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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我这就去弄。格格可知道,来了客人送了好些菊花来,说是宫里赏的呢!”
“是吗?”我盯着镜中的她问,“咱们也去瞧瞧吧,秋天正是好时节呢!”
雪冰笑说:“奴婢正是这个意思呢!王爷喜欢的不得了,派人摆在园子里了,过几日再转栽。”
翡翠早上出门置办我要的东西去了,所以用了早饭后,我与雪冰就直接去了花园。果然见到水榭前的空地上摆满了一盆盆或黄或白或粉色的大菊花,走近一看,株蔓纤细,形状也不尽相同,或者似流云般飘逸或者似龙须般散开。在现代,菊花是祭拜先人时候用的,人们好像渐渐淡忘了它还是花中君子,带有一种脱俗的天然神韵。
雪冰见我静静看着,并不走近,却问:“格格怎么不闻闻花香呢?”
我微笑瞧她:“菊,只需要默默看着就好,有句诗正好是描写了这花儿,可要念给你听?”我最爱陶令公与王维的诗句,他们固然爱菊的清淡,然而描绘菊花的身姿,二人都不及苏东坡,我慢慢念出那句,“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
突听不远处传来一句男声道:“欲知却老延龄药,百草摧时始起花。”
我与雪冰俱回头看去,是那日在庙会上见到的男子,一身镶青色褂衫。他只是淡淡看着我,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得我觉得浑身不舒服。他却开口了:“不是故意冒犯格格,请勿见怪!只是此时也唯有想起这诗,顿觉得与格格很是投缘罢了。”
没等我答话,雪冰已经上前一步,说道“你是哪位,怎么擅闯王府花园?”
他好笑地看着雪冰,说道:“在下爱新觉罗 弘历,今日送花来王府,与王爷相谈甚欢,等会还要在此赏花饮酒,王爷先去更衣,稍后便到。”
我只听到他自报家门心就凉了半截,不禁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仍旧在看我。果然,贵气也算是人的气质一种吧,未来的皇帝,现在得宠的王子,我终究是轻看了他。他这样自报家门,必然是想我们怕他,我偏不怕,别说您现在不是皇帝,就算是,也不过是封建社会的米虫罢了。
想到这里,我对他展颜一笑,福了福,“四阿哥吉祥!”
雪冰一时呆了,我拉她衣襟道:“还不快请安?”
“奴婢给四阿哥请安,请您原谅刚才一时鲁莽。”这丫头终于反应过来。
那弘历倒也不摆架子,就许她起身了。只是复又问我:“近日听说多罗格格许多奇闻,猜想那日遇见的女子也确实像是所说的人物,今日见你吟诗,你原来真喜欢苏轼吗?”
“若论豪放不羁,非苏词莫属。并非爱谁弃谁,只是好的便取来琢磨罢了。要说爱,我只爱采菊东篱下的闲情,野菊反而自由些。”我答道。
“你……”他肃目对我,“你可知这话不当说,这花儿是皇上赏的,莫非还不如那乡野之花?”
我才明白失言,面红耳赤,可惜后悔也来不及了,只是想着如何补救。抬眼看他,好像在等待我的对答似的,又看我窘迫,才说道:“其实,谁不愿意做闲云野鹤呢?我并不怪你,只是这话别再说就是了。这是我第二次救你,你可要记得。”
说完便自顾自走进水榭,是了,两次都因为我心直口快,可他说这话,难道来日还想讨回来不成。上次吃饭时他自己说的不认识我阿玛,这次亲自送花又是为了什么?
不愿等会遇见阿玛尴尬,便带了雪冰回院子去了。
第十三章 酒入愁肠愁更愁
我是处女座,典型的完美主义者。虽然大事上不拘小节,但是有轻微的洁癖。每天必须洗澡洗头,否则坐立不安。这种习惯不但真正的温妍以前没有,就算在这个时代的人当中也并不多见。但是谁叫我是格格呢?领导就是要享受好的待遇,伺候的下人们也渐渐习惯了每天要烧水准备给多罗格格沐浴用。你还别说,古人们的沐浴设备是很齐全的,只是最怕雪冰给我用什么头油,拜托,我奶奶他们才用的东西,怎么习惯?要保护头发,我自有妙招。
自从发动80分运动之后,不但丰富了我的业余生活,还开动了创新思路。现代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借鉴的,所以,接下来我就在院子里发动了一场“护发革命”。西洋人将喝牛奶的爱好带进了中国,可惜少人光顾。我派翡翠采办的就是发膜的一些原料啦:牛奶,蜂蜜,相对而言比较少见,白醋和蛋清之类厨房就可以弄到。白醋发膜可是我的最爱啊,一边做一边还可以用蛋清敷个脸。
这些个丫头哪里见过这些,一开始将信将疑,没多久就一传十,十传百,成了王府皆知的秘密了。不知道坊间是否收录了这段,反正,没过多久,我正在喝茶呢,雪冰就带了个不认识的丫头来见我了。
“格格,她叫小莲,是替她家小姐上门求那个发膜的方子的。”雪冰拉了她上前来。
“格格吉祥!我家小姐派我来求那个流传说用了头发会,会……”
“柔滑飘逸发膜!”雪冰见她结巴,马上接了上去。
我放下茶盏,说:“得了,给你这个方子也并不是难事,只是你家小姐是哪个啊?这么相信我的方子么?”
