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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身边的男人还做什么。”
突然孟昭欧把连瀛的身体扳过来,面对了他,一手托起连瀛的下巴,“都怪我不好,没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丫头,以后不用苦了,我和卢淑俪已经离婚了。”
连瀛一下子愣住,心里淌过欣喜、悲伤,自己没有看错,孟昭欧是爱自己的,可是这样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她究竟是不能拥有了。混杂的情绪蔓延至全身,眼泪随之纷纷落下,又急又凶。
孟昭欧在连瀛的眼里读到悲伤,心里没来由地抽了一下,伸手擦着连瀛眼中不断滚落的眼泪,只是眼泪这样多,擦了又落,干了又湿,孟昭欧心疼地要命,只道连瀛委屈,索性不再擦,把连瀛的头轻摁在自己的肩上,“知道你委屈,以后丫头就真有人接管了。”
连瀛哭得抽抽噎噎,“我不委屈,当时只是觉得无望,只想把美好多留着。我一直知道你的心。”
孟昭欧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紧紧地抱了他的女孩儿。
“可是,昭欧,我们还是分开吧。”
连瀛甚少这样叫孟昭欧,两人在一起要么直呼大名,要么就叫他无赖,偶尔心血来潮又会给他起一堆乱七八糟的名字,洗完澡给他擦头发的时候,连瀛会叫宝宝,孟昭欧反应慢的时候,连瀛会叫他虫虫,孟昭欧听得恶寒,好在连瀛只是偶尔犯混乱起名字。
孟昭欧失而复得的心怦然坠落,仿佛听错了,拉开两个人的距离,看着连瀛依然泪流满面的脸。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压着烦躁孟昭欧沉声而问。
“我爱你,没有和你分开,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爱你。这几个月里我觉得自己像没有灵魂一样活着,我以为麻木就是最疼了,可昨天见到你,我才觉得从失去麻木后的心绞痛得我宁愿死掉。”
“我想这辈子我都不会不爱你,只是我们分开好吗?”
孟昭欧震撼于连瀛对自己的倾诉,又恼怒于连瀛的理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彼此相爱,两个自由独立的个体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阿瀛,你知道我想什么吗,我想我们在一起,结婚,拥有我们的孩子,我还想和你一起搀扶到老。我不是随便会爱上谁的人!你到底要我怎样?”
连瀛双手抚上孟昭欧的脸,像昨天想得那样真实地摸到皮肤的肌理,像梦呓,“从小我喜欢的东西都留不长时间,其实两岁的记忆我还有一点点,模糊记得爸爸是疼我的,所以他后来的出走让我十几年无法原谅他。妈妈是爱我的,可是爸爸回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赖以温暖的母爱流失了一部分,直到去年彻底的失去。还有布娃娃,妈妈手缝的,小时候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就只抱了那个布娃娃坐在板凳上等妈妈,可是有一天上幼儿园被一个取笑我没有爸爸的小男孩扔到抽水沟里,我想拣回来,老师说脏硬拉了我回去,等下课我偷偷跑回去,那个娃娃已经没有了。我想我珍爱的东西可能永远留不在身边。”
“我只有固守了自己,才不会被伤害,也不会失去。”
连瀛的褐色的瞳仁流动着不可思议的神秘的光泽,痛苦的,执迷的。孟昭欧有一瞬不敢直视。受了什么样的伤害她才会有这样固执悲伤的念头。
“阿瀛,我就在你身边,干干净净的,就可以在这里永远陪你。”
“是宿命,妈妈说遇到爸爸是他的命,我也是这样的命。”连瀛痛苦地摇着头。
“阿瀛,没有命,谁都是自己的,只有争取才是命。”孟昭欧还想劝服连瀛,“阿瀛,你是学心理学的,怎么不知道这是心理问题?”
