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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给带坏了。
说起来两人也有近半年没见面,饭后窝在沙发上絮叨好久,直到天黑苏蕊才走。连瀛送走了这位闺蜜,收拾一堆烂摊子。这个苏蕊每次理直气壮地来蹭吃蹭喝,还不收拾,肖传也真够受了。刚才孟昭欧来电话,连瀛觉得当时真有一种冲动要向苏蕊倾诉,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克制了内心的煎熬。春节那么难过的时候都过去了。
她都知道连文三希望她能对她和孟昭欧的关系有个说明,作为长辈,他们关心这个,他们可能不在乎孟昭欧有多行,有多厉害,可他们在乎孟昭欧是否对她好。老家传统,过春节女儿的男性朋友上门来过,怎么也得有个说法,而她什么也不解释,她承受了邻居的疑问,她现在所在的城市本身就是个国际大都市,许多做法是老家人不能接受的,门风败坏的闲言碎语定然也在坊间流传。她可以耳不听为净,而连文三却恐怕是要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这一切连瀛只能装漠然,以目前的情形她无法说出口,以他们之间的未来她也无法预知。
对不起,爸爸,我无法解释什么,对不起,苏蕊,我也无法对你的试探说什么。不是不信任,只是我自己还太乱。
睡觉前孟昭欧又来了电话,两人只是聊天,连瀛的心里又热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把一天的事情絮絮地讲给孟昭欧听,说到苏蕊两人又笑了半天,说到断背山时,孟昭欧急了,这丫头口不遮言,别把阿瀛带坏了,别听她忽悠你,又说,看来以后还得防着她呢,阿瀛,你赶快劝了肖传把苏蕊娶回家好好管教,她要真结婚我就送她份儿大礼。连瀛大笑,说,肖传才管不了她呢,戒指恐怕早买了就是戴不到苏蕊的无名指上,估计你的大礼还行,苏蕊最爱钱,大礼收买比较靠谱。
公示
办公室里的杂事永远是最多的,也最不足人道的。连瀛就是这样一个人,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在工作中永远要把最好的状态表现出来,孔子说“先其言”,意思是先做了再说,而连瀛却是做了也未必说。幸好领导是明眼人,工作几年终于认可了连瀛的工作。银行里的事情就是这样,哪个领导提拔了你,大家自然而然就把你放在哪个队伍里,运气好,一路青云,运气不好,只能慨叹一声,站错了队。现在她自然是被看成某个领导队伍里的人,连瀛本不在乎,本来就是无欲则刚,但做得不好,拿她说事进行权力攻击的不会少数,如今突然多了好多眼睛看她,考虑到方方面面当然不敢懈怠,她不可能让自己的错误去惩罚别人。
文件已经发了下去,公示时间是七个工作日,在此期间,谁对提拔的人员有想法都可以去监察部门反映,当然一般也是个过场,领导要提拔的人,谁还能有什么意见,但对于连瀛来说,这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参加工作以来,对待领导谦虚有礼,工作做得完美,对待同事温和有亲和力,关系处得融洽。正式的任命应该在下一周就出来了。
小洛等几个平时熟识的年轻人早就跑了来要连瀛请客,信贷部门不似办公室,因工作性质的缘故风气开放,所以到了办公室也叽叽喳喳一片,几个到办公室办事的人都侧目看她们。连瀛忙把小洛拉出办公室,假装生气,“主任都瞪了我们好几眼了,请客跑不了你,快回去上班,我都忙死了。”“还没当主任呢,就开始抓行风建设了。”“被你气死了,你先放了我回去干活,我请你两顿饭好不好。”小洛一撇嘴,“这还差不多,大家听见了,是两顿哦。”这才晃晃悠悠带了人马撤了。连瀛用手捶捶额头回了办公室,会有变化吗,可能她的工作会变得更多。
下午和主任出来办事,完事差不多四点,主任也看连瀛最近辛苦就说,回去也该下班了,你就直接回家吧,这也离家近,省得路上堵了。连瀛忙说谢谢主任,下了车往回家的路走,的确离家比较近,大约走两三个街区就到了。连瀛也没什么急的了,索性放慢了步伐独享这西下的太阳。
“连瀛,真是你啊,刚才以为看错了,今天回来的早?”
