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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了那边花树下的凉亭坐下。
春节后见过孟昭欧一次,大概是谈贷款吧,信贷部的陪着去行长办公室,走廊里碰见了,孟昭欧只是轻轻扫了她一眼,连瀛忍不住发抖,没来由的想到了之前许多。稳着声音打过招呼后直冲向洗手间。连瀛发现自己的马奇诺防线仍不够坚固。
如今再在饭桌上相见,他一定是误会了。行长那话说完后,孟昭欧只是略笑了笑,深看了一眼连瀛,只说我怎么不知,正巧有人举杯说话,玩笑就此岔了开来。连瀛无比尴尬,她不想让孟昭欧误会,只是不想。
“没事吧?”唐秉沉出现在凉亭中,“这里有点凉,小心吹了风。”连瀛忙说不碍事。唐秉沉也坐了下来,行长的玩笑他也听到了,隐约间觉得不是好事。连瀛红了脸,不是羞红,而是尴尬的红,尤其是一杯饮尽的样子,仿佛藏了无人能道的心酸。看连瀛出来,唐秉沉不放心便跟了出来。果然,连瀛往旁边挪了挪。也不再说话,两个人都沉默着,夜风送来的花香萦绕在四周。唐秉沉终于说了句,你别多想。连瀛抬起了眼,静静地望向他,默了片刻,说“谢谢,对不起”。唐秉沉只觉得这五个字如重锤砸在心上,他只是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却简单直接地宣判了死刑。唐秉沉恍然想起以前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1度的水即使是累积100次,仍是1度,永远不会是100度。他和连瀛恐怕就是1度的温差吧。
看着美好的女孩,唐秉沉忽然轻松了,就让山茶花在那里开放吧,他愿意远远的欣赏。“我们是合作得很好的搭档呢,有什么对不起。”连瀛愣了愣,旋即笑了。唐秉沉的心疼了一下,虽然我也愿意每天看到你的笑,终究是不能的。起身拍拍连瀛的肩膀,“不要总坐这里,小心感冒。”然后转身出了凉亭。脚步沉重,不复刚才的轻松。
挣扎(一)
连瀛感谢唐秉沉的退出,他维护了自己的尊严,也维护了他们间的友情,这样的男子,必定是心底朗若晴空的。
独坐了半晌,那边的人群好像散了,从餐厅向远远的阔地走去,据说是有篝火晚会的。“你……没事吧。”身后醇和的声音一下子让连瀛钉在了原地,她不能回头,不敢回头,心底的热气一下涌到眼底。片刻在黑暗里回身,“谢谢孟总裁,我没事。”连瀛似乎听到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孟总裁,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不待答应,连瀛急急转身,心里乱,脚下不稳,眼看就要摔到台阶上,还是那只手有力地扶住了她,下一秒,她已经在熟悉又陌生的怀抱里。连瀛有片刻的惊慌然后便是无比的安心,只觉得靠着他就是温暖的、安心的。孟昭欧看着怀里的女孩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也不觉将双臂搂得更紧。
他看到唐秉沉出去,不过一刻钟又神思不属地回来,像是受了什么打击。他的心突然雀跃起来,饭吃得差不多了,有人提议说去篝火晚会,他借着打电话走在后面,四下看到凉亭,心中一动,果然连瀛坐在那里。不由迈了脚步过去。
连瀛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在孟昭欧的衬衫上洇开去,好多年了,没有这样的怀抱让她信任,她可不可以不放开,可不可以任性地一直依赖着。孟昭欧感觉到胸前一丝冰凉,心中一恸,只觉得怀中的女孩用他的一生去疼惜都不够,不由抬起一只手抚摸连瀛的头发。怀里的人突然一惊,猛地抬起了头,月光下美丽的睫毛沾满了泪,簌簌地抖动着,像清晨沾了露水的娇艳花瓣。孟昭欧看到连瀛的眼里闪过沉醉、迷茫、痛苦、不舍,突然连瀛推开了孟昭欧,力量过大,自己也倒退了几步,孟昭欧下意识要扶,连瀛却靠了廊柱,垂了眼睛,再次抬眼后,已是清明一片,“孟总裁,刚才失态了,对不起。”话未毕,人已经向亭外走去。孟昭欧看着连瀛纤细的背影由于走得急似乎被风吹得晃了晃,刚才的一切仿佛是梦,他们的几次亲密接触都快得像梦,可他却宁愿沉醉不醒。风吹过来,胸前凉凉的,是连瀛的泪,也提醒了孟昭欧刚才的不是梦,那个女孩的确在他的怀里栖息过,为他流了泪,哪怕只是短短一分钟。孟昭欧的心涨得满满的,有些酸有些甜。
