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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空折返落在一旁闪身进转角的杂物箱背后。过程之中所有人只觉得她的子弹好似一场华丽的舞蹈,随着她移动的轨迹绕成一朵盛放的牡丹,富丽妖娆之中子弹好似拐着弯的打进那些呆滞的**里。
她枪口指向处,绝无生路。不知道是不是突然醒悟到了,趁着她躲避休息喘息的时候,匪徒们迅速的拉扯着自己的人撤进驾驶室暂避。
简单靠在杂物箱上狠狠皱眉,糟了,好像打到不该打的地方?好痛……她刚才怎么没有跳到驾驶室那边?唔……条件反射真讨厌,她踩在墙上作支点的是右脚,这时候当然习惯往左跳,何况右边明显没有掩体嘛。
无奈的看着那些匪徒慌慌忙忙的关上驾驶室的门,简单坐下来拉开衣服。
啧……肋骨都差点打断了……
还好是贯穿伤,免了去取子弹,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么近的距离还能卡在身体里,那自己的身体该是什么诡异的构造啊?
一颗擦伤了肋骨,一颗穿透了肺叶,但是因为子弹穿透的高温灼烧,伤口在穿透的瞬间就被高温闭合了,所以还不会有事。暂时。
简单按着胸口,此时不是战地,她不想学老美拿火药止血,那么……快点干掉他们吧,斐颜还在下面等着呢,也不知道被吓到了没有……这么多死人。
简单充分发挥雇佣兵的行动力,说干就干,撑着地上站起来。
“里面的,开门,不然我自己进去。”她说。
里面的人大声叫道:“你……你退回去!不然我们就打死驾驶员,要死一起死!”
简单皱眉,自言自语:“谁要跟你一起死啊……”
抬手,门上刷拉刷拉的就是一片子弹孔,就听里面一片哀声惨叫,还有人在骂娘,说外面的是个疯子。简单挑眉,没死完?继续,她开始的时候子弹一直用得很省,现在还剩了很多呢,对着门板就是一阵扫射。听到里面声音差不多了,贴着墙摸过去,对着门一踹迅速撤回,见没有动静,又端着枪往里摸。
门口瘫了一地的尸体,她大略点了点,还差两个。
这念头刚闪出来,身后一阵子弹破空的尖啸。她拼命拧身回撤,终究是不可能避过了,索性回身干掉了最后两个,最后那颗子弹很倒霉的卡在了锁骨和肩膀关节球的接缝里,她不得不把枪换到左手。
清查了人数,确认三十二个目标全部死亡,驾驶员也死了,她拖着枪走回去,上层经济舱里的乘客满面惊恐的看着她拖着长长的血迹走过来。
“来两个人。”她说,没有人应声,她干脆拿枪指着两个年轻人的脑袋:“过来。”
两个人抖手抖脚的站出来把地上的尸体都拖到楼下整整齐齐的摆好,枪支全部堆在楼上,简单看了看捡了把趁手的手枪插在口袋里,手上也换了另一把轻便些的冲锋手枪。然后让两个人回自己的位子上去坐好,她扶着扶手下楼,一样叫人把尸体和武器收拾好,这才去找蓝斐颜。
蓝斐颜坐在两个座位之间极其专注的死盯着眼前的座椅背面,似乎要把它的纺织材料和原料产地都看个透彻,脑门子上挂着汗珠。她的两边过道上各是一大片血迹,简单走过去,伸手把她的脑袋拨过来。
蓝斐颜吓了一跳,见到是简单又放下心来:“简单!”
“没事了。”简单说,对她虚弱的笑了笑。蓝斐颜注意到她身上的几个弹孔,脸色‘唰’的一片死白:“你受伤了!”
“有一点……”她摸摸蓝斐颜漂亮的卷发,有点舍不得一样流连了一会儿才正色对蓝斐颜说:“上来吧。已经清好场了。”
蓝斐颜随着她到二楼去,简单一上去就手一挥对那些乘客说:“都下去。”
这时的二层空无一人,没有尸体,只有大片的血迹和凌乱堆放在一起的枪而已。简单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蓝斐颜不敢打扰她,静静等在一边。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简单终于抬起头,蓝斐颜准备听她说什么很严重的问题,简单说:“好累,可以靠着你休息吗?”
