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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道是无缘(原名:三秋惊)-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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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瀛精神得厉害,居然提出来要打扫屋子,孟昭欧吓了一跳,看看手表是夜里12点钟,“嗨,丫头,不要兴奋过头了。只不过一个答辩,咱不至于。”
  连瀛扫他一眼,“我闻着这味道不舒服,睡不着。”
  “什么什么味道,这里除了我和你就没人来过,没有任何女人来过。当然除了保姆。”孟昭欧戏谑道。
  “来什么女人关我什么事,我要换床单被罩。”
  孟昭欧彻底被连瀛打败,还好,连瀛没有坚持半夜灯火通明地打扫卫生,换床罩还可以忍受。
  两人倒在床上的时候,孟昭欧搂着连瀛咬牙切齿地说,“没来女人你都换床单,来了你岂不是半夜要把房子拆了重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作?”
  连瀛捅他一下,“就你能凑合……想什么呢?”
  “别闹,想正事呢……我想把保姆辞了,留着也是白花钱……唉,唉,都掐紫了。”孟昭欧一本正经,冷不防被连瀛伸手掐了胳膊内侧,疼得直叫,抓了连瀛的手困住了,“老婆省钱,怎么不愿意啊。”然后眼明手快,手上使劲,把连瀛拉到胸前,吻住了即将出口的嘟嘟囔囔。

  争执

  孟昭欧还是没有和连瀛一起回家,临时处理手头的事情。因为收购的事情到了最紧要的关头,孟昭欧也确实不敢马虎,唐秉沉还有几个亲信虽然信得过,毕竟这也是东正的大事,他一下子离开一周多恐怕不妥。因此把连瀛送上飞机,嘱咐自己赶在周年前一两天回去。
  连瀛怀着矛盾的心理上了回家的路。回家的前一天晚上两人发生了交往以来最厉害的一次争执。
  连瀛正收拾东西,孟昭欧在旁边说不放心连瀛回家,在她的卡里打了一笔钱。连瀛问多少,孟昭欧说不多,连瀛说到底多少,孟昭欧只说回家办周年够用。连瀛上网在网上银行查了一下,直乍舌,说实话,太多了,叫了孟昭欧进来说不要,孟昭欧却不依,说是他该为连妈妈做的。又说回去是少不了谢谢表舅一家的,连文三也该留些钱,他一个老人能有什么经济来源,其他花钱的地方不少。连瀛依然坚持不要,说情她领了,连文三的养老是她做女儿该管的,孟昭欧不用操心。
  孟昭欧本来对连瀛再三拒绝就有点不高兴,如今听连瀛分得如此清楚,直接否认了两人的关系。当下便生了气,手里正拿了给连文三的一包保健品,甩手扔了地上,说,“连瀛你究竟什么意思,你非要和我分这么清楚爽利吗?”
  看连瀛不作声,继续道“说实话,我忍了很久,你平常不花我钱,不要我的礼物,我知道你的心理,不就是不想让人说你不是图我什么才和我在一起吗?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怕别人说!遇见你,我觉得是我孟昭欧的福分,你能接受我,对我来说是我都没想到的事情,其实我都做好了和你做一辈子的朋友的打算。可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我想是老天可怜我把你赐给了我,如果能够,我愿意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可你就这么没有情理。”
  连瀛一下子坐在床上,孟昭欧居然一直不了解她,她想要的又怎么会是钱和礼物可以弥补的,终究两人是生分的,“你居然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怪我冷淡,怪我没情理。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你接受了我,还是在乎我的身份,我也觉得委屈了你。无论有没有爱情,婚姻还在,孩子也有,我从来都不敢说让你等,那样对你不公平。”
  “可你还是让我等了,你没说,却比说了还厉害。”连瀛冷然打断了孟昭欧的话。
  “阿瀛,在你心里我就是这副德行吗?我竟然没想到。我不想委屈你,现在不能给的我在努力将来给。我希望我们能够坦诚相待。到今天才知道,你居然对我这么怨。”孟昭欧颓然靠在了桌子边望向窗外。
  连瀛使劲扯着床罩上的流苏,“我没有怨,只是担心未来而已,我不接受你的钱,自然有我的考量,如果我付出的爱情只值这些,我会全部收回来。”
  孟昭欧猛地回头,双眸变得幽暗,眼神冷冽,“你说什么,你要收回去你的爱情?原来对待爱情你就是这样游戏的态度,说给就给,说收就收?”
