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档亩辔嵌∫灰痪褪蔷醯美⒕嗡懒耍【谷欢运涨嘧稣庵质拢侵恍笊敲怀ぱ勐穑俊耆送蛸拱舱攵缘氖撬昭岸皇撬涨唷�
当即保证一定好好教训那只瞎了眼的笨狗,丁一一拜托苏青赶紧把万俟安逮回来,顺便再三道歉把苏青卷进了这件事情,说她知道这与苏青无关云云。苏青微微笑了一下,不见得多灿烂,但是很温柔,连原本根正苗红百折不弯,就只是不小心栽在了万俟安手上的丁一一都觉得,那一笑,笑得自己心都化了。
苏青出去了,丁一一靠在床头休息,这场病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和体力,也挖空了她原本就不牢靠的身体底子,就是这么坐起来的一个动作,就能让她加快呼吸,微微喘气。
她的脑海里还印着万俟安微笑着骄傲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她时,肩膀后面是娇媚的春日暖阳,一场大梦初醒,投射在床单上的阳光竟然已经有些毒辣的意味。新换上的百合花瓣上仍沾着露珠,娇艳欲滴,她抬手去触碰那一滴水,伸出去的手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青白泛紫,骨意伶仃,五根手指头干瘦得像是童话故事里丑恶的巫婆,手背上僵硬的肿起来高高的一块,布满了针孔,些许还残留着淤血。
这是她的手吗?
这是她弹惯了钢琴,玩惯了乐器,骨肉匀称的手吗?
如果连手都是这样子,那么其他地方呢?脸呢?现在的她,该是披着一副多么可怕的外皮啊!
她撩起自己的袖子,瘦骨嶙峋的手臂露出来,手腕和臂弯处也布满了针孔,还有些地方有淤青的斑痕没有完全散去,留下了一小片一小片的浅浅的痕迹。
她想看看自己的脸,可是环顾四周都没有找到任何镜子,或者能够反射出她样貌的物体,正有些失望,她看见床头柜上放了一把水果刀——虽然刀面很窄,但是映出人影应该不成问题吧?
完全没有考虑到只要等一等就会有人来,她一心想着这件事,向着那把刀拼命的伸出手去。不够长,她没力气撑高自己的身体,吊针因为她的动作扎得更深,针孔处流出了血,可是已经习惯了病痛和针头的身体对此完全麻木,她仍然伸长了手臂尽力去够床头柜边缘的水果刀。
万俟安欣喜的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让她一颗心差点吓得从喉咙里蹦出来的画面——丁一一侧着身子,大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万俟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恐至极,没等她一声惊呼,丁一一就从床沿掉了下去。
这辈子万俟安的动作都没有这么快过,她的身体几乎是本能的一个鱼跃就扑过去,恰好让丁一一摔在她的手臂上。
就像把自己的心又摔进了自己的怀里,她终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我的姑奶奶,你是要吓死小的啊!”
丁一一转头看见她却笑了:“万俟……”那美丽的眼睛倦极了一样,眨了眨,又闭上了。上下眼皮一合,整个人立刻就睡了过去,万俟安屏住呼吸用极其滑稽不雅的姿势从地上爬起来,尽量不摇晃到丁一一。把人放回床上,又拔了已经插歪的吊针,处理了手背上的小伤口,这才松出那口气在床边坐下来。
这场病来得太过凶猛,据医生说,丁一一的身体需要大量的休息和长时间的修养才能恢复健康。但是没关系,对于万俟安来说,能恢复健康,就已经够好的了,至于时间……她有一辈子呢!
被遗忘的苏青倚门看着那个美丽骄傲的金发女人坐在床沿,虔诚的握着丁一一的一只手。每一天,她都这么坐着,她几乎每天只睡四个小时,醒着的大部分时间都这样坐在丁一一的床前,给丁一一换药擦身,一应琐事不假人手,通通亲力亲为,是以给丁一一拔针时才会那么熟练。
苏青从没有想到过,那个曾经在苏寻身边看见过的漂亮女人,那个三天两头换一次头发颜色,笑得玩世不恭,总是带着调笑表情的女人,那个神采飞扬,一刻也静不下来的女人。
有一天,会顶着一头金子一样耀眼的头发,用那双溢满了温柔的,美丽的蓝眼睛注视着一个女人饱受病痛折磨的,走形严重的脸,露出这样深情的神色。像是一个等待公主醒来的王子,不论地老天荒,她只是执着她的手,一日日,一年年,一世世,永远永远的等下去。
低头时是虔诚的羔羊,每夜跪在床前祈祷,只愿爱人平安健康,她愿意以一生来换。静默时是孤独的石像,一动不动的,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只希望那个能点亮自己生命的人能重新站起来,投入她的怀抱。
好耀眼……苏青眯起眼睛,那头金发刺得她眼痛。怎么能有人对另一个人流露出这样不加掩饰的深情,怎么能有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做自己人生的全部,燃烧整个生命去爱,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甚至没有自己,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丁一一。
为什么……能耀眼到这样?