“就是摆脱不了这样的心理,我不敢再试。我们做普通朋友好不好?”连瀛突然抬头在悲哀中生出热切,望着孟昭欧,“我以为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你永远不会理我。”
“你以为分了手还能做朋友吗?你以为我面对了你还能泰然处之吗?你高估了我。我要的不是这些!”孟昭欧头皮发炸,不知连瀛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孟昭欧,我不敢试,六合彩这一出让我想起出走的爸爸,去了的妈妈,还有小时候的布娃娃,我不敢试了。”连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蹲到地上捂着脸,哭声从指缝中溢出。
孟昭欧居高临下地看着连瀛,他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连瀛,欣赏她的倔强,欣赏她的才华,欣赏她独立尘世的潇洒,欣赏她漫不经心间的忧郁气质,从来没有去想心底里埋了多少伤和苦才会有这样的疏离和出尘。就像是欣赏一朵花的姿态,却从不曾关心她盛开的努力。他只以为连瀛是特别的,却不曾探究她的特别源自童年无望的爱,他以为连瀛和其他女人一样,给了她丰满的爱就可以,却不曾安慰过她敏感的心。他享受了她的青春和爱,却没有回报她妥帖的人生。
孟昭欧慢慢在连瀛的面前蹲下,“阿瀛,我不想只做朋友,可我也不再逼你,但你要明白我永远都等你。你有事可以找我,以前我想当然地要给你我以为你要的,现在我明白自己差了好多。希望你给我机会等。”
连瀛的睫毛沾了泪花盯着孟昭欧胸前的衣扣,她不敢抬头看他,怕自己忍不住抱住他不让走,“给我时间。”
孟昭欧的心重新回到原来的频率,扶着连瀛的肩膀两人一块儿站起来,“好好保重身体,不许再这么瘦下去了。”拍拍连瀛的头回首开门出去。
孟昭欧开着车在雨雾里穿行,像刚才露出的一小会儿晴天,快乐如此短暂。雨依然在滴滴答答地下着,他不介意等。
相怜
生活复归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又都回到了两个人相识的最初。多么汹涌的爱和思念都被埋在生活的表面,只剩了守望。两个人的守望。
连瀛依然固守着既有的生活模式,因兼了青少年心理辅导,因此周末也会忙起来。
孟昭欧守了朋友的信条,偶尔会在出国时给她买几本心理学的书,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接触。连瀛感谢孟昭欧的放手。翻着孟昭欧发的只字短信,也会陷入矛盾。最终也释然,毕竟她和孟昭欧之间没有带着恨离开,能从容接受之后发生的一切,包括男娶女嫁。连瀛想自己是不会再嫁人了。对孟昭欧的爱已经深深刻到骨头里了,从最初的认识到分手,已经三年过去,她忍受过欲爱不能的挣扎,享受过被呵护宠爱的甜蜜,也承受过爱的代价,如此深刻,她没有心力再来一次,也舍不得去覆盖。也许孟昭欧会再娶,连瀛心底的某处疼得揪心,她想她会习惯的。
已经入冬,冷得厉害,好不容易得空儿休个周末,连瀛想着给连文三买件羽绒服邮寄回去。
连文三后来知道连瀛和孟昭欧还是没有和好,沉默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作为父亲他能做的已经做了,连瀛不是小孩子,他也左右不了她的想法。每个人年轻的时候总有别人不理解的行为。连文三想分手也好,希望连瀛找个普通人嫁了。他没有那么多想法,既然分手了,就过各自的日子。他希望连瀛明年能够开始新的恋情,想到这里,仿佛一下子有了精神,到处托人打听有没有和连瀛生活在同一个城市的老乡什么的,连文三觉得自己在做一件父母最理所应当的事情,为儿女相亲。
连瀛穿了大衣开门,吓了一跳,苏蕊穿了羽绒服一脸憔悴站在门前,看连瀛怔了神色,尴尬地笑笑,“猜你会在。”
连瀛热泪上涌,要说不想苏蕊是不可能的,大学到现在的情意,曾经的姐妹淘和闺蜜。连瀛常想没有苏蕊的大学生活会是怎样的,苏蕊拉她去参加剧社,和别人吃饭喝酒,认识了一帮朋友,有时候也会到苏蕊家蹭饭,连瀛的大学生活算不得精彩,可是很多亮色却是苏蕊给她强行加上去的,刚开始是抵触,后来却也些许喜欢。到后来和家里闹了别扭,苏蕊简直就是她的第二个家和唯一的亲人,苏蕊连同她的爸妈还有亲戚都给了连瀛热情的接纳。没有苏蕊的连瀛可能会永远地封闭起来。
把苏蕊拉进屋,才觉得她手冰凉得厉害,连瀛忙倒了杯热水,让苏蕊捂了暖手。苏蕊是个暴脾气,身子骨却像和她作对似的,容易生病,到冬天,手脚冰凉,那时候连瀛总嘲笑她少发脾气,以保存生命体能。
“你是要出去?”苏蕊看了连瀛身上的大衣一眼。
“也就买点东西而已,没什么其他的。”连瀛边说边脱掉了大衣。
“阿瀛,你这段时间还好吧?”苏蕊低着头迟疑地问了一句。
连瀛不知如何回答,如果说身体那么她好得很,入冬几场流行感冒都没有染到她。可她知道苏蕊绝对不是问这个,沉默了一下,“还算好吧。”
苏蕊猛然抬了头,“为什么是还算好,难道不好么?”