连瀛定神一看却是小丽牵着儿子站在她面前,连瀛忙笑答,“外出办事,领导特意准了可以翘班。比平时早了,倒真有点不习惯呢。”
小丽突然莞尔一笑,“有没有时间,咱们去喝杯咖啡,既然领导准开小差,不享受一下岂不是辜负了领导美意。”
连瀛也觉得这样的夕阳下回到密闭的屋里着实有点毁了春日的暖阳,和他们母子一起待会儿也很不错。自从上次看见小丽和孩子在一起,不知为什么连瀛心里有一股深深的怜惜之意,她的小时候也是这样和妈妈相依为命的。
咖啡馆是老董爿出去的那个,主人换了但主业没换,依旧是咖啡和一些西式的点心,连瀛也好久没有来了,自从老董表白那次造成的混乱以后。老董调出来的咖啡有一种别样的味道,老董总是说要认真做咖啡,而现在的咖啡依然是现磨但已经不是那个味道了。
小丽似乎兴致很好,问连瀛要哪种咖啡,点了咖啡又要了各式小点心。两个人无非是聊聊女性话题,美容啊,保养啊,娱乐啊。突然小丽笑着说,“连瀛你没结婚吧?”连瀛点点头,“有男朋友了吧?”连瀛一滞,“啊……有了。”“没见过呢,一定很帅很能干吧。什么时候结婚?”
连瀛不知怎么形容孟昭欧,只是咳嗽了一下,说,“还好吧。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你们现在都流行晚婚,玩够了再结婚,我们那时候多傻,早早结婚,早早有了孩子,早早体会酸甜苦辣。不懂事啊。”
看着小丽幽幽叹气,连瀛一时不知怎样接话,却是小丽自己自嘲一笑,“说什么呢。快喝咖啡。哎,宝贝儿,别乱动,小心叉子!”
连瀛看着这对母子俩嘀嘀咕咕,也不由得一笑,刚涌上的心事如落潮般退至心底的角落。
宝贝儿是个漂亮的男孩子,圆圆的眼睛,长得像妈妈,样子很安静喜欢专注地干某件事情,连瀛和小丽聊天时他就在吧台上看点心师傅做点心,当师傅冲他微笑时,他也会露出羞涩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连瀛觉得小小年纪的宝贝儿有一点微不可察的忧郁。哎,这样家庭的孩子总是在众人艳羡的背后比其他同龄的小孩早熟一些。连瀛如是想。喝完咖啡,连瀛和小丽母子一起回小区,道别后各自走进各自的楼门。
连瀛一边换了家居服,一边想起今天主任和她说的话,虽然公示是个过场,但这几天也是顶重要的,做事为人要更加小心,多少双眼睛盯着她。连瀛叹了口气,已经过了三天了,她盼着时间快点过,什么结果无所谓,只是不想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小心过日子,说实话她不想要这样的关注,也不想要这样的没把握。
这样又过了三天,外加一个休息日,连瀛心无旁骛。最后一天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连瀛觉得舒了一口气,爱谁谁吧。正接电话,却见主任黑了脸进了办公室,走过连瀛的办公桌时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没说什么。
连瀛心里陡然一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转念一想,自己对这个职位并未有太多想法,如果有什么尽量看开也无所谓了。挂了电话,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候,其他同事已经走了,连瀛还得值班半小时,随手拿了本书翻开看。门“嘎”一声响,主任开门出来,看看大家都走了,似乎犹豫了一小会儿,然后说了句,“连瀛,到我屋里来一下。”
连瀛有点忐忑地进了主任的办公室,看主任示意把门关了,回头站在办公桌旁边却见一向温和的主任此时拉了脸瞪了眼睛看着她,一时没醒过味儿愣在那里,却见主任扔了一沓信在她面前,“这是真的吗?你说说看!”
