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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
“我问过了，那姑娘一个月赚得很少，有时候一天赚不了几十文钱。所以我劝她和我们一起做，这样我们也不用去学做豆腐花了，而且你可能会有别的事情要忙，不是说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习远山他们的信吗？”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她立刻就答应了？”
“开始有些犹豫，不过我告诉她，让她明天开始搬进铺子做豆腐花，第一个月所有收益归她，先试起来再说。”
“亏你想得出来，果然妙。她反正一点也不会损失，反而不用在外面支铺面了，肯定愿意。”
“但是咱们也不能光做这个，等住的院子安置好了，我想我们可以卖些方便快捷的小吃饮料，只要有特色，肯定生意会不错的。”
他只是看着我傻笑，我突然觉得也许颜予文还是从前那个他。凭什么他那么信任我，什么都听我的决定？所谓好朋友，也不过如此吧。
“好了别笑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过来帮李姑娘开店呢！”
“原来那姑娘姓李啊，叫什么啊？”
“叫什么你明天自己问她好了，快走吧，这几天天色都不好。”
“是啊，快到端午节了，希望到时候天气能好起来。”
我回头看他，道：“那不是有粽子吃了？”
“大概是吧……”言下之意大概是你怎么就知道吃啊。
如我们所料，第二天一早，等我们赶到店门口，李姑娘已经早早到了，等着开门呢。同样如我们所料的是，原来一早的生意那么好啊，李姑娘忙收钱和盛豆腐花，我送碗收碗，颜予文只有在后面洗碗的份了，看来生意要是真的都搞起来不请人是不可能的了。
正看着堂里不错的生意，突然见到门外进来一个人，这世上除了四阿哥再没有人比他有更酷的表情了，正是无间道大哥卓敬炀。
“呀！卓大哥，你怎么找到我们的？”我连忙跑过去。
“莫姑娘，一来习大哥让我先回来报信，看看你们什么情况。二来保护二位，毕竟京城我比较熟悉。我去打听了了一下，听说你们开了铺子，就过来了。”
“那快坐吧，吃碗新鲜的豆腐花，李姑娘手艺很不错的。”
颜予文从后面出来，高兴地上前拍拍他肩，说：“小卓，我就知道你也不甘寂寞，需要出来溜溜的。”
卓敬炀只是勉强笑笑，并不作声。
我仍旧回到李姑娘边上帮她忙，也在注意他们二人的谈话。老实说，卓敬炀的出现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就过了这点日子，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他怎么就这么突兀地回来了呢？这时候就听颜予文大大咧咧地问：“他们还好吗？到了哪儿了？”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说是要去云南，但是我是半路折回的，他们路上还算平安，外面的风声比京城要松得多了。”
“真是奇怪，说好到了半路上会写信过来的啊，我也告诉客栈注意收了。”
“可能交通不便吧，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好了。”
这个时候，李姑娘开口了：“莫姑娘，我有件事情想问问您。”
“嗯？什么事情，你说吧。”
“您上次说了，店里还打算卖别的东西。因为我做豆腐的，原本是小本生意，但是现在能在您店里做了，我想也可以卖豆浆的。”
我一听觉得眼前一亮，刚想着要怎么开发新品种，就有奇思妙想出现了。
“豆浆好啊！尤其女性喝了好的，对身体特别好，而且做起来也不难，也容易卖出去。果然好想法啊，可惜现在轻易难弄到牛奶，否则还可以卖奶茶酸奶。”
李姑娘听了皱眉问：“姑娘喜欢喝牛奶么？我嫂子家城外倒是养着奶牛的，就是远了点儿。”
“真的？”
“嗯，我嫂子生了孩子，不大下奶，所以我哥哥就从蛮子那里弄了两头回来，后来不用吃牛奶了就养着了，再生小的多数杀了吃了，母牛倒是一直都下奶的。”她边说还边有些害骚起来，毕竟是姑娘家，又是在这么传统的年代。
“这两头牛我都包下来好了，以后每天早上都送牛奶过来就可以，算他们工钱。”这下好了，问题竟然解决得那么快，“对了，从五天后开始好了，那会儿就算正式开张了。”