“啊?”蓝斐颜呆了一呆:“可以啊。”当然。乐意之至。可是……十来分钟你就在想这个?
简单很满意的笑笑,是真的很累了吧,笑起来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没闭上眼睛瞳孔就开始失焦,她把头靠在蓝斐颜的肩上然后合上眼不动了。嘴角还停留着最后浅淡的满足笑意,蓝斐颜看了她好一会儿,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揭开她被血浸染的衣服,那样被血染透了透着强烈血腥味,半干的褐色之中还带着湿意的衣服让她想起来几个月前简单第一次为她受伤的时候。可是这一次并不仅仅是些玻璃碎片的问题了……蓝斐颜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害怕自己会一不注意就叫出来,简单胸口上骇人的血洞带着焦灼的痕迹,不断地往外渗透着血迹,仔细看还能看得到里面翻卷被搅烂的肉。
她脸都皱成一团,说不清是因为这景象近距离看起来太惊骇还是因为这弹孔是在简单身上,她只是觉得自己手都在发抖了,只想好好抱抱这个人。这样叫做‘有一点……’吗?到底什么样的伤对你来说才叫严重呢?被子弹穿过身体难道不会痛吗?什么累了……她根本就是失血过多吧!
蓝斐颜眨眨眼睛,眼泪就‘啪嗒’落在简单身上,她赶紧坐回去,好好理了理脑子里所有的急救常识,把简单的脑袋从肩上搬下来。
“唔?”简单闭着眼睛发出疑问的单音,似乎努力的想要睁开眼,蓝斐颜连忙抬手盖住她眼睛:“没事,你接着睡,我帮你把椅子放下来你好好睡。乘务员那里应该有急救箱的,我去找她们拿,很快就回来。”
她话刚说完简单就抓住了她手腕,神色看上去很疲惫,但是还是非常清醒的样子:“不要离开我。不要单独行动。”
“为什么?那些人不是已经……”蓝斐颜不解,匪徒不是都被简单杀光了吗?
“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死人不能兴风作浪,只有人活着才值得防备。”
“你是说……”蓝斐颜领会了简单的意思:“可是那些乘客怎么会有危险呢?”
简单望了她一眼:“人在绝境之下,什么都可能会发生。”刚才匪徒们在的时候还算是相对和平,可是这会儿简单一口气杀了三十多个人,又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去压制他们,只要有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蓝斐颜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怪不得,这么多个座位简单偏偏要坐这个,这分明是……正对着楼梯口,手边就是一大堆枪械,不管下面发生什么事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不管下面是谁想上来,只要她一个人守在这里就能完全据守的位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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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血腥味刺激着而蓝斐颜的神经,她俯身小心的抱了抱简单:“你这样不行,一定要止血的,不然……不然你会死的!”
“不会。”简单摇摇头:“血已经没有流了,我没有伤到动脉。”
“那也不行啊,总之,我会小心的,我下去拿急救箱。”蓝斐颜急道,简单拉住她,叹口气:“一起下去吧。如果你再被挟持……也许我就真的活不到目的地了。”
蓝斐颜的脑子一时没转的过弯就顺口问了一句:“为什么?”
简单看看她理所当然的说:“因为又要救你一遍啊。”她笑一笑:“我一定会救你的,不管怎么样。”那笑意竟然非常的温暖,柔和了空气中弥漫的硝烟与血腥。
蓝斐颜试图扶简单起来,但是简单摆摆手自己站了起来,她一动伤口就又有新鲜的的湿意涌动,蓝斐颜一看就着急了:“这种时候你就不要逞能了!你要是死在这里我一个人怎么也没办法活着回去的!”
“不是我要逞能啊,只是……”简单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她不能在这个时候示弱。蓝斐颜这才知道自己的固执给她添了多大的麻烦,可是她又的确不能放着简单的伤就这么不管,两人一前一后的下到楼下,楼下的人一片恐慌,似乎那些从二层被赶下来的人已经把驾驶员都被打死的事情传开了,这时候有人转过头来仇视的看着简单。
在他们眼里,大概如果简单不贸然出手的话那些匪徒就不会打死驾驶员吧?所以现在整个飞机都处于无人驾驶状态,迟早要坠落的,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乱来的简单。简单不屑的站在蓝斐颜身后,眼神冷酷的扫视了一圈手里的枪虽然没有举起来却依然具有威慑力。何况……之前简单一个人打死三十二名匪徒的过程整架飞机上的人都是见证,现在的简单应该是神魔一样可怕的人物,惧怕归惧怕还没有人敢自不量力。
蓝斐颜去找了个还算冷静的空姐拿了急救箱,和简单上了楼,简单把枪支都扫进驾驶室,把驾驶室的门关上。
“咦?机师呢?”蓝斐颜还不知道驾驶员已经死了,看着空空如也的驾驶室奇怪的问,简单一偏头示意:“楼下躺着的。”
“啊?”蓝斐颜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死……死了?”