待孟昭欧参与到篝火晚会中时,余光里看到连瀛和身边的同事已然说笑了。
第二天上午的安排是集体活动,所有的人分两个组,有人提议说正好一个叫银行队,一个叫东正队,来个友谊比赛嘛。也有人反对,说应该把人员打散了,分什么银行东正,出来就是一家亲。这个提议一致通过,所有人站成一队,偶数出列,自然分成两队。主持人宣布玩的游戏,内容是传杯子,每一队一个纸杯,里面盛满了水,队员之间只能用嘴来传递,不能用手,否则犯规,纸杯不能洒水,也不能掉到地上,否则也算犯规,自动出局,哪个队先传完杯子就算获胜。一听规则,大家哄堂大笑,觉得刺激好玩,纷纷商讨战略,跃跃欲试。两个队各自站成一字形,主持人又说不对不对,要男女搭配,又是一阵哄笑,男队员互相挤眉弄眼,女队友则不好意思,正推推搡搡间,行长出来说了话,有什么嘛,都是好同事、好朋友,今天是考验大家团队协作,我也参加,你们有什么不好意思,孟总裁,咱俩各一队?孟昭欧笑了笑说,大家不要多想,这可是新的人力资源体验项目,科学得很。他这样一说,大家又是哄堂大笑。连瀛被从女同事中揪了出来塞到两个男士中间,左右一看,连瀛头嗡的一声,右边是唐秉沉,左边是孟昭欧。
唐秉沉是这一队的队长,把队友召集到一起数量对策,最终是每个人咬杯子沿儿的一侧,接杯子后转半圈传给下一个人,从右至左一条线传递,起初大家觉得尴尬,但这本身就是考验团队协作力啊,到后来都憋着劲儿要较量较量。
从唐秉沉传过来的杯子很稳,连瀛虽觉尴尬,但事情已经谈开,也无所谓了。接过杯子,左转身,孟昭欧已经弯腰预备在那里,他个子高,为了配合连瀛腰弯的很是辛苦。脸无可避免的碰在了一起,孟昭欧的眼睛盯着连瀛,连瀛忙垂了眼递过了杯子,唇角似乎也擦了一下,虽只是一瞬,呼吸已经紊乱,连瀛的脸哄地着了火。
杯子平稳地传到了队尾,末首是个女孩子,眼看着水没洒,手没碰,比对方快,跳起来欢呼,却忘了水杯还在嘴里,那时的情景就跟寓言里乌鸦受不了狐狸的赞美要张嘴唱歌却掉了肉。没预料的结果乐翻了大家伙儿,另一队侥幸取胜闹着要惩罚输了的队。最终,唐秉沉、连瀛、掉了水杯的队友外加一个男队友,两男两女被揪到空地中央蛙跳。
连瀛觉得累,可她愿意累,麻木地蹲下起来,空场周围的笑声此起彼伏,她都不在意,认真卖力地做着动作。这样她就不用想昨晚的拥抱,今天的接触,每一个细节都会让她疯掉。孟昭欧穿了休闲运动服,身材颀长,气质出众,她不能看,每一眼都是凌迟的感觉,痛而不能喊。
孟昭欧看着连瀛,汗从额前落了下来,憋红了脸,气喘吁吁,走过去和主持人耳语几句,主持人到场中央叫停了,又说了几句玩笑话,结束了惩罚,然后大家看着连瀛虚弱地笑了笑倒在了地上。连瀛只记得乱哄哄地有人背了她回了房间。
临时出了事,还有两天的活动安排,最终是孟昭欧有事要提前回去,一便带了连瀛先做飞机走,其余人继续日程。连瀛撑起了身连说自己没问题,还是行长发了话,就这样定了,辛苦孟总裁了。
连瀛东西不多,可孟昭欧还是帮她拎了,连瀛默默地跟在身后,一抬头就看到颀长挺阔的背影,觉得事情似乎在往更糟糕发展。
孟昭欧拎着行李箱配合着连瀛的步伐。登机手续办完后,两人只是坐在椅子上候机。连瀛去买了本杂志,低头随便翻着。登机时间到了,连瀛立刻跳了起来向通道冲去。票是头等舱,几乎没有什么人,连瀛靠窗户坐了,继续翻看杂志。孟昭欧也不说话,他知道她想什么,怕什么,他何尝没有想过,只是他怕的是如何让她不怕。
连瀛正在发呆,斜刺里伸出一只手拿走了她的书,“累了就别看了,可以睡一会儿。”连瀛这才发现她已经对着乔治•;克鲁尼的腕表广告十分钟了,微红了脸,点了头,闭上眼睛。昨夜酒精与痛苦一起纠缠着她,加上可能夜风吹多了,鼻子发塞,基本没睡,否则也不会晕倒了。而现在在他身边,却觉得安心,没怎么酝酿睡意就彻底沉在了黑甜乡里。
看着沉沉睡着的人头斜斜地歪向自己,孟昭欧轻轻地把连瀛拉向自己的肩头,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睡得舒服点。鼻息间又充斥了熟悉的馨香,孟昭欧满足地叹了口气,如果这一刻能永恒他愿去试。
