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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分子都是那么焦躁,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微妙,牵一发动全身,燎原之火瞬间便能燃起。
一想到这里,耶律圣楠不得不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思量。虽然她已经将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大致猜出了八分,但只要律玺还没明说,她就不能先开口,否则陷入困境的只会是自己。
虽然自己现在是大焉皇朝的妃子,可骨子里流淌的毕竟还是草原上奔腾着的血液,而显而易见的不论哪一方都不愿意挑起更多的战争,所以此时的耶律圣楠不得不对自己的双重身份敏感起来。而权衡出了心中轻重的她,也决定顺着律玺刚才的提示吧话茬子接下去:“不知皇上可不可以告诉我,这红木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律玺见耶律圣楠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沉思良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想必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这样问的吧。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耶律圣楠处事不惊的轻轻赞许,一手放开红木盒子的盖,一手从里边拿出一大把纸质的东西来。
“这是彻儿和西塞国世子耶律游相互联络的信件,里边商量的全是叛乱的事情,另外信里还附有两国简略的兵力部署图。”律玺一面说着,一面细细观察着四人的脸色,毫无意外的上面全部写满了震惊,而最诧异的更是非耶律圣楠莫属了。
“而这封信”律玺轻轻的顿了一顿,这才从那叠信件的最上边挑出一份来,扬起它慢慢说道:“而这封信则是彻儿特地留给我和贤妃的。”一瞬间,律玺手中的那份淡黄色信件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律彻不紧不慢的将信件递到一旁候着的小生手中,小生恭敬接过,小心翼翼的展开信纸,轻声读到:“父皇,母妃,等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孩儿恐怕已经不能再承欢膝下了吧。”小生稍稍顿了一顿,看见二人脸色并无大异,这才接着继续读了下去,只不过声音明显的比刚才又低了一些。
“或许你们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可这对我来说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方式。”
“长久以来,我都活得有些累,肩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责任、荣耀、希望……可是从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需要是不是开心,每个人都理所当然的认为我有着这世界上最高贵的地位就是那最最幸福的人。可他们却不知道我一直所追求的却只是一个简单而又温暖的拥抱,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拥抱。”
“一日复一日的压抑堆积在我心头,压得我越来越喘不过气来,于是,我决定借着去江南巡查的机会散散心,而就是在那里我偶然遇见了皇族的叛徒——律延。或许是应验了那句“祸害遗千年”,律延一遇见我就表现得分外热情。”
“他不知道我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起初还刻意装着陌生人的样子与我接近,而我也装做不知情假意与他交好。等过了一些日子,就在我快要离开江南返回京城的时候,老狐狸他终于找上了我。”
“当时,他递给了我一封信和一块红色的玉,要我和西塞国的世子耶律游好好保持联络,与他共谋返京大业,而律延还保证他一旦入主皇宫之后,我便会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可他却怎会知道我根本就不稀罕这些。”
“然而,不管怎么说我却始终放不下这颗心来,与其让律延再勾搭别人一齐谋反,倒还不如我自己深入虎穴仔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来得周全。所以,我照着律延的暗示和耶律游一直保持着联系,也交换了双方的兵力布局图之类的机密。”
读到这里,小生意味深长的朝那满满一盒子密信瞧了一眼,他从未想到过一直以来都为国鞠躬尽粹的大皇子居然当真能干出这等荒唐事来,而堂下站着的四人似乎也随着他的停顿接着分神开了。