眼泪从苏青的脸上滑下来,她转过身关上门,面对着门板,把额头抵在门上。为什么别人能爱到这种程度,为什么别人都能好好相处,这么的幸福,而你……苏寻……
番外·寻寻觅觅,冷冷青青
苏家在西南地区不可谓不势大,西南地区本来民风彪悍,惯来都爱行绿林之事,是以哪怕建国以后,经历了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也没能完全绝掉这片地区的古风。黑白两道是自古不分家的,这片地区尤其如此,大家大族的不算少,从长江以南自古营商积累下来的隐形富豪也不少。
苏家,是其中之一。据说祖上是世家大族吧,在朝为官者代代皆有,最高曾官拜正二品,书香门第由来如此。即便是后来清末时期被迫退出朝堂自保,利用以往的熟人走了不少路子,做了生意,并且越做越大也始终不肯丢掉股子里读书人的清高。家里的人无不是文采斐然,大家风范的,只是到底富不过三代,几起几落家底渐薄。后来好不容易终于出了个女儿颇有出息,不声不响出去读书,回来时把一家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只是苏家的老太爷终究抱憾——多可惜,不是儿子!
是以,再是疼,再是宠,再是一家人的骄傲,最后当同为大家的莫家抛出橄榄枝的时候,老爷子心动了。莫家的三小子最有本事,又是从小跟苏家的女儿苏繁墨一起长大的,一心一意的喜欢苏繁墨,老爷子合计着这样的买卖上哪儿去找,二话没说就应下了。
当是时,婚事的当事人苏繁墨正在马尔代夫岛上和一个女人浓情蜜意,顺便着力共同开拓东南亚市场,回来时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没当场结果了老爷子。但是念在老爷子到底是从小就宠她,狠狠的摔了门而去,直接跑到莫家要把莫家的当家人找出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清楚,老爷子是丢了里子又丢面子,气得差点驾鹤西去。
又后来,苏繁墨抛了家业和那个女人私奔,没成想没奔成,等她到时只面对着茫茫大海,那只开出去的船怎么也望不见了。莫家的三小子莫观擎一路追过来,只给她说一句话,那个女人,已经死在公海上了。
苏繁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她已经无权无势,莫观擎帮她将那个女人的尸体带回来,条件是要她嫁进莫家。苏繁墨没二话,得了爱人的尸体,安安静静的进了莫家的门。这段传奇是苏家新添没几年的孙小姐从家里老资历的下人那儿听来的,后来她到处打听,才听了个完整版。
算起来,苏繁墨是她小姨,但是那样意气风发的人,就在她出生的那一年跳崖自杀了,老爷子知道后咯血咯了一整晚。她想着这件事就觉得失望极了,却也心痛极了,那时她才五岁,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人说她五行缺火,身体不够壮,于是取了个小名叫‘焱焱’,那以后身体倒是好了,只是性子似乎也太火爆了些……时常气得老爷子摇头叹气说,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后来有一次她被人贩子绑了,找回来以后苏妈妈给她改名字叫苏寻,意思是寻寻觅觅而得。
也是那一年,她家里又多了个小妹妹,妹妹据说五行缺水,于是取小名叫‘淼淼’,那小丫头生下来皱皱巴巴的,一点也不讨喜,还好安分不爱哭,苏寻也说不上讨厌她。结果妹妹长大了,安静乖巧,比起在学校里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的苏寻不知道要乖上多少倍,家里当个宝一样的宠,原本最受宠的的苏寻反倒没人在意了。
苏寻于是就不喜欢妹妹,特别是那小丫头闷头闷脑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又不说话,就拿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看得苏寻心头冒火,你是哑巴啊?几次三番的找着由头恶作剧整她,可是这妹妹老实得很,一声不吭从不给大人告状。