雪冰轻笑出声,“格格给了她罢,将来也难说是姑嫂呢!”
我一愣,看向那小丫头,她忙不迭地回:“奴婢是富察家的,小姐说幼时与您还同读过三字经的呢!所以想您这方子必然不差。”
前些日子才听傅新讲到他八妹,这八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不成。我心想着便笑说:“既是富察家的小姐,哪敢不奉上呢?只有一求,久不见她人了,我倒想请她来府上玩儿呢!”
那丫头先是听我答应便喜笑颜开,随后又听说有要求,立刻愁起来:“小姐自是很想出门的,就怕夫人不允。”
“没事儿,不成也罢,方子待我抄了给你,”说话间起身走进隔壁书房,摊开徽州宣纸,抓起小篆笔,略一思考便一气写成。递给小莲,“与你家小姐说,还有许多有趣的玩意儿与她看呢!一定想法子来玩。”
那丫头谢了便拿着走了。
过没几日,还真等来了回复的信。展开一看,尽是娟秀小字,与我的大刀阔斧有天壤之别:傅兰得方不胜喜爱,家母得知格格邀约,业已同意,三日后登门拜访,到时详谈。
到了约定那日,我便开始急不可耐。对我来说,这可是第一个对我没有谦卑感的女朋友呢!虽然两个丫头与我极好,但是和她们相处总觉得不能尽兴,她们的行动时刻提示着我,你是格格,是主子。况且傅兰日后便名留清史稿,可能是乾隆最爱或者最对不起的妃子呢!她对我的吸引力也不是一般的大,早说我是个考古狂+野史狂了么!
午饭前,果然等来了她。我正站在小池边喂鱼,只见翡翠领进了一个女子,身穿桃色旗装,外套斜襟四开衮边马夹,正冲我微笑,容貌虽然平平,却平易近人。我迎上前去,照规矩她要行礼,我忙拉住她说:“咱们自小就是姐妹,今日也是如此,不用客套,你比我小,我叫你兰儿好吗?”
她伸手挽过我手臂,说:“妍儿姐姐,我从前也这么叫你来着。”
果然是个好相处的妹妹啊!那恐怖的弘历怎么配得上她?我开心地拉她进了前厅吃茶,只见她的丫头小莲送上一只盒子来。
“姐姐,这是我三哥从云南带回的茶,叫普洱,此茶结成一块茶饼,甚是难得呢!过来做客,额娘总是怕我失了分寸,叫我带来的。”傅兰招呼她打开盒子。
我一看,果然是块圆形的茶饼,普洱在现代已经比较普及了,我也曾经见过两回,恐怕在清代也算是稀罕物了。
我笑说:“谢谢兰儿妹妹,这是及时雨呢!我最近吃得太好,胖死了,正好可以减肥清心。”
“姐姐真会说笑,兰儿不知道多羡慕姐姐身材窈窕呢!像我这样,整日不走动的,越发怕热不敢动了。”傅兰边说边用帕子拂面,“这天气也不知怎么了,竟凉了又热,折腾死人。”
她确实体态比我丰腴,我盯着那块茶饼,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主意,说:“妹妹可想又吃甜食又不胖呢?”她只是诧异地看着我,我笑说,“你等着,我给你弄一样好东西去。”
说着便招呼翡翠泡茶,好了送进里堂,然后自己去里堂找刚刚冰下的牛奶。没错,我要做的正是夏日消暑佳品——冰冻奶茶。记得自己在中学时候也尝试在家做过,这点我很有把握,不一会儿,一壶加冰的奶茶就做好了,可惜暂时还没领悟到做珍珠的方法,但是这奶茶的口味却一点都不差。
于是院子里的人便都有福了,人手一杯,那傅兰更是赞不绝口,直说这次没有白来。
过不一会儿,就到了午饭时间了,今天更是比平时热闹,所以我特地嘱咐厨房多烧几个小菜招待未来皇后。既然都是女子,略微饮酒也不伤大雅,酒过三巡,我早已经晕乎了,吩咐丫头们各自回房歇午觉去了。
傅兰也明显不胜酒力,突然拉我手说:“姐姐到底是否喜欢新哥哥呢?我与他从小就最好,他那些个心事我也都知道。我啊,我,见他从一开始乐呵呵到整日不开心,最近竟又开朗起来,就知道是姐姐的功劳。”
听了这话,我的酒不禁醒了一半。我的功劳?