  “我没有,孟总裁若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若是孟总裁有这样的想法,我成全!”连瀛扬起一张倔强的脸冷冷地说。
  孟昭欧觉得自己肺都要炸了,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居然甩出这样伤感情的话,上前一步,抓了连瀛的肩膀,“收回你的话,你根本不是这样想的!”
  “我想什么没什么关系,只要孟总裁痛快,我也奉陪。”连瀛心痛得厉害,狠了劲忍了逼上来的泪意。如此用力,身体几乎都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孟昭欧感受到了连瀛的颤抖,心里一疼,他的丫头只有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会这样,心疼万分,“如果你觉得痛快,你可以侮辱我,求你不要自残。”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你也知道我的想法,为什么非得说伤害人的话。”孟昭欧倾身抱住连瀛,感觉到她的抗拒和僵硬,拥紧了纤弱的身体,“给你钱,送你礼物,你都不稀罕,我找不到能打动你的东西,心每天都悬着,怕你不给我时间。”孟昭欧像是梦呓,连瀛忍得辛苦的泪意终于上涌,不是不明白,只是怕伤害。身体动了动,渐渐软了下来,双手扶住了孟昭欧的腰侧。孟昭欧感觉到连瀛放弃抗拒,更加抱紧连瀛,似乎想要把连瀛嵌到自己的身体,“阿瀛,不会太久的。你要信我。”
  连瀛心里酸楚,我们怎么成了这样,爱着对方,却又拼命伤害对方,却让自己更疼。终究一横心,不花钱又能表明什么,终究关系放在那里,用就用吧,如果可以让他安心,如果可以解决两人之间的障碍。
  想到这些,缓了缓心神,挣扎着从孟昭欧怀里抬起头,“给我。”
  孟昭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的账户,你的存折,资产什么的,全部交待,既然讨好我,几十万就打发了,我要一一过目。”
  孟昭欧看着连瀛刚才还面无表情的脸现在柳眉倒竖,叹口气重新把连瀛紧紧抱住,“以后不准再这样了,要好好的。刚才吓坏我了,男人的心也不是铁做的,也经不住吓。过几天把我的资产让律师都给你过目。”
  “没诚意,过几天我就不看了。”
  “不是小瞧你,看你也看不懂,自然有人帮你打理。”孟昭欧轻笑了一下。
  “上学开过投资课程,现在银行工作,股票、基金、理财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别瞧不起人。”连瀛因为伏在孟昭欧的胸前声音变得瓮声瓮气。
  “只要你愿意,自己操盘都可以,就怕你嫌烦。”
  骤然的争吵和瞬间的复合似乎只是发生的小小插曲,没有影响接下来的相处,连瀛安然接受了银行卡里的几十万,孟昭欧因连瀛的接受也变得轻松,散落在地上的东西又被重新放置好。连瀛看着地上的两个大行李,埋怨孟昭欧多事,害自己受罪,孟昭欧教训连瀛没有孝心,一点点东西就嫌麻烦,再说有人送有人接,她只管带路就好。连瀛抬手打孟昭欧一下,孟昭欧顺势躺到床上,说连瀛刚才把他气得内伤,连瀛说他小心眼儿。
  云层后的月亮刚穿过厚重的云朵露出皎洁的脸,温情地照着这样一对情人,没有争执,没有怄气,没有伤心,只以为这是人间最美的一幕。
  空中小姐温和的声音提示大家做好起飞的准备。连瀛系好安全带,闭了眼睛,昨天并没有睡好,过了这一天,她的心沉沦得更深,当她拼了力气面不改色地与孟昭欧面对时,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原来看他受伤害比自己受伤更疼。什么时候她已经坠落得如此之深,在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真有一天要离开他,她可以任自己的伤口溃烂,也不能想像孟昭欧的痛苦。她希望他开心,想给他快乐,想抚平他的眉头,想让他刚毅的脸泛起微笑,原来不知不觉中孟昭欧的一举一动已经让她无法不牵挂。

  周年

  连瀛下了飞机刚开手机,就有电话打进来,是孟昭欧已经安排好的接她的人。两人见了面,连瀛实在是不好意思看那个瘦弱的年轻人大热天地弄两个大行李,想过去帮忙,对方却谦恭地说,连小姐,您只管上车就可以了,其他我来做。连瀛插不上手又不好意思上车独自享受空调,就站在车边等那小伙子一起上车。贵夫人的角色还真是有点别扭。