“咳、咳”听到两声刻意为之的低咳声,小生机警的回过神来,目光貌似漫不经心的在律玺脸上悄悄游走了一圈,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怒意,为什么会这样呢?难道皇上真的一点都不伤心不诧异吗?或许接下来写着些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吧,小生边这么想着边跟着读了下去。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我按照原计划成功的进入了老狐狸的智囊团,当然那次耶律游的死要除外。也似乎就是从那一刻起,事情变得逐渐复杂起来,我手中握着的线索就像那脱缰野马头上的绳绊,牵引着我一路疾驰,不知要奔向何方。”
“我不知道为什么耶律游一见着我整个人就发狂了起来,我们一直都是相互化名用书信来保持联络的,他不知道我是大焉朝大皇子,理应认不出我才对。而让我越加迷惑的却是,耶律游死后我曾经潜入过他的帐篷,却找不到一份我写给他的信件,有的只是炭盆中那厚厚的一层纸灰。”
“莫非有人先我一步潜进了耶律游的帐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人是谁?他又为什么要帮我?一时间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回到京城之后我在柳将军府门外巧遇了一位故人,这浓浓的迷雾才稍稍被驱散了一些。”
“这人便是柳将军的旧部宫力,幼时我还曾向他讨教过一回武功,所以多少还留有些印象。而自从柳将军家败落之后他便南下投靠了律延,先前的入宫行刺和那次的毁灭证据全都是他在老狐狸的指示之下干的。”
“当时我借着三分酒意装作烂醉,向宫力试探道,为什么从未谋面的我却依旧被耶律游认了出来?当时宫力笑着摸了摸自己腰间配着的那块与我一模一样的红玉笑道,凡是为王爷干事的人都会有这块红玉,被认出来了也不稀奇啊。”
“就在那一瞬间我恍悟了,那块红玉是出发前老狐狸特地提醒我带戴上的,他就是想让耶律游发觉我的身份,就是想让我百口莫辩的死在异国他乡,只是他没料到先下手的会是我,死的却是那不成器的耶律游,也难怪耶律游临时前会那么说了。”
顿时耶律圣楠和律晖的脑子里立马回荡起耶律游的临时前的那句话:“圣楠,小心啊!”带血的嘴角,狰狞的面目,全都写满了耶律游的不甘,临时前他终于发现了吗?可他到底又发现了些什么?耶律圣楠下意识的握紧了律晖的手,她从未觉得自己这般累过,如果可以的话她只想抱着身边人就那样静静的呆上一整天一整月一整年,可偏偏小生那低沉的声音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律晖很快便察觉到了手上突如其来的力度,她关心的朝耶律圣楠望去,可她此时却正聚集回神的盯着小生,只听小生继续读道:“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打入到了敌人内部,却怎料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让大焉皇朝蒙羞的棋子。兔子急了都还会咬人呢,更何况我还是堂堂大焉皇朝的大皇子,所以我决定要给律延一些颜色看看。”
“经过大半个月来的清洗活动,律延在京城和江南的暗部凡是我所知道的都已经被铲除得一干二净了,然而,很显然,这一举动也得罪了律延,他威胁我说会将我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众,让大家瞧瞧大焉皇朝的大皇子到底是怎么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笑话!我律彻怎么会允许他这样做呢!所以才会出现了之前的这一切……”
“父皇母妃,彻儿改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该发生的想必也已经都发生了吧。遗憾的是,在大清洗之中我并没有如愿的找到宫力,而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依旧还存在着许许多多老狐狸的党羽,望父皇多加小心。”
“另外,请容彻儿最后斗胆一句,如若将来父皇驾崩,皇位万万不可传与三弟,如果非要问理由的话,彻儿只能说三弟并非我大焉皇室之人。最后,父皇、母妃,请恕彻儿不孝!律彻绝笔。”
读完这封长长的绝笔信,小生也似乎跟着脱力了一般,信纸从他指间悄然滑过,落叶般洋洋洒洒的飘了一地,只剩下满是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持续卡文中……
80
80、泪眼 。。。