在苏蕊面前连瀛从来不想刻意隐瞒什么,而她和孟昭欧走到今天,原因并不是她害怕了流言,挣扎了批累,而是她太爱他了,害怕失去他。所以索性说明了,“我选择了分手,现在开始有点习惯以前的生活,所以就是不算太坏,也还算好吧。”
“为什么分手,你们不想爱了吗,还是他欺骗了你?”苏蕊眼睛红红的,死死地盯住连瀛。
“爱,就是因为爱才分手。没有欺骗,只有爱,起码目前。”
苏蕊仿佛不懂似的挑眉看了连瀛端了杯水果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色平静,似乎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小道消息说东正和卢氏已经全面决裂,包括早年的联姻,有人甚至说分居已经变成了离婚。我不能相信孟昭欧全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可是总有你的原因,我以为你们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可以修成正果。”
“对于他的婚姻我的确彷徨过,不是算计能不能和他以正式的身份在一起,而是对失去后重新孤独的害怕。爱得越深,怕得越厉害。我从来知道他的婚姻不是简单的问题,不是因我而起,也不会因我而结束。我只是想爱他,想回报他给我的爱,心甘情愿地付出爱情。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过,哪怕现在已经分手了,我不觉得自己的爱情成空,我也没打算忘掉孟昭欧,到现在我还爱他,深入骨髓的爱。”这是连瀛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对自己感情的剖白,爱人可以分手,但她不要爱情逝去,哪怕是孤零零一个人的爱。
苏蕊张大眼睛仿佛不明白似的,“你为什么要分手?既然爱得这么辛苦。”
“蕊蕊,我有心结,我再也不敢拿自己喜欢的东西去试,怕真的失去,现在这样,我还可以远远地看他,我怕没有看他的机会。我修了心理学一部分原因是很早的时候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心理,我想解救自己。你知道吗,每当这样的念头出现的时候,我都会整夜睡不着觉,怕得发抖,不知那支剑什么时候掉下,然后会有一天,担心的就会发生。可是学了心理学也找不到出口,我现在相信是我的宿命。我爱孟昭欧,我想他好好的。”
“阿瀛,你不要说那么可怕好不好,哪有这样的事情,你那么好,怎么会发生呢,不要折磨你自己了。”苏蕊被连瀛的言论吓得不由打个冷颤,抓住了连瀛的手。
“吓着你了,其实没什么,几个月了,我已经开始习惯以前了。”连瀛反握苏蕊的手,故作轻松的笑笑,“蕊蕊,你一定有什么事情吧。”连瀛早看出苏蕊的情形,她本来就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
“阿瀛,你的意思说相爱的人也未必在一起是吗?”苏蕊失神地盯着杯子。
“蕊蕊,你怎么了?是你和肖传吗?”
“我们没事,定了春节结婚的。”
“好事啊!蕊蕊真的吗,我……送你什么好呢?”连瀛听苏蕊这么平静地说都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悦了。刚要再说什么,觉得有什么不对,“蕊蕊……”
“阿瀛,我怕了,怕结婚,心里爱着别人还能和另一个人结婚。”
“蕊蕊。你和肖传不是很好吗?”连瀛不愿去想。
“阿瀛,我曾经骂你委屈自己,现在我也是这个样子。记得吴繁吗,世界总是这样充满笑话吗?五一的时候我和肖传决定十一结婚,当我给吴繁打电话告诉他开玩笑要红包的时候,吴繁没有说话,只说真的吗?你知道我当初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忘记吴繁接受肖传的,可是当吴繁晚上出现在公司楼下的时候,我觉得过去又复活了。”苏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纠结中,“我们约在酒吧,吴繁不说一句话只是不停地喝酒,看他那样喝,我就觉得自己的心疼得不得了。最好他说,苏蕊,今天的酒是对过去暗恋的告别。我居然不知道他一直喜欢我,只是因为当初肖传先透露了对我的好感,作为好朋友他选择了沉默。”
“阿瀛,我突然有点恨肖传,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经和吴繁在一起了。可是想起肖传陪我散心的日子,我又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