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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去来-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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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话采募野伞!
  …
  第二天一早,下了场小雨,空气也变得不那么闷热难当。把克善送出门上学,我就开始准备全家人的早饭,虽说众口难调,唯一好在大家都不是挑剔人,我做的粗茶淡饭也都能接受。小小的哥哥在玉石场做工,弄伤了腰,她已经回家数天,店也暂时歇业了。翡翠身子越来越重,我就一手揽过了繁杂的活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翡翠,昨儿你说头晕,大夫怎么说的?”我边问边把一碟豆腐皮包子推到她面前,“虽说咱们没有燕窝人参,但是普通肉菜总能备到的,如果需要补什么今儿就让福安去购置些吧。”
  翡翠夹起一个包子边吃边说道:“再别提补的事儿了,大夫说我就是睡得太多,该多运动些才好。”
  “是啊,一切我会看情况办的,格格就甭操心了。”
  我瞪了福安一眼,不明白他怎么就老是改不过这些称呼来。
  就听吱呀开门声,想必是颜予文起来了,见他睡意沉沉地走过来坐下,我起身倒了碗粥放在他面前,问道:“你最近倒是怪怪的,头上的伤口可好些了?转过来我瞧瞧。”说罢我就伸手过去,他轻轻躲开我的手,只是将头转向我,伤口已经结枷,而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好像忘记了那晚的事情。
  “这卓敬炀下手也不轻,你竟像是被砸傻了,怎么说一句动一动啊?”我埋怨他道。
  他只是看看我,欲言又止,换了副笑脸道:“没什么,大早上的起床气而已。”
  大家这才静下来吃起饭来,我喝完了粥,默默说:“我今儿想去瞧瞧雪冰。”抬头对上翡翠的眼神,“替我包些她爱吃的吧。”
  “好,我们一块儿去罢,”她好像看到我眼中阻止的意思,立刻补充道,“正好出去活动一下,我也想她。”
  “算上我罢,”声音来自靠在墙边的一个身影,不用看也知道是傅新,经过昨晚的事情,我有些不好意思,自顾自又开始吃包子。他径直走到我身边,摸摸我头说:“看来你真的非我不嫁了,故意把自己养肥是不是?”
  我脸红得要命,伸手就在桌子下掐他,却被他恨命握住,再不肯放,还威胁地看着我。翡翠和福安相视而笑,是我的错觉么?平时最爱打趣的颜予文却一声不吭,低头喝粥。

  第四十六章 清扬婉兮

  雪冰的墓安在郊外一个幽静的小山坡,草青叶绿,衬着这座寂静的孤冢。
  点好香烛,摆上点心,众人一一拜祭。墓碑很简单,只是约略写了她的生卒名讳,再没有什么别的痕迹;好像她果真那么来去匆匆。我蹲在幕前,慢慢地仔细拔去墓前的野草,大家在我身后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满意,轻轻叹道:“雪冰生前也爱热闹,如今怕是委屈了她,好在这里风景好,但求你能安息。”
  微风拂过,我一阵心酸,又怕引了翡翠流泪,生生忍住。低头摘下头上发带,翠绿色,系在墓边的矮树上。那个衣染翠的少女,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这里,而这恐怕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站起身来,便迎上傅新的眼神,他轻轻抓住我手,我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只知道他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也不顾众人,拉我上马,绝尘而去。
  说带我去个地方,竟然是没新意地去了凌云楼,不管什么日子,这里都是客似云来,热闹非凡。跑堂的见了傅新,便像心领神会似地带我们到了二楼窗边位子。
  “每次盯着我看,我心里就发毛。”他坐下后,边喝茶边说。
  “今天我才知道你是凌云楼的老主顾,正是吃饭时间,能给这么好的位子,也是不简单。”我一边玩味手中白瓷茶碗,一边看他,“你这人好像一看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要带我离开?”
  “我怎么知道?”他像是自问,又像是反问我,“你说呢?”
  我只顾吃茶,不理会他笑里的意思。
  小二送上三碟开胃小菜来,又问道:“六公子好久不来,今儿要不要试下我们的新菜?”
