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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晖口中所说的野蛮女子了吧。
“请问您找谁?”乌简朝她点了点头,轻轻问道。
耶律圣楠原本只是单纯的追着金雕,却没想到这一路竟追到了天兰宫的门口。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拜访一下那位众说纷纭的楚妃时,忽的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耶律圣楠抬头一看,只见长廊深处站着一位宫女模样的女子。
“西塞国耶律圣楠,想拜会一下楚妃娘娘。” 耶律圣楠见女子迎着自己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也就下意识的略掉了她的郡主身份,她直觉的感到这个女子值得一交。
乌简微微一笑,入宫以来她这还是头一次见到不愿抬出自己身份的女子。“楚妃在后院,请随我来。”她稍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领着耶律圣楠进了后院。
等到不耐烦的律晖将吊床晃得吱呀叫,她一见乌简非但没有拿来点心反而把耶律圣楠给领了进来,立马就从吊床上跳了下来,大声嚷道:“小简,你怎么能把这个祸害领进来呢?子轩,快把她给哄出去!”
“主人都没有说话,你又凭什么赶我走呢?”耶律圣楠看见律晖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立马开始反击。
这会儿乌简没了推脱的理由,只得乖乖的坐到楚子轩身边,一面拿起书一面遮着脸悄悄的看着二人的争吵。
楚子轩知道她哪里还有读书的心思,索性放下书来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干练女子。与大焉人相异的容貌,不羁的性子,还有把律晖气得屡屡吃瘪的伶牙俐齿,毫无疑问她便是前几天才来的西塞国郡主耶律圣楠了。
“耶律郡主,前些日子子轩感染风寒才没有参加您的接风宴,失礼之处还望多多见谅。”楚子轩起身说道。
听到这番得体的话语,一直在和律晖打口水仗的耶律圣楠这才恍然回过头来,只见刚才领着自己进来的小宫女身边正坐着一位五官精致、清雅脱俗的女子,想来着便是宫殿的主人吧。耶律圣楠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方才自己光顾着吵闹,居然失礼的忽略了主人。
“楚妃不必在意。” 耶律圣楠不介意的摆了摆手,接着意有所指的说:“这不有的人没生病不是也没去吗?”
好不容易才从气头上下来的律晖,接着又吼了起来:“耶律圣楠,你诚心跟我过不去是吧?我到底哪招你惹你了!”
耶律圣楠见自己把小辣椒给惹毛了,也知道不能再玩笑下去了,赶紧安抚道:“公主你别生气,我在御花园等了好几天你都没来,刚才看到你却在这玩得高高兴兴的,只不过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说完她还极其配合的朝律晖眨了眨眼睛。
律晖一看耶律圣楠示弱了心也跟着软了起来,她仔细一想接风宴没去那的确是她的不对,谁叫那天自己和乌儿玩疯了呢。可她嘴上去依旧别扭的说着:“你等我干嘛?我又没叫你等。”
耶律圣楠见律晖松口了,连忙趁热打铁:“你是我在大焉朝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你也知道我大老远嫁过来,人生地不熟的……”
“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律晖心里被这两个字说动了,一直在宫中的她虽然衣食无忧,但独独甚少能碰见真心相待的人。
“嗯。”耶律圣楠连连点头,一心只想快些哄好这公主。
律晖见着耶律圣楠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心是彻底软了下来。她想耶律圣楠一人单身嫁了那么远,肯定是因为想家才会那么喜欢和人吵架的,自己是公主就应该大度的原谅她吧。
“那你以后不能再气我了。”律晖一脸严肃的说道。耶律圣楠见她终于消气了,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只不过与此同时她眼里却闪过了一丝狡猾的光芒。
在一旁看戏的乌简却替律晖犯愁开了,连她都能发现耶律圣楠的算计,一向聪明的公主怎么就看不出来呢。看来自己还是离这郡主远点的好,她想。
但不知这耶律郡主和楚妃比起来谁更厉害呢,忽的一个奇怪念头闪过乌简的脑海,她心虚的朝楚子轩看去,却恰巧迎上了她灿烂的微笑。就在那一刹那乌简猛地觉得自己的心脏多跳了几拍,她捂着胸口暗自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
和好了的律晖和耶律圣楠正在一齐逗着乌儿,“对了,贤妃有事叫我转告你。”律晖趁耶律圣楠抓着乌儿,趁机摸了几把这才慢悠悠的接着说:“她说如果你还想要什么药材直接问她去要就是了。”
楚子轩一听这话却接着沉默开了,上次春狩的时候多亏贤妃提醒,而自己也是时候该去好好谢谢她了。
琴音阵阵流转,卜玄在亭子里抚着琴,风吹过她的衣角,也吹散了一地的花瓣。十八年前她也曾这样抚着琴,那个人在温柔的看着自己,醉人的眸子里只有自己的影子,十八年后琴声依旧,只是那人却已不再。
“娘娘,楚妃求见。”远处的宫女轻声说道,唯恐败了她的兴致。
按住弦琴声顿止,“带她们进来。”卜玄并没有抬头。
楚子轩和乌简跟在宫女后面进了园子。这花园还是和上次一样那么温馨,卜玄也依旧一袭白衣,不同的是亭子里多了一尾琴。
“子轩特来感谢贤妃提醒,只是稍有拖延还请贤妃见谅。”楚子轩行了个礼。
“你刚刚大病初愈,不必在意这些琐事的。”卜玄接着说道:“楚妃这次前来可是心中有所疑问?”