那一日,律晖根本就不记得后来父皇和贤妃又交代了些什么,她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去的。她只知道一整夜她都在做梦,梦见小时候大皇兄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宠,反反复复的,直到第二天温暖的阳光照上了律晖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会痛呢?”律晖一手揉着眼睛,带着一脸不解,有些抱怨的坐起身来。可还没等她揉上几下,自己的手就被耶律圣楠给拦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柔软的方绢和比方绢更轻柔的动作。
我真有那么娇贵吗?怎么才一晚上耶律圣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律晖紧紧盯住那双栗色的眸子,企图从里边打探出些什么。可那深深棕色却静如深潭,让人寻不着一丝痕迹。“或许是最近有些累了吧。”耶律圣楠一面替律晖轻拭着眼角残留了一夜的泪痕一面轻声答道。
“是吗?”律晖有些不相信的摸上自己的脸,紧接着“呲——”的一声微微轻痛却让她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耶律圣楠你快去拿面镜子来!”还没等脸上的刺痛消失,律晖早就手脚并用又推又踹的催着耶律圣楠去梳妆台那边。
唉,女人终究都是爱美的,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打小就在珍珠燕窝堆里保养出来的公主殿下呢,耶律圣楠在心底悄悄叹了一口气,相当配合的将梳妆台上的那面大大铜镜“挪”到了律晖面前。
“天哪!这还是我吗?”律晖捧着双颊,万般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镜子里的那个人肿着一双水蜜桃一般大的眼睛,红红粉粉的周围还包裹着一层青紫夹杂着几处血丝。她迟疑着摸上了镜子外边的那对水蜜桃,直到又一阵刺痛袭来,她才不得不再度接受事实。
“耶律圣楠,为什么我的脸会变成这样?”律晖生气的将铜镜往外猛的一推,还好耶律圣楠眼疾手快,不然肯定是哗啦啦一声巨响,铜镜碎满地,当然围观的人也会跟着来吧,而那却是现在的律晖所最不愿意看到的。
“我也不知道啊。”耶律圣楠连忙将铜镜一把抓起搁到床脚,继而抓住律晖不断自虐的手,“我的公主大人啊,你这估计是累过头了才会这样的吧,要不我把董御医给叫来帮你看看?”
“不要,我才不要呢。”我才不要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相呢,谁都不行,律晖一听到这个建议,立马把头藏进了被窝里面裹得严严实实的,双手抱着被子别扭的翻来滚去,瓮声瓮气的喊道。
“好好好,我们不叫董御医了。”耶律圣楠知道律晖的小孩子脾气一旦上来了,一时半会的也去不了,她顺着台阶接着说道:“都闹了一早上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好不好?”
片刻之后,被子里某个椭圆状的东西稍稍动了几下,伴随的还有几声嗡嗡响。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耶律圣楠故意大声喊道,步子却悄悄的往床边挪了几步。
“我要吃桂花糕!”律晖猛的掀起被子,只露出一双淡红色的水蜜桃,恶狠狠的瞪向耶律圣楠。
“好,我马上去给你拿。”耶律圣楠凑上前去,对着被子里约摸是屁股的那个位置狠狠的就是一巴掌,“耶律圣楠——”紧接着她连忙在律晖的那声怒火中推开门溜了出去。
出了房间,耶律圣楠舒坦的伸了个大懒腰,经过刚才那一阵子闹腾,连日来积压在心头的阴霾似乎也跟着消散了不少,她嘴角微勾,露出一个许久未见的灿烂笑容,踱着步子转身朝厨房方向走去。
“耶律圣楠——”还未等多走出几步,耶律圣楠便被身后一个声音给叫住了。她悠悠转过身来,嘴角的笑容却越绽越大,最后化为一片毫不逊色的灿烂阳光,“怎么子轩,你也要去厨房吗?”
“是啊,我去给乌简拿点吃的。”楚子轩揉了揉发僵的脖子,有些疲倦的答道。
“怎么?昨晚没睡好?”耶律圣楠依旧笑着问道,可眉间却多了一丝揶揄之色。
“是啊。”仍然专注于自己那在床沿上枕了一晚的可怜脖子的楚子轩,完全没有注意到耶律圣楠这画外之音。谁叫乌简那丫头发疯似的看了一整晚《天工巧夺》,还非要拉着自己陪读,结果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就七歪八扭的躺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才发现自己的脖子竟然硬成了石头。
“你们俩这样还真是看不出来谁是主谁是仆啊。“耶律圣楠笑的越发灿烂了,难得楚子轩没有识破,她当然要抓紧时间好好捞上一把。
“主仆什么的只不过是个名号罢了。”楚子轩晃了晃有所好转的脖子,转而面朝耶律圣楠,一脸正色的问道:“律晖她怎么样了?”
“她没什么,就是昨晚在梦里哭了一整夜。不过,我没告诉她。”耶律圣楠无奈的耸耸肩,她家那个臭美公主光为了那两个水蜜桃眼睛就能把自己藏起来不出门,要是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