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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他,他做了什么?”孟昭欧端起酒杯半杯红酒落肚。和连瀛分手的事儿,由此而来的痛苦无法对外人道,今天哥几个在一起,也是憋了很久。这也是过了半个月,换作那天晚上刚从连瀛家出来,他早对方云山抡拳头了。
方云山已经被宋笃初拉到一边,听了孟昭欧的话又要叫嚣,被宋笃初拦了。“老四,到底怎么回事?”
“六合彩的事情,连瀛知道了。”
“那是我做的,关你什么事?”
“你做的和我做的有什么分别?”孟昭欧没好气地说。
方云山一下子没了脾气,“二哥去给你说清楚,四儿你别急。”
“你别裹乱成不成,还有其他原因,你就消停点儿吧。”说出来就会好些,哪怕是一言半语,“来,喝酒。”仰首干了。
方云山、宋笃初、崔韦钊三个人互相看了看,不再言声。
爱情真他妈是件糟心的事儿。
孟昭欧喝了不少酒,人却清醒,上了驾驶座着了车,还是下来和门童叫了代客开车的服务。坐在后座,单手支了头闭上眼睛。是连瀛总在他耳边磨叨喝酒不能开车,要么让大刘接,要么代客开车,虽然他相信自己的酒量和驾驶技术,可还是听连瀛的话。现在她不身边,还是不愿让她担心。
连瀛端了一壶水果茶坐在电脑前上网。从学校回来到超市买了日常用品就回了家,认真地吃饭,做家务,终于闲下空坐下来。水果茶是和孟昭欧一起出去吃饭喝到的,觉得好喝就自己回来试着做,居然口味不错,孟昭欧晚上在家工作的时候偶尔会不喝咖啡要了她的水果茶。其实连瀛自己而言吃水果就觉得很好,只是看了孟昭欧可以少喝咖啡,就常常煮了喝,孟昭欧也知道她的心思,尽量少喝咖啡。
现在煮一壶水果茶居然成了习惯了。
连瀛在麻木和平静中过了失恋后的第一个月,并没有小说里说的撕心裂肺的痛,只是偶尔在回神之际就会有蚂蚁啃噬般的隐隐的疼。
电话响了,连瀛接起来公式化地说“你好这是银行,请问,您找哪位?”
“就找你。”话筒那头传来一个男声。
“请问您找哪位?”连瀛好脾气地重复了一句。
“听不出我了吗?”
“这里是银行,您看是否打错电话了。”连瀛心想这骚扰电话居然能打到这里来。
“你这丫头忘性大,方二哥不记得了。”方云山知道不能再逗。
连瀛愣了一下想到那个圆圆的眼睛总是嘻嘻哈哈的人。“哦,方先生。”
“怎么,下班有空坐坐。”
“我怕没时间……”想起来方云山是谁,连瀛实在不愿和他多纠缠。
“方二哥刚从美国回来,想你了就来看你,你总得赏个脸吧,你们行长我认识,要不给你请个假?”方云山听出连瀛的意思,一句话堵了连瀛的嘴。
连瀛挂了电话心里嘀咕这帮人怎么都这么霸道。
连瀛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一辆黄色的大悍马停在楼前,方云山看她出来开了车门使劲挥手。连瀛快步上了车,知道背后又是一片私语声,她是摆脱不了流言的中心了。
“连小姐,多日不见更漂亮了。”
“谢谢。”
“中餐还是西餐?”
“中餐吧。”
“南方菜还是北方菜?”
“随便吧”
“那就北方菜吧,山东菜还是本帮菜?”
“随便。”
“那就本帮菜,火锅?”
连瀛实在是烦了方云山,你自己想吃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嘛,看看八月份的天气,实在觉得吃火锅有些匪夷所思,但看方云山一脸企盼,“你说了算。”
“好,火锅。羊蝎子怎么样?”
连瀛真服了这个老顽童。
连瀛和方云山在路边一个羊蝎子店里,连瀛只涮了菜吃,看方云山吃得挥汗如雨,冷气已经很足了。
方云山干掉一大锅以后,舒服地靠到椅子上,“吃了羊蝎子,咱们算朋友了,今后你就是我妹妹了,不为过吧。”
“方先生您想说什么?”