好锐利的眼神,楚子轩暗叹一声,接着乖乖的回答:“听闻贤妃十几年来不曾再占卦,只是不知为何那日却替子轩和公主占了一卦?”
“只是因为你我有缘罢了。楚妃若是诚心感谢就不妨听我一曲吧?”卜玄淡淡的说道。
还未等楚子轩点头,她便抚琴弹起了那人最爱的那首曲子,还好曲调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十八年来从未再度弹起指法难免有点生疏了。
乌简虽然不懂音律,但仍能听出一股悲伤来,密密的沉甸甸的压得她就快透不过气了。她向前走了一步,求助似的轻轻扯了扯楚子轩的衣角。楚子轩默默地伸出手来握住她,一瞬间乌简只觉心中的悲伤烟消云散一片清明。
许久之后,一曲终了,楚子轩这才放开乌简的手。
可她们的这点小动作却完全落入了卜玄眼里,卜玄慢慢的抬起眼,无波的眼神注视着楚子轩,“楚妃,觉得这一曲如何?”
“请恕子轩斗胆猜测,此曲恐是故人所留,贤妃弹奏之时满是思念,两眼亦被哀伤所掩,除了哀伤早已经听不出曲子原本的情调了。”楚子轩不紧不慢的回答。她虽然看出了卜玄思念人的绝对不会是皇上,但她明白此事自己不该多问。
你果真和那人一般聪慧,自己并没有看错人,卜玄略带微笑的想着。“楚妃如果今后有什么要帮忙的直说就是了,这天鸾宫任你所取。”
乌简一听立马愣住了,任你所取这是个多么大的权限啊。只有楚子轩才明白贤妃如此行事怕是念在故人的份上吧。她道过谢之后,便静静地带着乌家退了下去。
卜玄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抚着琴低喃道:琴还是那尾琴,人也是那个人,只不过十八年前的心境再也回不去了。她们要走的路也和我们一样,可惜我们最终还是抗不过命运,她们又会有希望吗?沉思良久,她还是弹着那首曲子,一遍又一遍。。。。。。
接着在楚子轩她们离开之后没多久律彻便来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在亭外站着。母子俩就这样,一个静静的弹,一个默默的听。又是过了许久许久,直到律彻转身离去的时候,卜玄才又冒出一句话来。
“彻儿,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
可律彻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头也不回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删了个小小配角,不知道大家能看出来不?