连瀛醒来却发现自己睡在孟昭欧的怀抱里,而孟昭欧也抵着自己的头睡着了,空中小姐体贴地给他俩盖了毯子,两个人的温暖就此被包住。连瀛不敢动,贪恋这一刻的温暖,悲伤与甜蜜中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飞机准备降落了,空中小姐尽职地把乘客们叫醒,连瀛和孟昭欧几乎是同时坐正了身体,一时无话。
大刘已经等在了出口,见了连瀛并不多看,接了行李直接向前走去。“先送连小姐回家。”孟昭欧对大刘说,墨色的车驶上了机场高速。天已微微擦黑,看着车窗外的树影刷过玻璃,连瀛突然一阵恶心,偏头痛又来了。双手揉着太阳穴,连瀛渐渐冒汗,有点堵车,车停一下走一下,连瀛简直痛不欲生。
孟昭欧下飞机后就没再和连瀛说话,余光里看她一会儿揉太阳穴,一会儿捂着嘴,感觉不对时,连瀛已经吐了出来。其实几乎一天没吃饭,呕的只是酸水,连瀛惨白着脸看着脏了的白色羊毛地毡,尴尬万分,可头痛和恶心并不放过她,一方手帕轻轻放在她的嘴边。车窗玻璃降了下来,夜风呼啦啦大肆地吹进来,连瀛终于舒一口气。听见孟昭欧吩咐大刘去医院,忙挥了挥手,虚弱地说,偏头痛,老毛病,回家休息就可以了。听孟昭欧没发话,眼睛看向他。孟昭欧看了看连瀛苍白的脸,半晌点了头,“回家。”
连瀛一直用手帕捂着嘴,淡淡的男士香水给大脑带来了一丝清明。
车到单元门口,已经是七点多了,连瀛下了车见孟昭欧也跟了过来,急忙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孟昭欧却不理她,只问几层,连瀛愣了片刻摁了楼层。她也没有力气和他争执了。
进了门,连瀛没有一点精力应付孟昭欧,冲到洗手间挣扎洗了脸,刷了牙,然后生吞了一颗芬必得,歪倒在了床上。“别开灯。”孟昭欧正要开卧室的灯,连瀛微弱地说了一句,又解释道,“看光线不舒服。”
连瀛听见孟昭欧出了卧室,似乎又进了厨房,接着又打了通电话。然后她自己在疲累和药效的共同作用下睡了过去。
连瀛大概在晚上11点左右醒的,看自己还穿着飞机上的衣服,赶忙换了家居服,头痛好多了,轻轻抚着额头,开了卧室门却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孟昭欧托着头斜倚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茶几上放了一保温桶和几样小菜。连瀛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终于反映了过来,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孟昭欧睁了眼,似乎没注意到连瀛红肿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说,“头疼好点儿没,先喝口粥吧。吃完早点休息,我该走了。”站起身,又转脸问连瀛,“你的手机号多少?”,看连瀛没有反应,走过去直接拿连瀛的手机拨了号码,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又挂断。
屋子小,连瀛看着孟昭欧高大的身形走到面前又走到门口,嗫嚅了半天,问,“你吃了吗?”孟昭欧开了房门,听到话,回了头只说句“好好休息”,便出了门。
良久,听到楼下的引擎一声呼啸。
暗恋
苏蕊给连瀛打电话时,连瀛正在做一个领导讲话用的幻灯片,行长喜欢用点儿新鲜的小技术,连瀛正在调试那种可以在电脑屏幕上批红的功能。苏蕊说了半天,大意是大学有个不错的同学回国了,要聚一下,为热闹连瀛一块儿去。连瀛说,我又不认识,去了大眼瞪小眼吗?苏蕊央求道,也不能说不认识,当初也都有来往的,你来吧,我如果喝醉了,你就直接把我带回家,省得我妈唠叨。连瀛说,原来你打的这主意呢。空下来也是乱想,索性就去了。
聚会的地方选了江浙菜馆,连瀛纳闷苏蕊这样无辣不欢的人怎么选了这样一个清淡的所在。进了包间,已有若干人等,苏蕊上前拉了连瀛一一介绍,有几个人连瀛倒是记得。大学时苏蕊活泼外向,混在学生会,认识了不少人,连瀛跟着也记得几个。聚会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