“别介儿,都说是朋友了,要不你叫我名字,要不你叫我二哥。”
连瀛无奈,斟酌了一下,“方二哥。”
“哎,这就对了。”方云山眯了眼睛,“他们都不陪我吃羊蝎子,觉得不上档次,由其是那个孟昭欧,很没品位的人。你怎么样,觉得还不错吧。”方云山眯缝了眼睛满意地看连瀛在听到孟昭欧的名字的时候怔了怔。
虽然知道孟昭欧会被提起,但是听到这三个字还是让连瀛哆嗦一下。
“老四就是那么个死心眼儿的人,做什么事情都有原则,包括吃饭,但人还不错,商人里属于勤劳致富的那种,实力派。”
“方……二哥,您如果今天的话题是孟昭欧的话,我没什么好谈的。”
“过渡,过渡而已,别急。妹妹,你觉得二哥我怎么样?”
“不了解。”
“现在了解了一点了吧,怎么样,怎么样?”
没见过这样的人,连瀛应付道,“挺好的。”
“二哥也干过傻事,你能想到吗?”方云山可怜巴巴地问。
连瀛心里腹诽,表面还得说,“没事的,谁都有犯傻的时候。”
“我对他们造成了伤害,心里内疚啊,你说怎么办?”方云山简直要哭了。
“大家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如果是无心,他们会理解的,你就不要自责了。”连瀛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自己忽然变身知心姐姐了,在一个让人汗流浃背的羊蝎子店里苦劝一个老男人。
“妹妹,你真能原谅二哥?”
“我想大家会原谅的。”连瀛翻着白眼看着天,什么乱七八糟,老天,这就是成功人士?
“那,阿瀛,我就说了,我……为了促合你和孟昭欧,曾让六合彩的人找过你家。”方云山现在可真不是演戏了,他真地是内疚自己的傻事给了眼前这个姑娘痛苦,也没想到会成为定时炸弹引爆了孟昭欧的爱情。
连瀛本来以为接下来又是什么不靠谱的事情,可是,方云山却扔了一个炸雷过来,隐约觉得是真的,可又不信,“你不用替他说好话,背黑锅。”
“真的是我,老四因为这事情和我打了一架,他不让我瞎参乎,他说你太苦,即使你不理他,他也想为你做什么。”方云山越来越觉得自己真是犯混,当时怎么就那么傻。
连瀛想起孟昭欧说自己不信任他,说他寒心,而所有的都是眼前这个哭丧了脸的男人所作所为,引发了她的苦难,摧毁了她的爱情,再也忍不住,“方先生自便,我先走了。”
坚持
连瀛浑浑噩噩地回了家,也不知道怎么进了地铁上了公交车,然后进了家门。她义正言辞地放弃了爱情却原来是个闹剧。脸伏在双膝上,怪不得他说自己自私,她的确是自私的,不相信他,说她不配得到他的爱。连瀛忍不住哭起来,她还是他的英雄,却不再是她的爱人。哭声逐渐大起来,想起所有的温柔,想起曾经的甜蜜,想起他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激情,想起他的力图挽回,想起自己的倔强,想起他的冷酷。想起自己受的苦,想起乱了套的自己。越想越痛,直到哭得头脑发昏,全身发麻,再也撑不住歪倒在床上,哭声渐息,嚎啕之声变成了呜咽。自己如此猜忌孟昭欧,或许是他所说的,她不值得他爱。或许是老天注定吧。
生活就是个圈套,为了感情,她失去了很多,平静无波的生活,看似光明的前途,多年的友谊,成为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对象,这些原本是她格外看重的精神世界。或者生活就是个玩笑,让她做了错误的选择,然后告诉她结果是这样;又或者生活就是个报应。连瀛不知自己怎么想到“报应”这个词,欠的总需还上,多拿了的总要失去。“欠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拿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是老天在告诉她这段蜜如糖浆的爱情原本就不属于她吗?小的时候,爸爸不属于她,年长了妈妈也离开了她,到爱情发生的最后,原来也不属于她。连瀛的大脑一时僵住,有部法国电影说,生活是个洋葱头,一层一层剥去让她泪落不止,而她的生活是个残忍的谜底,所有的发生就是为了见证痛苦,所有的拥有就是为了验证失去。
连瀛对自己得到的结论感到不寒而栗,生活之与她只是苦吗?