第三十九章 开张
想了容易做了难，豆浆这里倒是没有问题，我和李姑娘还连夜重新研制了咸豆浆出来。这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早餐之一，就在在淡豆浆里加些紫菜，榨菜末，油条切成小段，再撒些葱花，美味极了。做好了我尝了一口，妈呀，好吃得眼泪水差点就掉出来了。我知道，思念是种病，并且肯定会是隐疾。
至于奶茶，将煮好的红茶，牛奶和糖按一定比例混合就可以调好。满族人其实也喝奶茶，但是与我的做法不一样，他们的口味过于浓厚油腻了些。看着成果，我渐渐开始怀念那些做不出来的口味，什么红豆冰沙啊，胚芽奶绿啊，光是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不过，就目前的成果来说，几位试吃团成员还是打了满分。尤其是颜予新，奶茶每天早上都要来一大碗，唉，这孩子，我知道你肯定心里隐约也是想回家的。看起来一切顺利，但是，牛奶却不容易保存，这是我目前最伤脑筋的事情。假如有冰箱就好了，这种天气，靠制冰实在勉为其难，如果奶茶销路不好，牛奶变质了，我的损失也未免太大了吧？
“做酸奶酪好了！满人蒙古人也都吃这个。”
卓敬炀的话反而提醒了我，对啊！与其让牛奶白白变质，倒不如做成酸奶，也算是休闲食品了，还帮助肠胃做运动。到了古代生活太安逸，连挤地铁的运动量都没有了，小肚子快出来了。
“嗯，不止是酸奶，牛奶上可以翻的花头太多了。让我想想，我们还可以做双皮奶，这个超级好吃啊！又香又甜又糯……”还没说完，就看到试吃团成员一个个眼睛放光，“你，你们干吗啊？”我有些狐疑地咽了一下幻想中引出的口水。
“好不好，莫姑娘您现在说了没用呀，咱们当然是想您赶快做了出来尝尝。”这个时候，李姑娘笑嘻嘻开口说道。
“还做啊？这都几点了啊？！不对，几更了啊？”早知道就不搬那么多吃的出来了，做了一天新品推介，到底还让不让本小姐睡觉了？我本来是想当开小吃店的小掌柜，怎么变成小厨子了？
闹归闹，玩归玩，我们这家小店也终于在几天后正式营业了。
新店开张，来的人却只知道点豆花吃，看来在古代也要靠推销才能拉动消费的。
回到屋里，扯几张红纸，写下几样新点心的菜牌，叫男劳动力们贴在店堂醒目处。然后，我就坐在店里思考，到底怎么引起路人的注意呢？看着看着，就注意到了两位年轻英俊的男劳动力身上，这身子骨，这容貌，可不能浪费了啊！
“嘿嘿，”此时的我，恐怕只能用一肚子坏水来形容了。
伸手招招颜予文和卓敬炀过来，“你们两个，一人端一杯奶茶出去推销，记得要大声吆喝：新店开张，凡消费者，免费赠送奶茶一杯。”
“为什么要我们去啊？”卓敬炀马上提出了抗议。
“是啊！太丢脸了。”颜予文也不同意。
“店里只有你们两个适合抛头露面，难道还让我们姑娘家出去吆喝，那都成了不三不四的地方了。别唠叨了，快去吧，大不了明天研制新品种给你吃。”顺便还露出谄媚一笑，听说有吃的，某人马上没了脾气，屁颠屁颠拉着小卓同志出去了。
嗯，虽然两人的吆喝傻里傻气，但是至少赚足了人气，尤其是妇女们的人气，店里马上就忙得转不过身来了。买就送这招也管用，听说有便宜几乎所有人也乖乖消费起来，唉，在古代，营销策略也同样吃得开，谁说封建社会的商人不值一提啦？
一天下来，几个人都累得腰酸背疼，颜予文在我的指挥下快速掌握了奶茶冲泡的本领。双皮奶虽然是我的独门秘技，但是我要在前面结帐收钱，只好转交给小小。哦，李姑娘的闺名就是小小，这名字反而和踏实稳重的她有些不太一样。做豆腐和双皮奶的质地都算差不多，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了。卓敬炀是最难安排的人，一副诸事与我无关的表情，偶而出来送个点心，然后又消失不见。还好前两天雇了一个小工跑堂，叫做小三，做事情还算卖力。
生意不算最红火，但也闯出了名声，慕名而来的倒是有不少的少爷小姐，指明要的是酸奶奶茶双皮奶，果然，贵族们对豆腐花也是不屑一顾的。想想21世纪，上海的滨江大道上林立的店铺也就是咖啡店甜品店冷饮店，时代变化了，但三六九等却好像是社会规律似的，难以改变。
“莫姑娘，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小小问我，我才发现天色不早了，眼看就快到宵禁时间，该关门打烊了。