  他向小二示意问我,此时我的情绪已经缓了过来,便问:“有些什么菜色?不好吃可不付钱。”
  “姑娘这是说笑了,咱们凌云楼是京城的老字号,我们的菜不好吃,那京城可就没好吃的了,天下菜色,您尽管点吧。”
  “好吧,”那小二口气颇大,我便存心不想让他过头,“你听好了,我要的菜是:大鹏展翅、掌上明珠、雪山飞狐、日月生辉、云河段霄,够了,就这些。”
  那边傅新已经笑得趴在桌上了,抬眼瞟那小二,果然瞠目结舌,一个字儿都没记下。只见他求助似地靠近傅新,一副不求甚解,只求成全的表情,我心里早已笑成内伤了。
  还剩半点人性的傅新终于同情地对小二说:“得了,挑最好的上几样,姑娘逗你玩儿的。”
  那小二忙不迭地应声下去了,临走连看也不敢再看我一眼。
  我瞧着他的背影抿嘴笑,傅新握住我的手说:“总算高兴起来了?”
  我缩回手,“当心人家看见,天下最没规矩的就是你了。”
  他正笑盈盈地再想伸手过来,却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瞪着一个地方。我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望去,只见钗环缭绕处站着一个中年美妇,面容精致,只是身材已经走样。我正纳闷时,对面人已经起身,走上前去。
  “额娘,今日怎么那么好兴致?!”傅新这话多是疑问,少是高兴。
  额娘?
  我也连忙起身迎上,规矩地行了个礼。
  她也不理傅新的问候,只打量着我,半天才道:“果然是很像,呵,叫什么名字?是京城人事么?”
  “额娘……”
  这种时候傅新恐怕是无力撬边,我只能靠脖子一横上刀架的决心了,平静回道:“回夫人,小女子莫言,原本家住城外。”
  “莫言……不是满人?”这话像是问我,又是自问,随后她盯向傅新,竟然温和一笑:“老六,你日日晚归,今儿听说来凌云楼了,又带了位姑娘,我自然是要来瞧瞧的。”
  傅新好似松了口气,软言道:“孩儿知道额娘关心,只是前几日忙,今日定然早些回去的。”
  那妇人方道:“那最好,朋友之间偶尔见面就够了,男儿始终要以政事为重。更何况,若夕还在家里等你呢!”说完这句,她又看向我,好象示威般,“莫姑娘,老六他顽劣得很,就是爱交朋友。你们吃了饭也别太贪玩,我先家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的丫头也随之散去。
  我侧头看看急欲解释的傅新,笑道:“顽劣得很?还有,若夕还在你们家么?”
  “若夕是我额娘娘家的人,所以长住这里。我额娘自然是想我娶若夕了,她那些话是想吓吓你,你可千万别听她乱说。”
  “她说了些什么?”我边坐回位子边问他,“我看她是什么都没说,你却说了许多你未婚妻的事情。”我假装赌气不理他,又接着戏噱道:“你只是爱交朋友,你额娘的意思是说我不能把自己看得太重,只不过是你许多朋友中的一个,真正该与你长相厮守的是那个……”
  正想接着说,却发现他神色不对,正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就等我说出“若夕”两个字,便要将我吃了似的。一时吓得语塞,结巴起来,“你这是威胁我么?你……”
  他却回头喝道:“再拿两壶女儿红来。”
  酒菜上得不慢,他那里却喝多了,话变得几乎没有,只是听我在说,这个菜好吃,那个菜不好吃,直到我感觉肚皮再也装不下了,他早已醉意阑珊。只见他捧着手中玉白色酒杯,轻笑道:“你看到这凌云楼的气派,可知道,这都是我额娘娘家的产业,她来去如风,好一个巾帼英雄。”
  平日我最讨厌男人喝酒,今天借着月光,却突然对傅新多了几分怜惜之情。怪不得我们刚到这里没多久,她额娘就知道了,怪不得小二能挑最好的位子给我们。而从他话中也看出有这样一个娘,时刻处于她的监控之下,日子怎么会好过?