如果是那就来吧。
连瀛进洗手间洗了把脸,仔细看着镜中的自己,命苦的人是否就是她这样一幅面相,使劲拍拍脸,霍然转身出了洗手间,尽管冤枉了孟昭欧,尽管自己的内心渴望重新被拥抱,就此罢,误会不是无缘无故,她不想失去得更多,回忆的美好足够她来疗伤。
孟昭欧,对不起,我们就这样吧,努力回到最初,原本你我就不是各自世界的人,只是时光的错乱,感谢你带我认识了所没有享受过的,再见,最好的祝福给你。
孟昭欧知道方云山去找了连瀛,怒不可遏,怒吼着叫方云山不要插手他的事情。他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帮忙,连瀛的不信任的确伤了他,他所做的一切,她不去看到,而一个看似不可能的巧遇却击溃了她对他的信念,他倒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如此脆弱。在连瀛的眼里他是什么,欺男霸女的恶霸,骗人感情的花心大少,装腔作势的伪君子?吐出一口烟圈,不自然一笑,或许是这样的吧,否则她对自己怎么避之不急。
方云山反常地没有回骂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话不说走了。抽完第七支烟,孟昭欧的心里生出幻想,也许下一刻连瀛知道了误会就会来找他,如果是那样,他怎么办,继续生她的气,气她不信任自己?给她副假面孔,让她哭着求他原谅?不,不可能,他看不得她伤心,看不得她流泪,只要她来,他一定给她最好的。
孟昭欧捻灭了烟,想想方云山一反从前嬉皮笑脸,见了他欲言又止,刚才一幅小媳妇的样子,还真是好笑。
心里的希望让孟昭欧的心里像揣了个火盆,怎么都立秋了,还这样热。
一个星期过去了,连瀛在自己的认知中渐渐平静,心上的伤口被固执地忽视,她以为回忆可以疗伤,可是想起来过去就更疼,她只好不想,强迫自己不想。
一个星期过去了,孟昭欧在等待中无望,变得焦躁,这个女人究竟生了一颗什么样的心,他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转念一想,以连瀛素来的性格,就是一只鸭子,嘴硬,即使她现在后悔地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要她来道歉主动找他也不太可能,或者她只会作践自己。
孟昭欧狠狠捶了一下桌面,知道这丫头老对自己犯混,怎么就没想到呢。天可怜见的,他什么时候婆婆妈妈成这样了,如果被方云山他们知道一定瞪大眼睛不信他,那怎么办,老房子着火的事情谁也管不了了。
连瀛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孟昭欧来电的字样,发了呆,她想不到他会打电话给他,将近两个月了,有一段时间她总梦到自己给孟昭欧拨电话,却忘了号码,最后从梦里急醒。轻轻地摁了接通,放到耳边,仿佛是几万年的相隔,仿佛过了几万年的时间,那边悠悠传来孟昭欧醇和好听的男中音,“阿瀛?”
孟昭欧下了决心给连瀛打电话,靠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望了连瀛可能的方向,尽管之前有恨,可这一声“阿瀛”却叫出了自己的柔肠寸断。
一声“阿瀛”,连瀛的眼泪夺眶而出,另一只手死死捂了嘴,不让那边听到一丝呜咽。
那边孟昭欧半天听不到连瀛的动静,心里有点慌,但还是安静地等连瀛说话。
“是我,你有什么事吗?”良久,连瀛忍了哭意。
孟昭欧的心一点点变凉,怎么不是喜极而泣,怎么会是如此平静冷漠,忽略了那层层寒意,“我想我们见面吧。”
“有什么事情电话里说吧,挺忙的。”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空气。
孟昭欧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点燃的炮仗,压住怒气“方云山找过你了,我想问你是什么意思?”
“误会你了,不好意思,是我的错。”
“其他呢?”
“没有其他了。”
孟昭欧的炮捻子被连瀛的这句话迅速地催燃,几乎怒吼了“你还坚持分手?”
那边有一瞬间的无语,然后是轻轻的“我们分手了,对谁都会好。”然后是电话挂断的忙音。孟昭欧像一个被激怒的豹子,气无可出,挥手把手机狠狠砸到地上,地面铺了地毯,手机在地毯上跳了几下躺到了墙角,他想起连瀛曾经哭得软软地倒在他怀里,说“我舍不得不爱你。”可是现在她还说分手,对谁都好这种混话也说得出口。误会不是清除了吗,方云山不是说连瀛走的时候失魂落魄吗,刚才她不也道歉了吗,可是为什么还是分手?怕她死脑筋转不过弯,他背了不白之冤还主动打电话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