  车开得很快很稳,短短的路程连瀛不足的睡眠引起的困意已经泛了上来。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轻声唤“连小姐,连小姐,到了。”
  连瀛睁开眼睛看看车已经停在了老房子前,歉意笑了笑准备开门小车,小伙子早已眼疾手快从把门打开了。
  连瀛让小伙子把行李放到家门前,刚说谢谢要他进去喝杯水,小伙子却笑笑道了声“再见,有事您打我电话。”就消失在楼梯转弯处。
  连瀛顿了顿抬手摁了门铃。
  门开了连文三正系了围裙站在那里,本已花白的头发似乎更白了,腰也有点佝偻,比春节的时候明显老了。看着连瀛只是轻轻地说“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不好拿吧。”
  连瀛看着孟昭欧有瞬间的恍惚,那年她几年未归,突然出现在妈妈面前时,妈妈也是这副表情,没有惊讶,仿佛算准了她要归来,仿佛她只是出门会了朋友回来,轻声轻语。连瀛鼻子酸涩,忙低头往回拖行李,掩饰了要流下来的眼泪。
  连文三也是感慨不已,只是妻子走了这一年,加之之前的在外流浪,他已经习惯了这人生的变数,尽管他渴望家庭的温情,但是终究会从指缝间溜走,强求不得,幻想不得。过去这五十多年他唯一确定的就是命里注定,他选择了最开始的形式,必定经历这样的轨迹。
  帮着连瀛把行李拖入家里,尽管在电话上已经叫了多次“爸爸”,但在这相见的一瞬还是难以出口。连瀛把行李包打开,拿出孟昭欧带的保健品和多年的老人参给连文三。连文三看那人参就不是轻易搞得到的,脸上不动声色,“买这么贵的东西干什么,我身体挺好的,瞎花钱。”
  “炖鸡很好,补身体的。这一份给表舅的,您电话上说表舅身体也不太好,最近老毛病犯了。”
  “对,对,他们一家帮了我们不少忙,该给买的,这人参也给他们吧。”连文三觉得女儿考虑到还是很周到。
  “爸爸,您说什么,人参是给您的,表舅自然有表舅的。”这一声“爸爸”还是在情急之下叫出了口,连瀛没太注意,整理着礼物什么的。连文三却是听到了,“咳”了一声,直起腰说着,“快洗手,饭要好了。”连瀛没有看到连文三回头一瞬抬手揉眼的动作。
  饭罢,父女俩开始商量连妈妈周年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也就是连文三和连瀛,表舅一家而已。但这毕竟是连妈妈去世一周年,她离开爱的人已经一年了,在过去的一年,活着的人因为各种原因又不能敞开心扉地守在一起,一个是看开了,一个是看不开,无论怎样,连妈妈忌日的这一天,他们要一起抒发思念。
  连文三近一年信了佛,因此想给妻子做个简单的法事,其实已经极尽简单,就是请两个僧人诵经超度一下而已。好在现在的事情都市场化,寺庙也不例外。连瀛没有提反对意见,依她的意思最好全家到墓地作哀思。既然连文三想做,也就由得他去折腾。
  香火纸烛自然是要准备的,连瀛找人定做。期间去了表舅家,表舅的日子并不太好过,年前做工不慎扭了腰,腰间盘突出的老毛病又犯了,几个月不见好,只好提前退休从邮政系统的司机岗位退了下来。连瀛的表妹也在前一段时间生了孩子,表舅就此含饴弄孙,也算老有所乐,日子虽然不富足倒还过得去。
  连瀛留了礼物和一笔钱,表舅不接受,连瀛一句“我爸爸还得劳您和表舅妈照顾,我不在身边,文静和她爱人也少不了跑个腿,平时的小钱没法子算,硬要算清也显得生分,先把钱给您,我也就放心了。”
  文静就是表舅的女儿。表舅妈看那一大笔钱,心里嘀咕,果然是全国人都向往的地方,挣钱还真多。
  孟昭欧想得的确周详,这笔钱很好地将表舅妈倒不出的委屈和闲话化解了。连瀛看表舅妈由多云转晴的面色,知道钱没给错,父亲也有得托。有钱还是可以办好多事情,她不能说表舅妈什么,他们已经做得够好了,尽管连文三现在身体还硬朗,但终究年纪大了,万一有个紧急及时的照应还是需要的。这几万块钱也就是给个心安。
  回家两三天事情也差不多都准备好了,连瀛把舒了口气。孟昭欧打了电话,说是坐晚班的飞机过来。连瀛看看表,孟昭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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