯差不多吧。”紫阳轻笑着:“但是……每次都和式擦身而过呢。这一次就当是我拜托你……”她用让少女挣脱不了的力道握住了她的手腕:“陪我们再上山一次吧。”
两仪式看了一眼理央和理央身边的藤乃,点了点头。
理央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式了,真央向学校提交了特别申请,每天都可以回家,回家后便一直黏着理央。
说起来……现在一起去餐厅用餐的时间也多了起来呢,实话说,真央开始嗜睡之后和她同桌吃饭也不是那么痛苦的事情了,再怎么说不用听到她对理央冷嘲热讽也是好的。
藤乃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在上山的途中偷偷看着式。
少女踩着木屐,穿着一套橙色的和服。衣服的工艺看起来很精细,布料的花纹也十分精致好看,大概两仪家是有自己的织工的吧?
式突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藤乃,正好和她对上视线。
二人都愣了一下后,各自都无言地转开视线。
紫阳小姐想要做什么呢?这种事情做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重复了一遍大概算是传统的一套东西,在下山时两仪式对紫阳说:“告辞了。”
紫阳却笑眯眯地拦住了她:“一起回去吧。”
藤乃发现式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凶恶。
她不自觉地开口:“式。”她在叫了一声之后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叫她是为了什么呢,叫了之后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是现在想这个已经晚了,两仪式已经看向了藤乃,用眼神无言地询问着她有什么事。
“……那个,来家里坐坐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来喝茶什么的……”
“……”
见对方沉默,藤乃慌乱地解释道:“对、对不起,毕竟是新年,有事的话……”
“那么打搅了。”
“……”
二月的某一天,藤乃睡不着,在外出散步时在夜里遇到了她。
鬼使神差地,她又说出了那句话:“式,要来我家喝茶吗?”
对方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似乎有着诧异。
对着她的眼神,藤乃突然开始不知所措起来,她低下头,小声道:“今天很冷呢,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她抬头,发现两仪式已经慢慢地走向了回家的道路。
她茫然地跟在她身后走,发现对方在那个岔路口选择了通向夏未邸的那条路。
原来这算是默认了吗?
茶杯中的茶水冒着白色的热气,微微阻碍了二人的视线。
又是沉默,为什么每到这时候就会有这样让人不舒服的沉默呢?
不知过了多久,藤乃听到了轻到了几乎让她以为是幻听的一句话:“为什么……”
藤乃抬头看着式,式正定定望着她,声音微微大了一些:“为什么?还不明白吗,为什么要继续接近我?”
“……”藤乃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七夜紫阳都和你说过了。那么,为什么还要继续接近我?上次你已经明白了吧,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杀死你,那么……”
是的,那天晚上她的确是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死自己,但是藤乃想,就算没有紫阳小姐介入……“但是式是不会那么做的吧……我觉得式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绝对?你理解我什么,你又相信我什么?”式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道。
没错,是不理解,她们之间也不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但是……“也许我是确实不是完全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