她又继续自顾自说了下去,“女子呢,一生总要托付一个男人的。额娘与我说了,明年就着我入宫选秀,我,”竟开始轻声哭起来,“我能如何?去伺候一个能当我阿玛的男人,我比不上姐姐一半的幸福,我也想与自己能真心喜爱的男子一起呢。新哥哥那么好,姐姐可不许欺负他。”
我连忙拍她的背说:“好了兰儿,别哭,选秀就是走个形式,也未必会选中呢!”一边心想,这傅兰选秀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曲折,她明明应该是弘历的福晋才对啊!一想到他,就想起他那句要我记得的话,心里别扭极了。
突然窗外电闪雷鸣,下起了雨来,这天气是该降温了,都快深秋了。回头看傅兰这边,倒是已经睡着了,这天气,就算醒着也没法回家了吧,便找了件薄毯给她披上,由她睡去。倒是她的丫头小莲跑了出来,我伸出手指示意她轻声点,说:“别吵了你家小姐,今儿就住在这儿罢,她恐怕得睡好久呢!呆会雨小些我叫人去送信。”
说罢回头看那雨势,说到女子命运,忧愁的岂止我一人呢。
第十四章 清风舞竹衣染翠
雨直下了一夜,傅兰就只好住在了王府。第二天早上,我闻着泥土草木的清香醒了过来,知道雨已经停了,就起身下床。推开门,外面站着伺候的翡翠,正端着铜盆等着。
“就知道这会儿您该起来了,”她笑着走进房来,把盆放在架子上,转身给我拿洗脸的手帕,“兰小姐已经起来了,说是要在院子里走走,散散筋骨。”
“是吗?”我一边泼水洗脸一边问,“她可用过早饭了?待会家里人该催她回去了。”
翡翠递给我牙刷,说道:“主子真是想得周全,不过兰小姐说要和您一块儿用饭,所以奴婢还没摆饭呢!”
“唔,唔”我一边刷牙一边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表示知道了。
翡翠看了直笑。
等我穿戴好,出了房门,在二楼就瞧见傅兰正带着小莲看鱼呢,正想招呼,翡翠连忙拉我,说:“格格也要有个主子样子啊,别老大大咧咧的,人家兰小姐可不这样呢!”
我吐吐舌头,只好转身下楼再说。
傅兰见我出了屋子,就上来拉我说:“昨儿送信的说了,今儿早上新哥哥来接我回去,姐姐可要见他?”
我马上不好意思了,说:“也没什么事儿,我看用不着吧。”
“妍儿姐姐真不想见啊!”她皱眉说,“京城里多少女子喜欢新哥哥呢!姐姐不怕被她们抢去了?额娘可是说了,这一二年就给他纳福晋了呢!大哥他们孩子都有了。”
“得了,别说这些了,我饿了,吃饭吧!”我拉着她就进房,早上吃得饱是我的宗旨之一。
吃饭当中,傅兰突然问我:“院子门口还是块无字的匾,姐姐怎么也不写两个字挂着呢?我瞧着怪怪的。”
“是啊!”我夹起一撮青翠碧绿的雪里红肉丝放进嘴里嚼着,慢慢想着该起个什么字好呢?突见雪冰从院外走进来,一身藕白色衣衫,穿过竹影,好一个清风舞竹衣染翠。
“对!就叫染翠居,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兰儿,我这染翠居可好?”我开心地拉着傅兰问。
“听听果然是好,又有出典又有意境,何不马上写出来呢?”傅兰提醒我。
是了,我马上放下筷子,走进书房。自己动手研墨,展开长卷,取来狼毫直接挥洒,“染翠居”三字跃然纸上,然后满意地