12
12、婚宴 。。。
律晖再次见到耶律圣楠的时候是在她大婚的宴会上,当然这也是她父皇的第八次纳妃婚宴。这一次律晖再也没有逃跑的理由,她只好把自己打扮得像只红彤彤的小辣椒,硬着头皮出席。
其实律晖心底是不愿意看见父皇再纳妃的,她总觉得这是对逝去的母后以及其他妃子们的不尊重。她知道虽然贤妃、柳妃和子轩根本不在乎,但这不代表其他的妃子也能和她们一样洒脱。
尤其是每当律晖见到苏妃眼中淡淡的哀伤时,她都会坚信这样一个想法,如果今后自己嫁人的话,她一定要找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
楚子轩入宫的时候她在苏县没赶上那次婚礼,再加上她知道父皇和子轩只是名义夫妻,也就没怎么往心里去,一直把子轩当做姐姐看待。
反倒是耶律圣楠,身为西塞国郡主的她的婚礼毫无悬念的分外豪华,朝中大臣全都齐齐的出席,这下子就连一向懒于应酬的律晖也不敢怠慢。
当律晖看见宝座上被打扮得像只花孔雀,已经根本看不出原貌了的耶律圣楠时,心里头有些酸酸的。
想着这个曾今和自己嬉笑玩闹,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气得脸通红的女子现在即将变成父皇的妻,而下次见面时自己就得像耶律圣楠的那句玩笑话那般叫她一声娘娘了。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个同龄人就这样生生变成了自己长辈的律晖,心里没来由的委屈,只能一个劲的喝着闷酒。
同样出席的楚子轩看见律晖正在不住的往嘴里灌酒,不禁有些担心。她想安慰一下律晖,可又不想采取和安慰乌简相同的方式。不过等她发现律晖的眼神不断往耶律圣楠那瞅时,她立马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公主是在生闷气呀,于是楚子轩并不劝阻,只是端起一杯酒来默默的陪着律晖。
而此时耶律圣楠坐在镶金嵌玉的宝座上却难受得慌,她俯视着下边人不停张张合合的嘴,恍惚间突然产生了一种今天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感觉,可是头上沉重的凤冠却又总是将她拉回这残酷的现实。
耶律圣楠觉得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自己就好像一件已经预售出的商品,被卖家包得漂漂亮亮的在等待着买主来拿走,取走的时候卖主还得客气的加上一句谢谢惠顾。
事实上她并不讨厌律玺,相反她甚至还有些喜欢这个温文儒雅却又不失霸气的男子。可这种喜欢只限于敬佩,她羡慕律玺的强势,觉得他和父王一样都是天生的君王。
耶律圣楠无法想象今晚自己会被她一直敬如父亲的男子压在身下,成为他的妃子。这和她从小到大一直所向往的英雄儿女间的绚丽爱情截然不同。她想反抗想逃跑,可她的使命却告诉她不能不可以。
耶律圣楠啊耶律圣楠,虽然你一直有着男子般的骄傲,可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女子的宿命,谁叫你毕竟不是真的“胜男”呢!想到这里,耶律圣楠抓过一杯酒便仰头一口气喝下。
放下酒杯,耶律圣楠拭着嘴角流出的酒汁,不经意的瞧见在下头正在埋头喝着闷酒的律晖以及正朝着自己举杯示意的楚子轩,就那么一下子她的心突然暖了起来。毕竟这宫里还是有人懂自己的,她想。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不知哪个公公的几声高喊,明白自己以往的人生将在今晚画上句号的耶律圣楠就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之下来到了天祥宫的卧房里。
在等待着第八次当新郎的律玺到来的时候,耶律圣楠慢慢的透过那大红盖头细细的打量起这宫殿来。
四平八稳的北方常用格局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远没有天兰宫的小巧细致来的温馨,再加上此时耶律圣楠身边空无一人,她忽然没来由的觉得压抑起来,甚至想尖着嗓子大叫几声。
也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就在耶律圣楠的脖子快受不住那沉重的凤冠的时候,律玺这才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走进房来。
耶律圣楠紧张的握紧了拳头,拼命说服自己必须放松下来,好接受这一切。就在一瞬间,她的盖头被挑开了,一阵久违的光亮射入她眼,有些不适应的她微眯着眼睛看着律玺,还好他没喝醉。
其实律玺在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耶律圣楠笔直的坐在床上了,如此沉重的凤冠也没能压下她高傲的脖子,紧握着的双拳透漏出她的紧张与压抑。
他知道耶律圣楠这只本该肆意翱翔在草原上的苍鹰是不会真正甘心于被他囚禁在这精致的四角笼子里呢。可耶律圣楠明白每个和亲女子身上背负着的都是整个民族的命运,所以没有才一句怨言,
律玺突然对眼前这位女子敬重了起来,他觉得她是和楚子轩一样奇特的女子,她们总是有着不输于男子的气概。而现在律玺觉得为了自己的计划剥夺了她们自由的自己似乎应该给她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楠妃看着我,我有话要对你说。”律玺将红头巾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