  “你醉了,别喝了。”我伸手就想夺他手上的酒杯。
  “知道么?因为我擅自回京,因为那些传闻,额娘要罚我,所以与伯父商量,降我为蓝翎侍卫。”他平静地说出一串话来,又突然苦笑,“我就是不愿意随她的心,20年了,总该让我自己做主了,就算降成烧火砍柴的我都幸福,她却始终不懂。”
  “好了好了,再这么疯言疯语下去,你额娘回去要请你吃顿板子才好,我知道你快意恩仇,潇洒不羁行了吧。”
  和小二一同架着他出到门外,备好的马车还没到,今夜天气倒也不闷热了,有风吹来,顿觉清新。凌云楼这一年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对面小巷开出了不少歌舞坊,常有姑娘招揽生意。我们现在站的地方便正对了最大的那家…天香楼,对面迎来送往,好不热闹。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排场,自然免不了多瞧两眼。
  不经意间自天香楼里款步出来一中年婆妇,一派风骚模样,边走还不时用扇轻拍身边男人的肩,道:“这位公子今后可要常来啊,一回生,二回熟,咱们”
  未等她说完,旁边一矮个子白衣少年就上去推开她,说:“别碰咱们爷,”又转身扶住走路不稳的年轻男人问,“四爷,咱们可该回去了,太晚总是不好。”
  那男子抬起头,回了什么我没听到,脑子却嗡地响了一下,华服玉面,不是四阿哥又是谁呢?那矮个子少年,如果没有认错,必定是哲哲了。我怔在当下,有些手足无措,正在此时,马车来了,对面两人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了过来。听得矮个少年“啊”了一声,肯定是认出了我来。
  我抬起头对他俩笑了笑,转头对小二说:“你先扶六公子上车,我去说两句话就回来。”
  缓步走向对面的两个人,对上的是哲哲欣喜的笑容和四阿哥冰冷的神情。
  我尽量让自己不在意那道冷冷的目光,只是轻轻问了声好。
  “好巧啊!莫言,我好想你呢!”哲哲热情地拉我的手,我看到她右手腕上的镯子安静地散发着光芒。
  “我也想你们啊!莺儿他们都好罢?”
  “好啊,你”哲哲突然触到四阿哥的目光,收敛了笑容,“天色晚了,爷也有些醉了,咱们以后聚吧!”
  “嗯,”我点头,终于看向四阿哥,虽然醉了,身上仍旧散发着那股冷傲气息,他看着我,动了动嘴唇,只是说:“再会了,莫言。”
  头也不回地钻上马车,哲哲拉我的手,小声说:“他心里不受用,你也别怪他。”
  “他不好么?”
  她责怪地看我一眼,“我白认识你了,他怎么能好?过几日,我有了假去看你,我知道你住的地方。”
  望着他们的马车往紫禁城的方向而去,我回头,加快脚步上车,还没坐稳,就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醒了?”我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酒味和淡淡的皂角香混和在一起,竟然让我觉得特别舒服。
  他只是牢牢抱住我,又好像未醒,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一定会回来。”
  黑暗中我探手抚摸他的脸庞,温热的,知道他酒意未散,笑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放心吧。”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轻笑道:“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在乎。知道吗?第一次觉得你那么不同,是在山上看到摔伤的你,突然发现从前那个小丫头变了。那一瞬间,想到一首古曲,到现在都觉得很配。”
  “是不是蓬头散发,狼狈不堪,崴了脚,又被抛弃,自然是与众不同的。你想到了什么曲子?难不成是月夜遇到女鬼之类的?”
  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你呀,在我面前,不要总讲这些笑话。那夜你穿着青色衣衫,坐在草丛中,却不掩面容清秀,还带着一分耐人寻味的气质,真真是: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我突然有些感动,他低头看我,双眸中闪烁着脉脉温情。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他脖子,低声继续念完这首《野有蔓草》:“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最早知道此曲还是因为我最喜欢的一个女子,《天龙八部》里有位女子叫木婉清,段誉初见,就用这曲词赞叹了一番。而诗经中,此词也是我的大爱。今日,听拥我入怀的男子,用最温柔磁性的声音,在耳边轻吟,如果是梦,我愿永不醒来。

  第四十七章 爱情果(上)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八月盛夏,闷热的北京城透不出一丝风来。店里生意仍是很好,尤其各类凉饮,只是制冰太昂贵,多靠后院井水,却也常常供不应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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