我抱歉地收拾起帐本和笔墨，时光轮流转，如今的我再也不练字临帖了，拿笔的时候却都在算帐。毕竟是第一次放手做生意，对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整天担心成本费用太高，毛利太低，连睡觉都不踏实。还偷偷用借贷的做帐方法严格控制收支，这倒也不枉自己曾经拿过会计上岗证了。
“瞧我尽犯傻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儿做了早市咱们就准备过节的吃食了，也别耽误了。这里我来收拾，你去放好也早些回家去罢，省得误了宵禁时间。”
“是啊，明儿一早我带些材料来吧，毕竟也是过端午，不能不像样子。那我就从后门走了，反锁了没事儿吧？”
我摆摆手意思不碍事儿，然后自顾着锁好橱柜，关好门窗。刚把一切收拾妥当，突然好像传来一阵忽远忽近的箫声，随着风声低沉呜咽，竟然夹杂着莫名的凄凉之情。
颜予文去了城外找另一个联络点，要明天才回来，照理说，院子里应该没人。可是循着乐声，越往后堂走越觉得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啊！难道会是他？果然不出我所料，靠在游廊边吹箫的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卓敬炀。我慢慢走近，他也自顾泰然自若，仿佛这世界只有此刻任性而已。箫声依然低沉婉转，眼前画面竟似一幕有声图画，世间男子，再如何冷漠，想来也多是有柔情脆弱的一面。
当我正沉浸于这场景时，他的箫声却停了。抬头看我：
“姑娘还不休息？”
“卓公子好兴致才对。”
他沉默半晌：“这曲子是四爷教给我的。”
我一惊，看来他与四阿哥的情谊也并不只是表面功夫。
“我很早便在四爷身边，他教我许多，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属于某一边的，最后也许什么都不是。”
长久的沉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这样一句话。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四阿哥的情景来，他身边的那个白衣少年，和面前这个男子，竟好像早已完全不同了。原则上和个人感情上，四阿哥是我最不能原谅的人，是敌人。而对于他，他们之间有仇？有情？有义？真的很难说。面对他的原则和兄弟情谊，我的回答该戏噱，诚恳，还是若无其事？
“也许，那只是你的前世，再怎么留恋也都是过去了，今生不是更重要些吗？”
却听见他声音嘶哑的回答：“如果一个人有前世和今生，我恐怕不得不背叛它们。”说罢，他一掀长衫，起身走向我，没几步却倒下。
原来，这个今夜直抒胸臆的人确实是多喝了几杯，可他这话里有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我却百思不得其解了。
第四十章 端午
我是个心思多的人，所以睡前一定不能遇到什么不同平常的事情。昨夜卓敬炀酒醉的事情让我翻了半天大饼，隐约都有些担心他的想法，打算第二天找他聊聊，谁知道早上起来小小姑娘就说他人不见了。
“都过节了他倒是会瞎跑啊！”我顿时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了，颜予文本来就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过端午，本来就人丁不旺，偏偏他又跑了个没影儿。
小小嘴一抿，笑道：“莫姑娘实在是个操心人儿，里外都照顾得周到。”
“那是啊，他们都无心生意，都是少爷，我不管店谁管呢？”
“大过节的，咱们忙完就能休息了，您别担心，有我和小三儿呢！”说罢她就挽起袖子忙开了。
我也跟上去整理桌椅板凳，“亏得有你们，看来以后咱们还是要招人手的，今天外面我去张罗点单，你就一心忙着做吧，小三洗碗跑堂就行了。”
“好吧，有事就招呼我们。”
可能真的是因为过节，买特色饮料点心的人也多了起来，这下我才手忙脚乱起来。还好闹了一个时辰，客人就就渐渐少了下来。我回到侧屋，给自己倒了盏茶，静下心来算早上的帐。
正细心修改之时，就听见外面小三招呼道：“这位爷请进，要吃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