拖滞
作者有话要说:拖了两个多月的咽炎终于爆发了,发烧外带头疼加胃疼,周末有业务考试,空了一周多,这周末开始更,文章应该快完了,差不多十章吧。
流言
连瀛刚坐到座位就接到小洛的电话,吞吞吐吐问她最近没什么吧,连瀛有点莫名其妙反问了一句,“没什么啊,你怎么了?”小洛那边却是缄口不言,嘻嘻哈哈地岔开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连瀛挂了电话,想了想,或许小洛也知道她提拔的事情泡汤了,又不好多问什么。情绪随之有些黯然,她和孟昭欧在一起也才半年多,真正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周末她总是上课,而孟昭欧作为东正集团的总裁也绝不是个闲差,加上两个人还是出入还是避讳一些,自问也从未得罪过人,怎么会有人做这样的事情整她,或许就是那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从道德礼法上来说,终究孟昭欧是有妇之夫,写匿名信的人没说错,这也是连瀛自己心里无法纾解的苦。
想着想着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站起身去洗手间。眼泪还是忍不住溢了出来,连瀛闭着眼睛生生地将泪逼回去,正要出去。却听得外面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手搭在门旋钮上未动。
“听说你们办公室的连瀛副主任提拔不了了。”一个嗓音略尖的女音压低声音说到。
“没有的事啊,我不清楚。”是秋姐的声音。
“你不知道吧,据说是被人写了举报信,是……第三者……”略尖的女音带着压抑的兴奋。
“哦,是吗,瞎说的吧,她怎么会。”秋姐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不可以貌相,她不是总不找朋友吗,没准儿是这原因呢。”
“嗨,这可不能乱说,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秋姐匆匆地结束聊天避开是非。
连瀛木木地看着已经手指骨节越来越泛白,好一会儿觉得手疼,才发现抓得太紧。怪不得小洛慌慌张张地打了电话来,恐怕这流言已经传遍全行了。秋姐未说什么恐怕也知道了什么,只是不愿多事而已。连瀛想起小时候写作文曾经用了一句“人类要像鸟类爱惜羽毛一样爱惜自己的名声”,那时候自己还小,老师惊讶得不得了,还在班会上表扬了她,夸她爱看书,会遣词造句。连瀛拿着作文簿回家让妈妈看,连妈妈只是摸摸她的头,说,要理解了真正的意思才好用的。那时候她还不服气呢。如今,突然想到这些,她的羽毛可能就此被泼了污水。
恹恹地走回办公室,大家似乎心照不宣地不注意她的到来,连瀛也懒得招呼,直接埋头开始工作。
一天下来,主任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张口“连瀛来一下”,闭口“连瀛过来”,其他人也各忙各地,素日里的好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秋姐和曹力行他们都静悄悄地谁都不怎么说话,似乎办公室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情。连瀛想她的存在让大家无法正常呼吸了吧,熬到了下班,连瀛抓了皮包就走,曹力行正在通电话,秋姐埋头做报表,其他人都刻意地低了头仿佛谁都忙着没注意到她的离开,连瀛心里悲凉,表面故作镇静,大喊了一声“各位先忙着,我先走了。”转身出门听到后面有急急忙忙此起彼伏传来的“再见”的声音。
出了楼门,连瀛大大舒了口气,闭闭眼睛朝公交车站走去。
连瀛提前一站下了车,转到附近的菜市场里,心里空得发慌,买了一大堆菜,进门埋头收拾各种菜蔬,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式,连瀛捧了白米饭拿着筷子对着满桌的菜发呆,左手食指的伤口隐隐作疼,是刚才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削了一块指甲,裹了创可贴仍然渗出了血,钻心得疼。深呼吸一口,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到碗里,机械地塞到嘴里,是谁说的心里难过得要命的时候就去吃东西,把胃填满是减轻痛苦的途径之一,可为什么她却每口都难以下咽。勉强吃了几口米饭,重新收拾了饭菜,痛苦是双重的,她要忍受胃部饥饿的痉挛也要忍受食不下咽的折磨。注定,痛苦对于她来说是要双重的。
放了拉丁舞曲,在屋里拼命地扭来扭去,累得出汗,洗了澡,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朦胧中有电话响,接起来是孟昭欧的,连瀛说不出话来,只怕多听几句多说几句就会忍不住哭,只推说白天事情太忙,现在累极准备睡觉,孟昭欧并没有听出异样,叮咛了几句就挂了,连瀛捂着被子呜咽了半天倦极而眠。第二天醒来,眼圈发青发肿,冷敷了仍不见好,只好带了眼镜权且遮挡一下。
办公室里仍是平静地要命,主任似乎脾气也不好,对着电话吼了几次。连瀛只当没听见,把手头压着的事情一样一样整理了,秋姐还好,倒是曹力行有些怪,几次偷看连瀛,连瀛索性大方地把眼镜摘了,冲他一笑,曹力行不好意思,嗫嚅了半天,说“别太累。”连瀛知他好心,感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