看到简单点点头她一下子觉得腿软:“那……飞机……”
“现在是自动驾驶。”简单坐在后面观察员的位置上艰难的试图脱掉衣服,蓝斐颜看不得她露出那种疼到狰狞的表情,一时间就顾不得驾驶员的事了,现在要紧的是眼下简单的伤势。
简单的肩膀受伤的缘故她的衣服很难脱下来,贴身的衣物都只能直接剪开,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伤势情况,让蓝斐颜帮忙消了毒,然后要了一把小刀同样消了毒对着自己的肩膀比划。
“你……不会是想要自己取子弹吧?”蓝斐颜不敢相信,而简单用很直白的表情回答她,你猜对了。
“等等!”蓝斐颜拉住简单的手紧张的语无伦次:“你…你你这样不会很痛吗?你自己怎么取得出来?你……”
简单叹了口气:“让你取我会更痛。”她鲜少这样说话,但的确是实话,蓝斐颜臊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她就那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
“不能等下了飞机再去医院取吗?”她不死心的试图劝阻简单,简单大概是被她的天真气得笑了,竟然抬手在她脑袋顶上刮了一下:“笨蛋!我不把它取出来你怎么下飞机?”
“诶?”蓝斐颜一呆:“你……要做什么?”
“唉……我不让飞机降落的话你怎么下去?还是你打算一直飞下去?”简单好笑的望着蓝斐颜,一贯严肃正经的脸带着笑意,似乎在自己贫乏无聊的生命里终于找到了逗弄蓝斐颜这件有趣的事情,可惜现在不是好时候,颇为惋惜一样。
“你是说……你要开飞机?”蓝斐颜瞪大了眼睛,这女人在开玩笑吗?还是她真的无所不能?
简单理所当然的耸耸肩,一不小心牵动了肩膀的伤,疼得皱眉:“你不知道特种兵训练里面有一项必修项目是‘熟练驾驶各类型常规交通工具’吗?”
蓝斐颜张大了嘴:“那……飞机也是?”
“飞机不是常规交通工具吗?”简单反问。
“你还会什么?”蓝斐颜惊叹:“是不是所有雇佣兵都这么厉害?”
简单笑起来:“我很厉害吗?”得到蓝斐颜老实的肯定回答,那嘴角更是放不下来,她一边低头用刀割开肩膀的皮肤和肌肉,一边分神跟蓝斐颜讲话:“普通的,各种车船飞机,都会。不是,这只是特种兵必修项目,但是不是所有雇佣兵都是正规的特种兵出身。虽然大部分还是都会的。不过,这么大的飞机我的确是第一次开。”
蓝斐颜不敢看她把自己的肩膀割得鲜血淋漓白骨森森,只好扭着头只看她的脸,尽管没有叫痛,可是只看那张脸的表情和脸上的汗水她都觉得浑身都痛了,她找出纸巾帮简单擦汗,一边配合的和她说话:“那你也会开战斗飞机吗?”
“不会。”简单老老实实的回答:“战斗机不是交通工具,一般只有正规的空军才会,当然,不排除有人特别训练过。比如胥家的人。”
“那个胥家……很厉害吗?你和万俟安老是说起它,是你们的上司吗?”
“嗯……我们是为胥家工作的,算吧,很厉害啊,全世界最正规有组织有纪律的黑社会。呼……卡得好紧,终于取出来了!”简单把那颗弹头随手扔在地上,蓝斐颜不敢看那颗带着肉丝什么的弹头,连忙递上止血药和碘伏,简单拿起装着碘伏的瓶子直接从伤口上淋过去。
处理好了伤口,蓝斐颜又去拿来了简单的旅行包,里面有她换洗的衣物,简单换了一身干净的这才好整以暇的坐上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