看在这一点上,苏寻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讨厌她。
苏爸爸是个有名的音乐家,一生都醉心于音乐,是以家里的生意以前都是给妹妹苏繁墨打理的。
后来妹妹三四岁,爸爸教她唱歌弹琴,以前也教过苏寻,可是苏寻在凳子上坐不了半个小时,好像那琴凳上放了一只针垫。这妹妹就不一样了,就自个儿爬上琴凳胡乱弹了一曲就把爸爸高兴得满客厅转圈儿,直嚷嚷小女儿是天才。
从此以后,苏寻再也没有和妹妹一起去上过学了,家里请了专门的老师教妹妹文化课,除了那寥寥几个小时的文化课以外,所有苏寻醒着的时候妹妹都在弹琴。她在外头疯玩儿家里也不管了,似乎所有人的眼睛都黏在了那个青出于蓝的妹妹身上,哦,对了!妹妹的名字叫苏青。
苏寻每天站在院子里透过落地窗看着琴凳上的苏青,小小的一个人,苍白的脸色,羸弱的身体,两只细瘦的腿悬在空中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认真严肃的看着那些黑白的琴键,一遍又一遍,从天亮到天黑。直到爸爸说‘今天就练到这里’的时候,苏寻看见那张没有波澜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厌倦。
十岁那年过大年的时候,她揣了满满一衣兜儿的焰火跑出去放,好不容易一年得回闲的苏青自然也开开心心的跟着她,两人不知怎么跑到了湖心公园里,苏青不小心惹到了苏寻,新仇旧恨一起上,苏寻一个火起顺手就把妹妹推湖里去了。
苏青那时也五岁了,门都没怎么出过哪里会游泳?而且还是那种接近零下的隆冬,眼看着妹妹快不行了,苏寻犹犹豫豫,终究一个猛子扎了进去。那时候太小,根本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一个小女孩贸贸然跳下去救人有多么危险,等她好不容易把妹妹救上来,两人都冻得浑身发紫,几近昏迷了。
幸而大人及时找到她们,苏寻醒来后挨了好一顿打,多亏溺爱女儿的苏妈妈护着,苏寻休养了一段时间以后就直接被送到美国去了,那时候她妹妹还在卧床。
她本性就爱玩,性子张扬,小时候又被家里宠得一副无法无天的德行,加上家里有钱,离了大人的管束好比小鸟出笼。在美国那边只有几个亲戚照看,哪里管得住她?没几年她就离开亲戚自己出去住了,后来她再出现时,苏青一时半会儿都没认出来。
时隔十年,苏寻也没认得出已经出落得高高瘦瘦,一身出淤泥而不染的干净气息的苏青。十年前的小丫头片子,此时已经比她还高,只不过十五岁,真不知这些年苏家是在喂她吃什么?饲料吗?只有那一双安静得与世隔离的眼睛还和小时候一样,淡淡的倦漠,淡淡的疏离,看什么都跟看着她厌透了的钢琴一样,那周身的气场跟供在庙里的菩萨一样,干净得令人不敢亵渎。
苏寻怀疑苏家有没有让她一个人上过街,她不会这么大了都没去学校上过学吧?
反观苏寻,十岁就一个人远渡重洋,她成熟性感的打扮,散发着浓浓的雌性荷尔蒙的大卷发,鲜艳的唇彩,精致的指甲,夸张的太阳镜,前凸后翘该有都有不该有绝对没有的身材都和一头清爽短发,衣着简单到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的苏青形成强烈的对比。
苏青只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下意识的注视这个女人,等到家里的佣人妈妈拖着大箱子过来亲亲热热的拉着苏青说:“二小姐,认不出姐姐啦?你看你姐姐长得多漂亮了啊!”一脸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苏青记得苏寻小时候就很会哄人开心,只有她不愿意哄的人,没有她哄不好的人。
苏寻愣了一愣,饶有兴致的绕着苏青看了一圈,不阴不阳的笑着:“原来是淼淼啊,我都认不出来了呢……”她一只胳膊勾住苏青的脖子,香水味和身上成熟女人的芳香就钻进苏青的鼻子,那双红唇贴着苏青的脖子:“长成大姑娘了,变漂亮了哦!”话是说的很亲热,只是苏青后背上寒毛竖起一排。
“……姐姐。”她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